001章 彼岸花香
天邊的雲霞在這個傍晚似乎格外的燦爛,彷彿要把半邊天燒透似的,安安站在游輪的甲板上,任微風肆意吹拂着髮絲,她看似平靜地看着天邊的火燒雲,可內心卻激烈地翻滾着。
“安安!”晨風溫柔地喊着她的名字,輕輕擁住她的肩。
安安抬頭看着他的側臉,線條柔和,他的睫毛卷而長,鼻子挺挺的,木晨風連側臉都這般的迷人!可為什麼偏偏是他呢?為什麼這次要一舉殲滅的毒梟就是他們家呢?
安安內心忍不住抽搐。
交易的時間就要到了,這次木家要傾巢出動。
這是安安初為警察的第一次任務,也是異常艱巨的一項任務。
卧底!當年爸爸就是一個緝毒警察,在執行任務中英勇犧牲,媽媽也在不久之後抑鬱成疾,久治不愈,撒手人寰。
所以安安成了孤兒,她從小就立志要當警察,向爸爸看齊。
人都是感情的動物,在創造了與毒梟之子木晨風的巧遇到戀愛的過程中,雖是卧底,但安安不排除心裏近三個月來對他的感情。
初見他,是在春日,那個時候她和他已經微信聊天兩個月了,不算陌生。
他給人的感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宛若一抹春日裏清晨的微風,讓人感覺有些沉醉和清冷。
一襲黑色皮衣,一個茶色太陽鏡,兩片薄唇,嘴角微微揚起,那麼的玩世不恭,那日他約見她的時候,就那樣隨意地坐在江邊的欄杆上,雙腿修長,他的身上遊盪着的是不羈的靈魂。
安安看不清他茶色眼鏡后的眼睛。
幸虧她看見他手中有見面的暗號,一隻藍色妖姬。
木晨風見到他,拿掉眼鏡,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他蜜色健康的皮膚,深邃如星的眸子,看見她,他嘴角溢出一抹笑容,這抹笑容讓安安感覺要頃刻融化掉。
木晨風眼中的安安亦是清秀無比,出塵脫俗,讓木晨風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他。
安安也如此,眼中再也抹不掉木晨風的笑。
可是她是卧底,是要打入木氏的卧底,她在這次卧底當中玩的是感情遊戲,為的就是取得木晨風的足夠信任。
她做到了,木晨風一眼就再也無法從她身上把目光移開了。
安安在和木晨風正式見面兩個月之後,也終於成為這販毒家族中的一份子,經常和晨風偽裝成一對熱戀中的愛人,運毒販毒,取得他們家的信任。
晨風對她很好,這種好讓安安感到害怕。
因為有一天她將是親手把他們送到監獄,接受法律制裁的那個人。
晨風不吸毒,他只販毒,他的父親和哥哥就是本地最大的毒梟,不得不說他們木家的手上沾滿了罪惡。
安安親眼見過那些深受毒品毒害的家庭,和人,讓她震撼無比,她恨毒品!爸爸就是被毒品販子打死的!她也是毒品的間接受害者,家破人亡!
腕上手錶的分針在一秒一秒地流淌,安安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在這艘豪華的游輪上木家將和買家交易,這次交易的毒品數量很大。
安安被晨風以未婚妻的身份帶到了游輪上。
這次他的哥哥和父親也來了。
這是一次一網打盡的絕好機會。
情報安安今早就已經送到,想必緝毒警已經全部就緒了。
“時候到了,安安,做完這一單,我就娶你!風風光光的娶你!這個送給你!祖傳的!”晨風把一個翠綠的平安扣戴到了安安的脖子上,對着安安淺淺是笑道,他的笑很是迷人。
痛在安安心中像周身瀰漫!
晨風牽着她的手,拉她到甲板中央。
這裏將會是交易的地方。
安安淡妝素裹,長發披肩,一襲白色的長裙,亦如一朵盛開的白百合,裙裾在微風中飄揚,髮絲在臉頰上舞動。
晨風輕輕摟着她纖細的腰肢,警惕地看着游輪周圍。
周圍的氣氛似乎異常詭秘,木晨風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可是來不及他多想了。
因為買家已經來了,交易開始,買家提着一個很大的銀色箱子,那裏面是滿滿一箱子美元,晨風的哥哥提着一個黑色箱子,箱子裏就是買家要的***。
倆家人的馬仔都警惕地站在游輪各個角落,安安知道,他們身上都有槍。
買家打開箱子,拿出一袋***,打開來,把白色的粉面兒在鼻子上嗅了嗅,看似很滿意。
他把那箱裝滿錢的銀色箱子推了過來,晨風打開箱子,驗了驗鈔。
在交易即將完成的這一瞬間。
李隊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過來:“不許動,你們都被包圍了!”幾艘快艇飛速地向游輪靠攏,那都是武警。
火拚開始了。
激烈的槍戰,血腥的氣息開始籠罩在安安身邊,不斷有人在槍林彈雨中倒下來。
安安懵了。
晨風一隻手提着銀色箱子,一隻手拉着安安四處逃竄。
最後,他索性把箱子踢到甲板的一個鐵架子下,拿出一個精緻的小手槍,向警察射擊。
安安親眼看着幾個警察在晨風的子彈下轟然倒地。
安安撿起一個死亡弟兄的槍,指向晨風的腦袋。
“放下槍!我是警察!”安安的心突突地跳着。
晨風那一刻怔在了原地,什麼,安安居然是警察。
“他媽的,被這娘們兒給出賣了!都說女人靠不住!”不遠處,晨風的哥哥聽到了安安的話,邊向警察射擊,邊吼道。
“不許動,都站好了!不然我殺了他!”安安槍抵着晨風的頭,對還在垂死掙扎的一伙人叫着。
晨風無謂,他的頭順從地抵在了安安的槍口。
“來,開槍啊!”晨風眼中含着一抹令人難以捉摸的笑。
“別逼我!”安安將要扣動扳機。
砰!一聲巨響劃過大家的耳朵。
安安胸前劇烈的疼痛起來,她低頭,看見大片的紅色在自己雪白的衣服上暈染開來。
木晨風的哥哥開了槍,他拿着的是把銀槍,子彈足以穿過安安的心臟。
“安安!”晨風撕心裂肺地喊着。
“安安!”李隊也喊着。
子彈的衝擊力讓安安身體越過了游輪的欄杆,倒向了江里,她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在下墜下墜。
終於沉沉的墜到了江里。
鮮明的紅色在水中大片暈染開來。
安安不住地下沉,她眼睛裏看到的都是紅色。
那是血染的彼岸花嗎?
都說人死了會踩着血染的彼岸花,到達死亡的彼岸的,安安甚至聞到了彼岸花香,聞到了死亡是訊息。
我二十歲的年華,就這樣逝去了嗎?安安在一片紅色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了無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