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晨霧機場

晨霧久久沒有散去看情形像是將永遠這麼籠罩在城市上空。我去自動售貨機前買了罐咖啡坐在機場大廳的時間內隨手翻起川端康成的《蒲公英》打法時間。

由於大霧的緣故候機大廳內坐了不少人他們都以清一色的疲憊樣看着窗外晨霧繚繞的跑道一架aIRBus的a-31o正緩緩調轉機頭幾個身穿工作服的維護人員在做着某種檢測。

“真好啊。”我想在朦朧中很快消失的鴿子引起一陣感嘆感覺沖入一團迷霧中的鳥兒將獲得新生。

明明已經九點可太陽始終不見蹤影要等的人也一直沒來是不是我生下來就註定要等待呢？等待家人等待朋友等待愛我也漸漸的對此習以為常這又有什麼不好呢？靜靜等待人的出現事的生沒有未知亦沒有未來。

“抱歉因為大霧的關係車開不快。”在我打算喝第二罐咖啡時城海來到我面前。

“沒事習慣了。”

“車呢？”他問道。

“停車場一會兒還要麻煩你。”說著我將車鑰匙遞給他。

“什麼時候能飛？”

我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而後拉開咖啡的易拉環給他。

“會去很久嗎？”

“也許吧。”

“電腦關了？”

“開着”我說“不過到時間會自動斷電。”

“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還在想着嗎？”他放緩語氣倒上口咖啡“有….十年了吧。”

“再過十年也還是一樣。”

“可你怎麼找呢？如同人間蒸的人怎麼找呢？”

“總之一定會找到用不着你操心。”我說了句不該說的話。

“最近電視台在搞一檔節目叫做‘裊無蹤跡’專門為尋找失蹤多年的人而辦的。”

我默不作聲等待下文。

“有一年的有五年的也有幾十年的有的老的連路都走不動了也要來報名參加通過衛星頻道在世界範圍播出的節目做了幾期效果還不錯還真的找到幾個失散多年的人。”

“裊無蹤跡啊….”我沒聽他跟着說了什麼只覺得這個名字很讓人悲哀既然都已經裊無蹤跡了又怎麼可能找的到呢。

“別去了吧。”城海終於切入正題“現在的工作不也漸入正軌了嗎？這個時候去又要前功盡棄不成？”

我拿出機票看時間飛機起飛已經推遲了一個小時。

“如果真的治好了的話不可能不回來的到現在什麼消息也沒有隻有一個理由吧。”他平靜的起身將咖啡罐投入垃圾箱。

我忽然覺得嘴裏很苦從包里拿出根煙去吸煙區點燃城海望了我一眼坐在不鏽鋼椅子上看窗外的跑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樣也正在期盼霧永遠不要散盡呢？

“裊無蹤跡”腦海中再次想起這個詞像是一下子若然所失了些什麼。在這片灰濛濛的天空上頭是一望無際的蔚藍有鳥兒從上面飛過有雲從上面飄過有聲音從上面穿過。

煙靜靜的燃燒煙味替代了咖啡的苦味一個優美的聲音從大廳的廣播中傳來說現在可以開始登機了。(本作品由原創文學網授權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