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趕走柳蝶倆母女
我匆匆離開德星超市的時候,心裏面還在發毛。
事情真的太詭異了,完全超出科學原理。除了鬧鬼,根本找不到其它解釋。
而這隻“鬼”,很可能就是我懷裏的女嬰江無良。
我瞅瞅江無良,發現她依然興奮地望着街景,望着各色人群,今佛對世間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江無良的體溫很正常,小臉蛋還因為時不時的陽光照耀,泛起一陣嫣紅。
這麽一位美麗可愛到極點,又不怕陽光的女嬰,怎麽可能是鬼呢。
如果她不是鬼,那之前發生的一系列詭異事件,又做何解釋。
另外,萬一江無良真的是鬼,那她媽媽柳蝶不也……
而最關鍵的問題是:她們倆母女為什麼會找上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腦子裏亂糟糟的,內心更是一陣陣發寒,當路過一個社區小公園時,再也忍不住了,就跑到僻靜處一張石凳坐下來,開始質問江無良。
我問:“小壞種,剛才在超市發生的怪事,是不是你做的?你到底是人是鬼,或者是其它什麼怪物?”
江無良茫茫然的望着我,一雙大眼清澈明亮。
我又問:“小壞種,你和你媽媽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為什麼會找我?你倆到底想幹什麼?”
這回江無良有反應了,她一隻小手揪上我的耳垂肉,咯咯笑着說:找耙耙,愛耙耙,我愛媽媽,也愛耙耙。
本來我是蠻喜歡江無良叫自已爸爸的,可現在卻有些心慌,於是一下把江無良的小手扯下來,大聲說:“不許叫我爸爸,我才不是你爸爸!我根本不認識你倆!回去之後,你倆趕緊離開吧,我不想再見到你們。”
江無良馬上怔住了,雙眼迅速凝結出淚水。她一下子摟住我,哭着叫道:“耙耙好凶,不要耙耙凶,不要離開......”
不知道為啥,江無良一哭我就心痛心軟,只好低聲下氣地哄她……
小嬰兒的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才沒幾分鐘,江無良便收了淚水,開始玩耍起來。
接下來的幾分鐘,我看得眼都直了,因為江無良玩的東西不是別物,而是蝴蝶。
一開始是兩三隻蝴蝶飛過來,而後是五六隻,再到十二三隻......很快就變成了一群蝴蝶圍着江無良翩翩起舞。
江無良變得非常高興,伊伊呀呀亂叫着,兩隻小手亂動。而那群蝴蝶就隨着她的小手亂飛,被她指揮得團團亂。
我目瞪口呆望着這一切,心說小壞種的玩具也太另類了吧,幸好我們身處的地方比較僻靜,不然的話......
這會我終於明白了,如果江無良不是鬼的話,肯定就是神童,仙童。那柳蝶很可能就是仙女。
問題是,這世上真有仙童,仙女嗎?好吧就算有,為什麼找上我??
我腦子快不夠用了,只好叫了一聲:“小壞種,這個......蝴蝶有什麼好玩的,咱們回家吧。”
江無良不滿地瞪了我幾眼,戀戀不捨的揮了揮手,那群蝴蝶才四散離開。
我心裏面太多疑問,心想着儘快回去找柳蝶問清楚,於是抄捷徑小道回家。
可是才拐過一條巷子子,我發現前面拉上圍繩擺上路障,還有警察把守,旁邊還有好些個閑人在議論紛紛。
我心裏不免好奇,站着聽了會,馬上嚇着了。
原來這巷子裏的某棟房子的三樓,昨晚發生了凶殺案,出租屋裏面的三男一女全掛掉了。
有位五十多歲的大叔還煞有介事地說,死的那四人平時神神秘秘的,男的長相兇狠還帶刺青,很可能不是什麼好人,估計這是一場江湖仇殺。
只不過奇怪的是,他看見警方運屍出來時,四具屍體全變成了人干一樣,只剩下一層皮,而且現場一點血跡都沒有。
另外一位胖大嬸則滿臉驚恐地說,從來沒有見過人死了會變成這樣,會不會是鬧鬼了,這地方還能住下去嗎。
我被他們的對話嚇得不清,沒來由想起昨晚的惡夢,心道莫不成這四人真是被吸光血了,那會不會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下意識望了望懷中的女嬰江無良。
這小壞種居然睡著了,我這才發現她的眼睫毛好長好密,酣睡的模樣恬靜無比,真是越看越愛。
可是,我能愛嗎?敢愛嗎?
七八分鐘后我回到住所,趕緊走進卧室,把熟睡的江無良輕輕放上床,然後目光就落在同樣睡着的柳蝶身上。
柳蝶身上蓋着薄毛巾被,卻依然遮擋不住她完美的曲線,秀髮微有些凌亂,憑添了幾分嫵媚感。
另外,她的天然細密的眼睫毛真是太漂亮了,還把這個基因完全遺傳給江無良。
卧室里還流動着一股清幽的香氣,七八分像桂花香,但卻更加幽雅誘人,這當然是柳蝶的體香。
不得不承認,柳蝶是那種令人一見難忘,越看越有味道的超級大美女。我望得不禁有些痴了,呼吸都不免急促起來。
我觀察到柳蝶身上不再冒寒氣,臉上的怪異青光也褪卻,心想她的寒體症應該消退了吧,就不再遲疑,輕推柳蝶的肩膀想把她喚醒。
沒幾下,柳蝶“啊”的一聲睜開眼睛,茫茫然望向我問道:“是你江魚?怎麽了?”
我故意扳起個臉,冷冷說道:“柳蝶,你病好多了吧。我找你有事,出來說話。”
我在小陽台處等了兩三分鐘,這才看到柳蝶出來,頓時眼皮子一熱,低下頭不敢再望。
因為柳蝶還穿着我的運動背心和短褲,這會兒光線充足,她曼妙的身材完全暴露出來,那一身肌膚細嫩得沒救了,最關鍵是,背心裏面根本就......
“睡得好好的,幹嘛叫醒我啊,你找我有啥事?”柳蝶的語氣有些不滿。
我低着頭,但語氣很堅定地說道:“對不起了柳蝶,真的有急事,不得不吵醒你。我接到女朋友打來的電話,說她要過來,正在坐車途中。我女朋友是個超級醋罈子,為了避免她誤會,你們倆母女要趕緊離開。”
“女朋友?江魚你什麼時候有個女朋友......啊?!你......你要我們離開?”柳蝶的聲音忽地變大。
我有些心虛,但還是用更冷的腔調說道:“嗯,我很愛我女朋友,不想讓她有任何猜疑,所以你和你家寶寶必須在半小時內離開。當然,我也幫不了你找老公了,實在對不起。”
柳蝶卻大聲叫道“江魚你......你真要趕我們走嗎?你怎麽能這樣,你怎麽可以這樣,太過份了!江魚你說話不算話,不是個男人!你......你......”她越說越激動,很有些走火入魔的跡像。
我心裏既慚愧又酸楚,更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但還是硬起心腸拋下一句話,說自已現在要去車站接女朋友了,她倆半小時內必須離開,然後趁柳蝶還沒有發作,趕緊溜出大門。
其實我並不是個笨人,經過一系列的詭異事端,我已經猜到柳蝶倆母女纏上自已,八成是早有預謀,其中必有內情。
還真是奇了怪了,我就一個農村出來的窮吊,有什麼值得她倆圖謀的呢?
而最讓我恐懼的是:她倆到底是人類,還是非人類?
只不過這倆母女太神秘太詭異了,當面責問的話,柳蝶肯定不會說出來,說不定還會對我......
我既惱怒又害怕,既不想麻煩上身,又不願當場撕破臉皮,只好用這個下下之策了。
下樓之後,我趕緊跑到巷子口對面的陰暗處躲着,偷望她倆會不會離開。
我心說柳蝶啊柳蝶,你到底是什麼怪物?為什麼要找上我?你要是再不離開的話,那我也只能報警了。
躲在牆角偷等的滋味真不好受,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麽漫長......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我終於看見一道紫衣倩影從巷子裏走出來。
柳蝶鐵青着臉緊抿嘴唇,表情憤怒得要命。而她懷裏的女嬰江無良,則哭得驚天動地,眼淚巴噠巴噠直往下落,還直喊着耙耙,耙耙,我不要走,我要耙耙。
柳蝶似乎有些煩躁了,怒喝道:“哭什麼哭,不許哭!不許喊那個沒良心的混蛋!!”
可江無良的哭喊聲卻越來越大,甚至於有些嘶啞,但依然叫着耙耙,耙耙,我要耙耙。
這一刻我的心碎了一地,突然有一種想放聲大哭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