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糾葛
人人都認為任道遠會氣急敗壞,羞惱不已,就算不當場巴錢如雨翻臉,也會反唇相譏,哪知他卻不慍不火,朗聲笑問道:“這位小友說話很風趣啊,不知尊姓大名是什麼?現在哪裏高就?”
“高就談不上,低就還湊和吧。本人尊姓大名保密,就不告訴你!”錢如雨用鄙夷口氣的道。
任道遠不再出聲,不知道是不是為之氣結了。
龍翼在外面想着錢如雨趾高氣揚以及任道遠尷尬的樣子,不由暗暗好笑。
“任道遠,你現在一定非常失望是不是?”風鈴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我失望什麼了?”任道遠顯然一怔。
“你今天來這裏想幹什麼?”風鈴不答又問。
“當然是和俞董事長談生意了。百花集團現在發展勢頭更好,如果我們兩家聯手,那麼…”
“呸!談生意需要帶這麼多高手來嗎?就你身邊的這八個糟老頭子,哪一個不是高手中的高手?你說,你帶他們來幹什麼?是準備談不擾生意就用強吧。”
“他們八個一直是我的貼身保鏢。做我們這行的,手裏有幾個錢,暗地裏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不帶幾個人怎麼行?再說我也不像俞董事長這樣,自己懂得一身功夫。”
有會兒沒說話的趙曉菡用嬌嬌怯怯的聲音道:“可是…可是你不光帶了這八個人來呀。我們來百花山莊時,從山下到山上這一路上遇到了好多厲害的人物呢。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任道遠像是呆了一陣,半晌才說道:“小泵娘。你說地是什麼意思?你說的哪些人?”
“你這人啊,這時候還裝糊塗呢,”趙曉菡和人說話一向平和輕淡,輕易不會動怒,可現在她的口氣中卻充滿了厭惡,道:“以前百花山莊清靜的很,連遊人都很少有,可自從今天你們到了這裏后,山莊四周就陸陸續續聚集了很多人,一直徘徊着不走…”
“呵呵。你說的肯定是遊人,或許他們被這百花山莊周圍的風景給吸引住了。流連忘返…”
“遊人?遊人怎麼可能個個都有一身厲害的本事?”趙曉菡針鋒相對的道。
“咦?我說小泵娘,你怎麼知道那些人都有本事了?”
“我…我是感應到的。”趙曉菡道。
“笑話。有沒有本事,也可以感應到?”任道遠哈哈大笑,“你這小泵娘真有意思,我還能感應到你是個厲害的人呢。”
趙曉菡驚道:“啊?你能感應到我地氣波?這麼說,你比我…比我還要厲害很多了?”
龍翼在樹上聽着,不由輕嘆了口氣,心想:“曉菡太單純了。任道遠隨便說了那些無聊話,她居然當真了。嗯,我當初和她說過,實力低過她的她能感應到對方氣波,實力比她高地她就感應不到,那任道遠只是個普通人。身上根本沒有氣波散發,所以曉菡感應不到,還認為他任道遠是個深不可測的高人呢!”
竹樓里言語不斷。幾乎都是俞花蕊、月雅柔等人在聲討任道遠,任道遠很難插上一口話,偶爾地回擊一句,反引來更激烈的抨擊。而百花山莊真正的主人俞月英卻不言不語,似乎不存在了一般。
龍翼心裏越來越覺得好笑,知道如果任由俞花蕊等人這麼攪和下去的話,任道遠根本沒有心思再和俞月英去談什麼“生意”了,只不過任道遠是有備而來,看樣子壓根兒就沒安好心。
蚌然之間,竹樓內八股強勁氣波瀰漫而出,緊接着又有幾股氣波也涌了出來,其中一道最強的對龍翼來說熟悉已極,竟是趙曉菡體內的血蓮真氣。
“之前八股氣波應該是任道遠身邊八名特級高手所發,後面幾股氣波出自曉菡他們幾人,雙方的言辭越來越激烈,難道這就忍不住要動手?”龍翼心裏這麼想着,同時又考慮自己是不是要下去阻止雙方衝突。
如果阻止了,任由任道遠安然離去,趙曉菡心裏一定會很傷心,自己也愧對諸葛野;如果不阻止,一場衝突下來,不知道又要死去多少人,而且趙曼麗那邊又怎麼去說?
藏身在樹上左右為難之際,只聽沉寂良久地俞月英突然開了口:“花蕊、雅柔,還有其他各位朋友,你們都先出去吧,離這裏遠點。我要和任董事長在竹樓里談些事情。沒有我的話,誰都不許靠近過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口氣冷漠,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這一開口,俞花蕊等人頓時目瞪口呆。
“媽,你不能…”俞花蕊正要說話,卻被母親狠狠瞪了一眼,下面的話立即頓住。
“出去!”俞花蕊手指向竹樓門,音量明顯大了起來。
俞花蕊眼中噙淚,跺了跺腳,嗚嗚的奔了出去,月雅柔也神情黯然的走了出來,接着是趙曉菡、風鈴、錢如雨、丁小雷、李雲’電,他們走到離竹樓很遠地地方后,又有八人魚貫從竹樓里走出,這些是任道遠帶來的八名特級高手。
等其他人出去后,俞月英走到竹樓門邊向外看了看,然後把門緊緊關上。
龍翼見那邊的俞花蕊哭地傷心,一旁月雅柔等人不停勸解,心裏一軟,也想下樹過去看看,身子正要動時,卻聽竹樓里傳出了俞月英的話聲。
“說吧,你這次興師動眾的,到底想和我談什麼?”俞月英的口氣不冷不熱。
“月英,這麼多年沒見,你還像年輕的時候一樣漂亮,皮膚白皙緊緻,身材曼妙嬌好,尤其是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看起來更讓人心醉了。你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又遇到了煩心的事情,不如說給我聽聽,我可以幫你分擔一些,好嗎?”任道遠答非所問的話讓外面偷聽的龍翼一怔。
這算什麼?談生意也不是這個談法啊,分明像是情人間的悄悄話!
“哼!這麼多年沒見,你倒是越來越會用花言巧語來哄騙人了。我再漂亮,只怕也沒有你家裏的那位嬌妻趙曼麗漂亮吧。任道遠,不要說這些無聊的話了,你來這裏究竟什麼事?再不說出來,不然我要下逐客令了!”俞月英的語氣依然冷淡。
“月英,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事業上雖然有了很大發展,但感情生活上卻始終缺少了什麼,我和曼麗結婚之後,矛盾越來越多,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嗎?因為我心裏一直還有你,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和你…和你能再續前緣,你能給我個機會嗎?”
“又在撒謊!”俞月英哼了一聲,道:“你當年已經騙過我很多次了,說什麼心裏一直有我,到最後還不是和趙曼麗結了婚、生了兒女?我心灰意冷之下,只得尋人嫁了,誰知道…誰知道我的命這麼苦,中年喪夫,拉扯着花蕊長到這麼大。當年我丈夫死的那一瞬間,知道我第一個念頭是什麼嗎?不是悲傷,不是痛苦,也不是絕望,而是恨!”
俞月英顯然很激動,越說聲音越大,頓了頓,接着道:“我恨的不是別人,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拋棄了我,另結新歡,我根本不會混到當時那個地步。我那時候就發了重誓,這輩子一定要報復你!這輩子不成,就下輩子!總之一定要讓你嘗嘗痛苦是什麼滋味兒!”
她這話說來咬牙切齒,讓人聽着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龍翼愕然,想不到兩人之間還有這麼深的感情糾葛,只不過聽俞月英的語氣,雖然恨任道遠入骨,可又不像不共戴天仇人那樣決絕,否則她也可能和任道遠見面了,同時心裏隱隱覺得任道遠可能會利用兩人間的這段感情大做。
丙然不出他所料,竹樓內靜了片刻后,忽聽俞月英“啊”的一聲輕呼,羞怒道:“你…你幹什麼?放開我!”
“我不放!”任道遠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吃吃笑道:“我就要這要抱着你,從今天開始,一直抱下去…”
“你再不鬆手,我對你不客氣了!”俞月英雖然還是怒聲喝斥,但聲音已經明顯小了很多,竟然還有種慌亂緊張的意味。
龍翼心頭咯噔一跳,暗道:“完了完了,任道遠會演戲的很,這樣下去,俞伯母肯定…肯定要上當…”
一念未畢,聽到俞月英又是一聲驚呼,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后,接着響起了輕微的“吱吱”聲,分不清是竹椅還是竹床在響。
“任道遠,你怎麼可以…不要這樣,外面都是人…”俞月英斷斷續續的說聲,呼吸明顯急促起來,只不過並不像生氣惱怒的那種。
“月英…月英…我想死你了…我愛你…我紡,以後一定會全心全意的對你好…”任道遠的喘息聲似乎比俞月英還急促,同時傳出一陣衣衫悉索聲。
“唉…道遠,你說的是真心話?那趙曼麗怎麼辦?”俞月英這時的口氣完全變了,由冷漠淡然變的溫柔服貼。
“我已經受夠她了,回去后我就和她離婚!嗯…月英,咱們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先不說這些沒趣的話行嗎?來,讓我親親你…摸摸你…我想要你…”任道遠有些語無倫次的道。
俞月英的心理防線似乎已被他攻陷,再沒有任何反抗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