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好茶不等人
“沒睡呢.”我和馨伯齊聲應道.迅速地開房門.
“茶舅這麼晚了您老還沒睡.”馨伯和我驚得目瞪口呆.
“對不起.你們來是好事情.之前我不應該用那樣的態度對你們.睡不着.想來和你們聊聊”茶舅公走進來坐在馨伯的床邊.擦了擦眼角的淚.
“茶舅.是我們不好.不應該提起您老的傷心往事”馨伯安慰着.
“唉.不怪你們.只怪世道不公.但事情都過去這多幾十年了.我再生氣再傷心又有什麼用.還不如洒脫地勇敢面對”看來茶舅公真是想明白了.
“茶舅.當時馨玉提及找金刀的事.我也有您老這樣的心情.心裏是很痛.但我還是接受了.現在就是要去面對.所以我支持小輩們這樣做了.小輩們也很積極努力.我相信她們這一輩人能處理好我那上一代的恩怨.這是幫助她們成長的最好東西”馨伯講了自己的心裏話.
“是啊.我也這麼想的.不能因為我們這一代人的恩怨也讓小輩們跟着世代恩怨下去.是時候讓他們來面對恩怨的時候.所以我想清楚了.我也要配你們一起搞這什麼拍刀大會”茶舅公現在已經能勇敢地看待這件事.真是難得.
“茶舅.但那地主家早就在解放前就逃走了.現在找起來真是大海撈針吶.”馨伯也覺得這並不是一件易事.
“無論他們怎麼逃.總會有子孫吧.他們見不到這個活動至少會聽到這個活動吧.難道他們拿着一把充滿罪惡的金刀他們能沉默.如果他們能沉默說明他這輩子走到頭了”茶舅公分析着.他也希望金刀的主人能勇敢站出來面對歷史.
“謝謝茶舅的理解.您老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再好好痛飲一壇”馨伯的心結終於打開了.
“好.我的酒蟲都被你給勾出來了.那先這樣吧.休息了”茶舅公也解開了心中的結.回去休息了.
馨伯他們都睡了.我還是睡不着.我這兩位前輩身上學到了好多東西.其中最關鍵的時如何放下心裏的包袱.勇敢面對殘酷的現實.迎接美好的明天.
我突然為茶舅公失去愛女感到難過.又為馨玉失去一位姑奶奶而遺憾.我感謝上蒼給了我這次機會能和他們父女倆來到這個家鄉.
說真的.從我來的小城那天起就愛上了這裏空氣.愛上了這裏女孩.以後我還要終老在小城.這是我邂逅小城最真實的想法.
歲月蹉跎.雖然與心愛的她沒有開始未知結局.但是我嚴義希望這一生牽着她的手風雨共度.我知道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但她心裏怎麼想我不知道.我希望她能看到我的真誠.
我突然感到口渴.想去火塘邊倒杯水喝.我披衣向火塘走去.
火塘里的余炭還星星點點地光着.我藉著微弱的火炭光走近火塘.
“馨玉.”我小聲地叫道.
“噓.我醒來肚子很餓就起來了”她可憐地蹲在火塘邊喝水充肌.
“馨玉.你知道餓了.說明你身體好些了.你等着.我去給你拿吃的”我看到她能自己起來找吃的心裏很是開心.
我摸黑進了炕房.翻得碗筷噹噹響.嚇得馨玉趕緊跑來給我開燈.
“嚴先生.你弄得像賊進家掃蕩似的.不怕把舅公他們吵醒.你不會開燈啊.”馨玉在門旁邊拉着燈線.
“我摸了半天沒找到燈線.所以只好摸黑進來找吃的.呵呵”我為自己的動作感到好笑.
“你少拿點我吃不了.你用一個碗一樣拿一點就行了.又不是喂什麼.”她嘟着小嘴.
“你吃不完的我吃”
“啊.你當你是什麼.”她嚇得瞪圓着眼睛.
“只要你好起來.我當什麼都行.走吧.我給你熱吃的”我盛了一碗飯菜.拎着一口小鐵鍋向火塘走去.
忙了半天.臉弄得跟黑鬼一樣.馨玉看我忙得滿頭大汗不是笑還是心疼.但她吃着我熱的飯菜很感動.
“嚴先生.謝謝你”她吃得很有味.
“馨玉.你不要這樣客氣.我希望一輩子好好照顧你”我大着膽說了心底的話.
“我不想拖累別人.休息吧”她還是有顧慮.
“馨玉”她走得那樣匆忙.聽到她把門關上了.彷彿將我拒絕了一樣.
現在好累無力的是我而不是她.
我爬回自己的床上.帶着無比憂傷的心情躺下了.就連那顆隱隱刺痛的心都累了.想休息了.
一陣晚風從門縫裏鑽進來.吹涼了我的心.吹醒了我的夢.我開始害怕來時做的那個壓抑的夢.難道她就是我費盡身力氣都追不上的夢裏陽光嗎.
難道她心裏有別人嗎.有.她為什麼不大膽地告訴我.沒有.她為什麼要拒絕我.
我想當她的陽光就這麼難嗎.
她對我為什麼這樣冷漠.難道一開始最註定我們就這樣有緣無分的走開嗎.
我在她美里的家鄉種下了美麗的夢想.我多麼希望醒來后能實現夢想.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
茶舅公家來了好多親朋好友.正在忙着宰羊.
我四處找找沒有見到馨玉.她去哪了.
我也沒有見到馨伯和茶舅公.只見到茶舅奶在火塘邊忙着燒水.
我沒有去打擾茶舅奶.一個人朝家門口走出來.
突然.一股茶葉的清香飄進心裏.清新得醉人.
我不禁向後山走去.走了一段路發現一個美麗的茶園.雖然不是茶園春色的季節.但還是能想像春天的景象.
我陶醉在茶園裏.想像着美麗姑娘在這裏採茶忙的場景.姑娘們唱着百靈鳥般的歌聲.引來愛慕小伙吹着飛過山谷林間的口哨.姑娘小伙放開嗓音地對山歌.那是甜蜜愛戀之始.
我被自己設想的戀愛場景興奮着.彷彿自己就是那吹着口哨的小伙來到茶園裏尋找心愛的她.
我想像着與她相愛在這美麗的茶園裏.一起品着我們前世種下的茶緣.來續今生的情緣.
馨玉.你在哪.請接受我的真心吧.
“馨玉、馨玉”我在無人的茶園裏狂呼着她的名家.
茶林里回蕩着我心愛的人的名字.這就是我的愛情的呼喚.希望她能聽到.聽到心裏記住我這樣人.
我走着喊聲着.彷彿有一股力量牽引着我.
我走到茶園外的另一個山谷里.但這個山谷不像瘋人箐那樣怕人.我不會迷路.
這一次我人雖然沒有迷路.但我的心早已迷路.
我任隨自己迷路的心走着.隨心而走無欲無求.
突然.我聽到有人說話.我放慢了腳步.
我悄悄透過樹林看去.正是馨玉他們.
我不忍打擾.
只見那是一座墳.那是誰的墳呢.我猜不到.難道是茶舅公愛女的墳.
我躲在離他們遠的地方找個最佳位置想看個清楚.
“這就是愛女的墳.我希望她在那邊過得好.沒有罪惡沒有仇恨.開開心心的”茶舅公流着老淚.
“茶舅公.您老別難過了.她在那邊一定過得很好.她在那邊保佑你們長命百歲呢”馨玉挽着他.
“是啊茶舅.她在那邊保佑我們善良的每一個人”馨伯也挽着他.
他們三人轉身離開.向茶園走去.
他們走後.我去看了一眼那位可憐的女孩.她在女孩的年齡死去.我暫且稱她女孩吧.也許這有點不敬.但她最美麗的年華慘遭不幸.但她留着人間的是美麗女孩的容貌.
她在人們的心裏永遠是那位漂亮堅韌的女孩.在茶園裏放聲高歌.靈巧採茶的女孩.
她的魂就在茶園裏.她的愛在親人心裏.
我向她鞠躬問好.希望她能保佑我和她的親人有緣相愛.
我向茶園走去.看見心愛的她身處茶園中.仰空面對藍天白去.展開殘痛的雙臂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賜.還是在尋找什麼.
此時我能感應她內心對茶園充滿的愛.
不知是馨伯發現了我.還是茶舅公發現了我.他們倆故意先走了.
馨玉還在那裏感受着茶園的寧靜與美.
我靜靜地走向她.
“馨玉.你不是我拖累”我站在她身後傾訴着.
“你聽到了.你什麼時候來的.”她以為我聽到她心裏的呼喚.
“我早來了.其實我一直在你身邊.只是你沒發現”我希望她能接受我.
“噢.茶園很美吧.”她故意引開話題.
“你比茶園更美”我就跟着她引開的話題走.
“難不成你要把我當成泡過的茶倒了.”她想難住我.
“茶倒了.但是醉在我心裏似千年”我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
“好詩意”她看着天空說了這一句話準備離開茶園.
“你要去哪.”我走近她.
“回舅公家泡茶啊.走吧.一會你有口福嘗到茶舅公做的美味羊肉了”她還是逃避着我的目光.逃出了茶園.
我回頭看着茶園.茶園我記住你欠我一個擁抱.
我向她追了出去.
可是我怎麼也追不到她.她的速度真的太快了.
我心裏突然想.半路咋就不冒出一個障礙物攔住我心愛的人.讓我追着啊.
“嚴義.好茶不等人”我耳邊彷彿聽人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