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心愛的玉墜

(十一)心愛的玉墜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自從當上本地孤家島掌門后,生活總算有了一個盼頭,心裏期盼着心愛的人能在新的孤家島邂逅我這位掌門,攜手今生。

我把孤家島經營得像模像樣,從開業以來生意一直不錯,但我心裏總感覺缺少了點什麼?

人海茫茫,店裏來過不計其數的人,對這塊玉產生了無數的好奇,但沒有誰能買走這塊玉,只能欣賞欣賞而已,因為她根本沒有標價,看上去只是主人家的愛物罷了,但在我眼裏她就是我的鎮店之寶、我的未來、我的最愛,每天去店裏收賬,進店的第一句話不是問銷售額,而是關心玉墜的情況,店員也習慣了我這獨特的管理模式。

店門口擺放着幾盆和原來孤家島門前一樣的花,那花兒有個好聽的芳名叫—仙來草,這些花我從不讓店員幫打理,都是我親自照顧,在我精心養護下,這些花兒終於開放了,開得那樣燦爛無比,看着這些綻放着笑容的花兒我期待着心愛的人早點出現。

突然有一天心愛的玉墜被店員給賣了。

才聽到玉墜被賣的消息,我心裏在滴血,一股無名之火直燒腦門,連那平穩的呼吸都發怒了,不知是該恨買走玉墜的人,還是站在我面前自以為做了一筆大買賣的女店員:“有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到店裏逛了逛了,一句話也沒說,然後站在水晶盒前發獃,當時我還以為那人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她終於開口了‘這玉墜怎麼賣?’,我知道這玉墜是非賣品,但看她沒錢買不起的樣子就隨口開了個1999元的價,誰知道她二話沒說往她樸素的錢夾里和厚厚的書里,四處翻找,數了1990元,還差9元,她說明早送來,我想才差9元錢就賣給她了,真是一個大傻,這樣一個小墜子真值那麼多錢?也出高價買,還裝有錢不還價,老闆您說是不是?”

“你進店第一天起我沒告訴過你這塊玉墜是非賣品嗎?出再高的價也不能賣……從今天起你不用來這裏上班了”聽着她數落着買玉的人,我暴跳如雷地怒吼着,不知那股鬼火從哪裏竄出來的,如果她不是女的我早就拳如雨下把她狠狠揍一頓。

“你是不是有毛病,那玉墜值多少錢啊?幹嘛賣了好價你還生氣”她邊收拾東西邊罵。

“你給我滾,立刻馬上消失在我面前,最好永遠別讓我見到你……”我把抬起的五指扇變成橫指的手式,狠狠罵了一頓后把女工辭了。

女工在我的憤怒聲中消失了,我平生第一次用右手食指無禮地指着一個女性發火,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心愛的玉墜不知道被什麼人買走了?是她嗎?還是別人?如果真是她我心裏還有一絲安慰,如果是別人我無法原諒自己。心裏再一次被掏空,連最後一線希望都破滅了,我上哪去找島主?上哪去找她心愛的玉墜啊?

虔心祈求玉逢有緣人!

在那極度消沉的夜晚,又夢到一位女孩拿到玉墜高興的樣子,沒發現迎面駛來的摩托車……

被這個可怕的夢嚇出一身冷汗來,我好怕這夢是真的,起床開車趕到店裏,現在已是夜裏四點多。看着空空的水晶盒發獃,抽煙等天亮,滿地都是煙締,滿地都是我撕裂的心,痛苦的夜晚過得總是這樣漫長,漫長得感覺處在無比黑暗的世界裏,那種黑暗讓人感覺透心涼的害怕。

總算熬到天亮了,捲簾門外有人在敲門,這麼早有誰會來,我第一個念頭想到的是她,她是一個講信用的人,所以一定是她,我顧不上想那多麼,一把扔下半截煙小跑過去打開門,門開了,心裏灰常失望,眼前的人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島主,而是一位陌生的高如大蝦的男士,清瘦的臉龐,看上去很無力的樣子,黑黑的眼睫毛下有一雙桂圓子般大小的眼睛,高高的鼻樑,薄薄的嘴唇看上去比較斯文的小青年。

我禮貌地問:“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還是需要什麼禮物?”

只聽他解釋到:“對不起,老闆,我是受一位病友之託,前來還她欠本店的九元錢,她真是一個老實人,在病得昏迷時還能記起還錢的事,我被她的善良感動,所以特意來幫她還錢的。”

“謝謝您,請問她人呢?”我邊穿衣服邊問。

“她就在您這裏買東西出去時發生了車禍,正在醫院”

我飛快地開車趕到小青年說的那家“友情醫院”,當我正在慌忙中尋找她住的病房,剛好與一位醫生撞了一個滿懷。

“你這人怎麼這樣冒冒失失的,這是醫院闖倒病人怎麼辦?”那醫生嚴厲地批評我。

“對不起,我找人,她昨天下午車禍住到您們醫院裏。”我一邊道歉一邊解釋。

“噢!是不是一個外地女孩,名字叫……”醫生看着我。

“對對對,就是這個女孩”我高興地點頭回答着。才聽到外地的,我連人都沒見着就確認了。

她很無奈的說:“昨天是我幫她做的手術,傷得很嚴重,在做手術時發現她手裏緊緊攥着這塊玉墜,因失血過多,她一直處在昏迷,她急需輸血,醫院備用的血剛用完,就在這個時候有位男士趕來給她輸了血,因她沒錢繼續支付住院費,病情已脫離危險,所以被那位男士接走了。”

心想:什麼樣的男人為她輸血?是老公還是朋友?為什麼連她的醫藥費都沒有能力支付?

“醫生這玉墜是我的”我指指她手中的玉墜。

“你的,你是她什麼人?玉墜是病人的我有權交還病人”醫生很嚴肅地說。

“醫生的確是我的,我是她男朋友,這是我送她的信物,您看看上面還寫着‘馨玉’兩個字呢”我比手划腳指着玉墜說。

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架,左手拿着玉墜微微抬到光線比較好的地方仔細地翻看着。這醫生很講原則,偏要我寫收據,為了拿回她用生命換來的玉墜,我只能冒充病人的男友,並且在收據上籤了我的大名。

剛簽完名,心頭的大石頭滾落了,心裏一下子舒服多了,心裏樂得情不自禁地吹起小調來,正準備隨手去取心愛的玉墜,結果發現玉墜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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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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