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沒有神裂者的人
除了督月躺在那紗帳之後的椅子上以外,這個宮殿裏還有很多人。
宮殿兩側的大柱子旁邊分別站了兩排人,兩排都是一樣的人。
是那對姐妹。
一排和那個姐姐長得一模一樣,另一排和那個妹妹長得一模一樣。
她們這次全都沒有帶面紗,露出的臉分明就是當初在那個地下石室被高秦殺死的那兩人的臉,而且眼神全都極其不友好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們為什麼不友好,因為松露走了,松露不必為我負什麼責任,但是,我的存在她們卻沒有發現,多少是她們的過錯了。
看樣子這又是什麼實驗體了,不然為什麼兩排女子都和這一對姐妹長得一樣?
只是這兩個姐妹衣服是褐色長袍,她們身後的那些和她們一樣的人卻穿的是黑色的袍子。
看樣子這也是說明了這兩個人的地位更高級一些,或許後面都是她們的複製品也說不定。
這種只有在科幻電影裏才會出現的克隆人一樣的一群傢伙令我感到毛骨悚然。
因為如果說,禁裂區已經詭異到了不但時空錯亂,還有各種詭異實驗,現在又出來人類複製品,這總是令人感覺不怎麼愉快的事。
絞s也在這宮殿裏,就站在宮殿後方的高台之上。
見我和司洛同時回來,督月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她翻身從椅子上下來,同時,那隻冰鳳凰從她的肩頭起飛,乖乖的飛出了紗帳,飛到了宮殿盡頭的一盞燈上面,用一種戰慄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在求救。
我卻只能在心裏安慰冰兒,因為現在不是動聲色的時候,更何況是為了一隻鳥。
如果我現在出口幫忙,也許反而會害了它。
“看來,你們是經過商議了。”
督月的口氣帶着一種懷疑,估計是對我和司洛如此乖乖的回來助她深深的表示了疑慮。
不過,她當然會懷疑,她也必須懷疑。
我不卑不亢的說:“沒錯,已經決定了,我想,我也無需非要巧舌如簧的去博取你的什麼信任吧,反正,該懷疑的你也還是會懷疑。不過,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要和我們合作,你就肯定已經做好了冒着被我們背叛的風險,所以,大家就不必互相試探了,全都直入主題你看如何?”
督月突然笑了:“我終於發現你有一些優點了。”
你終於發現了?你以後會發現我更多的優點的,並且你會發現,正是那些有點讓你也對我束手無策!
“既然你如此坦誠,那我就奉送一些你不知道的秘密作為回禮吧,也算是我們合作的一個見面禮。”
督月不緊不慢的走下高台,朝着我和司洛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我卻抬手示意她止步:“我們過去。”
說完我側頭看了司洛一眼,司洛衝著我點了點頭。
然後我就和司洛一同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督月重新退回到了高台之上,我也和司洛走了上去。
高台的台階也就七八個,算不上高。
走到了絞s的身邊后,我和她四目相對,我沒有笑,也沒有點頭,但我知道她一定知道我在想什麼。
督月掃了我們三個人一眼,似乎是在確定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默契。
然後,她緩緩開口:“我之所以要和你們合作,是因為我要對付淮度。至於目的,這不是重點,我要說的重點是,淮度是目的。”
我冷冷的看着她:“別繞彎子,大家都開門見山,也省的浪費彼此的時間。”
督月明顯對我這態度不滿,因為我對她絲毫不尊敬。
可我憑什麼對你尊敬?
不過督月這一次沒有說什麼,只是瞪了我一眼:“淮度的目的在於煉魔,關於這一點我想既然從魔窟出來過,還帶出了聶尊,你就肯定已經親眼見識過了。那個煉魔窟,是淮度準備了多年,傾注念力打造的一個專門用來煉魔的魔窟,那個魔窟里的空間佈局十分的詭異,其中也利用了我的空間對接術,將我們想不到數量的空間相互對接,就像是創造迷宮一樣將他們融合成一個窟體。”
煉魔窟?
果然,我就知道那個地方不是個什麼簡簡單單的魔窟,原來,那裏面之所以那麼詭異,場景總是可以隨意的變換,是因為充分的利用的空間對接,進行了空間與空間之間的一種混亂的連接。
可是這種空間大混亂對於煉魔有什麼好處呢?難道就是為了讓人走進去會迷路?總感覺淮度那種古怪的人是不會做這麼膚淺的事的。
“煉魔窟,名副其實,其目的在於煉魔,而他創造煉魔窟多年,卻從未見他真正的煉過幾次魔,於是我就猜測他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材料,煉劍需要用劍,煉魔自然就需要用魔,而他最終挑中的那個魔,就是你的那個聶尊。”
聶尊有魔性我一直都知道,但是,儘管別人都說他是魔,他自己也說他是惡魔,他在我心裏也的的確確是惡魔,不過,我所謂的惡魔,必定與他們不同。
“他為什麼挑中聶尊?就算他念力值很高,但是他畢竟只是一個繼承體,你們三道之中的高能神裂者那麼多,為什麼要選擇聶尊?”我問道。
督月冷笑:“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了,我現在終於知道當初離情為什麼會對你們這兩個初來禁裂區的繼承體那麼的上心,原來,不只是你另類,那個聶尊,也是千年不遇的特殊體質,而你們又恰巧一起來了禁裂區,並且兩個人的意識形成了一種相互制約的關係,我只能說,你們是一個奇迹,只不過,這個奇迹是一個危險的炸彈。”
“你的與眾不同在於你的第二人格,具體我也還沒弄清楚,當然,不得不說,弄清楚你的第二人格的確是我的一大目的之一,現在我雖然和你合作,但是,日後我也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我也回以冷笑:“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就不必說了,就好像你對誰手下留過情一樣。”
督月瞪了我一眼:“我想,聶尊的另類你也不知道吧。”
我挑眉:“如果你是要說他的手,尤其是左手,那我只能說,不好意思,我早就知道了。”
不過就是一雙手而已,至於在生前也要被人視如毒藥,來到這裏后也要被人研究嗎?就因為他的雙手殺傷力極其大?
我在這邊胡思亂想,督月卻很快否定了我果真是在亂動思維。
“不,我指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人。你可知,聶尊是沒有神裂者的?”
我頓時驚呆了,她說什麼?
我下意識的擺了擺頭:“你說什麼?”
督月一副你果然不知道的表情:“據我調查,聶尊是沒有神裂者的。沒有神裂者就意味着,他並不是被神裂者捕捉到禁裂區13號的,可是,沒有神裂者作為媒介捕捉,你們那個世界的人是來不了我們的這個世界的。因為這兩個世界本就是被分割開的兩個獨立的空間,是不允許相互之間有什麼互通之路的。所以我們想要借用你們的力量,就只能通過和裂紋創立第三方的契約,並在一定的條件都滿足的情況下將你們捕捉過來,接下來再實行類似於篆刻裂紋激活裂紋等等。”
“可是,聶尊卻不是這樣來的。就連我們想要帶你們過來,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你們自己靠自己的力量來,這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在聶尊之前,禁裂區就只有過一個沒捕捉就過來了的意識體,不過那個意識體情況特殊,和高秦酒野的特殊體質一樣,她也是因為在你們那個世界做夢可以看到禁裂區這邊的情景,才最終找了過來,不過,過來的是意識體的一部分,說白了,也就是她在你們那個世界做的夢。”
“就和高秦酒野去找你一樣,她通過做夢來到這個世界找她想找的人。”
督月沒有說她說的這番話是針對誰,但是我已經聽出來了。
我抬手看向絞s。
絞s也在看着我,見我看她,她的眼底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歉意。
她一定是在責怪自己沒有告訴我,如今卻由外人來告訴我,認為我會怨她。
怨是一定有的,但是,我理解。
這是屬於她的秘密,每個人都有秘密,這不是關係好與不好,信任與不信任的問題,因為想有秘密,就要有堅守秘密的勇氣。
督月在我和絞s之間來回掃了兩眼:“看你們這個樣子,我再多解釋也是多此一舉了,沒錯,那個人就是絞s。當初絞s還在年少的時候就已經可以夢到禁裂區了,並且通過她自身強大的意識力量,她多次在夢中直接拖拽着意識體來到禁裂區,並且遇到了司洛和高秦酒野,司洛待她就像是待一個親妹妹一樣。”
“可是,就像我剛剛說的,這已經是奇迹了,奇迹的極限就是像高秦酒野一樣,能夠通過夢穿梭於這兩個世界之中,那也還需要極其強大的意識力量,並且會使用者強大的意識力量去構建一個可以對接兩個世界空間的夢。而這些,本就沒有幾個人能做到,更何況還是一個繼承體。繼承體能做到這件事的,除了絞s也沒有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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