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人生若只如初戀
我是不是生病了,難道是這個女孩感染了我!為什麼她靠近我的時候,我的心跳會加速,我甚至可以通過魔力感受到血液在心臟強力的泵動下汩汩流動!我臉上滾燙,比高燒時的體溫還要升得快,我懷疑拿一個雞蛋在臉上烤上一會兒會不會五成熟!我需要去醫院、我必須去醫院,我還要活下去,我要回家。
——摘自肖克《我的奮鬥》
工地幾個街區遠的一間咖啡館,小苟坐在這種西方裝飾的隔間裏相當不自在,他左扭扭、右挪挪,整個人東倒西歪的。手中無聊的玩耍着那小巧的咖啡杯,桌上只剩一個空壺,這玩意居然就將近一百元,小苟有些不敢相信,一杯就得一口,太不划算了吧,一百元我可以買多少瓶礦泉水,肚子喝得十月懷胎那麼多恐怕都喝不完。
肖克坐在小苟身邊,他很安靜的盯着對面的女孩,等待着她憋了一路的問題。這好辦,當初怎麼找理由應付小苟的現在就怎麼應付李倩,咖啡他也是第一次接觸,還行,不算難喝,雖然有點炭火的味道,好過第一次品嘗到啤酒的怪味。
只打這一女兩男進來,咖啡館的幾個服務生就很是好奇,不搭配啊!女孩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很上檔次的,兩個男孩除了年齡和女孩差不多,身上明顯就是一副民工的打扮。這不是這些服務生歧視誰,凡是進店的就是顧客,這點最基本的職業素養培訓他們還是經歷過,問題在於兩個男孩一人背着一個臟不垃圾、鼓囊囊的背包,和街上尋找工作的民工一模一樣。
“你是神仙還是妖怪?你不吃人吧?還有,你們是要去哪裏,為什麼要離開?誰欺負你們呢,嗯,不對,你們不欺負別人就算好的呢。”
一連串的問題從李倩的嘴裏蹦出來,肖克無奈的笑了笑,在工地被女孩無意中發現之後,他和小苟就迅速打包出來,但是李倩一直緊跟着,手機緊緊地攥在掌心,大有一言不合立即呼救或者報警的架勢。女孩對他們不錯,總不能說把她打暈過去,肖克和小苟商量了一番,那就面對吧,也許面對才是解決一切問題的根本方法。
“李倩,你想多了,我這是氣功,祖傳的古老功法,現在很少見而已。”
“對,小苟也會一點,我教他的,不信你看着,小苟,來,表演一下。”
把桌上的咖啡器具推到旁邊,肖克只留下一個空杯子擺在桌子中間,李倩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杯子,她不怎麼相信,沒聽說氣功可以讓地上出現可以吞噬垃圾的裂縫。最讓她心裏好似貓爪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掉進去的垃圾又到哪裏去了!女孩的書看得多,多少年都是屬於學霸級別的人物,不像小苟那麼好騙,這才是肖克沒有預計到的。
讓自己施展氣功,小苟的精神一下就起來了。他坐端正姿勢,拿自己的杯子當鏡子整理好頭髮,然後有拿起一張紙巾擦擦手,還煞有其事的對李倩解釋道。
“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人學不會氣功了嗎?因為他們心不誠,本來我要使你給看最少也要沐浴焚香齋戒三天,不然怎麼對得起祖師爺的傳經送道啊。”
“葛文——滾。趕緊快點,救你胡說八道,我就不信肖克弄那個垃圾還要齋戒,他又不是和尚,哼哼。”
第一次當眾演練,小苟有一兩分緊張,剛才的插諢打科也不只是為了讓自己心緒寧靜下來,肖克告誡過他,施展功法的時候越是放鬆越是流暢,威力也可以比平時略有提升。反之,過分緊張的情況下,還有很多人會遭遇失敗,這也是很常見的。
平坐、收腹挺胸、兩手高舉下放平直伸出,長吁一口氣,緩緩地深深地吸氣,這一口氣吸得小苟差點窒息,臉比猴子那啥還紅了。一股淡而不散的白煙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掌心和咖啡杯之間,李倩一下驚呆了,她可以保證自己的視線沒有任何偏移,也沒有離開哪怕一秒鐘,但是白煙的出現卻無蹤可尋。
驚奇加上好奇,女孩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根手指點在白煙上。咦,手指輕易的穿過了白煙,但對白煙沒有起到任何干擾的效果,好像那白煙只是看得見,並不真實的存在於世上。開玩笑,李倩不認輸的勁頭上來了,自己十幾年的知識不是白學的,能量守恆定律適用於世間萬事萬物。
兩根指頭、手臂,到後面,李倩把自己的背包伸到了白煙之間,很神奇的是,不管女孩怎麼絞盡腦汁干擾,明明白白的一個碩大的挎包把白煙分隔成了兩半,但是在包的兩邊,白煙依舊是保持着原樣,包彷彿也進入了一種虛無的世界。
然後呢,李倩放棄了有些幼稚的賭氣行為,噘着嘴老老實實的坐在位子上盯着那道白煙。這也很有可能是魔術,近景魔術而已,只是自己無法識破,沒什麼神奇的。如果說古老的氣功就是弄點煙霧出來糊弄人,怪不得它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這不就是更加高明一些的騙術嘛。
咖啡杯動了,雖然動得很慢,但卻不屈不撓的漂浮了起來,升到和李倩視線的平行高度。尼瑪,女孩這一次真的激動起來。不過,她很狡猾的用手在杯子上下左右劃了一圈,確定四周並沒有自己看不見的任何繩線存在,然後才驚嘆不已。
女孩的一舉一動都被肖克看在眼裏,小苟目前能夠做的就是這麼多了,他修鍊魔力時間太短。女孩的眼睛滴溜溜的跟着杯子忽上忽下轉個不停,突然,她的視線正好和肖克的對在了一起,不知為什麼,女孩的臉上一下升起一團紅暈,讓肖克看得呆了。
純粹是雄性生物的本能,肖克打了一個響指,白光一閃即逝,魔力凝結成一朵嬌艷欲滴的不知名花朵出現在了女孩的面前。這是魔法學院獨有的一種追女孩子的技巧,肖克以前沒有使用過,但這種小技能對魔法師來說易如反掌。讓女孩無法拒絕的原因還有一個,她懵懂的在空中摘下這朵花捏在手裏才發現,花兒不斷的在重複着從花骨朵到綻放的一種美麗得讓人驚心動魄的過程。
“這是真的?還有香味!”
自小培養出來的科學觀在這一刻被徹底顛覆,女孩的震撼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這一朵女孩從未見過的花兒比玫瑰還嬌艷、比鬱金香還讓人着迷。她分明可以感覺到手指之間花枝的存在,但整枝花卻沒有任何重量,這種虛偽和真實的強烈的矛盾對立讓女孩再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燃燒情感的女孩是炙熱而奔放的,她看着肖克。
“我要你每天送我一隻這種花,永遠,一輩子。”
一旁累得好似一條狗一樣的小苟正在喘着氣,聞聽差點一口血噴出半米遠。好歹剛才是我在賣老命表演,怎啞巴你這樣不地道啊。就算泡妞你也得先安撫安撫哥們我吧,人家是新人進洞房、媒人扔過牆,你這才對上眼就不理睬苟爺了嗎?
女孩的要求肖克無言以對,他沒辦法承諾。男人的承諾種入山嶽,一旦出口就必須要兌現的,除了某種拿誓言當糖吃的男人,肖克自認自己應該不是這種人。有些依依不捨的移開視線,肖克望着窗外出神,不僅不能給出承諾,而且,她是雌性惡魔,無論她們怎麼自以為是人類,事實上,她們依舊是惡魔,和魔法師是敵人。
女孩眼裏的開心、甜蜜慢慢的消失,只餘下無盡的傷悲和失望,李倩真的想不懂,不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嗎?為什麼輪到自己了就會這麼悲催,她堵着氣一直等着肖克。兩個人就這樣對峙着,小苟才莫名其妙了,剛才還濃情蜜意,這麼一轉眼就快要着火一樣。這是什麼情況?
李倩又羞又憤,再也綳不住臉面。女孩氣沖沖的站起來,手裏的那一枝花用力的往桌上一摔,拎起包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她忽然又轉身回來,當著兩人的面打開包,拿出錢夾,抽出一疊百元的鈔票數也沒數也一把摔在桌上。
“這是你們的工資,我李倩不會欠你們一分一毫的。”
小苟再也忍不住了,他肘彎碰碰肖克。
“啞巴,你怎麼回事啊,人機啊一個女孩子給你表白,你一點面子也不給。愣着幹啥,趕緊去追啊,沒看電視裏都是這樣演的,你衝出去抱着她哄幾句啥事都沒有了。”
苦笑一聲,肖克撿起桌面一張張零亂的鈔票,這都是錢,丟了多可惜,正好自己和小苟都不富裕,浪費是原罪。鈔票收拾完了,最底下的花兒露出來,花骨朵仍然在絢爛的綻放,他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把那朵花捻起。
“苟哥,這朵花的名字很美,只有兩個字——情花,這是代表愛情的花。”
“也是我一時糊塗,不應該把這朵花弄出來的。苟哥,你不要推我了,你說,我追出去能夠幹什麼?我除了可以帶給她一時的歡樂,其他能夠給她什麼承諾,你忘記了警察現在還在找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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