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嫉可殺人
永遠不要小瞧一個女人,她若狠了心要做什麼事,便是立即去做了,沒人攔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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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簡離在由作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地下,那時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送下去兩個新人。
這兩個不是別人,正是府內於蘅薏的侍婢,一個叫做月兒,一個叫做芯兒,都本是內務所的新人。
三個月前,簡離前往於蘅薏住處探望她的時候,這兩個人私下對簡離自薦枕席,簡離不為所動,言辭犀利的訓斥了她們,原以為這事就這麼過了,哪曾想卻被於蘅薏完完整整看了去。
簡離前腳走,於蘅薏後腳就讓人將她們二人捆了起來,不管二人如何討饒,她都不理會,親手賞了一頓打后,她又命服侍她的其餘幾人統統上手,幾番毒打,將這兩人打得沒了氣。
這件事立時便傳到了簡離耳中,他驚詫之餘立即趕了過去,見到了躺在地上傷痕纍纍的兩個小女子,他不禁覺得眼前的於蘅薏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你這是做什麼!你打死了她們?”,簡離氣不打一出來,他給身畔的由作使了一個眼色,由作立刻上前去查看地下的二人,他把了好半晌的脈,抬頭以後對着簡離,既不搖頭也不點頭。
於蘅薏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下的兩人,對於的簡離的怒斥不以為意,“殿下覺得我錯了嗎?她們二人背主狐媚,妄圖勾引你,身為殿下的側妃,我沒有權利處置她們嗎?”。
簡離對着於蘅薏走近兩步,盯着她的眼睛說道,“你才成為側妃一個月,你就殺了兩個人,真不知道,你以後還會做出些什麼事來!”。
“不管是一個月還是一天,我已經是這府邸的半個主人,想要處置自己院裏犯錯的下人,全可自己做主,她們確實錯了,我如此有理有據,殿下不用如此惱怒!”,於蘅薏說得理直氣壯。
於蘅薏成為簡離的側妃已經一個月了,但是簡離從未碰她,倒是在應娉婷的住處歇過幾晚,同是側妃,如此對待,於蘅薏本就惶恐不安,攜帶着諸多不滿,一腔怒意無處發泄。
如今又發現自己院裏的下人居然妄圖勾引簡離,她怎會輕易放過,若不是自己打得手酸了,她真想打死她們兩個。
簡離冷哼一聲,而後又冷笑起來,“好樣的…你的下人…本殿告訴你,這府邸的主人從來只有一個,那就是本殿,這府里的所有人,無論生死都要問過我!你即便要殺了她們,也要本殿點頭,何況她們從無過錯,她們是府中人,就是本殿的人,服侍殷勤些也不無不可,何來勾引之說?”。
“殿下終究是殿下,蘅薏錯了還不行嗎?”,於蘅薏原本在氣頭上,又覺得自己占理,也就沒有給簡離好語態,如今見簡離當真生氣了,她又後悔起來。
特別是想到如今那兩人死也死了,她犯不着再為兩個死人惹怒簡離,於是也就放低了姿態,又緩和了語氣,言辭里都是對簡離的歉意。
簡離和由作眼神交流了一番,他大概知道了由作的意思,也就不願再繼續在於蘅薏這裏糾纏下去,快速的說道,“你知錯了便好,這兩,具屍體本殿帶走了,會給你處理好的,也會再給你送兩個下人來,日後記得收斂自己!”。
於蘅薏見簡離不再生氣,她滿臉歡喜,只顧着滿口答應,哪還在乎地上的兩個人,“好好好,蘅薏知道了”。
由作早就給地下的月兒和芯兒鬆了綁,如今聽了簡離的話,他立即抱起一個來,簡離看罷,便指了由伀抱起另外一個。
風風火火的將人帶到了流雲后,一行人進了由作的房間,簡離命人統統守在流雲外面,而屋內只有他和由作,再就是那兩個“死人”。
“如何,還有氣是嗎?”,簡離關上門以後立即問道。
由作正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子,倒出兩粒葯以後,一人餵了一顆,隨後對着簡離說道,“喂水,給她們喝水!”,說完,他就舉着一杯水,隨手抱起一個芯兒給她灌下去。
簡離也慌忙的倒滿一杯水,抱起旁邊的月兒,給她灌下去。
如此以後,由作又告訴簡離,如今需要一大木桶熱水,簡離立即吩咐屋外的隨從去準備熱水,廚房的人只當是簡離又要沐浴,很快便送來了十幾桶熱水,很快支起了簡離屋內的木桶,又迅速的退離。
簡離由作二人將月兒和芯兒抱入簡離的屋子,合著衣服就把她們二人放入了木桶內,木桶里的水很快便成了血水,刺眼又驚心。
由作在水裏撒兩瓶子的藥粉,以及一個瓶子的藥水,忙完以後,他才對簡離說了一句話,“下手太狠了些,她們能醒過來才算活過來”。
“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女人的手段”,簡離也是揪着一顆心,他癱坐到由作身邊,“你方才為什麼不言明她們二人還活着,這樣會讓事情變得麻煩”。
“光看她們二人的模樣,就知道於側妃有了殺心,而她也確實有理有據,我若是直說她們二人還活着,怕是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施救”,由作說著就給自己和簡離分別倒了一杯茶。
簡離喝了茶水,好好的想了由作的話,腦中突然生出了一種想法,“在外人看來,她們已經死了,即便真的活下來了,也只有死人的身份了”。
“你的意思是…”,由作很快意識到了簡離的想法。,
“這是個巧合,也是個機會”,簡離轉頭,“還不知道她們是否會醒,若是醒過來了,我會問她們,若是願意,就找機會送她們下去,若是不願意,我就公開說她們沒死,再將她們調離於蘅薏身邊,想來她也不會堅持殺我救下的人”。
由作點頭,“一切就看她們自己了”。
接下來的一切,簡離和由作都沒料到她們會那麼決絕,醒轉后對簡離和由作感激得如同再生父母,簡離提出的兩條路,她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前者。
不是沒有告訴她們前者的兇險和艱辛,但是月兒和芯兒二人都沒有絲毫動搖。
於是故計重施,由作在簡離的吩咐下裝模作樣的對着九曲池扔了兩根用棉被包裹住的木柱子,裏面挖空裝滿了石頭,一扔即沉。
而真正的月兒和芯兒則在簡離屋子的密室里待了兩個月,一來是養傷,二來是等這件事情沉寂下去,三則是要告知莫生要再送人下去,需要莫生同意以及做好準備。
在一個月夜,簡離和由作親自送了她們下去,來去匆匆,簡離在由作給下面的人交代一些事情的時候,四下走了一下。
簡離知道扶晞入了暗花門,他知道她學得很用心,他知道她學得不錯,他知道已經過了最難熬的日子,他知道她長高了,他知道她克服了許多以前萬分害怕的,他知道她的模樣有些變了。
唯獨的唯獨,他不知道她是否還喜歡着自己,她是否還有當初的堅持,她是否還會見到自己就說不出話,她是否還會有着一顆本心,她是否還有如初的清澈明亮的眼睛。
偶遇詢未到時候,簡離神色淡定,“玉痕水用完了,需要再取一些”。
詢未絲毫不疑,立即便去取了五瓶玉痕水來,五個瓶子,四個燒花瓷,一個白瓷,簡離接過後,特地拿起白瓷瓶看了看。
“白瓷瓶里裝的是新配製出來的,與那四瓶略有不同”,詢未隨口回道。
“哦”,簡離本就不在心,也就隨口一問。
離開后,回到流雲,那五瓶葯便被簡離隨手放到了自己的枕邊。
七八日後,簡離睡前見到,便想了起來,他拿起白瓷瓶,拔下塞子倒了一點在掌心,細細看了看,明明就還是無色的藥水,何來不同?
嗤笑一番后倒掉掌心的水,簡離將塞子塞上就欲睡覺,他卻在這個時候發現了異樣,他將剛剛倒過玉痕水的手掌湊到鼻間輕嗅。
確實不一樣。簡離慢慢笑起來,直到笑出聲來,這才一點點收起來,直到臉上笑容不再,神色凝重起來。
白瓷瓶里的玉痕水有杜若的香味,淡淡的,不仔細聞是聞不出來的。
誰人會知道他用玉痕水,誰人又知道他喜歡杜若,簡離慢慢的浮出一絲苦笑,眼裏有些東西忽明忽暗。
自那日起,簡離便日日將那瓶子帶在身上,時不時拿出來看一看,洗掩傷痕的時候也會用這個,杜若的香氣若有若無,簡離喜歡杜若的消息不脛而走。
此刻,簡離懷中的人,在得知他喜愛杜若以後,便日日讓人找來杜若干花瓣來供她泡澡,如今她身上微散着杜若香氣。
簡離今日喝了不少酒,後勁上來讓他心中激蕩,此情此景又讓他憂思上心,低頭輕觸佳人額頭便嗅到杜若的淡淡香氣,他一時之間情難自控,閉上眼就順着佳人額頭吻了下去。
應娉婷被正式納為側妃后,雖然同簡離有過幾夜同睡,但簡離回回都是帶着書來,看得累了便睡去,從不做些旁的什麼。
兩人最親密的也不過是,在她還是試婚女的時候,兩人第一次同睡那次,但那時也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就被於蘅薏給攪合了。
此刻簡離主動吻她,讓她一下子就如同回到了那夜,她的小臉任由簡離捧着,淡紅小嘴慢慢與簡離相合,貝齒輕啟,便又是一番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