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神共憤的計策
紫陽真人一瞪眼，劉昊腦海中不自覺的就閃現出身旁的那一堆鋸末。然後劉昊很“乖巧”的行禮道：“師叔！”
紫陽真人拍了拍劉昊的肩膀：“你心性並不是貪得無厭的人，而且你怕麻煩，怎麼會造反？再說你命雖然富貴不可言，但是沒有帝王之氣，就算造反，也會是一場空。你認真想想怎麼將大唐變革，也不枉我師兄捨命將你渡來。”
紫陽真人這會兒倒是難得的慈祥了一把，弄得劉昊很不適應，不過有人跳出來為他庇護，總是一件很愉悅的事兒。劉昊收好牌子，才發現紫陽真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劉三兩眼直勾勾的看着被紫陽真人拍成粉末的矮几，圍着轉了幾圈才拱手說道：“絕世高手！隨意一擊就能有如此威勢，怕是至少有百年功力。我在此人面前，連逃跑的機會也沒有。莫非少主是遭了恐嚇？”
劉昊苦笑一聲：“還記得上次在老君廟搶燒雞吃的老道士么？他就是我師父袁天罡的師弟紫陽真人。昨晚來的，今早才走。晚上我師叔還會過來，晚上安排一桌最好的酒食。你們都去忙吧。我得補一覺了。”
掌燈時分，劉昊的變態師叔紫陽真人悄無聲息的推門進來了，唬得劉昊身後站的靈兒像是見了鬼一般渾身一哆嗦。倒是劉三這小子目光灼灼的盯着老變態，典型的武痴莽漢見到高手的神情。
劉昊起身對紫陽真人拱手行禮：“拜見師叔，想來師叔沒有什麼清規戒律之類的忌諱，所以略備了酒菜，還請師叔品嘗。”
然後劉昊指了指身後的兩人接著說道：“這丫頭一直跟着我，今早說起師叔到來，她挺好奇，就在此等候師叔藉以觀瞻。這位是我的護衛劉三，上次在老君廟後山你也見過。也算是智勇雙全，所以厚顏想請師叔指點一二，日後我在我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真實情況就是這倆人一聽說劉昊的師叔是傳說中的紫陽真人，一個二個的都激動得熱淚盈眶，哭着喊着要見老神仙。靈兒還想着說不定老神仙一高興賜個仙丹之類的永葆青春。劉昊心裏發苦：屁的老神仙啊，老妖怪還差不多。
紫陽真人走到劉三面前，隨手在他身上捏了幾下：“倒是個不錯的苗子，就是年紀有點大了。日後若有暇可去老君廟，自會有人教你一招半式，”說完從懷裏掏出來個玉牌遞給早已驚呆了的劉三手中，“這就是信物，那裏的掌教認得。”
然後又掏出來一個很精緻的玉佩遞給靈兒說道：“我手中並無你這女娃所練的功夫，這個小物件倒是可以安神靜氣，你佩戴着就是了。”
劉三和靈兒都心滿意足的出去了，紫陽真人這才一屁股坐下，一邊拿筷子夾菜一邊說道：“你小子果然不簡單，那個女娃原本是紅塵薄命，現在卻是透着富貴之氣。加上你那個護衛，你小子居然以一人之命影響身邊數人之命數，看來我這個師叔將來要好好護着你了。說不得你還真把大唐給變革一新。”
劉昊看着紫陽真人的吃相吃驚不已：靠！變態就是變態，說了這麼多話一點也不影響吃的速度，說話的功夫他已清空了三個盛滿滷味的盤子。劉昊怕他噎住，趕緊給他倒了一杯酒，想不到紫陽真人像是長了個狗鼻子似的，不住的嗅着罈子裏散發的酒香。沒等劉昊倒好就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後大喝一聲：“好酒！莫非此酒是後世釀製方法所制？”
劉昊點了點頭將蒸酒的原理給他說了一遍，然後對他說道：“此物如再進行蒸制，得到更烈的酒，就可以治療外傷，而且療效比之金瘡葯好上許多，造價也更低廉。”
真人一聽便來了興趣，讓劉昊近日就釀製一壇，以供他找人實驗療效，假如能成功，對邊關將士來講不亞於多了一條命。劉昊心裏嘀咕道，想不到這老傢伙還是個悲天憫人的慈悲人。
接下來劉昊就開始講解清史，這是一段他最不願提起的歷史，主要原因就是每次想起就忍不住的想罵人。一群目光短淺且自大的山窩裏跑出來的土包子，將漢人的風骨與傳統，從裏到外給閹割了個遍。對外軟弱無能，對內橫徵暴斂，而且還簽訂了一系列喪權辱國的條約。
更可氣的是堂堂東方大國，被數千人的海盜水手攻入首都進行燒殺搶掠，這一系列腦殘的做法，都是出自那個皇室成員皆是近親所生後期連個囫圇皇帝也選不出來的滿清貴族手中。造成的影響就是直到劉昊所處的現代社會，文人依然沒有本該具有的傲骨，奴性依然是主流。
紫陽真人這個老憤青比劉昊還生氣，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可能矮几上的美食還沒享用完的緣故，他並沒有拍碎，但是起身時在榻上留下了兩個清晰無比的腳印。
劉昊看得心裏一疼，靠！這老傢伙真是讓人防不勝防，用美食保住了矮几，沒想到房裏的榻卻是要換了。
等劉昊講到二戰的時候，已經超出了紫陽真人的理解範圍，畢竟他沒見識過洋槍大炮這種熱兵器的威力，但是卻是讓他對東邊那個島國充滿了仇恨。想來憑他的脾氣，以後東瀛來大唐的使者基本上已經沒了活着回去的可能。
紫陽真人轉悠半晌才平息怒火，然後突然一把抓住劉昊：“你所說的鴉片莫非就是利用罌粟所制？假如我大唐利用此法針對吐蕃等周邊覬覦之輩，想來邊患可定。”
“風險太大，有違天和，怕是到時對方的貴族還沒上癮，我們大唐的那些貴族個個都變成了癮君子。”劉昊不看好這個方法，太不成熟了，而且這時候那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哥追求新奇事物的狂熱心態比之後世那些人分毫不差。
“天和？那有什麼天和可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假如能讓邊關安定，就算將對方滅族也是值得的。”紫陽真人滿臉的狂熱讓劉昊想到了後世中東地區的基地分子。
“既然師叔這麼說，還不如在販往那些地區的食鹽裏面加入一些絕育或者能致胎兒殘疾的藥物，這比鴉片好用，鴉片普通人家不一定會買，但是食鹽每家每戶都離不開。你想想這樣二三十年，整個草原將千里無人煙，大唐想怎麼佔領就怎麼佔領。”
紫陽真人一聽劉昊的話嘴裏忍不住的抽氣：“你這臭小子，方才還口口聲聲說著有違天和，但是出的這主意真真是人神共憤，如此歹毒的計策怕也就你能夠想到。我們的目的主要是控制而不是滅族，除了東瀛之外，貧道沒想過對哪個國家這樣做。”
劉昊心裏一陣鄙視，靠！你個老變態剛才不是也說著只要能讓邊關安定，哪怕將對方滅族也值得的話么？不要臉的老東西。
紫陽真人又抿了一口酒：“小子，史家最近有沒有找你麻煩？”
劉昊很驚訝紫陽真人怎麼問起了這個，當即說道：“對方沒什麼動作。不過也快了，據說史太希可能得了肺癆，時不長的就會咳血。王為德先生告訴我說，史太希的老娘去洛陽令家中哭了幾次。”
紫陽真人呵呵笑道：“你小子也是滑頭，竊用後人的詩詞交好一群洛陽才俊，又放出消息說是前朝國師夢中傳道的徒弟。李家小子年年都派人尋找師兄，那位洛陽令敢不敢出手還不一定呢。”
劉昊掏出懷中的御賜金牌在手中把玩着，嘴裏陰森森的說道：“嘿嘿！最好別出手，否則我定要他好看。”
同一時間，在天上人間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碧瑤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兩個黑衣人：“消息屬實么？紫陽仙長果然在劉郎家中秉燭長談？”
其中一個黑衣人恭敬的施禮說道：“消息確切，這是潛伏在劉君家中的人所說。下午劉君讓廚房準備酒食，說是招待自己的師叔紫陽仙長。而且據劉府家下人所說，早上從劉君房中清理出一堆木頭粉末，傳言是紫陽仙長盛怒怒之下一掌拍成。”這人聲音清脆，居然是個女人。
碧瑤點了點頭：“派進史家的人可以撤了，有仙長護着，劉郎性命無虞。母親將你們交給我，現下就剩下了你們幾個，我也不想讓你們做無謂的犧牲。”
兩個黑衣人同時拱手應道：“遵命！公主！”
碧瑤嘆了口氣：“什麼公主啊，喪家之犬罷了。”說完沖兩人擺了擺手，兩個黑衣人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天上人間的一個偏僻的房間中，丁香靜靜的坐在榻上，她的面前同樣有兩個黑衣人。
丁香冷冷說道：“雖然有仙長護着劉郎，但是切不能大意。你等要用心保護。教中那個狐媚子要來洛陽，只怕日後洛陽就要亂了。”
等兩個黑衣人走後，丁香悠悠一嘆：“劉郎，奴家會盡自己最大努力護着你，希望你日後莫要負了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