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乾屍事件（3）
領導說，“那東西太厲害了，死了好多人，要護送你們離開這裏。”
領導話音剛落，有一個骨幹從跑過來，“審問室的戰士全部犧牲了，那東西跑出來了。”
骨幹話音剛落，就聽樓下轟隆一聲，當時是早上七點，天蒙蒙亮，我清楚地看到了那東西的樣子。
那東西外表看起來，還是陳某，不過卻長了一條三米長，小腿粗的尾巴。我一下就明白過來，髮絲蟲在陳某體內成長，已經控制了陳某，或者說與陳某融為一體。
女聯絡員鎮定地說，“絕對不能讓它跑出去，必須立即擊斃！那東西還沒有完全進化呢！”
這時候，指揮所的警衛已經將“陳某”包圍了，駐紮在指揮所外面的五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也已經及時趕到。
我站在二樓，能夠看到遠處煙塵瀰漫，應該是救援機動部隊，空中也傳來嗡嗡的聲音，直升機增援也快到了。
就聽一個骨幹說，“咱們火力這麼強，不信打不死那東西。”
而那個領導卻堅決要我們幾個聯絡員坐直升飛機先走，說是上級的命令，必須執行。
當時指揮所算上我一共五個聯絡員，帶着所有的設備和資料坐坐上了直升飛機，我讓駕駛員在空中盤旋，先不要離開，我要親眼看着那東西被消滅，不然我不安心。
當時我還想，這次的事件我們自己就能搞定，終於不用看那些神秘組織的臉色了，可是最後結果證明，我還是太天真了，對未知力量還是太小瞧了。
從直升機向下看，指揮所只有一輛汽車大小，我端着望遠鏡觀察戰況。
被髮絲蟲融合的陳某，渾身佈滿了粘稠的液體，那種粘液暴露在空氣中瞬間硬化，變成堅硬的保護殼，比鋼鐵好要堅硬。
最先圍住“陳某”的是五十名警衛，他們掏出手槍，對着“陳某”集中開火，可是普通子彈無法穿透它身上的殼。
“陳某”體內不斷分泌着液體，液體不斷硬化，它身上的殼不僅被修復，而且還加厚了很多，並且長出了尖刺。
看到“陳某”身上的尖刺，我心裏咯噔了一下，有不好的預感，我擔心那些尖刺上有髮絲蟲的毒素。
沒想到我真猜對了，“陳某“無視槍林彈雨，在警衛中橫衝直撞，被它身上的尖刺扎到的警衛瞬間變成了乾屍，只有幾個警衛沒死，被選中成為宿主，他們彷彿失去了理智，對身邊的同伴亂要亂抓。
眼看着局勢就要失控，外圍的五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已經包圍了指揮所，我看到有五六個狙擊手佔據了周圍的制高點，對“陳某“進行狙殺。
或許是因為現場實在太血腥了，或者是目標已經超出了人的範疇，機動部隊沒有任何猶豫，以最強的火力攻擊之。
這裏說一下，中國的狙擊手素質真是太強了，在那麼混亂的情況下，他們還能進行精準射擊，每一發7.62MM的狙擊子彈都避過了“陳某”身上的殼，擊中了它的尾巴。
忘了說了，“陳某”的尾巴沒有殼，原因不明。
經過一輪的精確狙擊，“陳某”的尾巴直接斷裂了，傷口噴出大量的黏液，黏液在空氣中硬化，猶如散彈一樣攢射出去，就聽機動部隊那邊傳來一陣慘叫，順價就有上百名戰士變成了乾屍，被選中成為宿主的戰士對身邊的同胞瘋狂撕咬。
機動部隊應變能力十分強悍，接下來的一幕讓我唏噓，讓我對中國的戰士油然一種敬意。
機動部隊迅速撒開，迅速感染者擊斃。
因為一開始並沒有料到會出現怪物，所以增援部隊攜帶的重型武器不多，只有兩門發射榴彈的69式火箭筒。
就聽轟的一聲巨響，火箭筒里發射出一枚榴彈，直接射向指揮所。
轟！
劇烈的爆炸，火光耀天，黑煙滾滾，指揮所坍塌了一大片。
那東西死了嗎？
所有戰士都在等待，等待黑煙散去的那一刻。
就在這時，一聲尖叫撕裂黑煙，地面震動了一下，然後拱起了一道二十多米長的土壕，我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就聽機動部隊那邊傳來慘叫。
就聽那個女聯絡員說，“糟了，那東西進化了！”
她說得沒錯，因為通過望遠鏡我已經看到那東西的本來面目了。
二十多米長的巨蟒大家能想像得來，那麼二十多米長，五十公分粗的巨型髮絲蟲大家能想像得來嗎？
對，就是那種長得跟蚯蚓一樣，但是鼻端長着一條極細的鉤刺，且渾身分泌出一遇到空氣就硬化的殼的巨型髮絲蟲！
當時的情景，我至今難忘，因為整個機動部隊瞬間就覆滅了！我沒有記錯，就是瞬間，巨型髮絲蟲從地下鑽出來，直搗機動部隊核心，只要被它身上的鉤刺掛中，就會變成乾屍。
大家可以想像一下，如此可怕的生物出現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會是什麼情況！
當時直升飛機上的人都沉默不語，我的心情尤其沉重，因為我們自己的力量根本對付不了地下世界。
無論我們怎麼努力，都是徒勞！
那個女聯絡員打破沉默，“我已經把情報傳給總部了，救援馬上就到。”
我沒有說話，心情卻低落到了極點，除非動用重型武器，不然來多少死多少！
就在這時，直升飛機上的無線電台響了，是314科總部！
最後一刻，竟然發來了久違的消息。
組織已到，迅速撤退！
我正愣神着呢，一個聯絡員突然叫了起來，“快看，下雪了，下雪了！”
我打了個寒噤，向機艙外面看去，天空果然飄起了蒙蒙雪花，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現在是六月份，而且在關中地帶，怎麼突然下雪了呢？
那個女聯絡員比我反應快，只聽她淡淡地說，“組織來了，還奇怪嗎。”
我恍然。
說也奇怪，已經潛入地下的巨型髮絲蟲突然衝出地面，然後在雪地里扭動着，掙扎着，最後僵硬。
隨後314科派人過來小心翼翼地割下來巨型髮絲蟲鼻端的鉤刺，至於那具僵硬的身體，直接銷毀了。
回到314科，我見到了科長“商07”，是個看起來有點嚴肅的老頭子，他現實身份是某研究所院士。
因為我是三星權限，有權利知道任務的內情，科長告訴我，那種髮絲蟲是一種遠古遺種，叫蝮蟲。
一般情況下，蝮蟲寄生在魚類體內，尤其喜歡寄生在有毒的魚，比如河豚之類的。
奇怪的是，蝮蟲寄生魚類時，不會產生排斥現象，也不會繁殖，不會變異進化，只是安靜地在寄生魚體內休眠，當寄生魚死亡時，才會進入另一條魚體內。
而感染人類時，則會產生排斥，也就是乾屍現象，當寄宿成功，就會大量吸收水分，從休眠狀態蘇醒，蘇醒之後就開始吸血，接着迅速變異，也就是進化。
當我問科長原因的時候，科長尷尬地笑了一下，只是感嘆道，“世間萬物相生相剋，魚能剋制蝮蟲，而人就能引起蝮蟲變異，正是這個道理。”
我問番禺那邊的情況如何？
科長說，已經控制住了，下了一場玉膏，暫時遏制住了蝮蟲的蔓延。
當時我心裏默默地記下了玉膏這個陌生的詞彙，我沒有問科長，因為我知道因為權限的問題，科長是不會告訴我的。
關於蝮蛇結尾的故事，其實有兩個版本，第一個是，那一年全國大範圍降雪，其實是神秘組織降玉膏，消滅了潛伏在人類體內的蝮蟲。
那一年全國下雪的地方確實多，但是這個說法有點太牽強了，不足為信。
蝮蟲事件一年後，我執行另外一個任務時，才知道了真正的內情。
玉膏被參入食鹽之中，全國百姓每天都要吃鹽，就這樣悄悄的化解了這場災厄。
我那時才明白，為什麼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食鹽都是國家管理，其中斂財是一方面，真正的原因大家可以想像。
假如說除了蝮蟲這種恐怖的遠古生物之外，還有其他類似的傳染度，毀滅性極強的生物或者細菌侵襲人類，是不是在災厄還沒有出現之前，就通過“鹽”就悄悄化解了呢？
想想近十年國家發生的幾次大規模病毒，為什麼當時要瘋搶“鹽”和“板藍根”？
謹記一點，我說的大家完全不要相信，也不要去討論。
後來我翻看山海經，找到了蝮蟲的記載。
“又東三百八十里，曰猨翼之山，其中多怪獸，水多怪魚，多白玉，多蝮蟲，多怪蛇，多怪木，不可以上。”
“又東三百五十里，曰羽山，其下多水，其上多雨，無草木，多蝮蟲。”
晉朝郭璞註釋山海經時，也提到過蝮蟲，“色如綬文，鼻上有針，大者百餘斤，一名反鼻。”
蝮蟲事件結束后，我離開關中的時候，那個女聯絡員送我去機場，她問，“科長有沒有跟你說，剛開始那些人是怎麼感染上蝮蟲的？”
我說，“你權限不夠，我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