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鬼打鬼

第18章 鬼打鬼

這個黑袍乾屍的腦袋和屍體分開之後,另外三個黑袍乾屍變成了三道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仁偉身上汗漬片片,胸口起伏不定,身上的衣服也被抓爛了好幾處。

“你沒事吧?”我問道。

“你看我像有事兒的樣子嗎?”張仁偉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我知道他沒事了,只是覺得他此刻有點兒裝B,不過,我喜歡。

張仁偉伸手一招,摺疊刀回到他的身邊。

“沒想到分屍大法重現人間。”張仁偉看着地上黑袍乾屍的屍體,眼中閃過一抹冷峻。

我忙問:“什麼是分屍大法?”

張仁偉連忙給我解釋。

有人專門煉屍,把死人用來煉成乾屍。

乾屍有形體卻沒有意識,只能受操縱者的控制。

一些修為高深一點的煉屍人,能夠讓乾屍一分為二而分為四,甚至是四分為八、八分為十六……

乾屍被操控者操縱,有很強的攻擊性,操控者相當於遙控指揮,這門邪術被很多妖人所愛。

要破解分屍大法,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找到第一個乾屍,殺掉第一個乾屍。

我忙問:“你最開始不就是把乾屍切成兩半了嗎,乾屍反而一分為二了,這是怎麼回事?”

張仁偉笑道:“那是因為最開始我沒有找到這個乾屍的罩門,也就是他最脆弱的地方,只要找到他的罩門,一刀下去,就能夠秒殺它。”

我問張仁偉是怎麼找到這個乾屍罩門的。

張仁偉告訴我,當乾屍一分為二的時候,他就在尋找乾屍的罩門,最後他發現最左邊那具乾屍的後腦勺之處蒙的黑布很厚,要多好幾層,他就斷定這是乾屍的罩門,也只有最脆弱的地方,才會保護得最好。

我連稱佩服,沒想到張仁偉的思維是如此地敏捷,跟我爺爺差不多,跟他們比起來,我還有很大的路要走,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我又問:“為什麼乾屍的操控者沒有出現?”

張仁偉說:“米小芙,你沒發現這個街道有點奇怪嗎?”

我環顧四周,發現老街還是老街,古舊的建築,破爛的街道,還有路邊那熟悉的一顆顆黃桷樹,我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張仁偉叫我仔細感受。

他是叫我感受,沒有叫我看。

我閉着眼睛,用心感受片刻。

我感受到這個街道沒有任何生氣,我馬上告訴張仁偉,我說這街道好奇怪,雖然還是我學校的街道,為什麼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哪怕是大晚上的,也不至於一個人都沒有。

我還看向二中的保安室,發現保安室都是黑烏烏的,沒有任何燈光。

這讓我倍感驚奇,要說街道上沒有人都還好,為什麼學校的保安室都沒有人沒有燈光呢?

保安室不是徹夜開着燈有人值班的嗎?

張仁偉說:“米小芙,我們現在身處的這個街道,跟你想像中的不一樣,這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一個人為的結界,只是這個結界剛好跟二中外面的景物重疊在了一起。”

我有點聽不懂張仁偉在講什麼。

張仁偉繼續給我講:“這個操控乾屍和結界的,應該是同一個人,他應該就是要阻止我們帶女鬼去奈何橋,只是他為什麼要大費周章佈置結界來迷惑我們,為什麼用乾屍的分屍大法來阻止我們,我就不得而知了,如果他本人出馬,我想,就算我們聯手,在他面前,也過不了十招。”

我大驚,我的九陰天火也不弱,張仁偉的刀法更是出神入化,我們聯手都過不了十招的人,得有多厲害啊,想想都可怕。

張仁偉說:“不管他為什麼不出現,我們先去奈何橋吧。”

二中門外不遠有座橋,我們走過這座橋之後,就看到了街邊熟悉的路燈和偶爾奔馳的小車和晚間散步的人,我再回頭看,剛才我們所在的街道也恢復了正常,學校門口的保安室也亮着燈,一個高大的保安提着一根橡膠輥在巡夜。

這下,我算是明白剛才那個結界的意思了。

情人山就在不遠處。

我們飛快行走了幾分鐘,就來到了情人山腳下。

情人橋卻不在靠近二中的這一邊。

我們爬上情人山的山坡,沿着山路行走,來到半山腰之後,我們再從情人山的小路走向另外那半邊山路,朝下山之路行走。

情人橋就在那邊的山腳下,我們走在山路上,都看得見影影綽綽的情人橋。

路上,白衣女鬼面露潮紅。

我很不解,你一個鬼,臉紅個啥啊。

來到山腳下,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連接着情人橋。

我們沿着這條小路,朝情人橋慢慢走去。

等我們來來到情人橋的時候,我看見這個白衣女鬼臉上的潮紅之色更濃,她臉上那種羞怯之情,讓我一個女孩子看着都像是懂了點兒什麼。

我們站在情人橋的中央,橋下流水淙淙,水面波光粼粼,好一處好風景,這地方美極了,真是個談戀愛的好去處。

我忙問她:“姐姐,你到底害羞啥啊?”

白衣女鬼開口:“我和阿長哥,就是在這裏見面的,阿長哥在橋上對我說,他要娶我。”

“阿長哥,是你的丈夫嗎?”我忙問道,這是白衣女鬼第二次提阿長哥了。

白衣女鬼搖頭,說:“我們還沒有成親,我就被屍鬼道人抓走了。”

白衣女鬼的聲音,凄凄慘慘戚戚。

“屍鬼道人?”張仁偉面色煞白,我很少見到張仁偉有這樣的表情,他的臉上一貫都是淡淡的陽光笑容,如果他都面色煞白,那肯定是事情很棘手,“你是不是被屍鬼道人抓去練邪功了,就是抓到二中的枯井底去練邪功……”

女鬼點點頭,說:“我叫鄧婷婷,我被屍鬼道人抓走的時候,我才17歲,自從被屍鬼道人抓到枯井底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我的阿長哥了……”

我思路清晰了一點,這個叫鄧婷婷的女孩……不,是女鬼,是被屍鬼道人抓到我們學校枯井底下去練邪功了,她和情人就此分別,她對情人一直念念不忘,這個情人橋是她和情人第一次相見的地方,也是她和情人私定終身的地方。

我忙問:“姐姐,你是哪一年的?是不是民國時期?”

我只是從她的穿着判斷她是民國時期的女孩。

女鬼鄧婷婷說:“我現在已經九十五歲了。”

我算了一下,現在九十五歲,那她就是1919年出生的,她還真是民國時期的女鬼。

鄧婷婷繼續說:“我被屍鬼道人抓走之後,被屍鬼道人用來練功,我們一共有一百多人被屍鬼道人陸陸續續抓去枯井底下練功,大家被屍鬼道人煉得魂飛魄散,很多人永世不得超生,全部成了孤魂野鬼,我也就是其中一個孤魂野鬼。”

聽到鄧婷婷的話,我只感覺這個鬼,也真夠可憐的。

鄧婷婷又說:“我想轉入輪迴,投胎轉世,我想跟我阿長哥再做情人,只可惜我一直找不到投胎的機會,我……我好愛阿長哥……”

說到動情處,鄧婷婷的聲音顯得有些嘶啞起來。

我仔細觀察鄧婷婷,也不知道是不是鬼不能流淚,反正我沒有看到鄧婷婷掉眼淚。

我只是感嘆這個女鬼可憐,我作為女孩子,也嚮往着有一份美滿的愛情故事……

張仁偉卻很沒有浪漫細胞,打斷了鄧婷婷的話:“你做你的孤魂野鬼就做你的孤魂野鬼,你為什麼要去害人,為什麼要附身在那個女孩身上讓她上吊?”

張仁偉一邊說,一邊逼視着女鬼鄧婷婷,右手緊握着摺疊刀,身上充滿蕭殺之氣。

鄧婷婷被張仁偉的氣勢嚇得退了幾步:“我……我……”

“你什麼你?你為什麼要害人?你可憐,就可以害人嗎?可憐就是你害人的理由嗎?今天,我就在情人橋送你上路,你能夠在情人橋魂飛魄散,也算是你的造化!”摺疊刀在張仁偉的手上轉動,刀花飛舞。

我有點鄙視張仁偉,我還想聽聽鄧婷婷和她阿長哥的愛情故事呢,你瞎打斷人家幹嘛啊?

不過,理性告訴我,張仁偉沒錯,我同學周茜多半就是被女鬼鄧婷婷附身害死的。

鄧婷婷說:“我……我也是被逼的。”

“誰逼你的?”張仁偉問道。

“屍鬼道人!”鄧婷婷說道。

“胡說八道,民國時期的屍鬼道人,早在幾十年前,在青城山,被我們五行門的一位前輩滅了,屍鬼道人現在怎麼可能逼你去害人?”張仁偉手中的摺疊刀突然就朝鄧婷婷劃去。

“不要殺我,真的是屍鬼道人逼我的,屍鬼道人是被殺死了,但他會鬼打鬼啊……”鄧婷婷說道。

當鄧婷婷說出“鬼打鬼”三個字的時候,張仁偉的摺疊刀已經離鄧婷婷只有一步之遙。

這時候張仁偉收刀,看着鄧婷婷,說:“你慢慢講!”

看樣子,張仁偉對屍鬼道人和鬼打鬼很感興趣。

我也看着鄧婷婷,很認真地等待着鄧婷婷開口。

雖然我不清楚這個屍鬼道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反正我知道他不是啥好鳥,既然被我們五行門的前輩殺死的,那就是死有餘辜,現在他居然玩什麼鬼上身,別被我碰見,被本姑娘碰見,九陰天火伺候。

現在我已經知道,枯井底下的百年煉屍場,就是屍鬼道人的,這屍鬼道人是着實邪惡兇殘。

我當時就沒想那麼多,沒想過真正讓屍鬼道人來到我的面前,我還有能力對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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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陰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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