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蛇蠱
就在這當兒,一道白光從天而降。
這道白光襲擊張仁偉的胸口。
張仁偉只能舉起鶴嘴鋤擋在胸口。
鐺地一聲,張仁偉的身體後退了兩步。
那道白光飛了回去。
接着,一個白色的人影從前方樹叢中飛了出來。
這段時期我被那個白衣女鬼折騰得夠嗆,現在看到白色身影就沒啥好感。
我當然知道這個白色身影不是白衣女鬼,我也看清楚了,這個白色身影是一個穿着白色袍子的女人。
這女人看起來也最多二十來歲的樣子,長得還算漂亮,只是妖氣十足,比王艷秋身上的妖氣還要重。
她手上拿着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
這把銀光閃閃的小刀正是剛才攻擊張仁偉的那道白光。
“張仁偉,你給我滾開,我可以不殺你……”這個白衣妖異女子冰冷的目光射向張仁偉,就連我都打了個寒顫,被這個妖異女子身上的冰冷氣息給侵染了。
“凌小婉,這毒蛇蠱是你養的?你用活人養蠱?”張仁偉對視着白衣女子,身上的蕭殺之氣,比剛才更甚。
這女子居然叫凌小婉這麼一個溫婉動人的名字,這名字跟本人的蛇蠍心腸太不相符了,我都替給凌小婉取名的人捉急。
“是我養的,今天你還敢動我的蛇蠱,我就要你的命……”凌小婉冷冷說道。
張仁偉嘴角一揚,丟下鶴嘴鋤,右手突然一招,手上就多了一把筷子長的小刀,接着張仁偉手一抖,這把小刀就變成了三根筷子長的三截組合摺疊刀。
張仁偉手中的摺疊的發出森寒的氣息,跟他身上的蕭殺之氣交相輝映。
接着,張仁偉二話不說,揮刀朝深坑裏面的花斑大蛇斬去。
“找死……”凌小婉手中的小刀朝張仁偉激射而去。
張仁偉只得挽起一抹刀花,擋住凌小婉飛來的小刀。
就在這當兒,凌小婉撲向張仁偉,和張仁偉打鬥起來。
我看清楚了,凌小婉手上纏繞着一根很細的絲線,絲線的盡頭連着那把寒氣森森的小刀。
難怪她能夠輕鬆自如地控制這把小刀,我開始還以為她能夠做到用意念或者功力控制小刀收發自如,敢情是一開始就判斷錯誤了。
兩人揮刀,鐺鐺鐺鐺的聲音不絕於耳,我只看到兩道身影在大槐樹周圍穿梭着。
“米小芙,快殺了那條花斑蛇……”我還聽到張仁偉的聲音。
我馬上拈起指訣,準備打出九陰天火。
不用張仁偉說,我都要殺了這個蛇蠱。
“米小芙,不要用奇門術,直接用物理攻擊,這蛇蠱不怕你的奇門術,你那點道行還不夠看……”九陰天火正要發射出去的時候,我又聽到了張仁偉的聲音。
我勒個去,到底你是助手,還是我是助手啊?
這時候,我也沒閑暇功夫去跟張仁偉計較,既然張仁偉都不願意用奇門術去對付這個蠱王,我這點修為確實不夠看。
我就提起洛陽鏟,把洛陽鏟當成一把砍刀,從天而降朝花斑蛇的七寸之處砍下去。
就在我的洛陽鏟要砍中花斑蛇的時候,花斑蛇突然從深坑裏面一躍而起朝我飛來。
這時候,我的洛陽鏟也剛好打在深坑裏面的鐵壁棺材上。
我想再把洛陽鏟收回來砍花斑蛇明顯不現實。
花斑蛇的速度飛快,它在我眼前一閃,飛向我,張開嘴,吐出猩紅的蛇信。
看到這個狀況,我完全嚇傻了。
我可是清楚被毒蛇咬了的恐怖,小時候在村裡,看到被毒蛇咬了的村民傷口周圍浮腫起來的樣子就讓我一陣反胃,我雖說是個女漢紙性格,可是從小對蛇類就特別畏懼。
這還是一條碩大的花斑蛇,是蛇蠱,毒性十足,我要是被咬中了,豈不是就要命喪當場?
情急之下,我都忘了張仁偉的話,我馬上朝這個大蛇打出一道火球。
火球打中大蛇,沒有在大蛇身上燃燒起來,反而是激起了大蛇的凶性,大蛇飛向我的節奏只是被稍稍減緩了一下,它繼續飛向我朝我的脖子咬來,在那一刻,我似乎看見了大蛇雙眼發出貪婪的目光,我就像已經是大蛇的腹中美餐了一般。
我也顧不得畏懼之心,伸出雙手就抓住大蛇碩大的軀幹。
雙手抓住大蛇的時候,一股冰涼的感覺從我的手心襲遍全身。
大蛇在我手中扭動,力道相當強大,我的小身板跟大蛇比力氣,根本就不夠看。
大蛇一口就朝我脖子咬下去。
天啦,我要被花斑蛇咬中了,我嚇得一身冷汗齊冒。
“嗖!”也就是在我都感覺到死神在拉我的時候,我感覺到我是胸口處一陣翻湧,一道黑色的光芒從我胸口射了出來。
大蛇被這道黑色光芒射中,它的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我馬上撒開手丟下大蛇。
大蛇落地,腦袋稀巴爛,流出一股散發惡臭的黑血。
我還沒有晃過神兒,花斑大蛇就已經死翹翹了。
這時候,凌小婉也被張仁偉打得節節敗退。
凌小婉的白衣上沾染了七八處鮮紅血跡。
“凌小婉,你的蠱王已經死了,你認命吧……”張仁偉的摺疊刀帶起一串影子般的刀花,朵朵刀花都緊逼着凌小婉。
凌小婉的身體突然往後一飄,接着凌小婉就遁得無影無蹤,張仁偉也沒有去追趕。
張仁偉的身體搖搖晃晃的,我走過去一看,發現張仁偉胸口受了傷,一大灘血跡染滿胸膛。
“你……你沒事吧?”我問道。
剛才我只看到凌小婉身上血跡斑斑,可沒想到張仁偉也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張仁偉和凌小婉之間是拿命在打架啊,兩人都不用奇門術,直接是一刀一刀的干,我也是醉了。
“我沒事,我恢復能力很強。”張仁偉朝我笑了笑,雖然受了這麼重的傷,此刻張仁偉臉上又恢復了他那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見到張仁偉這溫暖的笑容,我就知道張仁偉是真的沒事了。
張仁偉捏出一個奇怪的指印,接着他胸口的傷口就慢慢癒合了。
我想起姑姑給我普及的關於奇門術的知識,有一種奇門術,專門用來療傷。
我忙問張仁偉:“你會療傷系的奇門術?”
張仁偉笑道:“只會一點點,金系、水系、療傷系奇門術,我都會一點點,但是都只是學了點皮毛,我沒有修鍊奇門術的天分,相反,我的特長是物理攻擊,是玩刀……”
說完,張仁偉手上那把摺疊刀又出現了,接着就是一連串的刀花在他手中翻飛,讓我看得眼花繚亂的。
張仁偉舞了幾下摺疊刀,雖然動作瀟洒,我卻感覺張仁偉有點兒裝B,你說你好歹是個奇門中人,玩哪門子刀啊。
當時我對奇門的了解還不夠多,所了解到的一點點信息,都是姑姑告訴我的,後來我才知道,張仁偉太正常了不過了,奇門中奇怪的人多了去,別說是玩刀,就連農村燒火用的火鉗,都有人用來當武器。
當張仁偉收好摺疊刀的時候,我看到二十米遠處的一顆小樹的樹枝齊齊斷折下來,我這才徹底驚呆,張仁偉這是已經修鍊出刀氣了,果真是用刀的高手。
我指着地上死去的花斑蛇,說:“你是沒事,我差點有事了,這麼大一條蛇,真是嚇都嚇得死我……”
張仁偉哈哈一笑,指着我胸口的石頭說:“是這顆石頭救了你吧。”
我一愣,剛才我是感覺到胸口一陣翻騰,接着胸口就射出一道黑色的如閃電的光芒,花斑蛇正是被這道黑色閃電射中腦袋死去的。
難道這道黑色閃電就是從我胸口的黑色石頭吊墜裏面發出去的?
我馬上掏起石頭吊墜,接着淡淡的月光,我發現原本漆黑如墨的小石頭上面少了一大部分光澤。
張仁偉看到我撓頭不解的樣子,說:“不用看了,是這石頭救了你的命,這石頭和你心神一體,你遇到危險,它自然要救你,現在石頭失去了光澤度,過不了多久,光澤度就會恢復的,你的身體可以供養石頭需要的養分。”
聽了張仁偉的話,我心裏就釋然了。
爺爺讓我要愛惜這顆石頭,就像愛惜自己的生命一樣,這一刻,我才慢慢懂了,這石頭,儼然就是我生命的另外一種存在形式,我當然得像愛惜自己的生命一樣愛惜它。
我問張仁偉,剛才那個凌小婉到底是什麼來頭。
張仁偉告訴我,凌小婉是湘西一個蠱門的弟子,這女人長得漂亮,但是天生一副蛇蠍心腸。
張仁偉還說幸虧今晚上來挖大槐樹,剛好就碰見了凌小婉養的蛇蠱,把蛇蠱殺了。
如果晚來一步,今晚上凌小婉來把蛇蠱取走,這種深埋活人養出來的蠱王將害人不淺。
我卻很納悶,問張仁偉,凌小婉用深埋活人的辦法養蛇蠱,為什麼選擇二中這大槐樹這裏呢,選擇一處隱蔽的山林豈不是更省事兒。
張仁偉說這顆大槐樹用來養蠱有非常獨到的優勢,因為這顆大槐樹是有上百年歷史的,而我們學校在建校之前是一處墳山,當時這顆大槐樹就是用來鎮魂的,在這樣一個大凶之地養出來的蠱將會兇殘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