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最後(含林嚴肖驍)
隔年三月,易樂樂一歲。www.易冉已懷孕四個月,和蘇睿白一起去隔壁市的靈山旅行。
徐成岩和易楠臣也跟了前行,自從徐成岩的絕育手術過後,易楠臣對徐成岩和悅了許多。差不多恢復到了以前的狀態。
他倒是適應。可從朋友到了大舅子,徐成岩不適應得很。私底下面對時還是有些彆扭。以前敢胡言亂語,這會兒卻幾乎不敢了。
易楠臣對易樂樂一點兒也不親近,雖然經常陪他玩,可對他卻嚴厲得很。才剛會叫媽媽的人,每次只要撒嬌或是哭泣,他都會唬着臉將他給訓一頓。
畢竟是父子,小傢伙怕他,可同樣也喜歡他。只要他下班回到家,他就會黏着他,就連洗澡也要易楠臣而不要蘇睿白。
這次出來玩是易冉一手操持的,圖個清靜,並沒有訂酒店,就住在寺廟裏。
靈山的風景不錯,就是有點兒折磨人。車子並不能直達,要上山得走長長的青石板石梯。寺廟在半山腰遙遙而立。仿若已遠離紅塵俗世的喧囂。
易冉一懷孕就開始暈車,這下長長的舒了口氣。徐成岩現在成了她肚子裏的蛔蟲,動作迅速的打開車門下車,然後手扶在車頂上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下車。
很久沒有能出來,易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見蘇睿白和易楠臣都下了車,笑容滿面的道:“走吧小白姐,我們上去。”
易樂樂才剛學會走路,小傢伙像是能聽懂似的,見易冉那麼說,就要從蘇睿白的懷裏掙扎着下來。
蘇睿白將小傢伙放在地上,小傢伙立即就抱住了站在一旁的易楠臣的大腿,奶聲奶氣的叫道:“大大,包包。”
小傢伙還不怎麼會說話。只會兩個字兩個字的吐出來。易楠臣對他來說太高大,露出幾顆可愛的小奶牙睜着大眼睛討好的看着易楠臣。
易楠臣彎腰將他抱了起來,任由着他在臉上胡啃了一通,這才抬腕看了看時間,道;“走吧,邊走邊歇息。”
蘇睿白坐了月子后長胖了很多。兩邊的臉頰上都是嬰兒肥。她幾次三番的想要減肥,卻一次次的都被易楠臣給攪黃了,美名曰胖點兒手感好。
易楠臣也將她當成了小孩子,一手抱着易樂樂,伸出了一隻手去牽他。
有徐成岩和易冉在,蘇睿白有些不好意思。易楠臣挑挑眉,執意的將她的手給拉着。
徐成岩更是寶貝易冉,一直虛摟着她。易冉利索的拍開了她的手,沒好氣的道:“哪有那麼誇張,你信不信我一腳踢你下去?”
孕婦的脾氣大,以前徐成岩就沒膽子惹她。現在更是不敢讓她生氣,仍是小心翼翼的在後面跟着。
還是清晨,薄薄的日光稀稀落落的傾瀉在林間,大片的山頭被籠罩在金色的光芒之中。蟲鳴鳥叫聲中的山林顯得安謐至極。
一番太過興奮,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著。並時不時的指揮着徐成岩拍照。徐成岩的技術實在是慘不忍睹。她又奪了相機自己來。
最興奮的莫過於易樂樂,一路上不是要花花就是要草草。看到飛過的鳥兒,竟然咿咿呀呀的興奮的笑着要去抓。
徐成岩其實不怎麼喜歡孩子的,自從易冉懷孕之後就開始喜歡起小崽崽了。對易樂樂更是慣得不得了。立即從鞋子中摸出了飛刀一樣的小刀片,在易樂樂的小臉上捏了一把,道:“等等啊,姑父一會兒給你射下來。”
易冉無語到了極點。沒好氣的道:“射下來能活嗎?”
徐成岩抓了抓頭,又改口道:“姑父一會兒給你捉一隻回來給你養着。”
他這話說得是一點兒也不靠譜,可易樂樂就喜歡聽這話,當即拍起了小手咿咿呀呀的笑了起來。小傢伙很會討好人,撲過去就在徐成岩的臉上狠狠的吧唧了一下。
易楠臣一臉的嫌棄,小傢伙大概以為他老爸是在吃醋,又在易楠臣的臉上吧唧了一下。
剛親過徐成岩又親他,易楠臣更是嫌棄,拿出濕巾將臉擦了好幾遍這才罷休。
一路遊玩着上山,兩個男人不覺得有什麼,易冉這個孕婦卻有些累。來的時候很早,只在車上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徐成岩將房間收拾好安排好易冉,立即就去找寺廟的廚房,弄齋菜過來。
徐二爺出手大方,雖然還沒飯點,可沒多大會兒就滿載而歸。齋飯用食盒裝着,用兩個年輕的小和尚送了過來。
雖然是易冉操持着來這地方的,但徐成岩悄悄打點過了,他們在的院子是單獨的院子。院子中翠竹鬱鬱蔥蔥,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魚池。
齋飯就擺在院子中央的大石圓桌上,都是靈山寺有名的齋菜:西汁素雞腿,干燒冬筍,酸甜菜花,蜜汁雙球,脆皮燒鴨,熏香素雞,捲筒素蟹腿,酥皮豆腐丸子,荷葉肉,芝麻甜山藥,清蒸冬瓜蠱。
易樂樂一見到滿桌子的吃的,口水立即就流了下來。立即就要伸手去抓。易楠臣及時的抓住了他的手,在那小手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
小傢伙委屈極了,立即將小手遞到蘇睿白的面前,讓她吹吹。蘇睿白忍俊不禁,給他輕輕的吹了吹,拿了筷子,用勺子給他舀了一個豆腐丸子,小傢伙這才破涕為笑。
這小傢伙一點兒也不挑食,雖然不滿沒有肉,但還是吃得很香。
易冉懷孕后聞不得一點兒腥味,這些素菜明顯的很對她的胃口,一點兒形象也沒有,狼吞虎咽的吃着。徐成岩膽顫心驚的,直在一旁叮囑她慢點兒。
院子裏很安靜,易樂樂時不時奶聲奶氣的咿咿呀呀着,增添了幾分童趣。
吃過東西,起得早的易樂樂就困了。易楠臣哄着他去睡覺,而蘇睿白則是陪着易冉在附近走走消食。
這邊的香客多,前面熱鬧,這後院卻很安靜。易冉一路指指點點的,剛過了後山的小橋,徐成岩就追了上來,說是要帶易冉去上香。
蘇睿白當然不會跟上去當電燈泡,等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無聊的朝着另一條小路返回。這邊是山林,四周怪石崎嶇,小道兩盤全是不知名的樹木。偶爾能聽得到鳥兒撲棱着翅膀飛向遠方。
蘇睿白四處打量着,走了兩三百米,卻突然停住了腳步。看向了不遠處一個穿着僧袍一手枕在腦後,屈腿躺在青石板上看書的人。
這人的頭髮雖然沒有剃掉,可一身僧袍穿在她的身上,可卻異常的和諧。
他大概也感覺到了人在看他,幾分犀利幾分漫不經心的掃視過來,看見是蘇睿白,他立即躍了起來,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帶有幾分驚訝的道:“你怎麼來了?”
“過來玩。”蘇睿白回答,從上到下的將他打量了一遍,帶有幾分疑惑的問道:“你這是?”
林嚴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寬大的僧袍,將書放到一邊,聳聳肩,語氣平淡的道:“出家了,俗家弟子。已經來了一年了。”
蘇睿白詫異的張大了嘴巴,林嚴卻不以為意,笑笑,道:“只是那麼個說法而已,這兒清靜,書挺多伙食也好,就當是來這邊度假。”
他這樣子確實是來度假的,要不然哪能那麼愜意的在這兒看書。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的,大概長久呆在這種清靜的地方,比起一年前,他的身上平和了許多,不再是陰沉沉的帶着戾氣。
雖然很久沒見,蘇睿白卻找不到說的。這麼走了好像不太妥當,隔了許久之後,她才又問道:“那你爸媽?”
林嚴的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低頭看了看,似是嘲諷一般的道:“傳宗接代的孩子都有了,他們也沒什麼可逼我的了。”
蘇睿白想到紀童童,現在應該是林童童,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問道:“童童還好嗎?”
小傢伙自從紀藍過世后就一下子長大了許多,不哭不鬧,像是一瞬間長成了大人一般,看着就讓人心疼。
“挺好的,隔那麼久他會過來看我一次。”林嚴的語氣依舊是平淡的,雖然恨紀藍,可這份厭惡,他也沒帶到童童的身上。但他同樣也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他這一生,能給林童童的,都只有最好的物質條件。
蘇睿白點點頭,摸出手機看了看,道:“帶了孩子出來,我先回去了。”
林嚴雖然在佛門清靜之地,可蘇睿白生孩子他還是知道的。林家甚至還送了一份禮。
他的臉上依舊是一臉的微笑,可一雙幽深的眸子裏卻有些恍惚,片刻回過神來,微笑着道:“好。要幸福。”
蘇睿白點頭,頭也不回的往後院的方向走去。林嚴站在原地沒有動,待到蘇睿白的身影消失,才回到了青石板上,可是,手中拿着的書,他卻再也看不進去一個字。
看了手中的書那麼久之後,他的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將書放到一旁雙手枕在腦後閉上了眼睛。
微風吹動樹葉發出輕微的嘩嘩的響聲,林嚴心裏平靜至極,時隔那麼多年,這一切終歸於平靜。
他完全的放下了自己的心魔,紀藍也得到了她想要的。她想要她的兒子站在頂端,現在,他全都給她。紀童童會按照她想要的路線上貴族學校,然後出國鍍金,最後直接越過他接手林氏王國,這下,她死也該瞑目了。
紀藍死後,他便執意剃度為僧。當然,這一切自然不是因為紀藍。在心魔里掙扎了那麼久,他累了,一顆心已是千瘡百孔,餘下的時光,他只想安靜平淡的渡過。
雖然有了林童童,可關於他出家,林父林母都是不同意的。唯一的一個兒子,竟然連婚都沒結過就出家了,他們怎麼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一向豁達的林母甚至用死來威脅他,他這些年活得太累,誰也阻止不了他的決心,最後的結果就是各讓一步,他不剃度,和普通的僧人一般在寺廟裏生活。
最開始過來的時候,他每天都要隨着寺廟裏的師兄弟做早課,打掃寺院,抑或是幹些粗活。
這樣的生活在林母的眼中已是清苦,她偷偷的大手筆的向寺院捐贈了幾筆香錢之後。他做什麼寺院裏的方丈都開始明裡暗裏的阻攔,他也不是個勤快的人,索性什麼都懶得再做。
每天做了早課之後就拿了書看,反反覆復的咀嚼,其中也有許多的樂趣。自在得很。偶爾趁着夕陽上山去走走,撿幾朵蘑菇,或是撿些生火的乾柴回來,日子過得也別有一番滋味。
林嚴有片刻的恍惚,嘴角微模糊的勾起,此生,他大概都不會擁有有妻有兒,瑣碎平淡,卻別樣溫馨的生活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蘇睿白回去就告訴了遇見林嚴的事,時隔那麼久,即便中間有一個紀藍牽扯着,可他已經幾乎忘了那麼一號人物。
他並沒有在意,拿出棋子來教蘇睿白下棋。林嚴卻很有心,晚飯的時候特地讓人送過來了一桌精緻的齋菜,大概知道直自己不受歡迎,他並沒有過來,甚至連招呼都沒打。
易冉生產的時候已是十月中旬,因為當初蘇睿白順產太過折磨人,徐成岩這個瘋子一着急起來又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他們早早的就約了醫生做剖腹產。
十月十九號生下了一個小女孩,母女平安,徐成岩那天精神極度緊張喝了一些酒,就取了名叫徐小酒。
此舉被易冉痛毆了一頓,不過並未再改名,就徐小酒徐小酒的叫着。
滿月酒的時候林澤去恭賀了,帶了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聽說大學才剛畢業,對林澤一見鍾情,兩人來年已經準備結婚。
肖驍獨白:
我已經七百八十二天沒有再見到阿白,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醫院,她挺着個大肚子,易楠臣陪着她產檢。
儘管早已知道,可那一刻,我是那般的難受。難受得想將心挖出來丟掉。
無可遏制的幻想站在她身邊的人是我,可我知道,那是妄想。我此生的妄想。
經歷了太多太多,不過才短短的幾年的時間,卻已是千瘡百孔。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餘下的那麼多年,我再活下去,也只是行屍走肉而已。
世界自此一片灰暗,再也明亮不起來。
我頹廢着,自我折磨着。可我的自我折磨,彌補不了什麼,同樣也挽回不了什麼。
又一次醉酒醒來,我覺得我應該要好好活着。我要好好活着,可我拿什麼來好好活着?
我去了一次她和易楠臣的公寓。去的時候正是周末,大好春光一片。她梳了個很隨意的馬尾,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外套正在草地上陪着小孩子玩。
大概是易楠臣給她打電話,她的眉眼間一片溫柔,微微的勾起的嘴角猶如世界最明亮的陽光。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像流淚的衝動。我給不了她的,終於有人全都給了她。
我知道,無論是願或是不願,我都得放下了。
我丟下了所有的一切,啟程去了墨城。一個很小很小的鎮,沒有電話,沒有公路,在這個世界上已是世外桃源。
之所以知道那麼個地方,是因為阿白曾經看到過一個在墨城支教的帖子,那時候她哭得稀里嘩啦的。我心裏是不屑的,可沒想到,都過了那麼多年了,我竟然記得清清楚楚的。就連那時候她穿的衣服的眼色,我都還能清晰的想起來。
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讓我停不下來,我是那麼迫切的想要去。去那個貧瘠的鎮上走走,看哪兒的日出日落。
轉了不知道多少次車,步行了數十公里的大山後,我終於到了墨城。說是鎮,其實比鎮還小了許多。全鎮只有二十多戶人家。
鎮上沒有樓房,都是泥巴瓦房。唯一的一座磚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又老又舊,門上的漆都脫得看不到原本的顏色,但確實鎮上的‘豪宅’。
這邊很少有人過來,我的到達無疑在這個小鎮激起了千層浪。沒過多久,村裡上到老下到小都知道了我的存在。
這裏的人對我好奇,但卻並不熱情。我費了一番的功夫才找了住的地方,和一個來支教的老師住在學校里。
學校同樣是土牆的,老師就住在教師的旁邊,兩間小屋,一間睡覺做飯一間堆放雜物。我住的就是雜物的一間,大白天的也聽見老鼠在角落裏啃得響。
這裏和我所想的差不多,大抵是心態平和,我並沒有任何感覺。就連吃着又干又硬的饅頭,我的心裏也沒有一點兒感覺。
顧瀟過來的時候已是傍晚,這裏的外來人口少,給了小孩子幾顆巧克力后,她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我在的地方。
我看見她的第一感覺,就是是我的幻覺。這七百多天,她就像是幽靈一般,總是在我想不到的時候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她的話很少很少,到了現在,我甚至記不起來,她和我說過幾句話。我喝醉,她安靜的在一旁陪着我。我心情低落,她也在一旁陪着我。只是,多數時候,她都是個隱形人。
這次的她比以前有存在感許多,整個人狼狽不堪,一張小臉上不知道沾了些什麼,黑乎乎的一片。
看見我,她努力的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一個女孩子,那麼不顧一切的跟着一個男人,我想裝傻也裝不了。
本是一直無視她的,可這一刻,我卻覺得,我很有必要要和他好好的談談。
她太過於狼狽,我一言不發的帶了她進屋。然後請了隔壁的老師幫忙燒熱水給她洗澡。
她從頭到尾都是一言不發的,只是看我的眼神有些怯生生的。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阿白。很久很久以前,闖了禍的阿白。
我獃獃的愣了許久,直到鍋中的水沸騰起來,我才回過神來。打了水兌好擰進屋子裏,讓她洗澡。
直到此時,她才低低的對我說了句謝謝。她的聲音有些暗啞,她在家裏是被捧在手心的嬌嬌小姐,為甚至不知道,她這一路是怎麼過來的。
我沒說話,帶上門守在門外抽煙。以前煙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但現在卻已上了癮。有時候抽到滿嘴又干又澀,也不想停下。
顧瀟的動作很快,我才抽了第三支煙,她就已洗好換了衣服出來。她大概是從沒洗過那麼簡陋的澡,屋子裏一地的水。我進屋收拾,她又怯生生的對我說對不起。
我依舊沒有說話,弄了點兒油將饅頭煮得軟軟的,加了點兒鹽放進去,然後端着給她喝。
這種東西她應該是沒吃過的,可她卻連燙也顧不了,西里呼嚕的沒多大會兒碗就見了底。她念念不舍的將碗遞給我,忍了又忍,才可憐巴巴的問道:“還有嗎?”
我回去將鍋里剩下的另一碗給她盛來,她囫圇吞下之後,才狼狽的對我說了句謝謝。
我轉身去收拾碗,她低低的說了一句麻煩了。等我收拾好完回到房間的時候,她正打着盹,聽見腳步聲,立即就睜開了眼睛,從床上下來,然後不自在的道:“你睡……”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給打斷,“為什麼跟來這兒?”
彷彿沒想到我會問這話,她一時呆愣着。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下了頭。我順着她的視線看去,這才發現她那雙白嫩的腳上已經全被磨破了。
有那麼一瞬間,心裏百味雜陳。隨即,我轉身往門外走去。還沒走到門口,腰就被人給摟住了。顧瀟的聲音依舊是沙啞的:“對不起,別走,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永遠。”
我是背對着她的,可我知道,她哭了。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停止了流動一般,我僵直了身體,過了好半天,才道:“你腳受傷了,我去給你找葯。”扔協扔技。
她實在是太困太累,我還沒給她上好葯,她就已睡了過去。我將葯給她上好,拉了被子給她蓋上,然後關上門蹲在門口抽煙。
心裏顫抖得厲害,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有幸福的權利。恍恍惚惚中,有嬌小的人兒從身後摟住了我,像只貓兒似的低低的道:“無論多久,我都願意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