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十年浩劫

6、十年浩劫

清冷的不屬人間的聲音流淌在簡易的竹棚之中,但只是清冷,並非冷清。

“人體溫過高的原因有很多,若是習武之人,可能因為修鍊的武功,亦或是修鍊武功時是出了什麼岔子所留下的痕迹。如這位公子所言,令尊向北平借葯后就身如熾火,想是借葯時無意多帶了些東西出來。北平種植的藥草大多都是烈性,過後公子恐怕還需去拜訪一下‘暐映羽裳”白羽項。他習的武功都是致寒,以他的內力解令尊體內的藥性再適合不過。只是近日北堂召集各英雄豪傑名門名派彙集引朔,想要過些日子才會迴風雨軒。”

烈日當空,簡易的竹棚之中卻是極涼爽。竹棚內坐着各色人,像是在聽書,世代書香的讀書人;家中經商的公子爺;辛勤務農的庄稼人;年過半百的白髮翁;不知世事的小孩提。

每個人的身邊都放着一杯茶,不必去品嘗,只嗅那十步外就能嗅到的清香也知那茶水是如何香醇。

在竹棚的深處,一位公子像位說書人,卻又是坐在竹搭的高台之上。竹簾垂於高台之前,只能看見那高台上公子的身影。隱約能看到似紗似霧的墨色衣袍。即便只是身影,也透露出無盡的美,同他清冷的聲音一樣不屬於人間的美。

竹棚內,高台旁,珠簾外,掛着一幅畫。一位墨袍公子坐在畫中,身旁圍繞着用黑墨勾出的墨竹。

畫中公子如珠簾后的公子,墨色衣袍似紗似霧。墨在他白皙的臉上女子般的細眉鳳目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失了英氣。一縷墨發遮去了部分俊美的面容,淌過精緻的側面輕垂在胸前。

墨的竹,墨的袍,墨的發,整幅畫裏除了黑與白之外唯一的顏色就是公子臉上朱紅的唇。

透過珠簾看,裏面的公子伸手拿起旁邊的茶,淺飲一口,“既然說到‘暐映羽裳’,今日蕭某就來給各位講講這位十五歲成名的少年俠客。”說罷,將未放回的茶杯再次遞到嘴邊,飲盡了剩下的茶水,將茶杯拿在手上把玩。

涼棚,香茶,美畫,故事。也怪不得在這炎炎夏日也有如此多的人相聚這小小竹棚,若是那說書公子面前未垂珠簾的話,這涼棚中的聽客怕還要多一類“豆蔻年華的如花女”了。

若有人的目光可以跨過珠簾,那就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拿着茶杯的如玉的手是如何精緻。

“黑月、暐映、殘翼、蒼穹,這四位羽裳俠客都是在十年前的那場江湖浩劫中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蕭某就從那場浩劫說起吧。”如玉的手放下同樣精緻的雕花茶杯,又拿起了一旁放置的墨玉摺扇。

伴着玉扇的微風,不似人間的聲音再一次流轉在竹棚之中。

“話說十年前,武林中風雲驟起,數不清的邪門魔派一夜之間全數現身江湖。其中最令人喪膽的要數夜狼門。無目的的屠城,沒有形狀的水混着血凝固在山谷間,找不到蹤跡的風也好似染上了花紅。如此情形,江湖各派斷無袖手旁觀之理。夜狼門兵分四路,從大陸四大強國開始屠城,各門派也就分四路將其攔截剿滅。”

“白羽項則在最危險也是人數最少的一路。那裏是夜狼禁宮,說白了,也就是土匪窩。這一路人的目的是滅夜狼門教主,奪取其貼身教主印。”

“天色微亮,夜狼禁宮門口就已集結了三千餘人。其中有各大小門派的掌門,小有名氣的江湖新秀,比起這些確有能力自保、為民除害的江湖豪傑,更多的是有着也只有一身肝膽的無名小卒。江湖便是如此,到那種時候,平時威風八面的大俠、掌門都謙虛、多病多傷了起來。不是言自己是無能之輩就是身體抱恙,連用金鐘罩鐵布衫當看家本領的都言自己與人比試受了傷。”

纖細的玉指纏上茶壺把手,從容提起,將香茶倒入剛剛的的茶杯之中。放下茶壺,拿起茶杯,將茶杯送到嘴邊,稍稍停頓,似是輕嗅了一下濃郁的茶香,之後才讓茶慢慢流入口中。

飲盡了茶,他又像方才一般,將茶杯拿在手上把玩,似是正在念茶杯上的故事。至於茶杯上是否真的刻有什麼字句,在珠簾外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欣賞着茶杯,聲音接着從珠簾內飄出,“在這三千人身後還有等待的弟子不計其數。不知是有人下了令還是勇士間的惺惺相惜,眾人開始向禁宮邁步。有當初在禁宮外等候的弟子回憶,當眾人送三千勇士行至距禁宮一百尺的距離,一陣琴聲宛如天外之音般包圍這眾人。琴聲好像是從百尺外的禁宮傳來,又像是從更遠的天邊駛來。”

這時,清冷的聲音頓住了,台下的聽客門好像看到珠簾內的公子神秘的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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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大人別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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