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損五塊錢的

模糊的視線看不清被撞的人是誰，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

她就像是個犯錯的孩子，不停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電梯裏，她拚命的說著那三個字眼。

只是被撞的人卻一句話都沒有回應，許久，才聽到面前的人的回應。

“女人，你跟個大花貓一樣跑出來是要嚇死多少人?”

唐悠悠漸漸抬起頭，抹掉了眼角的淚水，這一刻才看清面前那一張算是熟悉的面孔。

“顧希城。”

唐悠悠哽咽着，倏然伸出手臂將顧希城主動抱在了懷裏。

這一刻，她只想要汲取一點點的溫暖，不在乎給予她溫暖的人是誰，只要心不會那麼涼，那麼痛，就足夠了。

看着面前淚盈盈的女人，尤其是那一雙淚汪汪的大眼，令他不由的想起另外的一張面孔。頓時，顧希城的心都要化了，“哭吧，等哭完了記得賠我一件新襯衣就好。”

大掌緊緊的將她攬入懷中，似要給她所有的溫暖。

而此刻，他的心亦是如此的疼痛。那熟悉的面孔，從心底再度一點點浮出來。

直到電梯在一樓停下來，他依舊沒有任何的動作，就這樣任由這個第二次闖入她視線的女人緊緊的抱着。

“秦川，你個王八蛋，劈腿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說從來沒有愛過我這種殘忍的話?”

懷中的唐悠悠輕錘着顧希城的胸口，聲音哽咽着開口。

“因為，我是個人渣。”

顧希城輕扶着她的秀髮，安穩着她的情緒，眸底滿是深不見底的幽深。

“嗚嗚，你就是人渣，你是個大人渣。我唐悠悠真的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個人渣。三年了，我居然瞎眼了三年。”

不停的抱怨着，粉拳在他的胸口狠狠的砸着，好似怎麼都無法消除心中的怒意。

“既然知道自己眼瞎，幹嘛不去看看眼科?”

聞言，懷中的唐悠悠憤憤的抬眸凝視着面前的顧希城，“顧希城，你會不會安慰人吖?”

顧希城眉頭微挑着，鬆了松肩，“不會，我只會損人。好久沒有損的這麼過癮了，要不要再損五塊錢的?”

唐悠悠鬆開了顧希城的手臂，憤憤的走出了電梯。

麗水的夜色不及巴黎那麼美，但也有着自己的特色。

只是此刻，凝視着那黑如墨一般的天空，唐悠悠覺得自己的心就好似那黑色一般沉重。

就這樣凝着那沒有星光的天空，仰頭一步步走向前。

沒有目的，沒有期待中的下一站等待着她。

倏然耳畔傳來刺耳的鳴笛聲，唐悠悠依舊仰着頭，對於笛聲里的憤怒表示華麗麗的無視。

可是走了幾步，這種鳴笛聲越來越重，越來越多。

她煩躁的蹲下身子，索性抱着自己再度哭了起來。

此時的身後，顧希城望着站在馬路中央，抱着雙膝不停抽泣，嚴重影響了交通的女人，不禁搖頭苦笑着。

邁步走過去，看着被各種車和人圍起來的女人，他無奈的推開人群走進去。

“唐悠悠，你不要在這裏影響交通好不好?看來你不僅需要看眼科，還需要去看看神經科了。”

顧希城無奈的抱起地上抽泣的女人，迅速的離開了馬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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