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後續之說書人在笑言(全劇終)
江城的村子裏,有這樣神奇的兩戶人家,一戶姓莫,一戶姓楚。兩家的先生都是從外邊搬來的,拖家帶口的搬來了此地,也就沒有再離開。莫先生在城裏上班。據悉是做金融業的,楚先生也在城裏上班,據悉是做房產業的。
這一年,莫先生和楚先生聯手,倒是開發了江城的一個大項目,贏了滿江紅。
只是這些事情,卻是不為人知的,也唯有村長知曉些許。
其實聽聞,這莫先生和楚先生兩位都是大有來頭。那遠在千里之外的港城,是他們的家鄉。在那家鄉里,兩人都是有身份地位不可小覷的人物。
然而。村民們是不知曉這些的,樸實的他們自小世世代代都在這裏成長,偶有外出工作,也不會接觸這樣上層的社會。
於是這兩人就成了村子裏隱匿的大人物,儘管旁人都不知曉。
這一天晚上,莫先生開始咳嗽。
本來以為只是感冒傷寒,但是情況卻越來越糟糕。
每天的咳嗽止不住,一直咳了幾天後,莫先生捂臉的手帕上沾了些血跡來,這是嚇壞了一旁跟隨的齊簡。立刻的便送去了醫院,只以為是舊病複發,嚇得幾乎魂不附體。
齊簡立刻將事情告訴了何桑桑。何桑桑一接電話,她也是嚇了一跳,那手機也直接掉在了地上。
這“哐啷”一聲驚到了一旁的莫太太,莫太太扭頭去瞧她,“桑桑,你的手機不要啦?”
何桑桑也不敢說實話,只是隨意扯了個理由,“太太。我出去一下,我去修手機。”
莫太太點頭,何桑桑便往外邊走。
何桑桑開車一路奔去了醫院,急忙去問,“怎麼樣了?”
“還在檢查。”齊簡回道。
醫生檢查了半天,結果倒是出來了,“沒事。只是柳絮過敏。”
兩人一愣,那驚嚇過後倒是沒了聲音。
原來是莫先生因為過敏了,大概是近日前往江城另一片地方,那裏春日柳絮繁多,所以惹了鼻子不舒服。本以為會好轉,但是一連幾天下來,卻是反倒愈發糟糕了。身體還算強健的莫先生,平時都是好好的,可因為這柳絮入喉,他開始咳嗽。再加上本就心臟不是太好,所以一直的咳嗽引發了一些弊端。才會有血絲來。
莫先生笑道,“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儘管是如此可還是要留院觀察,因為這先天的原因實在是不敢耽擱,齊簡道,“先生,那您以後就別去那片地了。”
莫先生向來就愛惜自己的身體,自然是不會再去,所以就叮囑道,“讓笑信去照看吧,你也要費力盯着些。”
齊簡點了頭。
莫先生又是看向何桑桑,“那我這不能回去了,家裏邊你就說我出差了吧。”
何桑桑想想也好,於是應了。
何桑桑折返回家裏,就把莫先生的事情告訴了許阿姨,許阿姨也是明白了。這邊他們也就沒有再多言,等到了晚上紹譽和笑煙相繼歸來也是要開飯。坐上了飯桌上,莫太太數了數人道,“還有人沒到。”
“我家老頭去哪裏了?”莫太太開口問道,莫先生在她口中就是那個老頭。
何桑桑回道,“先生他出差去了,大概要過幾天才回來。”
莫太太一聽這話,有些不高興了,“為什麼他走了也不帶我去?”
這又要怎麼去回答?
何桑桑道,“沒幾天就會回來的,而且你還要陪着楚太太和笑煙啊。”
莫太太這才又回過神來,想着似乎是該如此,不再有異議了。
“哥哥。”笑煙喊了聲,紹譽道,“來,吃飯吧。”
等到晚餐過後,莫太太牽着笑煙的手去陪伴她的母親了,紹譽悄悄問道,“老爸是去哪裏了?桑桑阿姨,你可別騙我,老爸不會一聲不響就走了。”
對着孩子,何桑桑不隱瞞了,“你老爸他有些不舒服在醫院裏邊呢,不過沒事,只是柳絮過敏,所以觀察幾天。”
紹譽已經懂得病痛,“很嚴重嗎?”
“不嚴重,不過是怕嚇到太太了,所以先生就先不回來。”何桑桑笑道,“沒事,你放心。”
紹譽道,“那我明天去看老爸。”
小霸王要去醫院探視莫先生,這倒是好辦,車子一開領了過去。父子兩人一見面,紹譽瞧了瞧,“老爸,你真弱。”
雖然是孩子,可這個時候已經開始舒展義氣架勢,也開始知道作為強者需要強健的體魄。作為男孩兒,沒有一個不練武的,紹譽更是從小就開始習武了。
莫征衍瞥了眼兒子,“等你打得過我再說吧。”
父子兩人平時練手的時候,紹譽當然是敗下陣來,莫先生根本不費吹灰之力,這下讓小霸王反駁不了。
紹譽又道,“過不了多久,我一定把你打敗。”
這話題聊了幾句立刻就過了,因為莫先生急於詢問,“你老媽在家都好?”
“桑桑阿姨和齊簡叔叔難道沒有向老爸你每天報告嗎?”紹譽問道,這小霸王太熟悉父母的相處了,也知道父親是個粘人精。
莫先生揚起唇角,“你老爸我最近有些無聊,一個人在這裏沒意思,要是笑煙能陪我就好了。”
“不行,她要上學的!”
“那就放了學。”
“不行,她要做作業的,還要練口語說話還要學算數,好忙的。”紹譽急忙說,更是投降了,“老爸你為什麼不讓老媽來陪你!”
莫先生道,“你老媽她離不開你楚阿姨。”
“喔。”這一點紹譽也是知道,他這才道,“其實老媽挺好的,老爸你就放心吧,除了吃飯的時候,老媽都不會想起你!”
“……”這話聽到耳朵里,莫先生有些不是滋味了。
莫先生在醫院裏一連待了幾天,醫生例行檢查,更是調養心肺。宏叉記技。
莫太太還在村子裏過着日子,每天都是一樣,但是這幾天下來,她整個人卻是越來越暴躁,越來越不平靜,終於又有一天,她發怒了,“為什麼那個老頭還不回來!”
原來還是因為莫先生不歸,眾人都是相勸,可是莫太太已經不肯了,她非要去找莫先生不可。
何桑桑見這樣下去不行,實在是控制不住,只怕半夜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太太跑了出去,那才是不妙。立刻的,打電話和齊簡商量了,是否要送太太去醫院的問題。但是齊簡這邊也沒有個決斷,因為莫先生此刻正被醫生推進了急診室,因為今天又檢查出來被隱藏到的柳絮還有剩餘吸入了肺腔里。
正是兩難的時候,齊簡道,“還是讓太太來吧。”
何桑桑也是同意后,便告訴了太太,“先生回來了,不過他不在這裏,我開車載着您去吧。”
莫太太立刻動身前往,回頭不忘記指着楚笑信道,“你!留下來看家!”
楚笑信一臉的無辜,他這是招惹誰了,那躺在醫院裏的傢伙,可是好吃好睡的。
笑煙很是茫然,看着父親,又看了看紹譽,喊了一聲,“哥哥?”
“我們來吃飯吧,我老媽去看老爸了。”紹譽牽着笑煙往屋子裏邊走。
莫太太趕到那醫院后,何桑桑帶着她去,莫太太問道,“這裏是哪裏?”
何桑桑想了想道,“這裏是辦公的地方。”
“好大喔。”莫太太感嘆了一句,卻是興沖沖的想去見他,“那走快點,不然我家老頭等。”
這邊疾步前行,何桑桑終於和齊簡碰了面,齊簡道,“先生在這房間裏呢。”
莫太太一瞧那地方,卻是不知道是門診室,她可不管那些醫院的條例,就在說話之際推開了門往裏邊走,兩人急忙呼喊,“太太,這不行……”
急診室里正在做檢查和治療,莫先生白色的衣服躺在那裏,醫生正用儀器在診治,突然之間莫先生半眯的眼眸對上了她,像是一下子太過激動,就着急着要起來,那速度過快,忽然儀器逆轉,本來是有效的治療,卻是因為醫生顫了手而用力過猛,“躺下……”
“你……”莫先生正是要開口,那後邊的兩個字還來不及,登時一口血嘩啦一下吐了出來。
那鮮血來的突然,登時驚了所有人,齊簡和何桑桑又嚇壞了,只以為是舊疾徹底發作。
而那鮮血撒濺的場面,映入了莫太太的眼中,突然之間好像定住了。她懵懵懂懂間走過去,一直看着他,滿目都是那鮮血的顏色,莫先生卻是慌了,只怕她害怕,他急忙解釋,卻甚至都忘記了她或許根本就不明白那些醫療的方式,“我沒事,只是醫生幫忙把積在身體裏的淤血給弄了出來,我一下嗆到了,所以才會這樣,我真的沒事……”
但是她的眼睛卻是獃獃看着那片鮮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好似勾動了心弦,讓她整個人一顫。
莫先生着急的去扶住她,讓她看向自己,“怎麼了?我沒事啊,真沒事!”
視線在渾渾噩噩中搖散着,她對上了他,那周遭的人只見她的嘴唇動了動,好似是她念了什麼。
突然莫先生也定住了,在失神后猛地抱住了她,不肯再放開。
醫生和護士在旁瞧着,齊簡和何桑桑也瞧着,不知所以。
是她那聲音太輕了,旁人聽不大清楚,卻是唯有莫先生聽見了,那兩個字,太過久違,久違到他幾乎以為這一生一世都不會聽見,那是他的名字。
她喊,“征衍。”
至於後來,莫先生當然安然無恙平安出院了,聽聞出院的時候,莫太太買來了一打的口罩,讓他出門必定戴着,除非春日過去了,柳絮不再飄揚的時候才能拿下。這近兩個月裏都是如此,直到春日過了,初夏都上了來才算是作罷。
……
這一年的港城,算是一帆風順和泰安康的景象,除卻那些商場上依舊較勁的勁敵和夥伴們,一切都是安好的。久遠集團的董事會上,總經理莫柏堯一再表示董事長該親臨,但是董事長還是沒有出現。
但是這一年的下旬,卻是突然有律師派了信件來,由莫總親啟。莫柏堯打開來一瞧,他嚇了一跳,卻竟然是將公司所有注資金額折現的文書,而那簽名的本人竟然是宋七月!
這巨額的資金去向何處不為人知,只是之後又聽說北城大變,後來被擺平了。
又隔一年,莫先生和楚先生一家外出遊玩,卻是又來到了宜城。
他們此番前往,是去參觀一出畫展。
那不過是一場個人畫展,本是名不見經傳的,但聽說畫展的畫師其實很有背景,傳聞他是知名畫家李憲大師不曾收到門下的學生,李憲大師本來有意將他收為學生,可是被此人拒絕了,後來他便再也沒有收過第二個。
這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倒是惹人關注。
他們前來參觀畫展,但是不見畫師本人,只是那畫展廳外無數的花籃,一瞧那名諱,讓人瞠目,竟然是各界富商政要,這樣大的排場。而那展廳內佈置的不過像是個畫廊一般,隨意而且慵懶,卻極富魅力。那畫廊的牆上地上,掛着擺着一幅幅的畫像。
“鼻子,眼睛,耳朵……”笑煙瞧着,童聲柔軟道出。
紹譽一瞧,指着另一幅畫問道,“這個呢?”
“手手。”
女人的手,纖細的呈現在畫中,沒有其他。眾人再是一瞧,果真這裏所有的畫裏,都是一幅幅單幅的作品,全都是人體的素描,勾勒了極美的顏色,凝重而且艷麗。
這所有的畫像,好像能拼湊出一個人來。
那分明是一個女人,可卻不知道是誰。
這畫展參觀完后,並沒有前去和畫師會合,兩家人牽着孩子就這樣離開了。
……
冬日裏邊的港城,午後那天橋下邊有在喝茶下棋的閑人,還有說書四處遊走的老書生。老書生正是說到那裏,和港城的豪門世家有關係,“那個莫家,他們家名下可是了不得的久遠集團,那個久遠的董事長,他娶了一個妻子,可是他的那位妻子是個瘋了的女人……”
“不過說她是瘋了,倒也是稀奇了,因為她聰明的不行,聽說之前高盛集團遇到了困難,是她出的手……”
那說書人說著,有一道童聲響起,“那她到底是瘋了還是沒瘋?”
眾人一瞧,卻是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少年,身邊還帶着一個年紀小一些的女孩兒,少年長得俊俏,女孩兒也是可愛,站在一起如同招財的金童玉女一般。
孩子一問,眾人也是跟着詢問,“那她到底是瘋了還是沒瘋?”
“這誰知道啊,不過啊,聽說那家北城的集團遇上了困難也是她出的手,還帶去了百來號人呢……”老書生說的正是起勁,眾人卻是唏噓不已,“瞧你吹的!”
“我沒吹,我真沒吹啊!”老書生喊了起來,眾人鬧作一團。
那少年和女孩兒聽着,機靈的雙眸里相識一笑,忽然聽見一聲呼喊,“笑煙!”
他們扭頭去瞧,女孩兒喊了一聲,“媽媽!”
後方的人群裏邊,那老書生一邊慌忙解釋着,一邊餘光瞥了一眼,那前方處兩對男女,生的也是人中龍鳳,站在那裏,大概是那一對孩子的父母。
老書生瞧過一眼,又是朝面前的人道,“我可沒吹,這都是真的,那莫董事長的夫人,真的這麼厲害……”
老書生辯了幾句忍不住再去瞧方才的幾人,卻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