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蛛絲馬跡(上)
李思思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窗外是老大的太陽明晃晃的陽光從窗戶里照進來將空氣中的灰塵照成了一隻一隻的小蟲。林禪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一言不的看着她。
“現在幾點了?我媽呢?”李思思掙扎着從床上坐起來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脹頭暈暈沉沉的。
“你媽已經去世了這兩天你一直暈睡所以我自作主張幫你媽把後事辦好了。灰骨同你父親的葬在一起我想這樣她可能不會覺得孤單。”
李思思聞言又重新躺了下去無聲的流着眼淚。林禪想安慰一下她又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最後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道:“你媽給你留了一筆錢足夠你大學四年的費用了還有二日就要去h市報道開學這兩天你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我送你過去。”
李思思聞言哭得更是厲害林禪只得搖了搖頭走了出去把這個房間留給李思思好好泄一下。
昨晚吸取了她身上悲傷的情緒對她來說這一關可能會稍許容易過去一點吧!
實驗報告出來了四個死者體內都擁有相同的生物毒素這種毒素破壞了他們的神經系統然後導致了他們的死亡。但是根據植物研究所傳來的報告那花體內並沒有查出相同的物質出來也就排除了他們因為花而死亡的這一可能性。
可是不可能啊?楊隊長拿着手頭的檢驗報告和案宗不斷的研究着想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林禪的那盆石蘿草而且那盆花也確實顯露出了一些異於尋常的地方。
要不然陳法醫死後為什麼前去救火的另外兩名保安也會因相同的原因而死去?難道它不怕被火燒死嗎?還是它知道保安事前已經報警火警會在一分鐘之後到來?或者它根本就不畏火燒?
根據其它法醫的敘述那盆花作為待檢證物是放在桌子上的可是為什麼最後現它的地方卻是洗手盆里?而且水龍頭還打開了正不斷的朝它身上澆着水。難道說當著火的時候那個房間裏有人特意將花移到了洗手盆里?那他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呢?而且為什麼他沒有死?
這一系列無法解釋清楚的問題讓楊隊長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他回想着那個獨居的男人盆花的主人林禪。
他是一個極為普通的男人長像普通工作普通說話普通感覺也普通。但是以楊隊長辦案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個人並不像他表面看到的那樣簡單。
在報警時他表現得太過安靜平淡。還有他的眼神裏面總像藏着一點什麼東西讓自已總忍不住想盯着他看他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只是所有枱面上的東西都表現得沒有一點異常讓他想抓着林禪的把柄好好審問一番也只能成為一番空想。
這是一個老練的對手一個深藏不露的對手。如果那花不會對人體產生影響那麼也就可以通知植物研究所那邊的人撤消警戒了。
楊隊長將手伸向電話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順勢拿起喂了一聲。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聲顯然對這麼短時間就有人接電話還有些不適應愣了一下才回答:“楊隊長嗎?我是林禪。”
一聽林禪的名字楊隊長的精神便上來了他調整了一下坐姿然後才開口問道:“我記得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想知道我的那盆花什麼時候可以取回來。”
又是關於那花楊隊長沉吟了一下回答道:“這個怕是一時半會取不回來的要等這個案子結了才能還證物。”
“哦!那謝謝了。”
林禪掛上電話強力壓抑着心裏那種不安定感。二百年來這是石蘿草第一次離開他的身邊而且氣息全無。林禪做妖千年以人形在世間行走八百年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自己的同類只有那花讓他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存在。他不能就這樣失去它既然他們不告訴他那就自己找吧!
自打上次鬧鬼事件結束之後清潔工就再不敢一個人在晚上到那個房間裏去了。她總是會趁着研究所的研究員下班的時候清理然後離它遠遠的。
對花所做的隔離還沒有結束一方面是因為雖然從花體上取下來的物質並沒有檢驗出什麼異常但是不排除花本身還有一些別的他們忽視掉的地方。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花牽涉到四條人命使得研究所不得不慎重一些。
夜晚安靜異常。遠處樓台的燈光隱隱約約的從窗口處透過來將房間裏隱匿在黑暗中的物體描繪出淺淺的輪廓。
沒有風有風也吹不到玻璃櫃中但是石蘿草的葉片就像被風吹拂到了。最開始是外圍的一片葉子顫抖了一下朝着四周探了探頭。好像覺察到了什麼然後所有的葉片都緊張起來朝着花蕾涌過去將它包圍進了葉片裏面。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異常驚奇因為它的表現根本不像一棵植物反而更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玻璃窗不知道怎麼的出吱的一聲輕響然後鬆開了一條縫。風從那條細縫裏灌了進來出嗚嗚的響聲。同時一個黑色的陰影從窗縫裏鑽了進來沿着牆壁一直滑落到了地上然後堆積到了一起。
陰影越積越多沒多大一會功夫便形成一個通體漆黑的人體從地上站了起來照直走到玻璃櫃前才停下。
對着玻璃櫃左右看了一下黑影伸手在玻璃櫃左側某個地方扭了一下然後玻璃櫃一側的玻璃便被彈了開來。
驟然流通的空氣讓石蘿草震了一下然後縮得更緊。黑影口中出嘿嘿的笑聲將手伸向花蕾。
白色的花蕾被綠色的葉片包裹着露出一點點白色的印跡在黑影黑色的手掌就要接近的時候突然的從綠色的縫隙里冒出一陣白光。
黑影的黑手在被白光照射之後像被火燒到一樣立馬縮了回去。黑影也吃痛驚呼出聲。
白光從花蕾里散出來形成一個光球把花蕾和葉片包裹在裏面。靜靜流轉着的白光顯然出乎於黑影的意料之外只見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將雙同時早伸向石蘿草。
雙手往前合十握住白色光球然後黑色的手指迅的變粗變長將手掌所不及的部分纏了個嚴嚴實實。
黑色的手指被裏面的白光反襯着顯露出一種近似透明的顏色。黑影面露微笑正準備大力一拽時他的手指突然的變成一種艷紅色手指連着手掌一起一點點的消融掉。
“啊……”林禪大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剛剛從腦子裏升起一種莫明的疼痛感並漫延至全身。
那是一種很獨特的經歷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那種疼痛不過也清楚的知道那疼痛並非源自他本身。
“救我……快來救我……”
又是那個女聲像箭一樣的刺入林禪的腦海聲音微弱而無助。與此同時石蘿草強烈的氣息也傳到了林禪體內。
一定是石蘿草只是它什麼時候有了自己的意識?而且還遇上了危險?林禪正準備根據石蘿草的氣息尋找出它的正確位置卻現它的氣息有如來時那般突然的消失了。
這應該屬於石蘿草與自己的主動聯繫以林禪的了解人力對石蘿草所做的傷害是有限的那麼是什麼樣的非人力會讓它向自己救助呢?
林禪開始坐立不安起來他原本是打算在後半夜就開始進行探查活動的沒想到在此之前居然就收到了石蘿草的求救信息。
看看鐘不過才十一點他才睡了一個小時。管不了那麼多了林禪來到浴室里扭開了水龍頭他這次的目標是警察局。
警察局裏並不像上次證物科那麼安靜不時的有加班的人員在辦公室里討論案情讓躲藏在廁所里的林禪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
好不容易等到十二點過後大部分的人都離開了辦公室前去睡覺偏偏還有個傻瓜睡不着不停的在辦公室的電腦上玩遊戲。
躲藏在暗處的林禪心煩不已最後沒有辦法。林禪只得想辦法對付他他一向不願意主動去傷害人類今天不得已破例了。
那人玩遊戲玩得很入神林禪走到他身後的時候他都沒有覺直到林禪的手穩穩的放在了他的頭上才反應過來。
突然伸出來的手讓那人驚慌不已想回頭看看是怎麼回事卻現那隻手穩穩的把自己的頭扣在桌子上使他動彈不得。他伸着雙手拚命的往後抓着卻什麼也沒有抓到最後只覺得頭頂處一涼便沉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