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推演碎玉拳
“這……這麼逆天？”
丹辰震驚了，雖然剛剛聚靈，對武道的了解有限，但也很清楚，功法和武技對於一名武者，對於一個勢力有多重要。
丹家做為天雲城五大世家之一，鎮族功法是一套名為上清真玉功的中品功法，功法自帶的兩門中品武技，可發揮出中品巔峰的威能，才有了在天雲城立足的根本。
但如果想更進一步，成為郡里的世家望族，卻難比登天。因為郡望至少要有上品級別的功法和武技，丹家還不夠資格。
“推演碎玉拳！”
丹辰毫不猶豫，決定推演他掌握的唯一武技。鍛體境只是錘鍊肉身，沒有修鍊功法，他沒有別的選擇。
意識里，靈璧光芒大放，生出一道道玄奧繁複的道紋，幾道游弋的靈氣虹霓轉眼間就被吸了進去。
接着，玉璧上出現一個模糊的光影，有腦袋有四肢，在玉璧裏手舞足蹈。像是在跳舞，動作卻與碎玉拳完全相同，赫然是在演化拳法。
丹辰心裏生出玄妙的感覺，福至心臨地跟着光影舞動，施展出練了千百遍的碎玉拳。
最初一遍與以前毫無二致，但從第二遍開始，拳法生出細微的變化，一些以前覺得滯澀的地方，變得圓潤自如，流暢無比。
第三遍，拳動生風，水汽飛揚。
第四遍，風起雲湧，飛砂走石。
第五遍，所有異象全部消失，似乎又變得平常，但丹辰清楚，事實並非如此！
如果有武道造詣極深的人旁觀，定然會震驚萬分，因為丹辰施展出的碎玉拳，在這一刻已經晉入圓滿的境界。
每一門武技，根據使用者的領悟程度，可分為入門、小成、大成和圓滿四個境界。
以前丹辰的碎玉拳領悟，僅僅達到大成階段，如今只是短短五遍，就有了驚人的進展。
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
妖孽，絕對是妖孽！
“碎玉拳！”丹辰驀然輕喝。
一道青色拳芒從右拳飛出，一丈之外的一塊三尺岩石轟然碎開，石塊四射。
“轟！轟！轟！”
炸裂之聲不絕於耳，周圍的岩石都遭了殃，丹辰一拳一塊，這些經受過瀑布沖刷的堅硬岩石，紛紛化為大小不一的碎塊，落在遍地都是。
“震裂波！”
丹辰陡然厲喝，雙手連舞，身前化出一個玄奧的真氣圓弧，兩道青白相間的真氣在半空相交，形成一道波紋，波紋震蕩，散發出驚人之極的氣息，像要震碎虛空，眨眼間擊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
山風拂過，石粉紛飛，巨岩化作虛無。
丹辰小嘴微張，能塞進去一塊鴨蛋，他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是自己做到的。
好長時間，他才驚醒過來，給了自己一巴掌，痛得呲牙咧嘴，隨即又揉着小臉認真思索起來。
“碎玉拳好生厲害，不愧是下品武技。以前我還以為已經把碎玉拳練到極致，現在才知道有多離譜。”
事實上，他以前的想法並沒有錯，鍛體境沒有真氣，他確實把碎玉拳練到了當時的極限。
“我想起來了，族中教習說過，碎玉拳是家族先輩連同上清玉真功一同得到的拳法，完整的碎玉拳是下品武技，但族裏得到的只是殘篇，缺少最關鍵的殺招。”
“所有入品武技都有殺招，這招震裂波是玉璧根據整套拳法的拳意推演而出，是整套拳法的精華。如今的碎玉拳，才是真正的下品武技。”
“我剛剛聚靈，真氣有限，還無法真正發揮出震裂波的全部威能。修為越高，它的威能會更強，絕對能達到下品武技的巔峰。”
玉璧推演的過程很神奇，根據丹辰的記憶提取拳法，在靈氣的推動下不斷演化完善，只用了五遍就將這套殘缺的下品拳法補齊，達到圓潤無垢，真正完美。
這已經超出了人類認知的範疇，一旦傳去，定會出生軒然大波。
“不知我的碎玉拳與原始的完整版本有多大區別？可惜可惜，拳法開創者恐怕早就不在人世，恐怕再也無法驗證。”
丹辰生出一絲遺憾，如果能有明確的對比，玉壁的功效就能更加明確。
“糟糕！”
丹辰突然大叫，“這麼晚了，得趕快回家。”
月亮已經爬上中天，散發柔和的光芒，撒遍整個大地。
短短一個多時辰，丹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九星共鳴引髮帶來的震動，遠遠不止這一點。
……
無量大陸中部，一座直插雲霄的通天巨峰頂上，佇立着一座八角石塔。
石塔頂部，一名道裝老者神色肅穆，望着重新變得隱晦的九宮星辰，靜默無語。
他的身後，有一名中年道人。
“師尊，九宮齊鳴有何預兆？”中年道人忍了好長一段時間，還是問了出來。
“九宮共鳴，星光墜落，必有大事發生。無量大陸從此恐怕不會再平靜。”
道裝老者輕嘆，旋即神色一肅，“忘塵，傳令下去，從今年起大開山門，廣收門徒。三年之後，吾將再收一名弟子。”
中年道人身體一震，身為道尊寧真的大弟子，道真宮的宮主，他明白這個決定意味着什麼，自己又要多一個小師弟。
三大聖尊之一的道尊要收徒弟，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必會天下震動。
“謹尊指示！”中年道人躬身退下。
中州大乾王朝，京城，浩然書院。
一名留着長須、身材高大的儒衫老者，神色冷峻，像雕塑一般立在一座木樓上，仰望星河。
隨後，整個王朝的權貴人物通過各種渠道得到消息，浩然書院將再一次招收內院弟子。
一時之間，王朝震動，皇室權貴，無不動心。
大陸邊緣某地，一間不起眼的小客棧里，一名布衣中年望着明亮的夜空，一臉期待：“星光墜落，武道將昌，大時代即將來臨，希望能出幾個像樣的對手。”
……
“小兔崽子，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被天音那小妮子拐走了。”
柳晚楓柳眉倒豎，雙手叉腰，一副很生氣的模樣。
“娘，你胡說什麼呢！我在後山練武……”丹辰小臉通紅，連忙分辯起來，但一看到柳晚楓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家老娘又要藉機打趣自己。
他連忙說道：“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成功聚靈了！”
“你說什麼？”柳晚楓身形一震，搖搖欲墜，有點心神失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聲道，“你再說一遍。”
“娘，我聚靈了，成了真正的武者。”丹辰大聲道。
“好……好好好！”
柳晚楓語無倫次，這些年來，她一直以女強人的姿態出現在人前，不僅拋頭露面打理家族丹藥鋪，還要承受來自家族內外的壓力，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給丹辰提供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
柳晚楓性情堅韌，尤其在丹辰面前，一直表現得很樂觀，默默承受着所有壓力，實在撐不住了，就躲在房間角落裏無聲流淚，一旦走出房門，又變得精神抖擻。
一切的偽裝，在這一刻完全消失，壓抑已久的情緒再也無法控制，完全釋放出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住地往下落，怎麼收都收不住。
“娘！”
第一次看到母親流淚，丹辰有些慌亂，連聲安慰：“孩兒會得到家族重點培養，以後的事情就交給孩兒，您就在家裏享福……”
柳晚楓哭得稀里嘩啦，過了好長時間才恢復過來，接過丹辰遞來的毛巾，擦乾淚痕，然後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兇巴巴地說道：“小子，剛才的事情誰也不準說，知道不？”
丹辰連連點頭，生怕反應慢了會挨收拾。
柳晚楓這才滿意了：“飯菜都涼了，我去熱一下。”
丹辰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飯，肚子也開始咕咕叫。
一會兒后，丹辰坐在桌前狼吞虎咽，柳晚楓坐在旁邊，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對了，今天王家來人。要家族把我娘倆交出去，否則，要滅了丹家滿門！”柳晚楓突然爆出這個消息。
“啊？王家口氣不小！”丹辰先是一驚，然後有點不以為然，丹家也是世家，哪會輕易被滅門，“族裏怎麼說？”
柳晚楓冷哼一聲：“你爹當年得罪了大族老，他提出交人。不過，族裏還是族長說了算的。你大爺爺的性情你應該清楚吧？”
“嗯！”丹辰點頭，“大爺爺一心壯大家族，把家族的榮譽看得最重。不要說王長空欺人在先，我們只是被迫反擊；就算王家佔着理，但直接上門威脅，大爺爺絕對不會讓步。”
柳晚楓滿意地點頭：“嗯，你果然長大了，說得不錯。族長直接把上門威脅的王家老四踹出了大門。”
丹辰解氣地笑了兩聲，隨即又擔憂起來：“娘，族裏會不會有危險？”
柳晚楓搖頭：“不好說，王家打壓丹家，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並非最近才有的事。族裏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太樂觀。”
丹辰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族中大事自有族長操持，輪不到你這小傢伙操心。你安心練武，實力強了自然能為家族出力。”
柳晚楓這麼一說，丹辰心裏一動，暗道：自己有玉璧相助，可以推演族中武學，這樣也能提升家族實力，為家族做出貢獻。
一想到這裏，丹辰忍不住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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