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末日浩劫（上）
本來想一口氣寫完再發的，但是突然發現單章不可超過1.2萬字，而貌似1.2萬字內要把所有的事情交代好了有些困難，所以還是寫成2章，下一章已經在寫了，最近考試有點忙，4號之前應該會寫完送上的，各位筒子們不要急哦。說不定晚上就送上，算作是12月底前完結，哈哈貔貅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這的確是一場末日浩劫。因為碧僖所打開的空間禁忌之術，不單是將他和那個掾苜傳送到了競技學院的萬人大廣場上，還成了被幽禁在幽幻之境裏的連生，打開其餘六道輪迴通往混沌世界的通道。這一開可算是不得了了，什麼妖魔鬼怪，人鬼蛇神，仙佛天使上帝的，只要找到了那個通道，便也就能通往混沌世界了。恩，就比如那個辛迪加家族的人，比如那些鳥人，比如女人一道輪迴中的那位國君。不過這些人眼下還在路上，所以諾大的一個混沌世界，眼下還算寧靜，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那麼既然眼下這世界還算太平，就先暫且略過不談，我們先來說說碧僖、輪迴和掾苜的事情。話說碧僖藉助了綠環牆屋子所獨特的靈氣凝聚，觸動了九行禁忌之印中的空間法印，拉着輪迴，拖着掾苜被一同傳送了出去，雖說在外人眼裏不過是轉瞬的時間。可對於碧僖來說，那時間可就漫長多了。因為空間法印要發動，首先需要的是契機，其次還需要有龐大的靈力作為支撐。碧僖雖然因為綠環牆曾經被人在空間上動過手腳而有了這層契機，但是對於要支撐這個法術所需要的靈力。卻顯然有些估計不足。所以，當他耗盡所有地靈力，企圖在空間法印中再次打開時間法印的時候。企圖以同歸於盡的方式將自己、輪迴和掾苜共同困死在永恆地時空夾縫的時候，他失敗了。而失敗地結果便是不可避免的被丟到了一個離着綠環牆屋子不太遠的地方，那便是混沌世界競技學院的萬人大廣場。雖說依舊沒有逃開掾苜在競技學院內的勢力範圍，但是好歹還是跳脫了那個鮮少有人地地方。雖然依舊危險，但是眾目睽睽之下，掾苜的言行便也有了顧忌。
空間法術瞬間而起。瞬間而落，原本在競技學院大廣場內的看客或學生，不過覺着一陣白光閃過，那經濟學院內最著名的兩人，便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呈現在了他們的眼前。恩，非但劍拔弩張，還略顯得狼狽不堪。
看看那素來沉穩的掾苜長老，居然是一身邪惡的黑衣。非但衣着上下透露着一種邪惡的氣息，而且那雙因為憤怒而充血地眼白，更加顯得他的面目猙獰了幾分。
而另一邊那龍族的長老碧僖卻是一副靈力耗盡地慘白樣子。他就這麼站着，一手還十分勉強地扶着一個看似昏迷的人。他地眼中沒有懼怕。沒有憤怒，卻是有着無比地堅定。那種堅定似乎從不曾在這位溫文的年輕長老面前出現過。
“碧僖？掾苜大人？”冥凰也和眾人一樣發現了兩位長老之間那種詭異地氣氛。他不明白為什麼平時尊敬友愛的兩人，會弄到如此田地，“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
“……”碧僖並沒有理會冥凰的詢問，倒不是說他信不過冥凰，而是他早已沒有力氣去解釋什麼，攙扶着輪迴，幾乎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碧僖，我不希望你成為整個混沌大陸中的罪人！放下他，我會念在你是一時被人蠱惑而網開一面！”掾苜已經恢復了先前的冷靜，他不得不冷靜，因為眾目睽睽之下，一切的勝券都將會產生易變。
“什……什麼？碧僖……你……”掾苜的話說得並不輕，事實上他早已動用了法術將自己的聲音穿了出去。所以站得如此之近的冥凰自然聽得真切無比，他無比的驚訝，但是驚訝之餘，他的雙手卻下意識地握在了一起。
“……”碧僖慘淡地對着冥凰笑了一眼，對於掾苜那近乎栽贓嫁禍的行為，卻是全然沒有動怒。沒有必要憤怒的，畢竟在適才的談話中已然知道了掾苜的一些想法，如果掾苜沒有撒謊，那麼事實的真相，黑白的雙方，很可能就得重新商酌了.
“碧……碧僖……”貔貅和冰冰也是大口大口喘氣地跑到了競技學院的萬人廣場，而且兩人的神經還有些大條。因為適才為了趕上這裏的場子，加快行進的速度，兩人皆褪去了孩童的樣子，恢復到了本來的面目，這一龍獸一貔貅的，一出現在會場上，還不引來一陣騷亂？何況那貔貅還叫了碧僖。在一定程度上，遠觀着這邊景象的眾人已然認定是碧僖帶着貔貅想要作亂混沌世界，結果被長老掾苜發現，打成了重傷。碧僖看着貔貅，咧嘴苦笑。他當然也能夠想到眾人可能會有的想法。
“我只是想要知道事實的真相，五千年前那場浩劫的真相……咳咳……我要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碧僖將輪迴放在一邊，勉強提起一絲稀薄的靈力，運轉而出，同樣是擴大聲音的效果向著四周的眾人傳去。可是一句話還未說完，碧僖已然力氣不支，踉蹌地跌坐在地面上，對着貔貅慘然一笑，請求道，“幫我！”
這個時候的貔貅，已然收起了頑劣的性子，他當然不知道五千年前什麼事實的真相，但是他知道，碧僖不過是想要請求他，讓所有在場的人都能聽到他們的對話而已。
“你放心，沒問題！”貔貅點點頭，化身為一個孩童，喃喃念道一段咒語，一個絕對不會輕易就受到其他法術影響的擴音法術。便是應運而生了。
“什麼真相？”冥凰看了一眼碧僖，又看了一眼掾苜，問道。
“你想知道真相？”掾苜看着碧僖。笑着。真相？五千年前浩劫的真相？這裏除了他恐怕沒有人可以說出個真相出來，“五千年前的真相啊……”掾苜深深地一嘆。看了一眼碧僖，笑了，他不急着殺死輪迴，也不急着對付碧僖，因為一切的真相只會為他贏得更多的支持而已。
“五千年前。混沌世界一片安泰和平，那時，甚至連輪迴都還不存在！”掾苜地記憶也跌入了五千年前，他的聲音隨着貔貅地法術，向著廣大混沌世界的人，傳了出去，“我們友愛，和平，長生不死。得到想得到的，不會失去任何東西，大地之母給我們創造了一個理想的世界。我們是神恩寵下的神地子民。”
“然後，輪迴誕生了。除了他誕生之外。還有一個人也隨着他一起來到了混沌世界，那才是我們的災難。他是死亡之子，他的存在就是為了顛覆我們美好的世界。”
“他嫉妒我們的永恆生命，嫉妒我們的得到與不失去，他要毀滅我們混沌世界，然後建立什麼七道輪迴。大地之母曾經有諭言：七道輪迴起，混沌世界滅。混沌世界滅了，我們也就不再生存了。輪迴就是當年被派來輔佐那個死亡之子的僕從。所以他是半神沒錯。不過卻是為了毀滅我們而來。”
“不過輪迴是良善的，他認清了死亡之子將給我們帶來的災難，所以他棄暗投明，成了今日挽救我們混沌世界地神明。我們本以為給死亡之子下了封印，讓他永遠沉睡不醒，我們便能避免那滅世的浩劫，卻不想還有一個地魔在對我們虎視眈眈。輪迴是偉大的，雖然五千年前地那場聖戰對所有的人而言是一場浩劫，但是我們終究將地魔封印在了之境，剝奪了他地力量，讓他永久地孤寂。輪迴是仁慈的，他用他地力量超度了死去的亡靈，建立起了那有別於會面我們的七道輪迴的六道輪迴，將我們的先輩、朋友、家人，渡上了轉生之路。雖然無法永生，雖然會有痛苦，但是他們卻還有獲得快樂的機會，也有重獲力量和永生的機會。這便是當年的真相！”
掾苜將思緒從五千年前的記憶中拉回，看着滿場的寂靜，看着人們看向他的那信若神明的眼神，無比的驕傲與自豪。
“你錯了，掾苜！”一個空靈的聲音，陡然在場中響起。無比熟悉，無比親切，無比縹緲，無比神聖。這是一個他們只在老一輩人的嘴中才能聽到的聲音，那是他們所信仰的神明，輪迴的聲音，“我們都錯了！”
“你……怎麼醒了，你明明沒有力量……”掾苜看着輪迴淡淡地站在自己的對面，不禁一時失態。
“你給他下了永世不醒的禁咒，卻忘了有人也可以解開這樣的咒語！”連生緩緩地從輪迴的身後踱步而出，看着眼前的掾苜，不覺得有些悲憐。他原本以為，那個一直身處在暗處，想盡方法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定然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沒想到，可憐的掾苜，不過是一個思想偏激的精神病人而已。
“你……”掾苜看着連生，雖然心底更加是一片驚濤駭浪，但是卻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和他們的所言，將會同步傳送到在場的所有人的耳朵里，不免強自定了定神。
“輪迴大人，是輪迴大人，輪迴大人回來了，輪迴大人回來了！”不知道是哪個人認出了輪迴，亦或者是連生刻意的安排，總之在輪迴出現的剎那，遠處看台上的人便開始騷亂起來。而當有這麼一個人突然叫出了輪迴的名字，那些原本還在遠處靜靜觀望的人，便是迫不及待地向著這邊靠了過來，而當他們發覺眼前有一個強大的結界硬是將他們隔離開來以後，他們便是嘩啦啦地跪了下來，跪了整整一個大廣場，這場面，恐怕誰看了都會覺着心驚吧。不過連生卻是有些不以為然，還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輪迴。
“輪迴，我想有些事情，你的確是應該給所有人一個交代了！”連生懶洋洋地走到了一邊。看似閑庭散佈，卻是暗暗地運作着他那奇怪的力量，悄悄地引誘着那些通過自己打開的秘道。從六道輪迴尋向混沌世界的人，去往他想讓他們去往地地方。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要找掬幽。畢竟很多事情，他也是剛剛才發現的，貌似要建立七道輪迴光有他這根光桿司令是不行的。
“是！”眾人原本還在因為連生對輪迴地無禮而憤懣不平，卻不想輪迴轉身非但對着連生的言行不以為意，還是深深地對連生鞠了一躬。一副為人臣下的感覺。“什麼真相，我說的就是真相！”掾苜看着眼前的這些人，不禁戒備起來，因為這裏發生的很多事情，已經在慢慢跳脫他地掌控了，“你敢說我說了謊嗎？輪迴大人？當初的我們，的確是一起在神龕上聽到了混沌即滅的消息，你也的確承認了，你是被選為那人的僕從。被賜予力量，就是為了毀滅混沌世界的不是嗎？”
“是，你的確沒有說謊！”輪迴淡淡地點了點頭。在引起眾人不安的同時卻又再度接口，“你口中地那人。是創造了我們混沌世界的大地之母的孩子。神之子，你所謂地毀滅混沌世界。卻並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種毀滅。”
“……”掾苜惡狠狠地看着輪迴，咬牙切齒地說道，“好，那你說啊，你倒是說說看，什麼樣地毀滅不是我們所以為地毀滅！”
“我不知道！”輪迴淡然地搖了搖頭，卻是說道，“我所知道的，只是虔誠地去相信，相信神不會遺棄她一手創造的我們。”
“相信？好空洞的話，好不負責人的話，輪迴大人！”掾苜更是不屑。他的不屑也引來了場外一些人的共鳴。
“由不得我們不信！”輪迴突然堅定地看着掾苜，說道，“我曾經和你一樣，不願相信神的安排，然後我們得到了什麼？你難道忘記了嗎？五千年前的所謂的浩劫，所謂的地魔的災難，所謂的生靈塗炭，那不過都是我們的不信，帶來的。是我們一手造成的！”
輪迴的話音才落，場外的人卻是更加不安起來，人人都在想，卻又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怎麼去想。“五千年前，如掾苜長老所言，我和他都在神龕上聽見了神對我們的安排，毀滅混沌，代以七道輪迴。不過當時掾苜長老只是在一旁竊聽到的，所以很多事情，並不知曉，而我卻是在那裏獲得了神的力量，完整的聆聽了神的囑託。”頓了頓，輪迴才又繼續說道，“神將一枚灰色的龍卵交給了我，告訴我，那是神子的轉世，當神子轉世獲得力量，經歷磨練之後，他便會用七道輪迴，取代混沌世界。她沒有說七道輪迴是哪七道，只道神子自會知曉。她還說，七道輪迴的建立需要七個人，當這七個人齊聚的時候，七道輪迴便會建立。我問她，什麼叫做取代混沌世界，她說那就是毀滅。”又頓了頓，輪迴淡然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的反應，才繼續說道，“神很快就離開了，然後掾苜長老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說，不可以毀滅，因為毀滅會讓我們失去太多太多我們所珍惜的東西，那時的我，愛着一個人，我不想失去他，於是我中了心魔。我用封印將尚無力量的神子封印了起來。對嗎？掾苜長老？”
“你沒有讓我知道你將神子封印向了何方。”
“我慶幸我沒有讓你知道誰才是那位神子。”輪迴極淡的一笑，眼神突然望向很遠的天際，彷彿那裏就有一個他所愛的人，“我以為封印了神子，混沌世界也就不會毀滅，但是我卻忘記了，我不過是神所選中的僕從，卻不是可以主宰命運的神。混沌世界依舊開始呈現了混亂，靈氣越來越少，人變得越來越貪婪，也許神早就預料到了這些，所以才要破除混沌，重建輪迴，可我因為心魔壞了大事！”
輪迴輕輕地邁開了腳步，一步一步向著遠端結界外的眾人走去，步履輕盈，如同謫仙一般：“神子雖被封印了，但是為了建立七道輪迴而誕生的人，卻一個接着一個誕生了，我知道事不可逆轉，但卻選擇了無視這樣的錯誤，因為我只貪戀那人身上的氣味，不願意因為輪迴的重建而和他永世相隔。”
“那之後呢？之後你又為什麼選擇建立起輪迴了？”連生眼見着六道輪迴上來混沌世界的人已然分佈在自己想要的地方，不禁分出了一點神，聽起輪迴的故事來。
“想要讓混沌世界永存不散，唯有將那七個為了七道輪迴而降生的人全部殺死或者封印。我和掾苜分頭開始找尋那七個人，可是神留下的關於七個人的信息太少，於是我們不得不用自己的揣測，來斷定轉世之人。”
“所以你們殺了很多人，寧可錯殺，不可漏殺。”連生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禁淡然一笑，五千年前大體的情況，眼下他的多少是可以連貫起來了。
“混沌世界是有金、木、水、火、土這五種主要的物質加之天地兩道封印構成的，所以，我們將七個人的目標定在了這些信息上。如同被惡魔蒙蔽了眼睛，許許多多熟悉的，不熟悉的，無辜的人，死在了我們兩人的手上，太多人的死亡，帶來了混沌世界上眾人的惶恐，為了掩蓋我們的行為，我們將一切的罪責推卸到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人身上，那個人就是地魔。”輪迴的眼顯得極其的哀傷，那昔日的殺戮，讓他終日都活在愧疚之中，“殺戮不止，因為我們無法確定誰才是那七個人，因為這是只有神才知道的秘密。”
“你愧疚了對嗎？”連生看着輪迴的眼，淡淡的問道。
“我以為我早就殺的麻木了，可當我看着掾苜殘忍的在一個孩子的面前殺死了他的母親，當我看見那孩子眼中充血的仇恨的時候，我知道我錯了，我讓我的愛背負了太沉重的罪孽，我已經不配擁有愛情，我不能讓我愛的人，陪我一起扛這份沉重的罪。”輪迴極淡的回憶着，看似平靜無波的神情，卻是對自我最深的懲罰。
“怎麼會將所有的罪過都加諸在掬幽的身上？你說的那個愛人，不是掬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