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幾易其稿
原來李軍帶着一件說情的事,和第三中學校長有個討價還價的價碼。第二重點小學有位老師,女兒在三中入學讀書,不想第一學期卻出了外學區費,即借讀費,二百三十六元。這讓這位老師很是惱火,自己家本來有城鎮戶口,只是不在三中的學區之內,這位老師找三中的校長,請看在有戶口的份上,再者是同在教育上,請予以免除借讀費。三中校長遲遲不肯答應,在這位老師無奈之際,這位老師想到了本校的校長,再聽張會武說三中校長的兒子已經分到這裏教學了,領着工資卻不上班。這位老師不清楚張會武是如何知曉此事的,也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位老師走進校長辦公室,說明來意,希望校長能替他說個情,免除了女兒在三中的借讀費,臨了,這位老師惡狠狠地說:“他兒子在這裏上班,幾個月不到校卻白領着工資,哼!”
誰知校長李軍也吃了一驚,是聽誰說的,如果真的被這位老師捅出來,自己也臉上無光,不上班就拿着工資,你還要求其他老師按時上班,不給隨便請假,量化考評,你怎對此網開一面,讓其他老師知道如何服眾呢?
李軍在吃驚之餘,應付這位老師說,試一試看,不知頂事不頂事。這位老師卻不以為然,頂事罷,不頂事也罷,他已經有了老主意,掌握了把柄,到時別說不講情面,捅出來與你李軍難道沒有關係,是你包庇着不上班的。這位老師不擔心校長是不是誠心去說情,老主意在心,等着眺吧!
李軍不敢不上心,因為這也關係到自己的事,所以他一直牢記於心,從路上一直到第三中學,但礙於三中的幹事在當場,直到走到門外才說出來。
三中校長沉默了一會兒,不同意免除借讀費,那他兒子白拿工資的事實就可能被捅出來,就得馬上去上班,事實讓人知曉與兒子不利,再者兒子以後就和那個老師同事了,也對兒子不利。孰多孰少,一目了然。三中校長想了一下,說:“那就免了吧!”說著返身回去寫了一張免去借讀費的條子,交給李軍。
李軍說情不僅是為了那個老師,也是為了自己,以及和三中校長的友誼。當李軍回到學校,叫來那個老師,把那張條子交給那個老師,還不忘抖虧勒欠。他說:“咱的面情怎樣?”
那位老師客套地說:“啊呀,太感謝校長了。”對於他來說免了借讀費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而是女兒名正言順地讀書問題,他的這口氣出順了,否則他會毫不客氣地發起攻擊,揭露校長的徇私舞弊,和第三中學校長的自私自利,不知廉恥。目的達到了就不管那號事情了,校長和人,第三中學校長的兒子得利,拿的又不是自己的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國際上有個加拿大,中國有個大家拿。那個老師是為自己,第三中學的校長也是為自己,不要冒犯太重,彼此退讓一步,和平相處,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惜平常權錢交易,互有交換,互相利用,暗箱操作並不被一般人和平民所知曉,致使多少國家資產流失!
現在民間有一種說法,說在那個各種運動頻發的年代,當官的怕群眾哩,做什麼事情還偷偷摸摸的,唯恐群眾看見。現在是為官的不怕群眾,明目張胆地徇私舞弊,裝腰包,就是被發現,也不怕被人告發,他們相信官官相護,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的。所以不少為官的膽大妄為,我行我素,簡直到了狂妄的程度,不撈白不撈,能多撈就多撈,見縫插針,無孔不入,撈得鍋滿盆滿,海海滿滿。那個第三中學校長,在當校長之前,家裏三個兒子,生活拮据,捉襟見肘。當了校長之後不久就買了車,讓兩個兒子跑起了買賣,幾乎是一夜之間,天壤之別,從貧窮世界一躍到了富有世界!簡直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就看他是不是為官的!
閑話歸正,後半年又是一年一度的檢查學校日常工作的時段,學校要進行充分的工作和思想上的準備,和往常不同的是,上面有了雙向選擇,聘任制的說法,即校長可以聘任老師,老師們也可以聘任校長,可以表達雙向意向,你選擇我,我也選擇你,這就形成了滿意不滿意的情態,滿意就選擇你,不滿意就不選擇你,形成互相制約,做事說話都要考慮影響和後果。說是說,學校的軌跡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也許是還要有個變化的過程,也許有些人不想搞這些自己要丟掉些什麼的實際利益的事,遲遲拖着不貫徹不執行。
第二重點小學仍按部就班地進行着學校的日常生活,到校上課,下課做操,自習作業,中午放學,回家吃飯,下午又上幾個小時的課,一天的工作就結束了。
這幾天,李軍又把心事放在即將到來的檢查學校的工作上,讓副校長曹生如寫工作彙報,他十分看重這一工作,在他看來校外的人根本不知道學校的工作,全憑工作彙報,寫好寫壞十分關鍵。
第一次讓副校長曹生如寫不知寫得如何呢?
副校長曹生如這一學期剛來此上任,對學校以前的工作情況不是很了解,他知道的內容全部來自校長的遠房侄兒李正以前寫就的學校工作總結,再就是自己來此上任這段時間的觀察和認識。行文不存在問題,在把握內容方面讓他有些犯難了,對比李正所寫的內容和他觀察到的有些不相符合,是合著李正所寫的內容寫,還是以觀察到的內容寫,他猶豫彷徨了一陣,最終決定以自己的認識寫,寫出來再說,不行再重新寫。
曹生如學校里寫家裏寫,幾易其稿,又工整地謄寫了一遍,終於完成任務似的,輕鬆了許多。在寫字枱邊站起來,搓了搓睏倦的臉膛,迴轉身見自己的學生老婆和女兒已經在炕上睡了,老婆拍着女兒,女兒已經入睡,從老婆的動作看老婆並沒有入睡。
忙了幾天,此刻輕鬆了,曹生如一下上得炕來,剛準備和老婆親熱,也許是動作動靜大了,已經熟睡的女兒一下醒了,慌張地睜大眼睛看是什麼,原來是她爸爸,一張熟悉的面孔,又放心地收回目光,慢慢地合住眼睛睡去了。
自己的學生老婆理解他的心情,關心地說:“寫下了?”
“嗯。”曹生如先脫了自己的衣服,又動手脫老婆的衣服。
老婆嫌他動作大了,又怕把女兒弄醒,悄悄地慢慢地離開女兒,離開一些距離,自己動手脫了衣服,然後睡在炕上。一抬頭,發現炕跟前的拉簾還沒有拉好,又起來拉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