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教中切口
待到毛癩子發泄完心中的苦悶之後，周子旺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孟師叔完成了明教三代人的心愿，他的犧牲所有明教弟子都如痛心疾首，我們活着的人就要讓他們的犧牲有價值，而我，尤其是你，更是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周子旺在勸說著毛癩子振作起來，其實更多的是鼓勵自己，孟師叔仙去，自己肩頭的擔子更重一分，特別是眼前的毛癩子，有些事情自己還不能確定。
“我？我一定會找回遺物的。”毛癩子想當然的以為，老水手對他的期望就是將遺物送回來，丟失了自然是辜負了期望。
“好，我們一定會找回光明聖火令，不過對外人要保密知道嗎？”周子旺運功蒸發掉身上的水漬，這才和毛癩子常遇春走向食為天客棧,。
“其實我早就該想到孟師叔去了海外，不然以彭師叔的能力，不可能大江南北都沒有找到孟師叔師徒的絲毫蹤跡。”
周子旺路上仔細的介紹了老水手的事迹，每一件事情都讓毛癩子崇拜，欽佩不已，讓人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老水手本名孟天奇，是南宋著名抗元名將孟珙的後人，自從加入明教，就發揮出統帥一般的智慧，硬是將失去陽教主之後的混亂場面穩住，尤其是各地分舵保持着穩健的發展。
這些年老水手接連發動了幾次反抗蒙元的起義，但是都因為蒙元太師脫脫的竭力鎮壓，而無一例外的慘遭失敗。
追根到底一方面是蒙元朝廷的強大和太師脫脫的遠見卓識，另外就是中原武林勢力紛紛自保作壁上觀，就連明教內部也是各自為政。
南宋滅亡后，明教曾經在第三十任教主鍾明義的帶領下，率教徒起義，攻克數縣，對峙數十萬元軍不落下風，一時漢族復興在望。
但在關鍵時刻，蒙元朝廷嚴令伊兒汗王朝明教總壇，干預中原明教事務，更是慫恿二十四使者分裂明教，偷襲鍾教主。以至於鍾教主犧牲，義軍失敗，光明聖火令更是被叛徒搶走，從此杳無音訊。
“原來大鐵板還有這麼曲折動人的故事，這麼說來非常的重要，我豈不是？”常遇春聽到最後，才知道自己的無心之失，是犯下了多麼大的錯誤。
“師傅，我不是有意……”常遇春想要道歉，話一出口，就被周子旺阻止了。
“不要擔心，沒有光明聖火令明教依然是明教，何況如今有了眉目，情況再糟也不會比當年再差。倒是你這養生功法學到了幾層，讓人有點好奇，能讓白眉鷹王吃癟的可是很少的哦！”周子旺反倒是語帶雙關的問毛癩子。
“練到第三層了，前天一場大戰似乎有所感悟，可是再想找到那種感覺，找不到了。”毛癩子摸着腦袋不好意思的說道，自己連個普通的養生功法都練不好，真夠在周子旺這樣的高人面前丟人。
“第三層？”周子旺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還是自己對毛癩子推測的功法有誤。
第三層，這是什麼概念？在明教的歷史上，修鍊到第三層的屈指可數，每進一層實力之強，大到無可想像的地步。
“不對啊，要真是那絕世神功，修鍊到第三層境界，起碼要和自己有的一拼，可是毛癩子並沒有表現出多麼厲害的一面。”只是現實讓周子旺發現，有些名不副實，反差實在是太大。
一時之間周子旺有些想不通，按照自己和白眉鷹王的共同推斷，毛癩子的養生功法就是本教的無上絕學——乾坤大挪移，可是毛癩子使出來威力全無，就是多了一股子蠻力而已。
“是的周前輩，確實是第三層，老水手說第三層就是一道坎，哪天單掌有千斤之力，才算修鍊成功，我現在最多五六百斤。”毛癩子見周子旺沉吟不語，實在是臉紅到了脖子，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單掌千斤之力？”周子旺可不是毛癩子，不知道這臂力的重要性。
在江湖上臂力有二百斤之重，已經算是三流高手，五百斤臂力更是可以躋身二流高手行列，而千斤臂力則是一流高手的象徵，單純的肉搏戰，幾乎是外門功夫的至高境界。
如今的周子旺內力全輸狀態下也就千斤左右，支持戰鬥也不過半柱香時間，遠不如毛癩子的肉體持久。
“這還差不多！”雖然不知道孟師叔怎麼教毛癩子的，但是毛癩子以這麼小的年紀，修鍊出五六百斤的臂力，已經是妖孽的存在，稍加培養，當屬一個好幫手。
“不要前輩高人的叫着，既然孟師叔傳授你功法，自然你我也算是同門，我痴長你幾歲，就叫你師弟吧！”
“不，周高人，這個我可不敢當，老水手根本就沒有收我做徒弟的打算，不然楊師兄賀師兄他們求情時，老水手早就答應了。”毛癩子連連擺手，這怎麼可以，周小姐和自己差不多大，怎麼能叫周高人師兄呢！
“哈哈，雖然你和孟師叔沒有師徒之名，但是有師徒之實，我這麼認在江湖上也算是師出有名，就是我不說，江湖中的朋友也會將你自覺的划入我們一派。”周子旺猜測孟師叔這麼做的理由，想了不少種，都有可能。
“這……周……周師兄！”毛癩子有些扭捏的叫出來，師兄一出口，彷彿就像是回到了船上，有大哥罩着，很溫馨。
“哎，這就對了嘛毛師弟，再往前面走就是海陵街，有我們的秘密基地，看到了了沒有，就是那門下角有火焰圖文的一家。”
順着周子旺的指點，毛癩子看到的是一個門頭高大的院落，在紅木大門的右下角，果然有一個火焰圖形，只是這個火焰圖形，也太小了吧！
“周師兄，老水手他說的火焰圖形不是這樣的嗎？怎麼這個不一樣，上一次我尋找的時候，倒是發現食為天的外面有個雙火焰圖形。”毛癩子比劃着老水手所說的圖形，已經出現了三種，真夠有點亂的。
“你說的這是兩年前本教還在使用的接頭暗號，早就棄之不用了，如今就是用的這個小一號火焰，不是熟悉之人很難辨別。”周子旺明顯的眉頭一皺，看到毛癩子不明所以的樣子，繼續解釋道：
“兩年前蒙元朝廷策反了本教江西分舵的幾大長老，不但江西行省的起義軍遭到殘酷鎮壓，更扶持這幾個傀儡成立了所謂的明教，這雙火焰就是他們教中標誌。”周子旺臉色很難看，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毛癩子很慶幸，要是聯繫上叛徒他們，將光明聖火令獻出，那可真是捅了一個大馬蜂窩，百死難贖。
“本教有不少的切口和暗語，你初來乍到不了解，比方這個敲門，也有着很多的竅門。”原本準備敲門的周子旺，突然停下來，朝着毛癩子說道，一邊說一邊還比劃着。
一長一短，重複三次，意味着發生緊急情況，所有人立即攜帶機密或者貴重之物撤離。
一長兩短，重複三次，表示有危險，要注意保護自己。
一長三短，重複三次，表示教中有高層或者貴賓到來，注意警戒保護好。
……
“記住了沒有，記住了就去敲門。”周子旺一番解說，將敲門的方式手把手的教給了毛癩子，更是要測試他的學習能力。
嘟嘟——
毛癩子到宅院的大門前，手指在門板上面敲起來，三長一短，重複三次之後，又是一記拍擊。
咯吱——
等候不過三息時間，大門突然露出一道縫隙，從中探出一顆腦袋，是一個留着山羊鬍子的半百老者。
“你是誰，誰讓你來的？”老者見到毛癩子的模樣，明顯的臉色有些抽搐，似乎一個回答不慎就是要動手抓人一般。
老者渾身散發的殺氣，毛癩子切身的體會到，沒有想到看門的就有如此實力，幾乎要趕得上周子旺的氣勢了。
“我叫毛癩子，是周師兄讓我來升壇燒香，不知道有火沒有？”毛癩子想着周子旺的教導，一字一句的說道。
“升壇燒香，好大的口氣，小小年紀是誰教出來的，讓我替你家大人好好管教，撒潑都撒到我黃老四的頭上。”半百老者伸手一探，就一把抓住毛癩子的肩膀，快的毛癩子都沒有發現，他是怎麼做到的。
黃老四一隻手剛一搭上肩，毛癩子就感到一股大力壓制在自己的肩頭，似乎想要將自己甩出去。毛癩子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腰部一沉，左手攢緊的拳頭，朝着黃老四的臉頰就是一拳，而右手則是將大門上面的銅環一拉，將門帶起來。
“喝……”
黃老四沒有想到自己五成功力之下，毛癩子居然紋絲不動，而且還出手反攻，看那拳頭擊打的力道，自己的臉絕對承受不了一擊。
“走眼了！”黃老四知道自己大意了，如今只能後仰避過毛癩子的鐵拳，可是他忘記了自己是探頭出來的，這一下正中毛癩子聲東擊西之計。
嘭嘭——
一連兩聲碰撞的聲音響起，黃老四幾乎殺人的心都有，先是後腦勺狠狠的撞在大門上，其後是腦袋自然向前反彈，撞上毛癩子的鐵拳。
“老子要拍死你！”被撞得眼冒金星的黃老四，雙臂一展，拉開大門，朝着毛癩子就是一記破空掌，掌未到，掌風就吹起了毛癩子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