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變成我的人

【358變成我的人】

“等了多久了？”

明白他有早到的習慣，也知道他是趕一大早的飛機而來，想起自己因為堵車而耽誤的一些時間，火火難免抱歉，朝他不好意思道，“對不起，雖然說了很多次，司學長，我保證下次不遲到。”

司學長笑，沒有在意，那雙眼睛比窗外的陽光還要通透潤朗，“沒關係，有下次就好。”

火火一頓，笑容莫名有些僵持，她勾了勾頭，沒有多說，抬手招服務員準備點飲品----------

服務用已送了過來，少躺多奶，卡布奇諾，拉花是她很喜歡的精緻形狀，看起來就有品飲的慾望。

一杯簡單的飲品，已透漏他對她所有的了解，和所有的心思。

火火又是抿了抿唇，竟是對今天公事公辦的請求無法開口，也無法開場了……他創造了一組溫馨為她等待，她卻不好意思無法狠心使他冷場，最不忍心的是，在不久前，她還清楚的知道了他為了她等待過一次長達六七個小時漫漫而無果的求婚。

“找我有什麼事？”好在，他總是洞察仔細，明察秋毫，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為難，先開了話題，“這麼著急，要我從香港趕來，應該不是只為了一次想見和咖啡。”

他笑了笑，望着她，“作為律師，我被諮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稱時間寶貴，唐火火小姐，你最好快答快問，不要太多耽誤，否則，我可不保證一致對你免費。”

簡單的玩笑，淡語如風，清泉般響起，從來都不是迫人，火火輕舒了一口氣，終是抬起了頭來，開始直切話題，“記得上一次，你回A市接了一個案件，是前段時間轟動的高官涉毒，又被洗清嫌疑后辭職一案，對不對？”

他沉默，卻點頭，以示回答。

“他在哪兒？”火火直問，沒有拐彎抹角，“我需要他的信息，他的問話答案，還有這起案件他所經歷的所有一切。”

“作為私人律師，我有權利保障他的私隱和基本安全，這一點，你該是清楚的。”司沐道，眸光微閃，“所以，要想知道這一切答案，必須做到一點。”

“什麼？”火火張眸。

司沐笑，“變成我的人。”

火火一愣。

他又笑，由懷中拿出了名片，遞給了她，“好了，唐小姐，面試成功，你現在，已經成功可以任職我在A市處理案件的短期助理，有權得知這起案件的所有內情與經過，短期內，我會取得同意，設法帶你去見我的案件當事人。”

火火再愣，這一愣，竟帶着驚訝與訝異，好久都說不出話來。

“你……”她欲言又止，司沐已接，“這幾天，不少人來律師所向我試探李國強蹤跡，我都採取了拒絕，我想，你這次來找我的目的，或許與此相關，所以，提前做好了決定。”

“你……不問我為什麼？”火火問，“我為什麼查這些，我普通的工作又跟這些有什麼關係？”

“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他不強迫，淡淡的道，“就如同這七年，你想轉身，自然會看見我。”

唐火火心疼了一下，為這他口中的七年！

“司沐……”她言語，卻被微笑打斷，司沐已推開了一張名片，遞給他，笑道，“助理名片，定製好了，雖然，對你來說是一種形式，可是，我喜歡這種感覺。”

她疑惑，他已言，“這是第一次，唐火火，你變成了我的人。”

說罷，即笑，笑容笑若春花，無比動人。

火火則是一愣，愣之又愣，她從不知道，有一天，這麼一天，自己在司沐面前，竟然所有的反應，都變成純碎的心酸與怔愣，只為他剛才重複而過的那一個七年……

“我……知道了。”收下名片，她沒有抗拒，反而感激，因為明白司沐是一個不會強迫更不會緊逼的男人，所以點了頭，向他道謝。

“不用向我道謝，我也不是無償的。”司沐說，盯着她的眼睛，像是一個溫潤的老闆，在吩咐一件正常的公事，“唐火火，是助理，就要干身為助理的事，但凡我在A市，你就要到我的臨時事務所來報道，幫助做事和工作，我才會帶你去見我的當事人。”

火火愕然。

“別怕，很簡單，只是整理卷宗。”他笑，“這工作對你來說，不難。”

火火想了想，只好點頭，她沒有天分去要求司沐為她無償做什麼，而此刻為了去查探真相而對司沐做出同等回報的付出，也是天經地義，所以，她沒有抗拒。

“好，就這麼說定了，一言為定。”她頷首，把名片裝進了兜里，語氣很肯定，“有事叫我，絕不偷懶。”

他又笑了，品了一口紅茶，陽光灑在白皙的指上，當真是細膩修長的好看，卻不女弱，反而有着一種藝術家的執着與天分，望久了容易讓人着迷。

“想聽歌么？”他突然問。

火火一頓，最後，點了頭。

七年來，好久沒聽他唱歌，咖啡廳角落裏有一架鋼琴，遮掩的燈光，昏暗的光線，如玉的男人，長指下流竄的音符，還有那悉耳流過空靈動聽的嗓音與歌曲……

一切，彷彿回到了七年前。

她品着不算甜的咖啡，聞着香濃的奶郁味道，看着提花慢慢潰散成漂亮的形狀，司沐的歌聲就那樣點點滴滴響在耳邊，滲入心靈……

他有着一切隔絕與世外的晴朗氣質，卻也有着讓你擁有全世界柔軟的溫暖歌聲，他是一個奇特的存在，何等榮幸，他願意為她綻放這份其他，可惜，她卻沒有福分，無能而享，早早的，就將心中住了另一個人……

火火在發獃，因為聽到這歌聲恍若隔世，也因為聽到司沐的嗓音，彷彿回到了青蔥而消逝的七年，彷彿想起了自己曾經那些明快而又單純的願望，還有健康成長、慢慢長大的簡單。

曾經，她那麼簡單，卻不知為何，一腳，就踏入了這濁世，慢慢變成了她不確定、自己也不能控制的模樣……

不知為何，一行淚，就那樣輕輕淌了下來，或許是因為感慨，或許是因為他的歌聲對心靈洗滌，那一刻，她竟然在想，如果回到七年前，她誰也不曾識得，就那樣平靜的度過人生與大學，走上正常的軌道，該有多好？

“別哭，總有一天，會好的……”

不知道何時，司沐的歌聲已結束，來到了她的身邊，站立在她的面前，給她擦拭去了淚水。

筆挺的長褲，欣長的身姿，漂亮的手還有溫柔的語句，讓她不禁抬了頭。

她看到光下司沐長睫遮掩下的黑眸，靜靜望着自己，不知為何，他的瞳眸，竟有些哀傷，也有些抱歉，他輕輕言，“總有一天，我們都會過的平靜而簡單，回到從前。”

他不知道司沐是知道了什麼，又或是不知道什麼，但她清楚，此刻，司沐所說的一切，都表達出了她剛才那一刻的寄望與心情，她傾聽了司沐的音樂，司沐在那一刻看懂了她，也告訴她，簡單，才是最初一刻，他為她想守護的答案。

雖然她不懂，但她也相信----------------

如他所說，總有一天，一切會雨過天晴，也將會回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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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沐離開的時候並不匆忙，但卻是被繁忙催促走了，他們還想再深談，聊論生活，但時間不等人，三個小時后司沐還有一起案件要出席庭審，於是，他離開了，留給了她一個等待的信號和答案。

司沐走後沒多久，火火就獨自喝完了咖啡，走出了咖啡館，很意外，看到了坐在門前長亭外的簡薇，在淡淡的抽着一根薄荷味的女士香煙。

火火無耐，“怎麼還是沒戒掉煙？”

“黑客死宅，哪有不抽煙打發時間的道理。”簡薇回，卻掐熄了煙，彈去指尖煙頭道，“防真煙，不含煙草，從乾兒子建議我不要抽煙后，我就開始用這東西戒煙了。”

“那倒好。”火火笑，“以身作則，言傳身教，中國好乾媽！”

簡薇咳了一下，對她的語氣，總覺得自己聽到了諧音，被說成了陶華碧！（老乾媽麻辣醬創始人）

“上次抱歉，和秦姨聊的久，忘記了時間，這次補償，我請你吃飯！”火火看了眼時間，確定簡薇一定沒用午餐，出口提議，卻也是問，“你怎麼會到這裏，以前不是老嫌華留區髒亂差，不願意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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