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交鋒
“張媽。”
張媽還待跟沈序言說些什麼，可是沈序言打斷了她。
“我跟她之間的事情，從三年前開始就已經不再一樣了，不管最後會怎麼樣，現在我們都沒得選擇。”
沈序言說完，再也不看房門內的言若，但是腦海里，卻全是從剛才開始，一直在房內瘋狂嘶吼着說恨他的言若的聲音。
那凄厲的聲音牽扯着他自己的內心，讓他幾乎痛得想要窒息。
但是又能怎麼樣呢，最後也不過都是這樣，他跟言若之間，早就已經不再跟以前一樣了。既然言若現在這麼恨他，而且徹徹底底地恨他了，那也倒還好些。
既然不能愛，那麼就都恨吧。
至少……至少，他還可以繼續存在在言若的世界裏，就算言若再一次消失了也好，他仍舊存在在她的世界裏，那樣強烈的恨意。
兩天後，就像是所有的一切現在才開始走上正軌一般，言若被沈序言從別墅的主卧中，安排到了客房裏面。
原本裝飾華麗的房間，變成了小小的私人空間，對言若而言，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先生說了，今天想要吃點清淡的，言小姐應該知道做些什麼的吧？”
就連一開始負責照顧言若的張媽，也被換成了一個新來的傭人小麗。
勢力的小麗眼見着自己被叫來照顧的人，竟然是個根本不得沈序言歡心的女人，大概是看多了宮廷言情劇，所以自然而然地對言若也不客氣了起來。
反正現在的言若也就跟她們差不多，她自然犯不着要對她多客氣。
或許說，言若現在根本就連她們都不如，至少她們還不用什麼事情都做，但是言若現在卻必須要負責沈序言的三餐，甚至於打掃整理沈序言的房間也都是她。
坐在房間裏面看書的言若，根本連抬頭的興趣都沒有，看也不看一眼小麗，氣得小麗冷笑。
“別裝高貴了大小姐，你以為你還是之前住在主卧被先生護着的嗎？你現在跟我們一樣呢，說難聽點的，你也不過是被先生用錢買來的……”
“啪！”
就在那小麗還在說些什麼嘲諷的話，言若的一巴掌卻已經打在了她的臉色，將那些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全部都讓她吞了進去。
“不管我現在怎樣，你也沒有這個資格來說我。”
那冷酷的聲音，可怕深沉的眼神，看得小麗發抖了起來，就這麼捂着臉，害怕地看着言若，卻不敢再說些什麼話。
“小若。”
就在這個時候，手裏端着碗湯的張媽微笑着出現在了門口。
“小若啊，你這才剛剛好些怎麼就不多穿點衣服呢？”
直接繞過了小麗，張媽無視了她，親熱地跟言若坐在了小沙發上。
“來，這是張媽特意給你熬的湯，喝了好好補補，你看你這瘦的。”
面對着兩人的無視，小麗也不敢再說些什麼，咬着牙狠狠地看了言若一眼，就打算離開。
“等一下。”
卻在離開之前，被張媽叫住。
“你現在可以走了，回頭我會給管家說讓他把工資給你打卡里。”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張媽給辭退了，小麗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張媽我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要趕我走！”
不服氣的小麗憤怒地問着，不就一個被先生買來的女人嘛，對她做點什麼而已，至於將自己趕走嗎？
“你做沒做錯事你自己清楚，我們沈家可容不得你這樣的傭人在，你再不走的話，我只好去找保安來帶你走了？”
一向在言若面前慈祥又和藹的張媽，此刻卻第一次在言若的面前如此冷酷無情。
面對張媽的話，小麗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權利，憤憤地咬了咬牙，最後惡毒地看了一眼言若之後，直接轉身走人。
“張媽……”
雖然因為沈序言這一次的事情，讓言若徹底地開始改變起了自己，但是本性善良的她，還是有些不忍。
“小若你別跟張媽說什麼求情的話，這種人就是這樣，勢力眼得可怕，就算不是因為你這次的事情，她也總是要被辭掉的。”
隨即，張媽拉扯着言若說上了些別的話。
而言若自己也很清楚，其實真正能在沈序言這樣的家族裏面做傭人的，肯定不能是像小麗那樣根本就不安分的人，只能說剛好趕巧了，這次因為她而被辭掉。
之後言若也就沒再去想這件事情，因為接下來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做。
自從那一天之後，第二天剛剛從昏睡中醒過來的言若，就被沈序言當做了自己私人專用的一般，什麼事情都會交給她去做。
就想是小麗所說的，她現在在沈序言的面前，身份也不過就是一個被買來的玩偶而已。
明明是那麼不情願地去觸碰沈序言所有有關的東西，卻不得不時時刻刻地去接觸這些，那種可怕的恨意也就一點一滴不斷地滋生瘋狂的長着。
就在言若整理着房間的時候，她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小若？”
因為遲遲沒有動靜，等着電話終於通了之後，電話那邊的沐辰有些擔心地叫了言若一聲。
“我在沐辰，有什麼事嗎？”
原本是不打算接的，想着現在自己的狀態簡直就是一團亂，實在是不想再跟沐辰有任何的接觸了，可是轉而又想着，或許沐辰可以再幫幫她？就算只是幫一次的話，也是可以的吧？
就……就這最後的一次……
“……小若，你怎麼了嗎？”
對言若太過關注了的沐辰，單聽聲音就察覺到了言若的不對勁，不禁擔心地詢問着。
“沒什麼，可能是有些累，沐辰你有什麼事情嗎？”
驚訝於沐辰的細心，言若趕緊調節了自己的聲音，讓自己聽起來只是單純的有些累而已。
“沒事就好，小若……我，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說，你方便出來嗎？”
現在的天氣，一旦進入了深秋，就跟已經是冬天了一般，滿街的人都是厚厚的衣服圍巾帽子。
言若就這麼站在人群中，感覺有些許的不真實。
剛剛從包間走出來的時候，言若都還有一瞬間覺得自己難以呼吸，等着她走上了街，看着滿眼來來去去的人，突然又覺得，其實就算是不真實又能怎麼樣呢？世界上的人，又有誰是真的活在了真實裏面的？
深深地呼吸一口氣，言若向司機所在的地方走去。
這一切既然都已經開始了，那麼就再也不能回到過去了。
“小若，只要是你開的口，我一定做到。”
坐在車上，溫暖的暖氣讓言若的四肢變得暖和起來，腦海里剛剛跟沐辰的對話慢慢浮現。
“沐辰，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三年前是我要求你幫我，現在又讓你幫我，這一次就算你不答應我也……”
“你難道覺得我會拒絕你嗎？小若，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對你怎樣，幫你對付沈序言，本來就是我最樂意做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沐辰一臉的得意，甚至帶着點點的興奮。
或許在沐辰看來，此刻言若提出了要報復沈序言的話，這項合作對自己只有無限的好處。
如果沈序言真的已經對言若不重要了，那麼他的機會自然也就來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內，所有人都突然安靜了下來，平平淡淡地過着自己要過的生活，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這樣結束了。
可就在這一個月之後，商界裏卻突然發生了一件大事。
原本炙手可熱的啟辰商業集團，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竟然暗中跟“一諾”公司打了一次數據站，不僅將“一諾”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收購在手，甚至還將“一諾”之前跟海外公司的合作新項目拿到了手裏。
“我是不是都養了一群廢物？！”
周一的一大早，沈序言坐在會議室里，憤怒地將手裏的所有文件全部摔在了各部門負責人的面前。
“就一個月的時間而已，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
剛剛發泄了的怒意，讓沈序言平和了下來，瞬間又做回了他那冷酷的總裁。
“……總裁，收到消息，海外分公司的經理在兩個月以前已經遞交了辭呈……而，他接下來去的公司正好就是……”
剩下的話，人事部經理也不好再說下去。
誰都知道這一次的合作案功虧一簣，全是因為啟辰商業集團的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將他們海外公司的負責人給挖走了。
順帶的，竟然連公司的合作項目也被帶走。
“看來你人事部經理的位置也該考慮下換換人了。”
接下來，人事部經理膽寒地看着沈序言，深怕沈序言這話是真的。
他也知道這次的失誤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沒有及早地發現這個事情，可是誰能想到，在“一諾”一做就是幾十年的海外分公司的負責人，會突然臨陣倒戈？
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覺得冤枉吧？
“總裁，啟辰商業集團的沐總裁想要見您。”
就在沈序言他們開會的中途，助理秘書敲了門進來彙報着。
“他來做什麼？”
有幾個部門的經理低頭，因為這消息開始了交談，也不知道自己的總裁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你們都聽見了，沐總既然來了怎麼可以不見呢？讓他進來吧。”
誰都不知道自己的老闆打算做什麼，只是一向冷靜的沈序言，此刻依舊做着他最完美的狀態，讓底下人的竊竊私語都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