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最強戰艦
“老沙！是你！”
程鐵軒一眼就看到了顯然風格已經大有不同的沙業，剛才所發生的每一幕依舊存留記憶，所以他知道是沙業以自己隔絕屬性的能力救出了所有人，不過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畢竟夜無明沒有因此而被擊敗。
“那個人……很難應付。”
沙業將兩片不規則的翅膀展開到最大幅度，幾乎伸成了直線，不敢有絲毫分神。
知道現在開戰對自己不利，夜無明也需要恢復體力的時間，是以才放棄了擊殺沙業的舉動，主動逃向遠方。
但這不意味着它不會歸來，反而證明它一定會歸來。
“剛才出手的是什麼？”
窮奇王湊了過去開口問道，印象中好像有兩道光束炮打斷了夜無明的動作，不過這邊好像已經沒有能夠出手的強者，除非飛龍乘雲突然變大了幾十上百倍，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是他們，我來擋住它的攻擊，你們登船，上面有能用的武器。”
沙業嚴肅得像一塊頑石一般，所說的話卻有些不知所云。
“船？”
范鈴雨疑惑萬千地回頭看了看，貌似沒有什麼可稱之為船的東西，眼前依舊只是一片漆黑，連剛才還能隱約看到些光景的宇宙都變得暗淡無光，不過……總覺得還是有什麼不對。
“喂……你說的船……難道就是這像牆一樣的東西嗎？”
凌戚抬眼掃了掃遠處，差一點直接咳嗽出來，靜下心來鎮定了一下才轉身問道。
“是。”
沙業的回答只有一個字。
就在這一個字之間，無數細微的光源忽然在眾人背後亮起，將一艘不可想像的巨大戰艦映出了輪廓。
飛龍乘雲已經是了不得的大型戰艦了，既有足夠的武器又有空間跳躍能力，能夠搭載許多人在宇宙中自由翱翔，然而若是與這突然出現的大東西相比，完全就是一種侮辱。
看慣了各式各樣化作巨人的強者之後，再看到這巨大戰艦，仇雨的心中依舊充滿了驚嘆。
他和其他人不同，在天衣聖門的這段時間已經接觸到了無數其他人想都不敢想像的內幕，其中當然有關於各種戰艦的秘密，然而仇雨根本不知道天衣聖門竟然還保存着如此巨大的東西。
流線型的艦體稍微細長，看上去一點都不顯得臃腫，完全對稱的外形猶如一條巨大的虎鯨，艦首部分有一大塊爆炸過的痕迹，想必曾經是戰艦的主炮，在第一次狙擊夜無明的時候被它的反擊擊中而摧毀。
飛龍乘雲和巨大戰艦的大小比例差不多等同於一個完整的人與一隻眼球，程鐵軒懷疑它能夠裝下數十萬人，甚至更多，光是建造，恐怕就需要難以想像的大量時間，更不用說資材，人力，能源什麼的了。
“快點登船！這是我們的戰艦鐵之王！”
一個響亮的聲音提醒眾人登上鐵之王開啟的艙口，而剛才沙業也說過同樣的話，眾人不疑有他，果斷登上了背後的鐵之王。
“可惡……在這時候阻撓我……知道你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
夜無明體內的能量終於恢復了絕大部分，但沒有立即出手攻擊，它決定不在冒險，以真正的形態與之一決勝負。
小小的身軀忽然蒙上一層淡淡的淺粉色，很容易令人引起誤會的奇妙顏色並不是因為受到某種刺激而產生的必然反映。
十度，一百度，一千度……隨着身體溫度的不斷增長，夜無明的身軀很快就化作了一團巨大的火炭，也像真正的火炭那樣一點點燃燒起來。
燃燒的物體，到最後全都難逃滅亡的束縛。
夜無明亦是如此。
當手腕散發的光芒已經達到白熾級別之後，燃燒殆盡的身體終於到達了極限，開始一塊塊地崩潰，消散，看似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沙業卻看得清楚。
當夜無明一隻手徹底崩潰之手，虛空中就浮現出了另外一隻手，極其巨大的手。
這邊，一行人剛剛登上鐵之王，立即被傳送門送到了艦橋當中，由於鐵之王的形體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不能以正常的方法進行移動。
“切……”
凌戚第一眼就看到了不願看到的人，厭惡地將頭扭了過去。
“咦？三位叔叔為何在這裏？”
范鈴雨卻最先看到了修羅之國的三元將，幾乎驚得說不出話來，始終鎮守修羅之國的三元將竟然一同出現在這個貌似與他們完全無緣的地方，不能不說是個巨大的意外。
“請諸位解釋一下吧。”
程鐵軒一步踏在所有人的面前，禮儀端正地問道。
“嗯？那傢伙……果然越來越有獸類的味道……”
窮奇王卻盯上了板著臉的羅力，似乎感受到一種相同的氣質。
“難道這是伯伯早就安排好的？”
仇雨望着一張張熟悉或不熟悉的臉龐，輕聲向自己問道。
“不錯，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東西，剛才我才明白。”
說這話的，是剛從另一扇門中走出的酒鬼大師，身旁則是他的妻子楚劍姬。
儀錶堂堂的老人段沙門端坐於屬於艦長的位置之上，天衣聖門兩大最強者同時出現在鐵之王當中，這已經能夠證明一切絕不是巧合了。
四天極柱除了仇鶴鳴不知所蹤以外，剩餘的人都在此處，更有屬於百邪一族幾名統領者，即是謝凝的父母親戚，原屬於天衣聖門的人本應站在敵對的一側才對，可是現實卻完全不同。
之所以會這樣，原因其實一目了然。
那就是聖子步九重。
”鐵之王一直隱藏在修羅之國，可是並不在我的能的監察範圍之內，所以我等竟然全然不知。“
天元將回答了一部分疑問，修羅之國是存在了千萬年的異界，時間的確是足夠的。
”對不起，連我們也不知道這艘戰艦的存在，但聖子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鐵之王的建造，包括與百邪一族的交易，以及攻擊黑白之世，還有與你們的紛爭，每一件事情發生之後，鐵之王的建造進度就會完成些許，一直到了現在。“
段沙門背着雙手自艦長座位上站起，崇敬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切。
“負責建造這東西的是胡博士和他的學生們，這傢伙似乎活的時間比我們想像要長，但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用意，你們看，那邊工作的就是他的學生。”
楚劍姬指着在各類儀器之前忙碌的人們，其中還有幾個年齡不大的少年，而且負責的是指揮重任，雖然程鐵軒不認識這幾個少年，心裏也知道必定是胡博士最優秀的學生。
“妹妹喲，還在生氣嗎？”
凌瓏卻主動站在了凌戚面前，同樣的碧眼調皮地眨了眨。
“沒……沒辦法，只能暫時和你聯手了。”
凌戚氣鼓鼓地哼了一聲，嘴上卻沒有拒絕。
那就好。你跟我來，對不起，很多事情沒法現在解釋，馬上它就要開始進攻了！“
一把抓起凌戚的手，凌瓏有些粗暴地將她拉到一個顯然外形不同的座位之前按了下去。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忽然擴散開來，穩如泰山的鐵之王竟發生了細微的搖晃，更有一團金光籠罩在艦橋的正前方。
“老沙？”
程鐵軒看得真切，沙業張開玻璃模樣的雙翼擋住了什麼東西的重重一擊，雖然看似沒什麼，但漫天灑下的玻璃碎屑卻有一種令人不安的感覺。
“姐姐？這裏的操縱方法是……”
凌戚剛以自己的精神連接到鐵之王上，卻忽然發現許多熟悉的數據。
“妹妹，能做到嗎？”
凌瓏自信十足的聲音當中埋着些許挑釁。
“你以為我是誰啊！”
凌戚卻沒有乾淨利落地上當，僅僅報以大膽無敵的一笑。
“第二波攻擊到來！在攻擊結束之前進行反擊，機會只有一次！”
段沙門威嚴地下達了命令，就在話音落地之際，第二波攻擊真的到來了。
烏黑如夜的猛烈能量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甚至擁有足以將鐵之王淹沒的強大威勢，但在沙業玻璃雙翼的守護之下，能量波的正中央忽然多出一個小小的凹口，凹口瞬間擴散到不容忽視的地步，將能量分流到左右兩側，正中央的鐵之王也安然無恙。
“哼，這只是佯攻而已，這一回你敏可以都去死了！”
一大團無可名狀物質的最上方鑲嵌着栩栩如生的半身雕像，雕像的容貌正是夜無明，六隻懸浮的巨手組成一個圓環，在圓環中央聚集起前所未有的龐大能量。
隔着數萬里之遙，艦橋當中尚且能夠感受到空間在不住震動，強光已經將整個艦橋映得亮如白晝。
沙業在此時回到了鐵之王當中，這不是他能夠擋住的攻擊，也不是鐵之王能防禦的。
“妹妹！”
“誰都逃不過我……不，我們的眼睛！”
凌瓏與凌戚二人的碧藍雙眼驟然與鐵之王連接為一體，姐妹兩人的精神也在連接當中化為同一人的意志，四隻瞳孔的迅速掃描之下，雕像模樣的夜無明額頭之上閃過一絲細小的光芒。
“貫穿吧！你的結痕！”
“魔彈射手的——必中能力！”
一道極其細微的光束自鐵之王的一個角落呼嘯射出，在夜無明放下六隻巨手的前一瞬間無聲地貫穿了它的額頭。
宇宙在這一刻徹底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