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容器中的女人
陳這一休息就睡了足足三個多小時,陳緣沒有出聲叫醒他周圍就沒人敢隨意上前再去招惹他,畢竟剛剛幾個小時前還在咋咋姑姑的男人,此刻屍體都要涼透了。
這就是我最佩服陳也是最想不通的地方,有的時候陳給我的感覺就是,就算路邊的野狗他都會偶爾大發散心蹲下身子跟它們玩一會,而有的時候一條人命或者是許多條人命在他手下都顯得一文不值。
我們再次出發的時候還是下到了那個地道中,只是和剛剛不同的是,陳緣他們一行人是明顯的裝備齊全,直接掛着軟梯子就下去了,直接繞過了下面那一些可怕的尖石頭。
下頭是一條奇形怪狀的走廊,明明是一條筆直的路而兩邊的牆壁卻弄得東倒西歪,讓人看了都覺得腦袋暈眩。
而走廊前面不遠處就是直接分成了朝向兩個截然不同方向的狹窄通道。
看樣子陳緣他們等人就是被為難在了這兩條通道上面。
我們一行人停在了那通道前,陳緣走到陳身旁問道:“怎麼走?”
陳左右看了看:“不知道。”
陳緣被嗆了一下,卻也不生氣,只是耐心的等陳做出選擇。
果然,陳雖然嘴上說著不知道,還是很快選擇了其中的一條路。
我們所有人都進去那條路里的時候,走在我身後的兩個人低聲討論:“至於在這裏耽擱那麼久么之前?我估摸着前頭這小子也是矇著眼胡亂選的。”
“你開什麼玩笑,你以為這是那走錯了還能再回來的路啊?咱老大不是說了么,這個地方詭異的狠呢,沒把握一步也不能多走,我看老大還挺信任前頭那男的,他應該也不會拿自己安全開玩笑,咱們只管跟着就是了。”
這倆人的兩段對話反而是解了我的疑惑,怪不得只是兩條路的選擇,陳緣都在這裏擰巴那麼久,感情可能是在這裏吃過虧,所以步步都走的無比驚心,不敢妄動了。
我不停的打量周圍的環境,想看看這裏到底哪裏像他們說的那樣詭異異常。
但是看了許久,除了牆壁起伏不平之外,其餘的還真沒看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走了估摸着十來分鐘,前方又被一扇門給堵住了,這扇門和之前那麼多比起來明顯是有了不同,要現代化很多,帶密碼鎖的。
陳緣上前試着按了下那輸入密碼的機器,沒想到過去了那麼久,那機器被她一按竟然滴的一聲開啟了。
見機器啟動,陳緣回過頭看向陳:“需要密碼。”
聞言,陳上前走到那機器前十分熟練的按下了一組密碼,緊接着轟隆一聲,那扇堅實的門緩緩被打開了。
在門口等了一會,見裏面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傳出來,我們才進到了裏面的房間裏。
所有的人都開啟了手中的強光手電筒,這室內雖然空間很大,但也被那麼多光線照的可以將裏面的環境一覽無餘。
這間屋子裏到處都是銹跡斑斑的機器,這些機器我都叫不出來名字,只是單單看這些已經變成破銅爛鐵的它們身上還殘存了一些高級的氣息就知道來歷肯定不簡單。
陳緣湊到其中一台機器前面,彎腰很認真的研究了一會後起身對她身旁的人小聲道:“這應該只是研究外室,東西不在這。”
陳從進到屋子裏之後就來到了一間小小的玻璃屋外面,盯着空空的屋子看了很久,不動也不說話。
我走到他身邊,想看看他身上的傷怎麼樣,結果剛走到他身邊,陳就小聲對我開口:“何默...”
“恩?”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么?”
我看了眼那屋子,搖頭表示:“不知道,不過看着好像是個觀察室。”
陳有些出神,手緩緩的覆蓋到那玻璃門上,臉色動容:“幾十年前,我跟鎖天...就像畜生一樣被關在這裏面。”
猛地一震,我立即再次審視了那件灰暗的小屋子,周圍的畫面似乎瞬間明亮了起來,我好像被帶到了陳的回憶中一樣,周圍荒蕪黑暗破落的場景中開始出現一群群身穿白色防護服端着各種藥物來來往往的人,破落的機器也開始緩慢退去銹跡斑斑變得新亮,灰濛濛的玻璃變得光亮異常。
玻璃屋裏關着幾個人,陳跟鎖天縮在屋子角落,兩人消瘦異常臉色麻木卻帶着發自骨髓的恐懼。
他們看着外面來來往往的人,眼神空洞,帶着絲絲的不甘心。
終於,有人過來打開了玻璃門,其中一人被帶走,那人不停的掙扎,臉色驚恐,張大嘴不停哀嚎,只是我聽不到聲音,屋子裏其他的人沒人敢幫他反而是將自己縮成更小的一團抱着頭瑟瑟發抖。
我覺得自己就好像是看一場無聲電影一般,看着那牢籠里的幾人一個又一個的被帶走,每一個人都認命了卻又無法抗拒那對死亡和未知的恐懼,變得麻木卻又帶着歇斯底里。
在陳被帶出那玻璃屋的時候,畫面終止,我看到他身後的鎖天蹲坐在角落的地上,只剩下他一個人在那裏,靜靜的看着陳掙扎着被帶走。
周圍一切又快速的黯淡了下來。
機器又變回了斑駁的模樣,玻璃門內空無一人積塵多年的灰塵靜靜帶着我們回味着曾經發生在這裏的一切。
就在我和陳凝視着那玻璃屋子的時候,陳緣的手下在這裏發現了一扇門,直接用暴力打開后,裏面的一切讓我們所有人都驚訝異常。
如果說外面的環境是斑駁破落的話,那麼僅僅只是一門之隔的這裏則好像是每天都有人來打掃一樣,甚至屋子裏還亮着一盞節能燈...
房間本就不大,估摸着也就一二十平的樣子,一盞小小的燈就足夠我們看清楚這裏面。
屋子內整潔異常,一張小小的辦公桌上面整整齊齊的碼了一摞摞的材料,辦公桌的後面還有一個不大的書櫃,白色的很小巧,一看就是女孩子喜歡的那種浪漫歐式類型,湊近走過去,我發現這書架內竟然還擺放着韓寒的書......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地方看到韓寒的書,總讓我覺得比看到郭敬明還讓人覺得怪異。
後頭陳緣的手下也湊了過來,掃了一圈書架內的東西后嘲諷的笑了下:“呦,這還是個文化人的窩。”
這個人一開口說話就有濃重的口氣,說出的話也都不好聽,他既然靠了過來,我立即厭煩起來,乾脆扭頭走開了。
陳站在這屋子裏的最中央位置,低頭看着地面。
陳緣從進了這裏就開始對陳寸步不離,她似乎是堅信陳是對這裏知道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的。
陳盯了地面一會,接着蹲下了身子,曲起兩指在腳下的地面敲了敲,這一敲連我都聽出了聲音的端倪。
陳緣臉上立即露出了喜色:“空的!”
“恩。”陳點頭,起身開始在周圍敲敲打打,似乎是準備找什麼開關一類的東西。
陳緣手底下的人也立即起身跟着找起來,這屋子不大很快就被我們來來回回翻了好幾圈,連書架里的每本書都翻了兩三回實在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最後乾脆陳指揮着其餘的人整個將那個書架給移開,這下我們才終於發現了被遮掩在書架下面的一組開關。
按下去后屋子裏一小會沒有任何反應,差不多半分鐘過去才開始從地底下傳來轟隆隆的聲響,那聲音低沉卻並不嚇人,緊接着在我們所有人的注視中,陳剛剛敲擊的那塊地板開始緩緩的上移......
在上移的過程中我們發現那地板下面竟然是一個類似水晶棺材的容器,而此刻那容器中赫然就躺着一位栩栩如生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發色墨黑,臉色蒼白卻並不嚇人,躺在那容器中就像是睡着一樣,模樣安詳萬分,似乎下一秒就會醒過來莞爾一笑跟我們每一個人都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