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屠宰場 （1）
將軍，那個就是阿萊桑德羅。”羅成的聲音遠遠的複雜的戰場中，顯得有點模糊不清，不過羅羽天還是聽到了。羅羽天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阿萊桑德羅的身影。
這位拜占庭帝國的未來之星，帝國之花，在戰場上格外的活躍，似乎已經將自己當作了戰場的主宰。為了充分展現自己和別人的不同之處，阿萊桑德羅特別更換了一套全新的深紅色的盔甲，頭盔上的帽纓，異常的大紅刺眼，他覺得怎樣還不夠，於是又用紅色的綢布將自己的脖子包紮起來，後來還飄揚着長長的一截，隨風飄蕩。
這樣一來，他的身影在戰場上就顯得格外的注目，他身邊的每一個人，無論是他的戰友還是他的敵人，都可以第一眼將他辨認出來。事實上，阿萊桑德羅有一頭漂亮的金髮，這已經讓他在戰場上顯得十分的突出，可是讓自己的形象顯得更加的突出，他還是不遺餘力的將自己重新裝扮了一番。在羅羽天看來，阿萊桑德羅的裝扮，不是要刺激神龍帝國人，而是展示給拜占庭人，他要達到一個這樣的目的：看，那個就是阿萊桑德羅，是拜占庭帝國的伯爵大人。
他周圍的神龍帝國騎兵，看到阿萊桑德羅出現，都紛紛向他湧上去，青龍偃月刀、虎賁弓什麼的，全部都往他身上招呼，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將他幹掉。為秦龍皇報仇雪恨。不過，阿萊桑德羅的確有本事，面對多人地圍攻，夷然不懼，老天似乎對他也特別的眷顧，周圍亂飛的弓箭，居然沒有一枚是衝著他去的。混亂激烈的戰場上，什麼樣的奇迹都有可能發生。令人不得不佩服。
獅王金盾的外號。不是白叫的。阿萊桑德羅在人群中自由穿越，將自己地技藝發揮地淋漓盡致。他左手一面古銅色地鳶形盾牌，保護着阿萊桑德羅在人群中自由進出，神龍帝國騎兵的青龍偃月刀，全部都被這塊鳶形盾牌擋住了，不經意間，這塊鳶形盾牌還是非常凌厲的殺人武器。一旦鳶形盾牌砸中對方的馬頭，對方的戰馬肯定是非死即傷的後果。他右手一把黑色的長劍，差不多有一米多長，充分顯露出此人冒險地決心：在如此激烈的戰場上，他居然使用步兵長劍！
羅羽天不聲不響的靠了過去。
和阿萊桑德羅相比，羅羽天顯得低調了很多，他身上基本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只有很普通的盔甲。和其餘的神龍帝國騎兵沒有太大的差別。就算兩人錯面而過，也會認為羅羽天只不過是普通的軍官而已。唯一比較醒目地，就是他地獨門武器方天畫戟。但是羅羽天有意識的將方天畫戟垂了下來，半拖在馬後，將這個醒目之處也掩蓋住了。為什麼要這麼做？羅羽天的理由很簡單，他怕阿萊桑德羅趁機逃跑。
周圍地拜占庭騎兵，甚至一度沒有辨認出對方是誰，本能的沖了上來，只是等到方天畫戟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們才冒然想起，這樣的武器是神龍帝國軍隊裏面，是獨一無二的，不過往往等到這個時候，他們的身驅要麼被砸得粉碎，要麼被挑上了半空，再也喊不出“羅羽天”三個字了。羅羽天所過之處，只聽到啪啪啪的低沉的聲音，不斷地有戰馬被硬生生的砸跪在地上。
雪花飄飛的原野上，到處都是來往的騎兵，交戰的雙方都沒有完整的戰線，是名副其實的混戰。戰場中飄蕩着濃郁的血腥味，讓人覺得呼吸非常的艱難。如果哪裏稍微有點新鮮的空氣，對於戰鬥中的人員來說，實在是天大的福氣。在如此混亂的戰場上，各個高級將領能夠掌握的，僅僅是自己的衛隊而已。由於軍服或者盔甲上沾染了太多的鮮血，原來標記分明的兩軍，現在都顯得模糊不清，經常發生自己人誤傷自己人的情況。
灰藍色的騎兵制服，是神龍帝國騎兵的獨特標記，但是隨着交戰的深入，官兵們的制服都變成了暗紅色，上面沾染了太多的鮮血。拜占庭騎兵的黑色盔甲，都在這逐漸發白的原野上，似乎也沒有那麼醒目了，同樣是被鮮血洗的發亮的緣故。在還沒有投入戰場的時候，羅羽天遠遠的看過去，只能看到憑藉雙方的武器來分辨到底是敵人還是戰友。拜占庭騎兵基本都是使用長矛和標槍的，神龍帝國騎兵卻是使用青龍偃月刀和弓箭的，如果有誰用錯了武器，很有可能會死於非命。
拜占庭騎兵好像漲潮一樣的從東邊衝過來，一浪接一浪的沒有休止，他們捲起一層層的黑色巨浪，要將前面的一切都全部淹沒。神龍帝國騎兵則好像退潮一樣的從西邊卷過去，不但要將迎面而來的浪花粉碎，還要將大海的氣勢都壓下去，讓它再也無法掀起巨浪來。天空中的烏雲壓得很低很低，似乎老天也因為過度的緊張，而情不自禁的拉短了和大地的距離。
雙方騎兵的猛烈碰撞，爆發出絢麗而殘酷的火花，無數人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描繪了一幅無邊無際的戰場悲歌。不斷的有人倒下，不斷地有人死亡，戰馬在不斷的嘶鳴，傷員的不斷地慘叫呻吟，卻沒有人去理會他們。甚至，為了讓戰爭順利進行下去，還有些人會“不經意”的將傷員踐踏而死。原本乾涸的戰場上，因為大量鮮血的浸泡，這時候都變得十分的泥濘鬆軟，馬蹄掠過，會帶起連串的淤泥，暗紅色的淤泥。
原野上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泥濘濕滑，地上只有粘稠的鮮血，橫
的倒斃的戰馬的屍體，還有在戰馬屍體中掙扎的傷員烈對撞，自然早就了大量的“准步兵”。他們要麼重新尋找戰馬，翻身上馬，繼續堅持作戰，要麼就以步兵的身份，掩藏在地下，偷襲每一個路過的敵人。如果兩個敵對的“准步兵”相遇了，則拔出防身用的武器，展開步兵間的對決。直到將對方徹底殺死為止。
傷亡數字。對於雙方的高級將領來說。都僅僅是一個數字，沒有人會真正關心。參謀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來傷亡地大概數字，無論是古德里安還是羅羽天，都不會在乎。他們關心地，只是是否能夠壓過對方，能夠取得戰鬥地最終勝利。無論傷亡多麼巨大。戰爭都必須延續，除非是自己再也堅持不住了。
對於廣大的普通士兵來說，這也不是他們所關心的，傷亡數字對於他們來說，毫無疑義。他們所關心的，只是當一天日落的時候，自己是否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當然。如果能夠看到第二天的太陽。那就是最欣慰的，想要做到這一點，首先就要剝奪對方地這種權力。太陽公公是極度殘忍的。它只能容忍某一個陣營的人看到自己出來，想要和平共處是不可能的。
殺人，或者被殺，這是單項選擇題。
揮刀。
橫戈。
衝刺。
擊殺。
殺敵。
被殺。
這是每一個騎兵所做的最標準程序，從進入戰場的時候開始，就決定了他們只能做這六件事情，直到執行完最後一道程度為止。唯一不同的是，有些人還沒有來得及執行第五個步驟，就提前進入了第六道程序，終止了所有的程序，而有些人，卻還在第五個步驟上牢牢地堅持着，盡最大可能避免第六道程序發生。倒在地上地人，都是執行完第六道程序地，而還在馬背上的人，則努力避免這道程序出現。至於第五道程序能夠堅持多久，那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為了壓倒對方，羅羽天和古德里安，都派出了自己最精銳地部隊。羅羽天一口氣撒出了七個騎兵師，包括四個龍騎兵師，和三個獠牙騎兵師，還有他本身的將軍衛隊，都全部投入了戰鬥。古德里安也毫不示弱，不但拜占庭軍隊全軍出動，就連皇帝的親軍虎賁軍也大部出動，想要一舉做氣將羅羽天拿下來。戰鬥已經進行了四個多時辰，從天亮一直延續到午後，現在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阿萊桑德羅殺了秦龍皇以後，理所當然地成為拜占庭軍隊的最耀眼明星，不但洗刷了泰順城的恥辱，風頭還蓋過了拜占庭軍隊其餘的所有將軍，受到了拜占庭皇帝狄奧多西斯的褒獎，甚至有謠言說，拜占庭的尤菲米婭公主，對阿萊桑德羅也十分欣賞，有可能委身下嫁。也許是因為受到了高度的肯定和鼓勵，最近這幾次的戰役，都有阿萊桑德羅活躍的身影，給神龍帝國軍隊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的確，憑藉著自己的出色武藝，還有拜占庭皇帝給予的光環，阿萊桑德羅這幾天的表現堪稱出色，連續擊敗了神龍帝國的多個將軍。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尤菲米婭公主的迷魂湯，的確厲害，是的阿萊桑德羅渾然忘卻了戰場上的危險，他居然沒有注意到，無論戰場上多麼的紛繁複雜，在戰場的外面，都有一雙冷酷的眼睛，在靜靜的注視着他。
這雙眼睛的主人，就是羅羽天。
阿萊桑德羅今天在戰場上連續衝破了神龍帝國軍隊的多道防線，神龍帝國軍隊已經有六七名都尉級軍官死在了他的劍下。阿萊桑德羅隱隱間，甚至有種想要大聲吶喊的感覺，他想要告訴戰場上的所有人，只有他阿萊桑德羅，才是天下無敵的。
但是很快，他的對手就來到了。
羅羽天舉起方天畫戟，無聲無息的瞄上了阿萊桑德羅。
阿萊桑德羅渾然未覺，依然在橫衝直撞，將戰場當作自己的後院。
轟隆隆……
持續不斷的有震天雷在拜占庭騎兵中爆炸開來，在爆炸區域內，拜占庭騎兵一片片的倒下，殘缺不全的肢體，帶着鮮血四處橫飛。濃烈的硝煙味道，讓羅羽天也情不自禁的咳嗽着，默默的低着腦袋逼近對方。震天雷爆炸時產生地濃煙。完全掩蓋了羅羽天的身影，阿萊桑德羅雖然有所察覺，潛意識裏感覺到危險靠近了，可是卻沒有看到羅羽天冷酷的臉，他更多的心思，還在關注着神龍帝國的震天雷。正是這些討厭的東西，有力地阻擋了拜占庭軍隊的前進步伐。
在神龍帝國騎兵的後面，投石機在不斷地拋射着震天雷。牢牢地隔絕了拜占庭軍隊地後續部隊。拜占庭軍隊雖然人數眾多。可是在震天雷地壓制下。人海戰術這個優勢未能充分的展現出來。古德里安在後面看的十分的惱火，但是也沒有辦法。拜占庭人的矛固然很尖，可是神龍帝國人的盾卻也很堅，他想要在短時間內擊破羅羽天，不太現實。
持久戰，是不可避免的了。
震天雷地出現，大大的簡化了投石機的結構和重量。提高了投石機的機動性。甚至到後來，馬拉投石機出現在戰場上，它們的外表好像是一架架的馬車，平常行軍的時候，完全靠軲轆行走，在戰鬥中展開，則將轆拆掉，換上堅硬的木樁支撐。這個轉換時間。只需要短短几分鐘。就是依靠着這個很簡單地裝置。神龍帝國軍隊牢牢地守住了自己地防線。
震天雷給拜
彬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也彌補神龍帝國騎兵人數不足破侖最擅長地“炮兵轟，騎兵沖”的基本戰術原則。當然被羅羽天貫徹的淋漓盡致了，就算在防守戰役中，羅羽天也在自己後面安排了大量的投石機，如果發現拜占庭人有採取集團衝鋒的跡象，馬上就展開猛烈的轟擊，堅決將敵人的進攻勢頭壓下來。
當然，古德里安也不是泛泛之輩，羅羽天的震天雷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他也很快找到了應對的辦法。在羅羽天從正面進攻的時候，他派遣兵力從側后迂迴包抄，迫使羅羽天的隊形，不能太過深入，一旦自己的兩翼被拜占庭人包圍，羅羽天就不得不撤退。如果羅羽天用震天雷來防守，他就捨棄正面進攻，專門選擇從側后迂迴，迫使羅羽天不得不後退。
但是，羅羽天也不肯吃虧，自己就算暫時撤退了，調整了兵力部署以後，馬上展開反擊。拜占庭人不從正面進攻，羅羽天則從正面發起反擊，對拜占庭人進行反包抄。往往這個時候，震天雷的作用就更大了。無論拜占庭人設置的防線如何的嚴密，在幾百輛投石機的持續轟炸下，他們也只有潰退的份。一旦缺口被撕開，龍騎兵部隊馬上插入，將突破口擴大，拜占庭人遇到這樣的情況，就算兵力再雄厚，也不得不改變計劃。
古德里安和羅羽天一樣的狡猾，每每自己的防線被撕破以後，立刻下令全軍撤退，脫離震天雷的轟炸範圍。這樣一來，羅羽天就必須調整震天雷的發射位置，在震天雷向前移動的過程中，拜占庭人又從兩翼發起了反擊，迫使羅羽天不能繼續向前。雙方是進是退，時分時合，難解難分。
因此，儘管在某些地段，羅羽天是突破了，但是就總體而言，雙方還是處於拉鋸戰的狀態，拜占庭騎兵還略佔上風。拜占庭軍隊的實力太雄厚了，就算有震天雷不斷地消耗，依然要比神龍帝國軍隊強大的多，羅羽天無法有效的突破。同樣的，拜占庭人懾於震天雷造成的巨大傷亡，也無法放手一搏，只好想盡辦法和羅羽天周旋。
羅羽天和古德里安，其實都非常痛苦，兩人暫時都還看不到戰爭的盡頭，他們都覺得，這樣的戰鬥，不知道還需要延續多長的時間。最起碼，在未來的龍紀元565，他們還要繼續交鋒，直到一方完全趴下為止。誰會最先趴下？現在下結論，謂之尚早。
“阿萊桑德羅！”忽然間，羅羽天厲聲尖叫起來。
正在激戰中的阿萊桑德羅，渾身微微一震，陡然間覺得從頭到腳一陣透骨的寒意，將他牢牢的籠罩起來。阿萊桑德羅猛然一個激靈，立刻逼開了身邊的對手，轉身看着羅羽天。他的神情有點愕然，顯然是沒有想到羅羽天居然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我又要立功了！他的第二反應才是：媽地，這次可能要完蛋。
事實上。阿萊桑德羅的第二個反應才是正確的。
羅羽天悄悄的出現，目標就是阿萊桑德羅的人頭。
不過，阿萊桑德羅卻認為自己的第一個反應才是正確的，至少，他的確有這樣認為地實力，自從幹掉了秦龍皇以後，獅王金盾這個名號，就響徹了整個拜占庭帝國。他地家族也因此而榮耀一時。處於國人崇拜光環裏面地阿萊桑德羅。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泰順城的李猛幕。就有資格和他平起平坐，可是現在李猛幕只不過是羅羽天的手下而已。
羅羽天冷冷一笑，舉起方天畫戟，直接沖了過去。方天畫戟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絢麗的如同雨後的地彩虹，美麗而不帶四好的瑕疵。沒有人會感覺到這道美麗的彩虹中，會蘊藏着死神的呼喚。周圍激戰的官兵。無論是拜占庭帝國的，還是神龍帝國，全部都停下了戰鬥，激動而緊張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對於神龍帝國戰士來說，羅羽天當然是他們最後地偶像，最後地希望，同樣的，對於拜占庭戰士來說。阿萊桑德羅也是他們最新的偶像。最新地榜樣。
巔峰對決，只要是人，都激動無限。
阿萊桑德羅微微猶豫片刻。眼睛裏閃出陰冷的目光，他驀然舉起長劍，怒吼一聲，向著羅羽天衝過來。旁邊觀戰的所有人員，包括拜占庭自己的騎兵，都覺得不可思議，阿萊桑德羅居然用長劍對抗羅羽天的方天畫戟！要知道，羅羽天手中的方天畫戟，可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兇器。
砰！
羅羽天的方天畫戟一竿子砸下來，阿萊桑德羅立刻舉起鳶形盾牌格擋，結果一生沉悶的聲音傳出來，將旁邊的好幾個騎兵震動的全部掉下馬去，所有的戰馬都不約而同地發出痛苦的嘶鳴，顯然是被這個沉悶的聲音震動的非常難受。吃驚的人們，用興奮或者愕然地眼光看到，方天畫戟落下的時候，鳶形盾牌安然無恙，但是當方天畫戟收起的時候，鳶形盾牌卻無聲無息的裂開了，顯露出阿萊桑德羅血淋淋的左手。
“哦！”阿萊桑德羅痛苦的叫出聲來，頭盔掉落下來，露出痛苦的扭曲起來的臉龐。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個照面之下，他的鳶形盾牌就被粉碎，導致自己處於絕對的下風。阿萊桑德羅外號獅王金盾，這面鳶形盾牌才是他最拿手的武器，在這面鳶形盾牌裏面，不但有隱藏的機關暗器，而且還有着非常歹毒的迷魂香，每次上陣之前，阿萊桑德羅都會悄悄的服下迷魂香
，然後帶着鳶形盾牌進入戰場，一路廝殺，鳶形盾牌的散發迷魂香，這種特製的迷魂香，可以降低對方的防禦，甚至擾亂對方的心神，從而被阿萊桑德羅一擊必殺。這種迷魂香無色無味，敵人自然不可能察覺。
羅羽天不知道阿萊桑德羅的這個秘密，但是他這一擊，卻是歪打正着，粉碎了阿萊桑德羅的殺手鐧。阿萊桑德羅暗暗叫苦，直到自己在劫難逃。要是換了平時，阿萊桑德羅馬上就找個借口溜掉了，可是現在，盛名之下，眾目睽睽之下，阿萊桑德羅丟不起這個面子，只好無奈的繼續和羅羽天交手。
說時遲那時快，羅羽天的方天畫戟轉眼又到。
這一次，方天畫戟帶起的，再也不是美麗溫柔的彩虹，而是死神的懾人眼光。
阿萊桑德羅急忙舉起長劍，結果當的一聲，方天畫戟砸在劍刃上，他的長劍頓時脫手。
阿萊桑德羅大吃一驚，急忙撥轉馬頭，退到自己的衛隊裏面。大家都覺得他肯定要更換長一點的武器和羅羽天動手，卻沒有想到，阿萊桑德羅依然拔出了一把長劍。令人驚嘆之餘，對他也產生深刻的疑問：他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羅成他們都覺得非常的驚訝，阿萊桑德羅還繼續使用長劍對抗羅羽天，簡直就是找死。他們可不知道，阿萊桑德羅其實也是有苦說不出，他本來最擅長的武器，就是長劍。他原來是十字軍劍士出身，劍術過人，只是因為出征的需要，才臨時騎上了馬背，可是對於長劍的偏好，讓他固步自封，根本沒有熟練掌握黑色長矛的搏殺技巧。
羅羽天只想殺了他對手，根本不在乎對方使用什麼武器，看到阿萊桑德羅已經換上了長劍，於是一夾馬腹，又沖了過去。阿萊桑德羅終於學乖了，不敢再和羅羽天正面碰撞，而是採取了游斗的辦法。羅羽天緊緊的追趕着他，兩人在戰場繞圈圈。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阿萊桑德羅是戰敗了，只是礙於面子不敢逃跑而已。
兩人大戰數十回合，阿萊桑德羅的武器再次脫手。
阿萊桑德羅感覺不妙，回身就走。
羅羽天狠狠的擲出方天畫戟，
阿萊桑德羅奪路狂奔，竟然沒有感覺到來自背後的危險。
羅羽天的方天畫戟，從他的側后刺入，濺起一片清晰的血雨。
戰馬帶着阿萊桑德羅的身軀，繼續往前沖，方天畫戟牢牢地插在他的背後，雖然不斷的搖晃，可是卻始終沒有掉下來。這時候周圍的所有人，都愕然的看着這一切，他們實在無法想像，阿萊桑德羅居然帶着如此沉重的方天畫戟，還跑得如此飛快。
咚！
片刻以後，阿萊桑德羅的屍體，終於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羅羽天面無表情地策馬過去，收回方天畫戟，冷酷的看着阿萊桑德羅的屍體。
全場肅然。
寒意冒起。
羅羽天一抖方天畫戟，戟尖上鮮紅的血珠迸射開來。
“全軍突擊！”羅羽天將方天畫戟向下狠狠的砸落。
潮水般的神龍帝國軍隊，立刻吶喊着發起了攻擊，他們和同樣是潮水般的拜占庭軍隊，狠狠的碰撞在一起，用生命和鮮血繼續書寫華麗的樂章。和剛才不同的是，這次，是神龍帝國騎兵佔據了上風。
……
這，只不過是戰場上最普通的一幕，而這一幕，在整個11月份，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龍紀元56411月，是開戰以來最殘酷的時期，有人用屠宰場來形容黃昏要塞南部地區，一點都不過分。事實上，屠宰場三個字，也完全描述不出戰鬥的血腥。更準確來說，這裏就是絞肉機，只要是進入這裏的每個人，在付出沉重的代價之前，是不可能離開的。
黃昏要塞的攻堅戰，無疑是激烈的，拜占庭人拼了老命要將它佔領，神龍帝國軍隊則是用盡最後一分力量也要將其牢牢的守住。十七米高的城牆，硬生生的被砸低了一米，幾乎所有的城垛，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從外面看黃昏要塞，簡直是千瘡百孔，慘不忍睹。十七米高的城牆，有三分之一已經被屍體堆滿，每次進攻發起，拜占庭人都是踏着屍體堆衝上來的。黃昏要塞是沒有護城河的，但是從屍體下面滲透出來的血水，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條環繞黃昏要塞的護城河，即使幾百年以後，也有人對這條護城河記憶猶新。
依靠大量的震天雷和諸葛弩，狼奇和李猛幕牢牢地守住了黃昏要塞，他們兩個都夜以繼日的在城牆上巡邏值班，檢查戰備工事，維修受到損壞的城牆，鼓勵戰士們繼續作戰，安撫傷員，處理犧牲戰士的遺體……狼奇還好，有太乙心經的底子，讓他只需要少量的休息時間，就可以恢復精神，李猛幕卻是依靠着堅強的意志在支撐，更讓人感動。
拜占庭軍隊的確強悍，儘管他們付出沉重的代價，他們依然在忠實地執行進攻計劃，每天都有拜占庭軍隊到黃昏要來“親切問候”，風雨無阻，下雪也不例外。每天戰鬥結束，黃昏要塞的傷亡都已數千計，甚至以數萬計，在黃昏要塞的外面，層層疊疊都是拜占庭人的屍體，在黃昏要塞裏面，密密麻麻的則是神龍帝國軍隊的屍體，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一點，都無法承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