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躁的孟凡
已經三天了,沒有聽說跛腳張的消息,聽說警方已經到處在查找他的下落了,可惜暫時一無所獲。跛腳張那人到底是幹什麼的?一個中醫為什麼會那麼殘忍地殺害一個人,還監禁另一個女人呢?難道他們有什麼仇怨?不然的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會不會跟阿雪提過的可以治療任何腿病的“仙丹”有關?說不定阿雪他們家有那種秘方,而跛腳張就是為了得到這張秘方,所以才會想殺掉阿雪他們一家?嗯,這不是不可能,而且是很有可能。真沒想到這個跛腳張居然這麼沒人性,就該讓人把他抓起來判死刑!
今天下雨,她不用去外面拍照片,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寫着蕭默拜託她的系列小說。這時,她桌上的座機響了,“喂?你好。”
“時小姐,你好,我是朱靜。”
朱靜?!她還是不喜歡這個女警察,反正說不清什麼原因。“是朱警官,什麼事啊?”不會又要她去接受調查吧?
“有個消息應該跟你說說。”朱靜說,“跛腳張現在仍舊下落不明。”
“是嗎?”她險些跳了起來,發現同事都用怪異的目光盯着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低了音量,說,“也就是說還沒有找到他?那他的殺人動機知道沒有?”
“很抱歉,這些就暫時不能告訴你了。”朱靜說,“因為之前他襲擊過你,我們也擔心你會害怕,所以特別告訴你一聲,讓你務必小心自己的安全。至於案子的詳細內容,我們暫不能對媒體透露。就這樣了。”說完,朱靜便掛了電話。
跛腳張徹底失蹤了?不會是阿雪下的手把他幹掉,然後毀屍滅跡吧?她打了電話給鐵憶柔,“憶柔,是我。”
“小穗?怎麼了?”鐵憶柔溫婉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昨晚不是說要我看到跛腳張就告訴你嗎?”她說。
“你見到他了?”
“不,我只是接到警察的通知,說他失蹤了。”
“噢……”鐵憶柔那頭沒有太大的反應,說,“對你而言不是好事,說不定他會找上你。”
“我知道。”她嘆了口氣,“我總覺得這件事好蹊蹺。”
“人心才是最蹊蹺的事。”鐵憶柔輕聲說,“你也別在意了,這些是還是讓警察去傷腦筋吧。”
“說的也對。”只是不知道殺死老趙的兇手什麼時候能夠抓到,“沒什麼了,我不打擾你了。”掛了電話,她望着窗外嘩啦啦下個不停的雨,這心裏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鐵憶柔好像有什麼瞞着她,朱靜似乎也有什麼秘密,可是從剛才的話中又找不出什麼問題,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下了班,她剛走出雜誌社大門就看到孟凡在門口。“孟警官?”朱靜沒有要她去接受調查是因為孟凡已經直接來問話了?“你來找我的嗎?”
“有點事想問你,你現在方便么?”孟凡的眉頭皺得死緊,根本不像是凶殺案已經告破的警察。“如果可以,不要去那家你朋友開的咖啡廳。”
“方便是方便,可到底是什麼事?”而且還不能去憶柔的咖啡廳?
“就是那件連續殺人案的事。”孟凡壓低了聲音。
“抓到兇手了?!”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孟凡搖頭,“哪兒方便說話?最好不要有人打擾。”
“那就去會客室吧。”現在大家都下班了,應該不會有人打擾。
她把孟凡領進會客室,說:“坐吧,不過這會兒下班了,沒有茶水供應,不要介意。”
“我並不是來喝茶的。”孟凡白了她一眼,說,“我想問你,那個叫鐵憶柔的女人你認識多久了?”
什麼呀,原來是來打探鐵憶柔的呀,憶柔那麼有氣質,敢情孟凡是看上人家了?“小半年吧。怎麼了?”
“她平時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什麼樣的舉動屬於‘奇怪的舉動’?”她失笑。
“比如有沒有神神秘秘地做什麼事情之類。”
這不是廢話嗎?這位警察到底是腦子不會轉彎還是不會轉動?“既然是神神秘秘做的,當然不會讓我知道啦。”
“你跟我抬杠是吧?”孟凡狠狠地瞪着她。
“我說實話而已。”這是不是惱羞成怒?“你不會是懷疑憶柔殺了跛腳張吧?”
孟凡煩躁地吐了一口氣,說:“跛腳張現在下落不明,局裏有人推斷他可能已經自殺了。”
“自殺?”她愣了一下,說,“那種人怎麼可能自殺?”
“你也這麼覺得?”孟凡靠向沙發靠背,說,“雖說他殺人和非法監禁的行徑暴露,但他那種性格的人可以畏罪潛逃,絕不可能畏罪自殺。”
“不是還沒有找到人嗎?怎麼就能斷定他自殺了呢?”真不可思議,從跛腳張的言行看來,他根本不會悔悟自己做的事,哪個白痴會認為他會去自殺?
“你也這麼認為吧?”孟凡死擰着眉毛,“可是我總覺得朱靜知道什麼。”
“朱靜?”跟她想的一樣。“是朱靜認為跛腳張已經自殺了?”剛才沒跟她說過。
“對,找到你們那天,朱靜說她就在那附近,可之前她明明說了事情跟跛腳張無關,還是她極力主張我有傷人的嫌疑,要把我排除在外的。那她當天在跛腳張家附近幹什麼?”孟凡說,“我調查過,朱靜住的地方離那兒很遠,她也沒有親戚朋友住在那一帶。那她特地跑到那兒幹什麼?”
“也許她是想要查明跛腳張受傷那個案子的來龍去脈?”要不就是像她這樣想多管閑事唄。
“要是像你說的,她應該去診所,而不是跛腳張的家。”
的確,她當時也覺得朱靜出現在那兒有點奇怪。“可你問我憶柔的事情又是什麼原因?她的咖啡廳離那兒也不遠,她去走走並不奇怪。”那時候她也問了鐵憶柔相同的問題,但是鐵憶柔並沒有回答她。
“她的店還在營業,她跑去那兒幹什麼?難道她有親戚朋友在那附近住嗎?”孟凡反問。
“我哪知道?”她只是鐵憶柔的其中一個朋友,怎麼可能知道人家的祖宗十八代和所有朋友圈?
“你是怎麼當朋友的?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孟凡大聲道。
“朋友也有私隱的,別人不願意提,我問什麼問?”大聲了不起啊?誰怕誰啊!
“你!”孟凡咬牙切齒地瞪着她。
“抱歉,時小姐是在忙嗎?”一個悠閑的聲音在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