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暴力林零和燃燒的血液
“目前，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大災變是人為！但是作為生命領域，我也是有點發言權的！”
“災后，我也調查過。芳華星死於這場災難的異獸殘骸十分詭異，就好像是被有種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活生生的抽幹了血肉和靈魂而死！”
“與其說大災變是一場災難，不如說更像某種古老的獻祭儀式！但是，我實在無法想像是什麼樣的存在需要吸收如此數量的生命獻祭！”
簡蘭緩緩地敘述，讓林零不僅心亂，而且沉重，更加憤怒！他無法想像芳子最後時刻如何痛苦地死去！
而且最關鍵，也是讓林零最遺憾的是他和芳子的最後一面。
最後一面也是林零準備表白的一面！小石城的傳統，剛過16歲的林零已經長大了，是成人了！這是一個可以向自己心愛的女孩表白的年齡！
當時的林零激動萬分地告訴芳子，他要娶她。芳子卻奇怪地拒絕了。當時的一幕，林零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當時，芳子聽了他的表白，漸漸轉過了身子，雙手捂住臉頰，一雙炯炯有神的美麗大眼睛如同星辰一樣靜靜地看着林零。
隨後她慢慢放下了手臂。眼睛裏流出了無聲的眼淚。本來應該無限姣好的面孔上，竟然爬着數不清的疤痕！
“零零，你走吧，以後你會遇到你的好姑娘的！我配不上你！你走吧”
如果是個正常16歲的男孩聽到自己如此心愛的女孩說這種話，也許立馬明白女孩的心意！
但是，林零沒有明白，他只是嘆了一口氣就心煩意亂地離開了！這一走，林零連心裏的千言萬語都沒說出口！
這一走，沒想到，一切就再也回不去了！
人生若只若初見，那還是好事！因為當初的人還在！哪怕豁出去性命，也還有希望！
若初見的她已不存在，那一切就再也回不來了！這是一種深深的絕望！
尤其是林零想了很久很久，才想通芳子為什麼拒絕自己！其實她的話，已經很明顯了，而自己為什麼就這麼傻呢？為什麼？
林零後來每天晚上，都在回憶當時的一幕！甚至夢裏都在回放這一幕！夢裏，他將芳子抱在懷裏，靜靜地訴說著心中對她深深的愛意！
“無論，你怎樣？我心裏只有你一個！我要娶你！”
然後隨着這句心裏話驚醒，再次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和自己空蕩蕩的心！
然後，強行腦中隔絕這一幕的林零，又發現一種更加可怕的夢境出現！
芳子臨死，在大災變的死亡之光下，痛苦地哀嚎:“林零為什麼離開我？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最後，本來就傷痕纍纍的臉龐，慢慢扭曲，再化為白骨！
這種噩夢日日折磨着林零，16歲的林零終於發現了這個世間最大的痛苦是什麼！
林零本不是弱者！十萬的大山，無盡的異獸，早已讓他對生死，傷痛近乎免疫了！
但是，唯獨此痛，竟讓他的心如墜地獄，永不超生！只有一死才能解脫！
所以，他開始了對自殺的追求，一種死了心的追求！
但是，此時此刻，簡蘭的話，卻無疑給林零打開了一扇天窗！林零終於找到了他此生的意義！
“如果大災變真的是人為的話！”
“我殺人！”
“如果大災變真的是某種獻祭！”
“我不只殺人！諸天，無論神佛魔，必虐殺至死！”
“我不只殺一個！所有跟兇手有一絲關係的，我全殺！一個不留！”
“如果此事跟所有的生命都有關係，我將滅蒼生！”
這些林零的誓言，在他心中默默念出的時候。
不僅他得到了新生，而且他的心臟也產生了變化！不！不應該說是變化，應該說是一種進化！
這種進化，超脫了一般物種的進化！沒有人知道這種進化是好是壞！
林零沈默了好長一段時間，神情才慢慢恢復！並且還煥發了充滿活力地笑容。
那笑容看起來很溫和，但是笑容的背後充滿了無盡的殺戮，因為林零腦中全是復仇的畫面！
此時，秦青看到林零笑了，感覺林零好像真的振作了，就焦急地提醒道，“林零先不管報仇，你先逃命吧。這艘船上有大約2000左右的治安部隊，你再不逃就死定了，還談什麼報仇啊！”
林零走到了秦青面前，突然伸手摸了摸善良的秦青的頭，然後從秦青腰部取出了便攜式光腦，然後輸入了幾個字：
“謝謝你，秦青！不過我們不用逃！我去跟他們談談！”
“你想幹什麼？林零。”被林零這種調戲行為搞得滿臉通紅的秦青，看了這幾句話，有點莫名，“你去跟他們談什麼？他們會殺了你的呀！”
林零走到餐桌前，拿起了兩把餐具刀，回頭對着秦青笑了笑。隨後轉身消失在了走廊里。
由於擔心林零的安危，秦青在不久后，擺脫了小隊長的阻止，也向走廊走去。
當秦青，小隊長和墨鏡女再次看到林零！
秦青瞬間臉色一片蒼白顫抖的雙手緊緊捂着嘴巴，嘴巴發出幾句“嗚嗚”的聲音就昏死了過去。
而小隊長瞬間面孔蠟黃，臉部直接鼓起，胸腔開始急速劇烈抽搐，然後扶着牆壁開始狂嘔猛吐，似乎要把去年年夜飯都要吐出來一樣。
墨鏡女掃視了周圍一圈，用右手食指優雅地頂住鼻子，隨後她發現了林零旁角落裏的坐在地上的小鬍子，小鬍子舌頭舔着嘴唇，兩眼一直在眨啊眨着，表情異常古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林零和小鬍子周圍沿着這條走廊到盡頭，全是屍體，最新鮮的屍體！
屍體大多是喉嚨口或者心臟部位被一刀斃命，偶爾幾具死得相當慘烈。
有一具屍體，兩隻眼球完全鼓了出來，嘴巴呈180度以上大大的張開着，兩頰直接從嘴巴撕裂到耳根，貌似好像直接被人伸手從嘴巴里把整個身體裏的內臟給掏了出來，內臟碎片散落了一地。
還有一具屍體，似乎從頭頂天門處向兩側整張人皮剝了開來，露出了全身血肉經脈，不過貌似剝皮不是很徹底，只完成了上半身的剝皮，整個上半身都在湧出泊泊的鮮血，哦，不對，他好像還沒死，在瑟瑟發抖！
遠遠望去，這條長約1公里的走廊已經用生命和鮮血洗刷了一遍。在走廊另一端盡頭，似乎有幾個畏畏縮縮顫抖不已的治安隊的身影。
而林零右手中正拿着那個叫圖別的商人的頭顱，不停地像皮球一樣墊着玩。他整個人都像洗過血水澡一樣，冒着熱氣的鮮血從他頭頂不時流過眼睛，鼻子。。。。甚至身上還掛着些碎肉內臟。
此時他的表情卻像極其享受似的閉着着眼睛，充滿了無害地微笑，配合他略微清秀娃娃臉的長相妖異至極！
隨後林零又踢了踢一旁發獃的小鬍子的屁股。小鬍子滿臉亂糟糟的大鬍子襯托着兩個卡哇伊的大眼睛一臉呆萌地看着林零。林零用手指沾了沾旁邊屍體上的血，在地上寫了幾句話：
“談判失敗，去！跟他們說，我們要劫船了。現在死得都是圖別的人，如果還不聽話！剩下的人就全死！”
小鬍子立馬一咕嚕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屁顛屁顛跑向了走廊那一端顫抖人影處。
林零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墨鏡女。墨鏡女警覺地向後退了半步，雙手略微抬起，做出了一個半防禦姿態。
林零嘴巴朝地上奴了奴。
墨鏡女看到了幾個鮮紅的字。
“我們接下來去哪？”
墨鏡女送了一口氣，然後一隻手抱着胸一隻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沉吟道，“我們去自由城！”
“自由城？什麼地方？有點耳熟？”林零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說道。
“自由城，強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獄。一切法律干涉不到的自由星域，卻位於五大種族星域的正中央。所以有很多勢力極強的罪犯偷渡去自由城從而取得傭兵身份接受自由城的保護。很適合你！”
墨鏡女說到這裏，似乎想了想。
林零則聽了前面的話中的幾個字，雙眼發亮。
隨後，墨鏡女認真地又敘述道，“不知道你說過一句話沒有？自由城是所有無家可歸者的家！”
林零低頭，喃喃重複着一個嘴型：“家？”
“對，是家！”簡蘭點了點頭，重複道。
“為什麼？什麼是家？”林零表情疑惑。
簡蘭目光灼灼地看着林零，良久后，才說道：
“家沒有具體的概念。我只有些感觸！”
“什麼感觸？”
“無論英雄，平民，流浪者，無論任何人，在生命過程最後時，都想回到的地方！”
“也不管敵人是多麼強大，可怕，而自己是多麼弱小，膽怯，為了這個地方，卻都敢拔出武器！哪怕結局只是卑微的死亡！”
“這個地方，你想去嗎？”簡蘭平靜地問道。
林零沉默了片刻，應道：“好，我去！”
隨後的幾天裏，angle號救援艦對內宣佈了被劫持，目標地改為自由城，到了目標地之後才能得自由。聽了這消息，起先幾波有點勢力的私人組織，一邊罵治安隊無能一邊開始造反。
然後，angle號的告示光影上，這些私人組織的武裝人員的屍體像扔垃圾一樣扔出了飛船。再然後，angeles號上的其他人員，再看到林零時，那神態恭敬得就差跪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了！”
同時，秦青在治安隊人員的心中，已經升華到了天使的地步。如果不是那惡魔顧着秦青的面子，手下留情，估計這2000治安人員，那一天估計就是被切瓜砍菜的命。
秦青因此也對那一天的陰影淡化了很多。但是對林零的感覺從以前的同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而小隊長則是每天偷偷心裏抱怨：“為什麼我們滄瀾星會離芳華星最近？！為什麼我們elf人族要去救那些普通人族？！為什麼我們攤上這些發生的破事麻煩事啊？！”
林零自從知道大災變有可能是人為的災難之後，性情從一個極端向另外一個極端發生了巨大變化。
從那一天以後，林零開始了瘋狂得自虐式訓練。除了偶爾拿出那根項鏈，靜靜地發獃一會，然後面目變得無比猙獰，最後又再次陷入瘋狂地自虐訓練中。
救援艦雖然算不上什麼軍事戰艦，但是像重力室這種基本軍事訓練的設施還是配備了。
在小鬍子教會林零該怎麼用重力室訓練之後。
林零問道：“那這個重力室的倍數該怎麼設置才是身體最佳的極限？”
小鬍子撓了撓了大把鬍鬚的臉，想了會，一臉得意地說道：“比如我吧，四倍重力完全小case，就是相遇背着三個自己在訓練。你想想看，你能背幾個自己的體重的負重訓練啊？”
林零沉默了一會，轉身將走進了重力室。
隨後，小鬍子一臉呆萌地看着重力室的指示針跳到了9倍。“我去，這還是人嗎？”
小鬍子悻悻地轉身離去。
他離開不久后，那個指示針赫然跳到了20倍！
20倍重力下，林零能清晰感受到心臟的跳動時，那起搏的劇烈痛感。
他緊咬着牙齒，汗水不時劃過他的臉龐，更不時刺痛他的眼睛。但，他絕不眨一下。
他開始奔跑，在重力室落後的跑步機上奔跑，肌肉骨骼緊繃，甚至撕裂。鑽心的疼痛讓他面目猙獰，但他絕不發一言。
他腦中一片空白，心中一片清明，但是他的血液開始燃燒。很特別的燃燒！
人的體溫37度，劇烈的運動也許會升高，但是絕不會達到某種燃點。
或許他血液的燃點，並不是高溫，而是一種單純至極的信念。因為這血液的燃燒光芒，也是一種單純至極的白色！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而每天，墨鏡女和小鬍子都會來到了重力室，看看熱火朝天訓練着的林零！
有一天，簡蘭決定帶林零去一個地方——放置機甲的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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