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間行動
雖然晁蓋才二十多歲,但是輩分比晁鵲高一輩,管他叫大侄子。
晁鵲一臉的嚴肅,讓徒弟拿剪刀把李漢身上的破衣服剪掉,然後用藥水給李漢傷口消毒,李漢咬着根樹枝,冒了一身冷汗,硬是沒出聲。
“哥哥,不能就這麼算了啊。”病房外劉唐對晁蓋說道。
“有點耐心,學學小七。”晁蓋對劉唐說道。
足足一個時辰,晁鵲才把李漢的外傷包紮好,晁鵲擦了擦額頭的上的汗水對晁蓋說:“都是外傷,但是傷口太多,最怕化膿,每天吃三次葯,只要熬過了前三天,問題應該不大。”
“大侄子,我正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呢。”晁蓋說。
“有事情儘管吩咐,能辦的我一定辦。”
晁蓋正色道:“東溪村,西溪村在祖上都是一家人,兩個兄弟分別建立了兩個村,到現在兩個村都以晁姓為主,雖然有些摩擦,但是總體還是很好的,我想出資在兩個村中間位置修建一所學堂,一所醫館,這醫館的館長由你來擔任,不會讓你吃虧,你現在一年也賺不了三四十貫吧,我給你開一百貫的薪水,配備車馬。醫館設立門診,藥房,和住院治療的地方。凡是東溪村和西溪村的人來看病的,一律免費,大侄子你看如何?”
晁鵲笑道:“保正莫開玩笑了,東西兩個村子加起來有多少人?五千多人,每人每年平均吃一百文的葯,那就是五百貫,再加上醫館建設,大夫、學徒、雜役的工錢少說一年七百貫。”
“才七百貫啊,沒關係。要建就個好的,醫館建設成前後三進的院子,最少三五十間。”晁蓋笑道。其實北宋的醫療遠遠沒有後世那麼發達,生病了多半是吃些草藥,常見的草藥在野外到處都是,成本極低,主要是大夫太少,晁鵲算不上名醫,但是普通的病症,外傷也算小有心得,常見的草藥也都認識,熟知藥性。要做藥材生意必須拉上他,作為起家的大夫。
“既然保正樂意投資,我肯定願意,那就這麼說定了,保正準備建醫館,我也準備多收幾個徒弟,找些幫手。”晁鵲答應了,作為一個普通的鄉村大夫,他一年不過混個二三十貫,日子過的比普通人好點而已,如今遇到這麼好的事情自然點頭答應了。
太陽落山的時候徐海騎馬到了護衛訓練營,晁蓋、劉唐、阮小二、小五,小七,還有晁彰,晁然。帳篷外十多個晁蓋的心腹庄丁拿着朴刀執勤。
“打聽清楚了嗎?”晁蓋問徐海。
“事情基本清楚了,袁縣令是要走了,時間還不確定,為了能進一步高升,姓袁的敲骨吸髓,正在搜刮錢財。宋江和雷橫、朱仝他們一夥勢力大,縣令自然不敢從他們身上搜刮,這次抓了李漢我感覺只是個試探,看看咱們的反應,如果沒啥反應肯定會接着來,對咱的店鋪找茬罰款。正如宋江所說,姓袁的希望從咱們這裏撈一千兩左右。”
“這傢伙太貪心了,在任五年,恐怕撈了不下五六萬兩了吧。你再說說薛翻的情況。”晁蓋道。
“薛翻應該是受了袁縣令什麼升職的許諾才會如此重辦咱們的人,這個薛牢頭隱藏的很深,咱們小瞧他了,他當這個牢頭十幾年了,撈的錢不下數萬貫,鄆城南門外有一處莊園幾十間房子的院落,就是他的家,府上有十多個護院,身手不弱。此人出入也很謹慎,通常都帶着三四人的保鏢。”徐海說。
晁蓋點頭:“偵察的不錯,以後繼續。”
小七沉思了片刻:“哥哥,我感覺我們不能忍,一旦我們忍了,不說袁縣令會獅子大開口,就臉雷橫、朱仝這樣和哥哥交好的都頭也會以為哥哥是沒牙的老虎,也想去店裏多吃幾頓。”
“今晚上行動。”晁蓋拍板定論。
晁熊出去販賣私鹽沒有回來,李漢身上有傷,能用的只有李漢手下四十多名庄丁,至於新招募的護衛隊員訓練才剛剛開始,根本不能用,晁彰,晁然看守護衛營。
晁蓋帶着劉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和精挑細選的五十名莊客,每人帶領十人,分批向縣城摸去,這晚上月亮挺大,等趕到薛翻家不遠處的樹林潛伏的時候負責偵察的人說薛翻喝高了,剛剛回來。
晁蓋又叮囑了大家一陣,劉唐、阮家三兄弟天生都是做壞事的料,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居然一點點都不緊張。
至於那五十名莊客都是走江湖販私活的,刀口舔血的漢子。
“都記住了嗎,剛才說的事情。”晁蓋最後說。
“記住了。”
“我再說一遍,我們不是土匪,也不是強盜,過來收拾這個薛翻只是為了報仇,他家的錢財多半是敲詐得來,所得財物,會分配一些做獎金,餘下都拿去改善鄉親們的生活條件,救助窮人,有誰敢亂殺無辜,隱匿財物者別怪我晁蓋不講情面。”晁蓋最後重複。大家紛紛點頭表示明白,晁蓋也是用心良苦,薛翻家財多,不取可惜了,取了落人口實,畢竟人言可畏。
劉唐拿着匕首,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靈巧的翻上了牆頭,前院沒有狗,劉唐很容易打開了大門,眾庄丁進入把門房裏薛翻家的十多個護院給一鍋端了,這些人看着來的人一個個臉上摸着鍋底灰,除了牙齒是白的其他地方都是黑的,嚇的牙齒髮抖。也不廢話,全都捆住手腳,嘴巴里塞破布。
晁蓋臉上帶着一個嚇人的面具也進來了,一擺手眾人直撲薛翻的正房,薛翻喝高了回來后正努力的在三姨太肚皮上發泄,忽然就聽見房門像是被公牛頂的一樣開了。
劉唐打扮的跟個鬼一樣進去了,冷森森的喝道:“抓起來。”
幾個庄丁過去就把薛翻按住了,拿繩子捆住了。
“好漢爺,好漢爺饒命。”薛翻大叫。
“爺爺我是二龍山的奪命和尚鄭龍,今天過路過貴寶地只求財,不求其他。”劉唐說。
“錢都在箱子裏,柜子裏。”薛翻忙說。
很快庄丁們從箱子裏搜出來了一百兩金子,一千多兩銀子,還有銅錢三千多貫。
“嘿嘿,你不老實啊,給他點教訓。”劉唐故意笑的很嚇人。庄丁們七手八腳的一頓揍,薛翻雖然是牢頭,會點功夫,但是哪裏經受的了如此的苦頭,一個勁求饒:“好漢爺,真的沒了,真的沒了。”
劉唐過去踩住他的手,拿單刀壓住他一根手指頭:“不說就砍一根。”
“我說,我說。床底下,床底下。”薛翻說了出一個藏錢地點。
眾人從床下挖出了一個箱子,裏面藏着三千多兩白銀。
“你住這麼好的房子,就這麼點錢,還得我二龍山這麼多兄弟白白跑了幾百里地,拖出去砍了。”劉唐大怒。
庄丁們不由分說,把薛翻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往地上一按,掄刀就砍。
“啊。”薛翻大叫,大小便失禁了。
砰,一刀居然砍高了,把薛翻的頭髮砍亂了,擦着頭皮過去了。
“你個混蛋,把人按住了砍都能砍偏,斜楞眼,你來砍,用斧頭劈吧。”劉唐怪聲又命令另外的一個莊客拿斧頭劈薛翻。
這個叫做斜楞眼的庄丁,拿斧頭試了好幾次,砰的一斧頭砍一下,擦着薛翻的耳朵砍到了一邊。
“你個混蛋,拿斧頭也劈不準。把他拉起來,換長槍刺。”
莊客門又把薛翻架起來,斜楞眼撇撇嘴,拿着兩米長的長槍,往後退了十多步,大叫一聲,“啊。”然後往前沖。
“噗,撕拉。”這一槍居然又刺偏了,把薛翻的睡衣刺了大窟窿。
薛翻已經嚇的昏過去了,那邊阮家三兄弟帶人也搜羅了不少的好東西,晁蓋也不磨蹭,帶人就走了,臨走前還不忘記給把大門關上。
回到東溪村天已經快亮了,晁蓋安排參加的五十名莊客在莊裏執勤,照顧李漢,寸步不能出村,眾人都知道事情輕重,各忙各的去了。
第一批護衛隊,一百名步戰護衛,六十名水戰護衛,一共一百六十人,開始了正規的訓練。
總教頭是晁蓋,手裏一把皮鞭,腰上一口腰刀。下面是劉唐、晁彰、晁然,三位步護排長和一百護衛隊員,穿的是棕色的服裝。還有水護的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三位排長,六十名精挑細選的水上護衛隊穿的藍色的服裝。
“立正,報數。”
報數完畢,晁蓋冷冷的目光掃過大家的面龐,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阮小二,阮小五也不禁打了個冷噤。
“都聽清楚了,平時咱們是兄弟,是朋友,但是訓練中我是你們的上級,我的話就命令,命令絕對要執行,不要挑戰我的拳頭和皮鞭,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大家回答。
“沒吃飯嗎,聲音跟娘們似的。”晁蓋大吼。
“明白了。”眾人大吼。
“那好,現在開始今天的第一個項目,負重四十斤,十里急行軍。我已經在目的地準備了飯菜,早到的有飯吃,跑的慢的小心狗咬。”
晁蓋一揮手,十個庄丁,每人牽着一條大狼狗,狼狗伸着猩紅的舌頭,狂吠着。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