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鬼迷心竅
看來,有些事真的是避無可避,半年之期如今才過了一半,這個劫註定躲不過去了。
不過,她始終相信,只要他們夫妻同心,就沒有渡不過去的困難。
就算真的渡不過去,她也要守在自己的男人身邊。
就像她曾經說過的那樣,他們一家三口永遠都不會分開,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況且現在的情況沒有那麼悲觀,她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想到這兒,對氐吩咐道:“去準備馬車,我們馬上離開。”
說完,轉回去走到凈空大師面前道:“大師,這些日子多謝你的開解,很多事都令我茅塞頓開。半年的時間我等不了了,必須下山去見我夫君一面。此去一別恐怕很長時間見不到大師了,沫鳶在此謝過大師。”
“蘇施主不必太過憂心,雖說天命自有定數,但命數也並不是不會變化的。既然上天指引蘇施主下山,也許會另有一番際遇也說不定。”看來上天有意考驗這對夫妻,那他也只能順天而為了。
蘇沫鳶點點頭,抱着鳳鈺斕離開了凈空大師的禪房。
回到自己之前住的那個地方,就見藍朵正在給孩子縫製衣服。她蹙了蹙眉,說道:“我必須馬上離開,接下來的日子只能你自己小心了。因為前幾個月沒有注意,這孩子先天體弱。我會把調理的方子留給你,只要按照我曾經跟你說的保胎,保住孩子沒有問題。”
再過兩個多月她就要生了,應該沒有問題。
藍朵聞言有些詫異,因為這幾個月安心保胎,她已經沒有再關注外面的消息了,並不知道鳳清熙的事。
於是想了想問道:“你遇到困難了?”
“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今後我們也不用再見面了。如果你真想感謝我,就別讓我這幾個月的努力白費。行了,我沒有時間和你多說,先走了。”說完,她拿起收拾好的包裹,抱着鳳鈺斕跨出了門檻。
在她離開后,藍朵思忖過後給自己的屬下傳了消息。
雖然她不想再參與那些紛爭,只想安安靜靜地把孩子生下來。但是蘇沫鳶對她有恩,她不能坐視不理。
如今自己幫不上她,只能讓自己的屬下幫忙。
等傳完消息,她就離開了清涼寺。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
此時,氐趕着馬車快馬加鞭,爭取用最短的時間趕到臨城。
蘇沫鳶抱着鳳鈺斕坐在車裏,心中有些着急。
這時,鳳鈺斕正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伸出小手,口齒不清地道:“媽……”
蘇沫鳶聞聲一愣,低下頭問道:“鈺斕,你剛才說什麼?”
“媽……”
這回,吐字明顯比之前清楚地多。
蘇沫鳶聽到兒子竟然在這時學會了叫媽媽,心裏一時百味雜陳。
平日裏她就經常和兒子說話,為了方便,最先教他的就是“媽媽”兩個字。
想着等將來兒子大點兒了,再教他改叫娘親。
如今兒子還不到一歲,沒想到竟然已經能夠開口說話了。雖然只有一個字,但還是讓她激動不已。
她伸手握住兒子的小手,熱淚盈眶地道:“鈺斕,你是在安慰娘親嗎?你放心,娘親會很堅強,你爹爹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將兒子抱起來用臉蹭了蹭他的小臉兒。
“咯咯。”
鳳鈺斕笑得開懷,完全不知道他娘在擔心什麼。
聽到兒子的笑聲,蘇沫鳶扯了扯唇角,心想自己真是急糊塗了,兒子這麼小怎麼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看來,剛才的那兩個字也是巧合罷了。
不過,讓兒子一打岔,她的心裏的陰雲確實被驅散了很多,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沉重了。
當馬車行駛到臨城城門口的時候,街上的百姓明顯比之前多了很多。
蘇沫鳶從小窗往外望去,整個臨城已經有了復蘇的跡象。
知道鳳清熙被送回了臨城的郡守府,她提前下車,抱著兒子用輕功趕了回去。
落在綠芙園的牆下,她的心情又變得複雜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突然有點兒害怕。
等她抱著兒子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就發現房門是虛掩着的。進入內室后,就見有個小丫環正在摸鳳清熙的臉。
她眉心一擰,冷聲厲喝道:“你在做什麼?”
“啊!”
小丫環從來沒見過像國師大人這麼完美的男人,若是在平時,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做這種事。
但是如今國師大人昏迷不醒,她一時鬼迷心竅,就沒有管住自己的心。
此時被蘇沫鳶一喝,立刻慌張地跪在了地上。
低着頭,抖若篩糠。
“郡主饒命,奴婢是鬼迷心竅,並不是有心冒犯國師大人的,求郡主饒命!”
說著,跪在地上磕起了響頭,生怕蘇沫鳶會殺了她。
如果是在以前,蘇沫鳶可能已經動手了。
她的男人只能是她的,凡是覬覦她的男人不安好心的人,她都不會輕易放過。
但是這時候情況特殊,她也沒有心思和她一般計較。
於是面色微沉,冷聲道:“行了,你可以出去了。剛才的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但是我不想再看見你出現在這裏。不管你用什麼借口回稟張姐姐,今後都不可以靠近這裏半步!”
“郡主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若是夫人知道錦兒做了這樣的錯事,一定會找人牙子發賣了奴婢的!”
蘇沫鳶不為所動,“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沒必要驚動張姐姐了,我現在就幫你解脫!”說完,不再搭理那個叫錦兒的丫環,上前將兒子放在鳳清熙身邊,給他把了把脈。
發現他脈象平和,呼吸正常,心中的擔憂才算是徹底放下。
錦兒跪在地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這時,張氏和柯光宗接到蘇沫鳶回府的消息,全都趕了過來。
兩人見錦兒跪在地上,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張氏接收到丈夫的示意,詢問道:“妹妹,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錦兒出了什麼差錯?”
蘇沫鳶拿起盆中的布巾擰了擰,將剛才錦兒摸過的地方仔細擦了擦道:“既然我回來了,這裏還是由我來照顧就好,就不麻煩姐姐了。這個錦兒原來是哪兒的婢女,姐姐讓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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