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兩個男人怎麼就配了?!
蕭慕芙臉色有些難看,也不去碰他點的那些蝦仁。
藍西拿起勺子只是喝粥,沒去吃裏邊的蝦仁,其實她是嘴饞的,不能吃不代表她不喜歡吃,只是想到第一次猛吃蝦后的慘狀,她是不敢再吃了,那一次真的是把季凌軒嚇到了,從此以後就再也沒帶她去吃海鮮,連魚都避免給她吃。
丁敬寒見齊素又給蕭慕芙剝了一個蝦,也裝模作樣的夾起蝦仁放進藍西碗裏:“多吃點,多的是。”
在他的注視下,藍西不得不把他夾的蝦仁往嘴裏放。
“寶貝,我們也吃蝦仁。”
“不嘛,蝦仁沒有這個香。”
“嘴真叼。”陌南澤對女人一向有耐心,不管他喜不喜歡你,只有對家裏那個女人冷漠,在外對誰都是笑臉相迎。
丁敬寒是為了做給蕭慕芙看,一直體貼地幫藍西夾菜,還拿紙巾幫她擦嘴角的湯汁,溫柔得連藍西都覺得異常,每次當他變得不正常就意味着有暴風雨要來了,藍西有些許恐懼的看着他。
丁敬寒不以為然的幫她夾着菜,已經吃了五六個了,身上有些發癢了,丁敬寒完全沒發覺她的異樣,又夾了幾個花甲給她。
吃完藍西覺得難受了,頭有些暈,胸口有些發悶,知道再吃下去就不行了,藍西這才說:“我……我吃飽了。”
一向不敢比他先吃完,不過今天有這麼多人在應該沒關係吧。
丁敬寒見她碗裏的粥都還沒喝多少,就說:“把這幾個蝦吃完。”
看着碗裏的那幾個蝦,藍西猶豫着拿起筷子,對面的陌南澤冷笑着,藍西臉色都發紅了,丁敬寒難道都沒發現嗎?還是說他是故意的?
藍西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吃完那幾個蝦,心口發悶得想吐,手在桌子底下握成拳,忍着全身的痛癢。
大概過了五分鐘,藍西還是起身:“對不起,我去上個廁所。”
“要我陪你嗎?”
藍西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不用了。”
藍西前腳一走,陌南澤後腳就起身:“我也想上個廁所。”
說著就追了出去。
丁敬寒看着緊隨而去的兩個人不由得皺眉,卻沒有跟着出去。
陌南澤追上藍西,直接把她拉進男廁所,兩人鎖在隔間裏,藍西難受得也沒管那麼多,對着馬桶就一陣乾嘔。
看她難受的樣子,自己也忍不住揪心,俯身輕輕拍着她的後背。
等她吐得差不多了他才用紙巾擦拭她的嘴:“好點了嗎?”
藍西捂着胸口跪坐在地上喘着粗氣,陌南澤皺眉:“要不要去醫院?”
他只知道她海鮮過敏,卻不知道這麼嚴重,若是早知道的話他就不會同意來這裏了。
陌南澤把她扶起來,從口袋裏拿出買來的葯,倒了兩顆在手裏,然後塞進她嘴裏,苦澀讓她皺眉,下意識的就想吐出來,陌南澤直接堵住她的嘴,把葯往她嘴裏送,直到藥丸融化才鬆開她,她呼吸越來越急促,陌南澤都擔心她會不會缺氧休克,把她扶到廁所外面走廊的沙發上坐下。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可能是葯見效了,她才慢慢平復下來,然後他起身說:“去洗個臉,我先回去了。”
清醒后的藍西還是警惕地看着他,沒有回答他,陌南澤頓了頓,從口袋裏拿出一小包紙手帕丟給她然後就離開。
待他走後藍西才拾起座位上的紙手帕,然後看了看他離開的方向,陌南澤對她來說就完完全全是個迷,他的很多舉動她都看不懂,猜不到他的目的,所以她才會覺得他危險。
藍西拿着手帕準備從剛剛出來的門進去洗臉,才發現剛剛去的原來是男廁所,臉瞬間就紅了,連忙退出來鑽進女廁所。
都十多分鐘了,那兩個人還沒回來,丁敬寒早就按捺不住了,心裏總幻想着他們是不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正想起身時就見陌南澤推開門走了進來,哼着小調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藍西呢?”
“丁總這話就好笑了,她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我怎麼知道?難道你認為我們都在男廁所或者都在女廁所?”
陌南澤一坐下丁敬寒就起身,剛走到廁所門口就撞到藍西。
“對不……”
“你幹嘛去了?”
聽到他的聲音藍西才抬起頭,然後沉默了一下說:“我在外面坐了一會……”
“廁所比較香還是帥哥比較多?”
藍西被他質問得低下頭:“我只是在外面透一下氣……”
她穿的裙子露肩,上面並無痕迹,然後又抬起她的頭,嘴巴有些異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她嘴巴有些紅腫。
“剛剛坐在外面看到陌南澤了嗎?”
藍西愣了愣,然後搖頭,要是讓他知道她剛剛和陌南澤在一起,他肯定又會發脾氣。
“他剛剛才回去,你坐在外面沒看到?”
藍西知道他沒那麼好糊弄,卻不知道怎麼圓謊,就聽他問:“嘴巴怎麼了?”
藍西後知後覺的用手捂住嘴巴,才會想起剛剛陌南澤的舉動,眼看他的手伸了過來,連忙閉上眼睛縮着脖子,上次撞見她和阿金親密他就怒氣衝天地打了她,現在她又說謊騙了他,心想這巴掌是挨定了。
看着她這個樣子,丁敬寒的手僵在半空,也回想起那次失控打她的場景。
想像中的疼痛沒像意料中落在臉上,他的手伸過來只是把她捂着嘴的手拉開,然後牽着她走回房間。
“哎喲,真不湊巧,蕭小姐和齊先生剛剛離開。”陌南澤喝着酒悠哉的說。
丁敬寒想也沒想就退出門外,剛好就見他們走進電梯。
都快過年了,她真的還打算和自己冷戰嗎?今年能和她一起過年嗎?
“藍西,衣服拿出來,我們走了。”
“丁總,你們不吃了?”陌南澤用筷子比劃着這一大桌子菜。
“我老婆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哦,這樣啊……那就謝謝丁總款待了,下樓記得買單啊。”陌南澤夾起蝦仁放進女孩碗裏:“來寶貝,多吃點,這些都是你的了。”
*
回芙蓉灣的路上,丁敬寒一直陰着臉,藍西自然不會去堵槍口,靜靜的看着窗外,一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回到家先是換了居家服,然後他就進了書房。
藍西拿起水壺去後院給那盆鳶尾花澆了水,然後在卧室陽台上寫作業,一整個下午兩人都沒有交流。
到了五點藍西才敲響書房的門,敲了幾聲沒有回應,就自己推開門,發現他躺在落地窗邊的躺椅上,橙色的夕陽讓他俊美的面孔變得柔和,他好像睡著了。
藍西折回去把沙發上的薄毯搭在他身上,放慢步子又悄悄的退了出去,書房門一關上丁敬寒就睜開眼睛,然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薄毯,不知道那個女人有什麼魔力,好像總能把芙兒帶給他的不悅都帶走……
掀開薄毯走到辦公桌旁,看着桌上那個精緻小禮盒,季凌軒給她的生日禮物……
他連她的生日都不知道,這樣的認知讓他的心裏不舒服,翻出許久前調查藍西時的資料,才知道她的生日,十二月十一號……
自己是十月十一號,相差整整兩個月,不禁又回想起自己生日的時候她給自己買了禮物和蛋糕,而他卻壓根不知道她的生日,更別說送禮物了,十一號那天自己做什麼了?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連她自己也都沒提及。
原來就在前不久她滿二十歲了……
丁敬寒打開禮盒,裏面躺着一條銀白色的項鏈,吊墜是鋼琴的樣子,小巧又精緻。
雖然很漂亮,她也一定會喜歡,但是這是其他男人送給她的禮物,他自然不會給她,把盒子合上,然後扔進抽屜底層,關進黑暗得箱子裏……
下樓就能聽到廚房裏的響聲,讓他安心的聲音。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藍西回頭看了看,一邊翻着鍋里的菜一邊問:“你醒了?”
丁敬寒走到她身後問:“晚上吃什麼?”
“現在只煮了一個湯,你想吃什麼?”
“隨便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藍西也看不出他是心情好還是心情不好,不管怎樣,反正他說什麼照做就沒錯。
吃飯的時候也沒什麼交流,丁敬寒放下筷子的時候說:“洗好碗泡杯咖啡上來。”
“好。”
別墅太大,冷冷清清的,只有水流聲和餐具碰撞的聲音,收拾好后就照他說的泡了咖啡上去。
丁敬寒端着咖啡,拿着一疊文件走到窗邊的小圓桌旁坐下,“別走,你過來,坐着里。”
見藍西轉身,丁敬寒連忙叫住她,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藍西愣了愣走過去坐下,他就把文件放到她面前,把筆遞給她說:“你來簽字。”
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藍西也就習以為常的拿起筆認真寫着他的名字,而他則悠閑的坐在一旁看夜景喝咖啡偶爾欣賞一下她的側顏……
簽完字天色就完全暗下來了,這時就見一輛車開到樓下停住,然後就見他媽媽和丁敬勛走了出來。
丁敬寒打開窗戶就能聽到母親的聲音:“兒子啊,那個人到底怎麼回事?你真的喜歡男人?難怪你一直不談女朋友,兒子啊,媽媽跟你談談,這樣下去真的不行!”
母親苦口婆心的教導着丁敬勛,丁敬勛一言不發走進屋。
“兒子啊?你聽媽媽的話,還是找個女人趕緊給媽生個孫子。”
“媽我累了,你別念叨了行不行?”
“不是媽念叨,你也要考慮一下媽媽的感受啊,原本以為兒子有個好歸宿,結果卻知道兒子居然是同xing戀,媽接受不了,現在心裏還七上八下的……”
“媽,您什麼都不要想,先去睡一覺,您的孫子包在我身上好嗎?”
向來有耐心的丁敬勛也用這種不耐煩地口氣說話,說明他真的是心煩到一定程度了,把丁夫人推到房間然後就轉身去了另一間卧室把門鎖上。
最有權力說接受不了應該是他才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真沒想到林陶華有那麼大的膽子,看來他真的是低估了他了,讓他和郭糖糖把自己給耍了,現在全世界都在看他笑話一樣,短短几個小時,“丁家二少是gay”已經高居各大搜尋引擎榜首了,下面還有他們在宣誓台上親吻的圖片,不少人還說他們很配!兩個男人怎麼就配了?!就因為都長得好看?!
丁敬勛的世界觀一夜間崩塌了,自己毫不費力卻已經紅遍半邊天了,說起來還是林陶華的“功勞”,明天走在大街上說不定都有人指指點點:“嘿,那個人是同xing戀。”
躺着床上抓狂,心裏裝着事,晚上自然睡不好,一整夜都在想該怎麼對付林陶華……
另一邊別墅,透出窗外的暖陽燈光被人關掉,窗戶變成一片漆黑。
房間裏,大床上,藍西從被子裏探出頭看着窗外,丁敬寒鑽進被窩,把剛剛拿出來的項鏈戴在她脖子上,藍西用手摸着,問:“這是什麼?”
丁敬寒用質問的口氣說:“誰允許你取下來的?”
摸到那個吊墜,熟悉的觸感,藍西反應過來,是從雪市回來時她取下來的琥珀項鏈,還以為不會再回到自己脖子上了。
“告訴我為什麼取下來扔在哪裏?我送的東西就不值得珍惜嗎?”
“不是……那天洗澡摘下來忘記了……”
“我說過你不適合說謊。”知道她在說謊他也沒接着追問,他也大概能猜到她為什麼把項鏈留在哪裏。
“睡覺吧。”丁敬寒舒出一口氣,結實地抱着她,那種踏實讓他能安心的睡覺……
第二天,不出所料,丁敬勛婚禮的事佔據各大新聞報頭條,婚禮上那段視頻還在露天電視循環播放,滿世界都在議論……
丁敬勛在家裏悶了一會,還是決定頂着壓力準備向平常一樣去公司上班,剛要出門老媽就說:“你去哪裏?敬寒打電話來說公司到處都是記者,叫你別出門。”
丁敬勛轉身就回到房間再次鎖上門,要說最後悔的事就是那天讓記者去現場直播,現在弄得自己像個通緝犯一樣,門不敢出,手機不敢開機,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成天在新聞上拋頭露面散佈謠言,他們的事基本是每一個小時就刷新一次。
丁敬勛看着電腦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還是決定自己出面去澄清,不然這趟水會被林陶華的一面之詞越攪越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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