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驚險一刻
太陽慢慢的落下海平面,夜幕開始降臨,幾隻海鳥從遠處飛過,薛林看到此情此景不禁的說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王勃看到的景色今天我也看到了。”
“想不到薛老弟也有如此雅興,在這裏看景吟詩。”李烈鈞慢慢的走到薛林旁邊。
“李兄過獎了,我只不過是借古人的詩句抒懷罷了。”
“我能看出薛老弟是個熱血青年,心中有理想有抱負。”
“哪裏哪裏。”薛林謙虛的說道。
“值此國難之際,薛老弟你一定要多加歷練,凡事不可逞強,厚積而薄發才是正道,這是為兄的忠告,也是總理的囑託。”
“總理的囑託?孫先生讓你告訴我這些的?”薛林疑惑道為什麼孫先生不親自告訴他呢。
“是總理的囑託,他還讓我以後多照顧一下你,你有理想有才氣,但畢竟你還年輕,這個世道是非常複雜的,你還需要慢慢去經歷。”
“怎麼孫先生不親自告訴我?”
“這為兄就不知了,只是孫先生讓我以後告訴你,不過我覺得這些還是提前告訴你的好。”
薛林內心深深的被感動,原來自己在軍校鋒芒畢露,孫先生是看在眼裏的,怕我在今後的日子裏吃虧,才叮囑了李烈鈞這些。
此時的薛林再一次感受到了偉人的溫暖,並想起了一句話:士為知己者死。這原來是真的,薛林的心中就是這個感覺。
十一月十六日,孫中山一行抵達上海吳淞口,上海各界和市民共有一萬多人在碼頭歡迎,岸上彩旗和歡迎的標語飛舞,人潮湧動,人們滿懷激情歡迎孫中山來滬。孫中山登岸后坐汽車到莫利愛路29號寓邸休息。
19日下午三時,孫中山在寓邸舉行茶話會,並發表演講:
我這次北上,有兩個目的:一為召集國民會議,這是為了對付軍閥;一為廢除不平等條約這是為了對付帝國主義。唯有打到這兩個禍害,中國才能和平統一……。
薛林在一旁邊聽邊點頭,孫先生說的這兩個禍害確實給中國禍害夠嗆,M的,之前,不對,應該是幾十年之後我在書上看這段歷史,我就氣不打一出來,軍閥就會窩裏鬥,現在有我薛林在,我要好好收拾你們這幫誤國賊。薛林在心裏想。
茶話會結束,孫中山準備參加上海哈同花園大劇場舉行的宴會,臨行前李烈鈞把薛林叫道一旁,遞給薛林一把手槍。
薛林看到手槍,迷惑不解:“這是……。”
“拿着,清廷的遺老遺少把孫先生當作大清剋星,上海的勢力錯綜複雜,小心有人對孫先生不利。”
“明白了。”薛林知道孫中山這一生遭遇過三十多次暗殺,大意不得。“我會保護好孫先生的。”薛林接過手槍,揣進西服內兜。
入席后,東道主陳都督與孫中山並肩入座第一排。薛林深感自己肩負重任——故而他一刻也不敢大意;在孫先生不遠處入座,也是第一排。
薛林眼睛緊盯着周圍,看看有沒有可疑人員,台上演的是京劇———單刀赴會。薛林對京劇可不感興趣,但時不時的也看幾眼,畢竟人們都在往台上看呢,他要不看也太另類了。
待到演出達到高潮之際,台上的京劇演員開始做出“連環旋子”和“蹬里藏身”的武戲打鬥動作。
忽然間,薛林注意到,台上的關羽在來了個轉身後從袖裏掏出了個東西。
“不好,是槍。”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關羽”扔下大刀,換上手槍之際,薛林迅速的掏出手槍,抬手就是一槍,打滅了台上的吊燈。
然後迅速擋在孫先生前面,這時台下觀眾聽到槍聲馬上陷入混亂,吊燈滅了,薛林立刻憑藉微弱的光線,看到台上的關羽也在拿搶尋找着目標,但因為燈突然滅了,再加上他當時是轉身,所以沒有馬上分清方向。
刺客穿的五顏六色的戲服,很容易看出來,薛林抬手又是一槍,正擊中刺客手腕,打落了手槍,刺客大叫一聲,隨後被其他保鏢上台制服。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薛林的行動乾淨利落。
孫中山倒是非常鎮靜,眾人護送孫先生回寓邸。
保鏢們把刺客壓到台下,薛林上前就是一腳:“說,誰派你來的。”
刺客的手在流血,被薛林踢了一腳也沒有吭聲,倒是大鬍子被踢掉了,但是因為畫著妝,看不出這個“關羽”是什麼表情。
“他嗎的,你個聾子,老子斃了你。”薛林又舉起了手槍,不得不說薛林發起火來還真是比較可怕,這真印證了士為知己者死的道理。
“薛林,把他交給警察局,回去再慢慢審問,你馬上去護送先生回去。”汪精衛說道。
“好。”薛林惡狠狠的看着刺客,收起手槍,向門外跑去。
第二天,孫先生對薛林說:“不錯,薛林,你救了我一命,看來你在黃埔確實學到了真本事。”
“這是我應盡的職責。”
這時,汪精衛說道:“你怎麼發現那個武生是刺客的?
薛林笑了笑,說“至於我是怎樣發現那名武戲演員是刺客的,這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這個武生在演出開始后,就頻頻用眼向台下觀眾席上觀望;而演員的行規則為嚴禁眼看觀眾。”
“那你既然發現舞台上的那個武戲演員是刺客,為何不用槍將他擊斃,以免節外生枝,以你的槍法再加上這個距離,應該能擊斃他”——“還有,你舉槍打滅台上的吊燈,豈不是讓刺客在黑暗中混水摸魚?”汪精衛對薛林這個舉動有些不理解。
薛林聞言后答道:“如果我用槍射殺了刺客,那就無法去追查其幕後的主人。而舉槍打滅大吊燈,是因為原先台上燈光耀眼,一旦燈滅后光線驟暗,則可令刺客由先前的眼睛瞳孔由擴大突變為縮小,即導致雙眼在一瞬間處於失明狀態,故其極易被我們所擒服。另外,倘若還有其他刺客在一側接應,他們也會因突然的燈滅與同夥遭擒而不敢輕舉妄動。”
汪精衛聞言后,深有感觸地說道:“孫先生有了你做保鏢,真是添加了十二分的保險!”
“薛林給我當保鏢,那豈不是太屈才了。”孫中山說道。
聽孫先生這麼一說,三人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