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大人問我一句話
下一刻,樓止鳳眸輕挑,駭然掌心凝力。
千尋一個踉蹌,被他強大的掌力直接卷向床榻。還不待她回神。身上一緊,已然被他壓在身下。
熟悉的曼陀羅香氣充斥鼻間,她定定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色,無辜的眨了一下眼睛,“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其實是想說……”
“嗯?”他緩緩的將自己的身子從她身上挪開,單手撐在她的臉側,一手撐開,肆無忌憚的在她的身上遊走,“你想說什麼?繼續說。”
他尾音拖長,清涼的早晨,若琴弦撥鳴般的音色,泛着蠱惑人心的磁性,教千尋不由自主的咽了兩口口水。
“爺。有話好說!”千尋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急忙賠笑,“我想說,其實我們昨兒個不是商量好了嗎?這出爾反爾之事,到底不是咱家爺的作風。”
“爺的作風都在夜裏,想試試?”樓止邪魅的盯着她。顧左右而言他。
千尋嘿嘿一笑,“悠着點,不必了。”
“是不相信本座?”他眸光狠戾。
千尋至絕脊背發涼,“不是……”她仲怔了一下,彷彿上官燕和應無求之事與她並無多大關係,何以現在弄得,好似他在與她秋後算賬?
想了想,千尋深吸一口氣,劍眉微挑,“爺,別鬧,我出去看看。”
“做完早課再去。”他斜睨她一眼,俯身啃咬她的肩胛。
酥酥麻麻的疼痛從肩頭傳來,千尋想要推開,奈何被他快速的扣住腕骨,直接摁過頭頂。耳畔是他低迷的耳語。“小狐狸……”
她“嗯”了一聲,隨即咬住了他的肩頭。
此身,唯在他的身下,才堪與盡情綻放。
外頭打得火熱,房內一室旖旎。
“加油!加油!”樓曦在一旁瞎起鬨,驚得奶娘死死拽着他,不敢讓他上前。刀劍無眼,免得傷了他。
上官燕越打越來勁,腦子裏一股血往上沖,“應無求,你這功夫何時才能精進?當真是越發退步!”
聽得這話,應無求一頭的汗,面色難看至極,“上官燕,這一次我非將你拿下不可!”
“哼,你竟然背着我去尋姑爺指點。違背了你我的約定,這一次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上官燕縱身飛躍,一個凌空刺,逼得應無求連退數步。
“你以為我是如此背信棄義之人嗎?好好好。既然你如此認為,那就一決勝負!”應無求腳下輕點,綉春刀直撲上官燕。
上官燕冷了眸,“好!”
漂亮一記凌空翻,劍與刀直面相刺。
樓曦瞪大了眸子,忽然大叫一聲,“娘!”
刀刺向上官燕,劍刺嚮應無求。
這簡直就是同歸於盡的打法,簡直不要命!
下一刻,綉春刀落地,上官燕愕然瞪大眸子,急忙收劍,奈何還是晚了一步。腕上一抖,血薔薇擦着應無求的肩膀劃過,頓時鮮血飛濺。巨陣豆號。
“應無求!”上官燕驚呼。
說時遲那時快,本已棄刀呈現束手就縛狀態的應無求,忽然咧嘴謾笑。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扣住上官燕的腕部,指尖駭然用力,血薔薇咣當一聲落地。
瞬時將她往自己懷裏拽,不容分說的欺身吻上她的唇。
樓曦的唇角快速直抽抽,奶娘急忙捂住了樓曦的雙眼,“小主人別看!不好看不好看!”說著,直接抱着樓曦就逃離當場。
唇齒相依,驚得上官燕愣是沒能回過神來。
重重喘着氣,上官燕定定的望着眼前忽然變了招式的應無求,“你、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我若是失手,你必難逃一死。”
“你不會的。你如何能捨得傷我?”應無求越發將她摟緊,繼而將兩人的發梢打個結綁在一起,“不過,我贏了。”
聞言,上官燕剎那間回神,“誰說的?你受了傷,綉春刀被我挑掉,何來你贏了?分明是我贏了!應無求,你還想耍賴?你先前去找姑爺,我都看見了,你……”
“大人什麼都沒教我。”應無求等她說完,才靜靜的開口。
“我不信!”上官燕別過頭去。
輕嘆一聲,應無求捧起她的臉,“我真的沒有,大人沒有教我武功,只問了我一個問題。”
上官燕不解,“什麼問題?”
“大人問,你是不是我的軟肋?”應無求定定的望着她。
心,漏跳一拍。
上官燕抿着唇,半低下頭,不肯教他看清自己的眸中顏色,“你怎麼說?”
“我說,是。”他深吸一口氣,“既然是軟肋,那麼置之死地而後生,也就不足為奇了。燕兒,我們別打了,你嫁我可好?”
面色緋紅,上官燕一把推開他,就想往房間走。
哪成想,發梢還打着結,瞬時扯得兩人都吃痛的叫出聲來。上官燕身子一縮,應無求快速上前兩步,重新將她摟在懷裏,“都綁在一起了,你跑不掉。”
“你故意的!”上官燕撇撇嘴,“這招也是姑爺教你的?”
應無求搖頭,“是我一直想對你做的。結髮夫妻,百年之約,可否?”
上官燕的臉瞬時紅到了耳朵根子,在他懷裏羞澀的頷首,“若你哪日食言,我定會殺了你!”
“好!”他越發將她抱緊。
心裏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到底是大人,姜還是老的辣。三言兩語哄着,三招兩式就搞定!比他打了兩年,更管用。
到底,女人是要哄的。
偏生得,一個木訥不會說話,一個榆木不會開竅。
如此說開了,其實就是芝麻點大的事情,不過總算迎來了一件好事。
接下來便該是籌備婚禮的事情。
現下雖沒有當初越好的十里紅妝,卻勝在安靜祥和,沒有紛爭和廝殺。即便生活平淡如水,也是幸福滿滿。
千尋與上官燕去了臨近的鎮上置辦嫁衣,樓止和應無求在家裏佈置新房。這裏地處偏僻,鮮少有人知道國公府與錦衣衛之事,倒也安然。
買了布匹買了綢子,靜靜坐在酒肆茶樓里,合上一壺粗茶,聽着外頭沿街吆喝的挑擔郎叫賣,確實愜意。
門外走進兩個官差,千尋看了上官燕一眼,二人稍稍側過身子,盡量背對着官差,以免多生事端。
卻聽得其中一人喊了酒菜,便開始絮絮叨叨,“這皇上也奇怪,選妃便是選妃,還要按圖索驥,照着畫像挑選相似的女子。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多,但若要細細找起來,卻也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