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血海蒼龍
會場上，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這主真行嘿！敢和關內侯府的少候爺對着干，不想活了吧！”
“兄弟，你說該不會是那幾位公子到了吧。”
“哎呦喂，要真是那幾位爺，那真有好戲看嘍！”
站在台上的海思源聽着台上台下的紛紛議論依舊是面帶微笑，高聲報價。
這衛霄聽着滿場的竊聲私語，心中也是犯嘀咕。自付道：“別真是個公子，自己雖然別人尊一聲公子爺，但和宗室公子比起來還是不夠看那！”正想着是是不是先放棄了，摸摸對方的底再說。這時，灰衣老者從外面走了進來，來到衛霄跟前，低聲道：“少爺，事情有點不妙。”衛霄眉毛一跳，說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少爺，我剛才向四海會館的管事孫德安打聽過了，他說那包房裏面是。。。”老者猶豫了片刻，低聲答道。衛霄的心裏感到一絲不妙。急忙問道：“是誰！你倒是快說啊！別磨磨唧唧的！”老者把頭猛地一頓，顫聲道：“是四爺和九爺！剛才出價的就是九爺！”
衛霄原本正坐得身體一下子癱倒在沙發上，老者急忙伸手去扶。衛霄扶着老者的胳膊從新做了起來，只不過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起來，腦門上冒出一層的汗珠。
愣了一會，急忙低聲說道：“你說這可怎麼辦，這二位可開罪不起。要不咱把這石頭買下來。給這兩位爺送去？”老者忙道：“少爺，不可。俗話說不知者不怪，想必兩位爺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您要是買了送去反而是落了下乘！”衛霄聽了忙點點頭，絲毫沒發覺這老者這番話可把他給罵了，剛才他還要找人麻煩，可不是小肚雞腸嗎？
站在台前的魏思遠繼續高聲問道：“五萬兩！這位公子出價五萬兩，還有沒有比這更高的？五萬兩第一次！五萬兩第二次！五萬兩第三次！成交！這塊毛石就屬於這位公子了！”說完魏思遠對着全場一笑。對着台下招了招手，馬上有一個夥計上來把盛着毛石的盒子捧了下去。
場上的不少人還準備看一場好戲，沒想到事情就這麼結束了。不少人是一陣惋惜。
夥計捧着裝有毛石的盒子來到秦戰的包房門前躬身行禮，道：“兩位爺，您拍的東西給您拿來了。”秦戰看了一眼，說道：“進來吧！”夥計捧着盒子走了進來，秦余順手接過了盒子正待打開看看。卻感覺一道目光正釘在自己身上，抬眼一看卻發現秦戰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秦余心裏是一陣暗罵，從懷裏掏出五張一萬兩的官票遞給了夥計。夥計一陣千恩萬謝，轉身出門了。
看着夥計出門的背影，沉默的秦余忽然對着秦戰罵道：“好你個老九，你這是打你個我的土豪啊！你買東西我結賬。你太好意思了！”
秦戰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就在秦余以為他能說幾句好聽的時候。就發現他理直氣壯的說道：“四哥，你也太小氣了。區區五萬兩，你就這樣啊。我又不是不還你”秦余腹誹道：“還？！給你就是肉包子打那什麼玩意，一去不回！”秦戰又說道：“你再這樣，小心我告訴四嫂你私藏小金庫！”聽完這話，秦羽是一陣眩暈，心裏吶喊道：“我怎麼有這麼個弟弟啊！”看着秦余吃癟的樣子，秦戰心裏是一陣得意。
這時，樓下的海思源海大掌柜，又喊道：“各位，下面就要請出我們本次拍賣的壓軸拍品。來大家請看！”說著，四個勁裝護衛抬着一條長條形的黑漆木盒來到了台前。
“轟”四人將盒子放在了檯子上。“海大掌柜這是什麼東西，感覺分量不輕啊！”聽着盒子觸碰檯子翻出的聲音，有人出言詢問道。
海思源微微笑了笑，道：“各位不要着急，容鄙人給各位解釋一下。誠如那位先生所言，此物分量不輕。不瞞大家，這是一件兵器。是一件削鐵如泥，透染鮮血的凶兵！大家請看！”說到最後海思源的神情變得異常的莊重。他輕輕推開了盒子上的木板，緩緩地一柄長約九寸的槍頭最先暴露在眾人的眼前，寒光凜冽，奪人心魄！接着整個槍身便全部露了出來。
海思源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此槍槍身長九尺，槍頭九寸，整體為玄鐵打造，極為堅韌！乃是前朝兵聖燕驚天的隨身兵器，跟着他馳騁沙場，所向披靡。但此槍自燕驚天死後便不知所蹤，世人皆苦苦追尋無果。可巧，早些日子被我四海商會所得。因此槍通體為黑色但這黑色中又泛着紅光，再其上還紋着一條盤龍，這槍頭就像是從龍嘴裏吐出的龍舌一般，因此被稱為血龍槍！”
秦戰聽后一怔，呢喃道：“血龍槍！好霸道的名字！”
一旁的秦余跟着點了點頭，口氣凝重的說道：“這血龍槍可是鼎鼎有名啊，位列天下十大兵器之一。雖然只是位列第九，但不管是它的質地材質還是其銳利程度都不遜色排在它前面的那八柄神兵。之所以排在第九也只是因為這是一桿煞氣十足的凶兵！”
“凶兵？！”秦戰不解的詢問道。秦余點了點頭，感慨道：“不錯，老九你剛才也聽到了，這桿血龍槍是前朝兵聖燕驚天的隨身兵器。燕驚天雖然威震天下、所向披靡，被尊稱為兵中聖者，更著有《兵行七要》這等兵中奇書。可是除了這兵聖的稱號，他還有一個別的綽號。你知道是什麼？”
關於前朝的有關典籍大都在周王朝建立之初焚毀於戰火，是以大夏王朝的歷史世人多有不知，便是秦戰這樣的一國公侯子弟也知之甚少。不過秦余從小卻不喜兵法武功而是對這些朝代秘聞頗有興趣，是以了解不少。這在公室子弟中也不能少不是一個另類。
秦戰疑惑的說道：“別的綽號？是什麼？”
秦余深呼了一口氣，低聲道：“殺神！”
“殺神？！”秦戰驚呼了一聲。
看了秦戰一眼，秦余繼續說道：“燕驚天此人雖為兵中聖者，傳世名將。但傳說他的性格極為冷酷、暴虐，於其對陣之人從來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所以有人說燕驚天打仗不是為了攻城掠地，而是意在屠軍！
尤其在葫蘆口一戰中圍殲敵軍一十二萬，而最後更是將剩下的二十萬降卒全部坑殺！成就其不世戰功的同時也成就了他的赫赫凶名。那一戰中光是他親手所殺的便不下於千人，其手中的血龍槍也是透染鮮血，成就了凶兵之名！是以這血龍槍一出，便會激起一片腥風血雨！只是自燕驚天死後這血龍槍就不知所蹤，今天竟會再次出現！”說完秦余猛的喝了一口茶，喉嚨發出一陣“咕隆咕隆”的聲音。
秦戰輕輕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他沒有想到，看似普通的一桿武器竟有着這樣的背景故事，到底是燕驚天造就了他，還是它成就了燕驚天？
秦戰猛的搖了搖自己的頭，暗笑自己，世上的事又怎麼能分得那麼清楚呢？
正在此時，樓下台上的海思源說道：“這桿血龍槍開價一兩白銀！”
“什麼一兩銀子！”
“開什麼玩笑，這算什麼意思！”
'如此神兵怎麼能就開價一兩？！“
海思源剛剛說完，着台下就炸開了鍋。秦戰和秦余等人也是面露疑惑。
海思源對着台下拱了拱手，繼續說道：“各位，麻煩先靜一靜。這件兵器不管是說是件神兵也好，凶兵也罷。但俗話說，天下器物有能者居之，此等靈器又豈能由那俗物去衡量！”海思源聲音頓了頓，接著說道：“所以我們想改變下規則，這桿血龍槍雖然只開價一兩銀子，不過。。。。。。”海思源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想要賣個關子。
“我說海大掌柜，但是什麼你就快說吧，別賣關子了。”台下一名身着藏青色錦袍的中年漢子高聲叫道。
海思源看了看中年漢子，笑道：“呵呵，是我的錯，我給這位仁兄賠個不是！”說完朝着他拱了拱手。中年漢子臉一紅，連聲道：“不敢，不敢！”海思源再次拱了拱手，道：“各位剛才也看見了，這血龍槍槍重六百八十斤，就是抬也得四個壯漢一起使勁才能抬得動，更別提要把它使起來了。所以，今天在座只要有人能把它舞起來的，那一兩銀子您就拿走！我四海商會說話算數，決不食言！”
“各位請了！”海思源手一抬，做了個請的手勢。
“六百八十斤，便是提起來都有些困難，更何況當兵器使了。”一個黑衣老者對着身邊的人說道。
“是啊，太難！太難！”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接言道。
不少人都是一陣嘆息，感嘆不容易，非天生神力，如何能使的動如此神兵！
蘇家包廂中的，白衣少女也是眉頭微皺，對着身邊的黑衣老者問道：“寧伯，這事怎麼辦？要不您去試試！”
黑衣老者搖了搖頭，低聲道：“小姐，說實話這桿槍確實重了點，恐怕在場的沒幾個能使得起來，以現在的我恐怕也有些困難。小姐，我。。。。。。”看到老者的面色有些難看，少女展顏笑道：“寧伯，您不要自責。我也只是問問。”老者連道不敢。
“那如果從族中調些人手過來怎麼樣？”少女微微一沉思，繼續道：“您看，從族裏抽調人手過來怎麼樣。”
老者把頭一搖，嘆道：“咱們族裏的高手都在濮陽老家，這次出來也沒做什麼準備，即便來了也無濟於事！”
少女面紗輕輕拂動，嘆息道：“難道就這麼錯過了？”聲音分外悅耳，只不過其中卻透着一絲遺憾。
除了這蘇家，其他人也都是各懷心思。
這天和地字號房排的上號的世家豪族，都在不停地商量着對策，誰都不想錯過這樣的世間奇兵，哪怕其曾經凶名昭著！
坐在房裏的秦戰和秦余這倆人也在商量着。
“啪”
秦余的手猛地拍在了桌子上。把這邊的秦戰嚇了一跳。
秦余低聲道：“我的乖乖，六百八十斤！這麼分量！”說著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一個侍衛說道：“王猛，你怎麼樣。能不能行！”
這個叫王猛的侍衛聽到秦余的詢問，一張臉突然漲的通紅，憋了半天，咬牙切齒道：“爺，我行！”看着他秦余是一腦門的黑線，啞然失笑道：“行，那就你了。去吧！”
聽到秦余這麼說，王猛腳跟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上，語無倫次的說道：“那個，爺，我。。。。。。不是，爺。。。。。。”聲音中還帶着一絲哭腔。
秦余猛地一揮手，說道：“行了，瞧你那點出息！還起了名叫王猛，白瞎這個名了。一邊站着去！”王猛如蒙大赦，趕緊退到了一邊。
秦余轉頭看向旁邊的秦戰，發現此時的秦戰眉頭緊皺不知在想着什麼。秦余低聲叫道：“老九，你想什麼呢？這是怎麼辦啊？”
秦戰回過神來，笑道：“我剛才想了想，看來這燕驚天不只是個名將，還是個武道高手！能拎着這麼重的武器衝鋒陷陣、往來疆場不是一般的身手能做得到的。不簡單！”
秦戰還想繼續說什麼，不過被秦余連忙打斷了他：“燕驚天厲害我也知道，我是問你有什麼辦法能把這東西拿回來！”接着，秦余指着王猛幾個侍衛說：“要是指着這幾個貨，那這事白搭了！”
秦戰看着把頭深埋，恨不得找地鑽起來的幾人，笑着拍拍秦余的胳膊，道：“這不能怪他們，想要請輕輕鬆鬆把這血龍槍給玩起來，兩條胳膊沒個千八百的力氣可不行。不過說實話，這血龍槍配咱這北霸六合法是最合適不過了！”
秦余先是一怔，繼而大喜道：“老九，你？”秦戰擺了擺手，笑道：“四哥，再看看。再看看。先不急！”
秦羽點了點頭，會意一笑。秦戰的性格就是如此，從來不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