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中了圈套
一切都循着徐炎的計劃進行,但是他算漏了自己的心。
她的笑靨如花,她的死皮賴臉,他以為自己可以把她當做一顆棋子,可是結果證明他還是做不到。當初他想把她託付給時澈,他以為給她找個好歸宿自己就可以忘了她,可是他如今卻站在這裏。
終是放不下。
琳琅問他:“你娶不娶我?”若娶,縱是千難萬險她也與他共渡;若不娶,她莫琳琅此生不再和徐炎有任何瓜葛。
徐炎徐徐走到琳琅的面前,他的聲音在顫抖,“我娶你如何?不娶你又如何?你為什麼偏偏是莫家的女兒?”
“你娶不娶我?”琳琅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既然來了,這場賭局就是她贏了。
徐炎的眼睛佈滿血絲,似乎是昨夜一夜沒睡,他將眼睛閉上幾秒,輕嘆一聲。
琳琅看着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拉住,帶着她向外面飛奔起來,那嫁衣似乎變成了一團火,瞬間燃燒了起來。
“時澈,這裏就交給你了!”徐炎的聲音遠遠的飄來。一眾人等都看傻了,難道徐家大少爺和時家新娘子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私奔了?
時澈微微一笑道:“大家莫要驚慌,既然新娘跑了,今日夫人婚禮就取消了吧,失禮之處,還請各位諒解,大家都各自回去吧!”
待大家都散了,七月他們要都向時澈討一個解釋,畢竟他們這幾天為了這婚禮也傷神費力過。
雲杞是知道內情的,所以就在一邊沒出聲,可是她覺得奇怪的是。從宣佈婚禮那日起到現在,阿玉都沒有提出質疑,而且也沒有任何錶示。
她不是喜歡時澈的嗎?心上人要大婚了,她卻沒有什麼異常,實在是奇怪的很。
其實整件事情都是徐炎的安排。他先以他所有的身家作保,向莫家承諾今生只娶莫琳琅一人。可是莫家與時家定下婚約在先,而且莫老爺早前大張旗鼓的說不會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徐炎這樣的浪蕩公子,如今若是要答應也需一個由頭。
那日在大堂見到時澈之後,他故意激怒琳琅,他知道以她的性子一定會將計就計來刺激他。而後他有私下裏找了時澈,讓他一定要配合琳琅演這一場戲。
如今琳琅在和時家的婚禮上和他跑了,她的婚約也就作罷了。而且,莫家也就假裝無可奈何就成全了他們。時家這邊,時澈本就想拒絕這件婚事,可是悔婚會傷了女方的顏面,如今女方主動悔婚,他也不用再費心思了。
如此就皆大歡喜了,不過江湖上又平添了一樁軼事罷了。大家一時間都恍然大悟。
翌日他們就要啟程去雲州了,經過這麼一折騰,黑衣人的事還是絲毫沒有進展。他們只好暫且加派了人手保護阿玉,黑衣人定會再來。
出發前的那個夜晚,月華如洗。雲杞想起琳琅的事不覺感慨萬分,突然想到幻桃,就尋了把琴來試着彈奏上次那首曲子。
一曲奏完,一個白色的身影走了過來。
“沒想到你還記得,若是幻桃師姐知道你有如此天分,非得要你和她會桃花軒不可。”清冷的聲音含着淡淡的笑意。
“你知不知道我為何要奏此曲?”雲杞抬眼看了他,夜風下,白衣翻飛。
“琳琅一事想必對你有所觸及。”
“嗯,我以前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如今也覺得這世間的情愛總是猜不透,它好像有千萬種模樣,但是總是傷人傷己。”雲杞覺得自己這話好像是過於悲觀了,可是又是發自內心。
“如今我也想通了很多事情,柳柳,若你願意為我撫琴,我必會聽你一世琴音。”
時澈說這句話的時候站在一棵芭蕉旁邊,那芭蕉綠的彷彿要滴出一點汁液來。他的白衣就在那綠的襯托之下,宛若初見時的樣子。他的眼神還是如平日一樣溫和,多了一絲的期待。
“嗯。”
可能前途不可預測,可能我們之間還有那麼多的未解之謎,但是現在我願與你同行。
阿玉在遠處看着緊緊相擁的兩人,不易察覺的握緊了拳頭,——時澈,你給我等着!
再有四五日路程就到雲州了,可是這四五日卻是最關鍵的時候,如果出了什麼紕漏,就前功盡棄了。
為了保險起見他們日夜派人守在阿玉的房門外面,這樣過了兩日倒也相安無事。
第三日夜裏,黑衣人果然來了。此次卻不像上次那樣,這次是單槍匹馬。
他的目的很明確,直接朝着阿玉的房間奔去。時澈聽見打鬥聲,立刻起身。他一路追着那人來到一處竹林,一進竹林,那人就不見蹤跡。
時澈屏息寧神,聽見劍風穿過後面的竹葉形成的沙沙的響聲,一個反身,一把明晃晃的軟劍從面前直插過去。那人飛身越過,速度極快,又閃進竹林里不見了影子。
敵在暗,他在明。時澈只好先退出竹林,那人見他退了出去,便想用激將法引他入林。
只聽見空蕩的竹林里一個粗獷的男聲回蕩着:“哈哈哈哈,你堂堂麝月的少主就這樣的本事,都嚇得溜走了!”
“你是何人?為何知道我的身份?”時澈回應道。
“我是如何知道你的身份的,這你不用知曉,既然你不敢進來,那我就不陪你這小娃娃耍了,我們改日再會!”語罷一個黑色身影嗖的一聲從林子中一躍而起,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他的武功看起來不差,可是他為什麼如此輕易的就離開了呢?時澈一時不明白他的用意,難道他是特意來引他出來,難道他只是來試探他的身份的?
糟了,中計了!
時澈連忙趕回客棧,大家都相安無事,果然此人只是一個人來的,並無其他人配合他行動。和那黑衣人過招的鏢師也並沒有受傷,只是被他打暈了。看來他只是為了弄出動靜將時澈引出去。
看來這次這個人和上次那一撥並不是同夥,這個人分明是衝著他一個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