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
青琉熏噗嗤一聲被她逗笑了,他發覺這小萌物簡直太可愛了,誰家的孩子竟然這麼可愛,能養出這樣一個小東西估計她爹媽也夠頭疼的。
“你媽咪是誰?”青琉熏突然對養出這麼一個女兒的女人有了點好奇。
“哎喲,男神,你怎麼跟我媽咪一樣笨啦?我叫小小白,我媽咪肯定就叫小白啦!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
小白……
青琉熏神色微變,他也有一個小白,“你媽咪全名叫什麼?”
“小白·卡登。”
原來是卡登家族的掌上明珠,一年前就聽青澈說卡登家族的老爺子找回了走失多年的孫女,不過他們家與卡登家一直沒有什麼往來,所以他並未上心,沒想到今日他們的小掌上明珠竟然找到他家裏來了。
卡登家族也算美國的大家族,在美國證劵市場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老爺子托爾·卡登黑白兩道都要賣他幾分面子,二十多年前老爺子的兒媳和孫女被綁架,兒子趕去救人的時候遭遇綁匪撕票,老爺子趕到的時候兒子和兒媳都已經死了,孫女不知所蹤,老爺子在那麼多年的時間裏一直沒有停止尋找,或許是老天憐憫他一個老人家孤苦伶仃,最後還是將孫女還給了他。
如今卡登家族的第四代都出來了?
小小白第一次來這裏,對青琉熏住的環境感到十分好奇,眼睛滴溜溜地轉,一陣手機鈴聲從青琉熏的卧室傳來,他把小小白放下去,“我先接一下電話。”
小小白比了個OK的手勢。
青琉熏去卧室接電話的時候小小白邁着小短腿跟上去,青琉熏的卧室很大,房間內的擺設卻並不複雜,小小白一走進去就覺得這擺設特別眼熟,她歪着腦袋想了想,再看上幾眼,然後確定,的確和自家媽咪的房間擺設一模一樣。
怎麼會一模一樣呢?小小白眼睛翻得大大的,有點不明白。
她眼睛瞅到床頭柜上的相框,蹬蹬蹬蹭過去,一共有兩張相片,一張是全家福,另一張相片裏面只有兩個人。
小小白盯着相框眼睛一下子就瞪得老大了。
喔,我的天!小小白暗暗想,為什麼她家媽咪會在相片里咩?為什麼她家男神會在親她家媽咪的額頭咩?為什麼她家媽咪會和她家男神蓋着被子躺在床上咩?
小小白整個人都不好了。
青琉熏已經接完電話,看小傢伙盯着相片一副見鬼的樣子狐疑的問:“怎麼了?”
小傢伙指着照片上自家媽咪的模樣說:“這個阿姨是誰啊?”
“我老婆。”青琉熏脫口而出。
小小白驚訝得嘴巴能塞下一個鴨蛋,她非常確定照片里的女人是她媽咪,可是她媽咪什麼時候成為她男神的老婆了?
“你撒謊!”小小白立刻炸毛了。
“為什麼說我撒謊?”
“她怎麼可能是你老婆呢?她……她……”小小白急得團團轉,一時間又不敢說她是她媽咪。
可是青琉熏是誰,什麼奇形怪狀的人他都見過,什麼大風大浪的事他也遇到過,很多時候小孩子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因為他們不懂掩飾。
“她什麼?”
“沒什麼。”小小白才不笨,自家媽咪的信息還是不能隨便透露的,“只是看着有點眼熟。”
“你見過她?”青琉熏強自壓下心中湧起的激動。
“沒有,這個阿姨長了這麼一張大眾臉,看着眼熟不是很正常的么?”小小白說謊臉不紅心不跳,異常淡定,她看看手腕上的小表:“半個小時了,我得走啦,否則我媽咪回去發現我不見了會嚇成傻逼的。”
青琉熏覺得這孩子非常聰明,如果不是他對微表情有研究,估計根本看不出來她其實在說謊,他也不點破,把他抱起來:“我送你回去。”
“好耶!”小小白興奮地叫了起來。
小小白遲遲不下來,噴泉池邊上的兩個保鏢急得跺腳,恨不得立刻就衝上去或者打電話給白唯心,兩人商量了下剛準備上樓就見青琉熏抱着小小白下來了。
“小小姐,您再不下來我們就要衝上去了。”
小小白摟住青琉熏的脖子,笑眯眯地說:“我不是說半個小時嗎?才剛剛到呢,你們別瞎操心了,你們自己回酒店吧,我男神會送我回去的。”
“這……”她們看了眼青琉熏,這個男人她們自是認識的,以前只在媒體上見過,如今見到真人,本人身上散發的魅力讓她們更為驚嘆,兩人對視了眼,憋屈地點了下頭。
“你住在哪裏?”青琉熏抱着她上了一輛出租車。
“凱悅酒店啊!男神你送我過去吧,我知道房間號,我媽咪現在肯定還沒有回來,否則我的保鏢們早就衝上去找我了。”
“好!”青琉熏發現,他似乎沒辦法拒絕這個小傢伙的任何要求。
車租車一路開出小區,青琉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傢伙身上,所以他沒有看見,車外一閃而過的身影,應是多麼地令人日思夜想。
兩人就那麼生生錯過。
送小傢伙回了房間,等到她的兩個保鏢都回來了青琉熏才起身離開,剛走出套房凱悅酒店的經理就迎上來:“熏總,請問有什麼需要?”
“沒有,你去忙吧。”
經理莫名其妙地離開了,他還以為青琉熏來他們酒店有什麼重要的事,結果只是送一個小女孩回來。
熏總竟然也有那麼溫柔的時候,經理感到很意外,或許小孩子最能讓人柔軟下來吧。
青琉熏走到凱悅酒店外面的長椅上坐下,今夜星空很好,浩瀚的天空佈滿星辰,圓月高懸,整個城市都被蒙上一層金色的月光,十分美麗。
他忍不住想,如果他與白唯心沒有分開,現在他的女兒應該和小小白一樣大了吧,憑他的智商加樣貌,他們的孩子肯定也是極為聰明伶俐的,會生得和小小白一樣可愛,一樣討人喜歡,他們一定會是非常幸福的一家三口。
當年她被打之後他就敏銳地覺察到了她不對勁,到底哪裏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但總有一種患得患失之感,總覺得或許某一天白唯心就會突然離開他,果然,他的預測沒有錯。
看!她多麼狠心!
青琉熏重重地靠到背椅上,小小白的突然出現似乎無聲地撕開了他心中的缺口,冷風呼呼地往裏面灌,異常地疼痛。
白唯心……白唯心……
白唯心第二天帶小小白回了C市,白父如今已經退休了,兩位老人在C市日子也過得不錯,白父有退休工資,加上白唯心孝順,他們從未在物質生活上短缺過什麼。
本來白唯心想給他們換一套大一點的房子,但是這房子他們住慣了,完全沒有挪窩的想法,白唯心也不堅持,小小白在客廳里逗兩位老人開心,白唯心在廚房給他們做飯,完全是一派其樂融融的之景。
她剛想到客廳說準備開飯了,門鈴聲卻突然想起來。
“這個時候誰會過來?”白母皺眉問白父,“有朋友提前說過今天要過來嗎?”
“沒有啊。”
白母看了看孫女,走到門口借貓眼往外瞧,這一看,嚇了一跳,怎麼是他?
白母趕緊通知白唯心,白唯心聽到青琉熏三個字一下子就驚慌失措起來,抱起小小白就躲到屋裏去。
“噓——不要做聲。”白唯心示意小小白閉嘴。
她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怎麼是他?怎麼是他?父母早就告訴過她青琉熏經常往白家跑,平均一個月一次,每次去白家也不會怎麼提及她,只是陪白父下下棋,陪白母說說話,起初兩位老人是很排斥他的,因為他們都認為白唯心的死和他脫不了干係,可是後來知道白唯心沒死,他對他們也誠心實意,心裏的成見也漸漸散去,隨他折騰了。
青琉熏恰恰在今天跑來這裏,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或者聽說了什麼?白唯心緊張得躲在房間裏不敢出聲。
白母拉開了門,他非常禮貌地和白母還有白父打招呼,聽他們的招呼聲就知道兩位老人一點也不排斥他,現在正值午飯時間,白母說他肯定沒有吃飯,正好她已經做好飯了,叫他一起吃飯,白唯心想青琉熏那麼驕傲的性子肯定不會,可是她卻非常欣然地答應了。
青琉熏和白父坐在一起閑聊,白父是教育家,青琉熏投其所好地和他聊起有關教育方面的東西來,兩人相談甚歡,青琉熏一邊和白父聊天一遍打量起整個客廳來,他眼尖地沒有錯過電視柜上粉紅色的髮夾。
和小小白頭上的髮夾一模一樣,他良好的記憶告訴他他不會記錯。
靠牆的酒柜上還放着幾個袋子,上面的logo標誌着那些東西全都價值不菲。
白父白母的收入僅屬於中等階層,那些高檔的營養品和衣服不會是他們會出手買的東西,據他所知,白父也從來不會接受他人多貴重的禮物,所以,到底誰來了?
白母已經去廚房端飯菜,青琉熏考慮到她腿腳不便也跟着上去幫忙,嗯,今天白母做的菜真豐盛,他數了一下,有五六道菜,兩個人能吃下那麼多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