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你姐也不是你媽
青琉熏拍拍她的臉,解釋說:“因為沈涵不放棄我感情生活可能會亂,然後我媽咪就會擔心我,我媽咪不開心我爹地就會很生氣,我爹地一生氣就會找罪魁禍首,最直接的可能是他會對沈涵下手。”
“伯父會怎麼做?”
青琉熏其實不太想告訴她他爹地的手段有時候真的很恐怖,特別是涉及到他媽咪,但是他還是老實說:“他只需要對手下下一個命令,沈涵這一生就毀了。”
白唯心驚訝不已,她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恐慌來,青家的勢力如果真如青琉熏說的已經強大到只需要一個命令就能毀掉一個人的一生,那麼,她呢?
“你把伯父說得真恐怖。”
青琉熏一笑,將她摟緊一點,說:“我們家的人個個都很恐怖,只是你還沒見識到而已。”
白唯心懶得理他,青家人的厲害之處她是早就見識到了,光是那長相就甩出別人好幾條街,她還是睡覺吧。
白唯心沒想到沈涵會將電話打到她的手上。
沈涵說:“白小姐,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吧。”
白唯心一邊聽電話一邊整理文件一邊回答她:“沈小姐,我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可以和你談的地方,我在上班,沒空,再見。”
白唯心果斷掛了電話,她一整天空閑下來的時候會想沈涵為什麼想見她,青琉熏不吃回頭草與她又沒多大點干係,青琉熏的大腦豈是她能夠主宰的?
青琉熏今天下午沒來上班,白唯心已經習慣他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惰性,下班后她自己一個人回公寓,青琉熏給她配了一輛車,還貼心地雇好了司機,白唯心雖然更喜歡自己一個人坐公車回家,但是青琉熏的神色不容回絕,她也只能答應,司機在小區門口停下來,白唯心剛下車就看見沈涵。
她心底冷笑一聲,到底有完沒完,堂堂一個大明星竟然也學會了蹲點堵人。
這幾天似乎總是被人堵,白唯心很鬱悶,她不想理會她,繞道從另一側離開,只是沈涵沒那麼好打發,白唯心還是被她攔住去路。
“沈大明星,你到底想幹什麼?”白唯心頭疼不已,她是沒想過沈涵會這麼難纏,她大致猜到是青琉熏不想理會她,她便只能來找自己,因為她比較好堵,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愛上的不是青琉熏而是自己呢,三天兩頭纏着自己。
沈涵帶着偌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大半邊臉,她環胸打量白唯心,看起來非常有氣勢,她問:“昨晚怎麼回事?”
昨晚?白唯心臉上染上一抹嫣紅的色澤,彷如初開的粉紅花瓣,看起來清新又美麗,她不好意思地問:“你說哪件事?”
沈涵盯着她不說話,好像要在她身上看出一個洞。
白唯心秉着有事趕緊解決的性子,說:“你說昨晚那個電話啊?不是你打的嗎?”說到這裏白唯心看她的目光像是沈涵成了一朵奇葩,她接著說道:“你也挺會掐時間的,我和熏正在……辦事,你也能來插一腳。”
“白唯心!”沈涵怒不可遏,“你當我是傻子嗎,你們明顯是在演戲。”
聽到這裏白唯心看她的目光就有些可憐了,她慢吞吞地說道:“沈涵,我和琉熏是正當的男女朋友關係,我們一直住在一起,昨天的事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再說了就算真是演戲琉熏明明知道是你他也願意陪着我演,你還有什麼可念想的,趁早放棄吧。”
“我們真沒什麼深仇大恨,你喜歡青琉熏你找他去啊,找我算什麼,我既不是你姐也不是你媽,麻煩你以後看見我的時候就當不認識,我看見你一定會繞道走的。”
白唯心真不想再和她說什麼,繞過她就離開,沈涵卻不甘心,伸手就去拉她,白唯心厭煩地揮開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她用的力道太大了,沈涵竟然就那樣跌了出去,恰巧這時一輛車開過來,然後沈涵就撞在了車上。
這一系列的動作就發生在那麼短短的幾秒鐘之內,沈涵額頭被撞出了血昏倒在路邊,開車的車主停下車滿面驚駭,恐懼地摸出電話撥打120,白唯心獃獃地站着,彷彿傻了似的一動不動。
唯有一雙眼睛,黑沉沉的,深不可測。
然後一個男人跑上來將沈涵抱進了一輛車內,車子很快就消失在車禍現場,那輛車子白唯心覺得有些熟悉,那個男人白唯心也覺得有些熟悉,她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久到腳都有些麻木了才想起來那個男人就是青琉熏,那車子也是青琉熏的車。
她動了動自己腳,覺得真他媽酸痛。
白唯心很少罵髒話,白父白母從小將她們管得嚴,二十年過來,白唯心罵髒話的次數五根手指頭數了還有剩,可是此時此刻她是真想罵人。
車主見她站在原地遲遲不動,以為她是嚇傻了,他走過去說:“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你將那女的推出來我才會撞上她,你要負全責。”
白唯心抬了下眼眸,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身材圓肥禿頂大肚的中年男人,那一身肉彷彿下一刻就要從他身上掉下來似的,白唯心見慣了一群俊男美女,突然闖出來這麼一個土肥圓讓她的視覺神經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他貓的,白唯心也不淡定了,盯着土肥圓狠狠地罵了一聲,“滾!”
土肥圓被她的吼聲震得身上的肥肉狠狠地抖了三抖,一張臉清白交錯異常精彩,但礙於白唯心突然爆發出來的氣勢,他識相地滾遠了,滾之前還不忘大喊一聲:“總之是你責任,你別想賴我身上。”
白唯心利索地脫了一隻鞋就朝他砸過去,不過土肥圓抖着一身肉躲開了,最後那隻鞋砸在車屁股後面,接着土肥圓倒車的時候將她的高跟鞋給碾成了扁跟鞋,白唯心氣得差點一口鮮血噴出來。
車屁股呼嘯而去,白唯心乾脆將另一隻鞋也脫了扔進垃圾桶,大不了她光着腳走回去,可是地面對於她這種從沒有光着腳走路的女孩子來說真的算很硌人,她一瘸一拐地回到公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覺得腳真是疼死了,她曲着腿看了看,好吧,果然起泡了。
白唯心又一瘸一拐地去找了一根針,咬着牙將水泡全給挑了,她想是不是有些人就如同這腳上的水泡一樣,你不鼓着勇氣撕開它傷口就永遠不會好,只有狠心地將它撕裂,讓傷口見了陽光它才會有癒合的一天。
可是,她卻沒有勇氣讓她心中的水泡在陽光下暴晒,所以她永遠都無法解脫。
白唯心猜想今晚上青琉熏是不會回來了,她一個人吃飯就沒那麼講究,隨便應付了,她洗漱過後竟然還鬼使神差地給青琉熏留了一盞燈,第二天起床果然沒見到青琉熏回來的痕迹,客廳里的燈還亮着,白唯心突然覺得那亮着的燈有些刺眼,她走過去關掉,決定以後再也不要給他留什麼燈。
純屬瞎折騰!
沈涵只是撞到額頭,傷勢倒不重,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她額頭上裹着紗布,Lucy在病房裏守着她。
沈涵的目光在病房裏流連了一圈,沒見到相見的人,特別失望。
Lucy見她醒了露出驚喜的目光來,湊上去噓寒問暖了好一陣,最後Lucy說:“是熏總送你到醫院的,他剛走。”
沈涵一聽立刻睜大了眼睛,“他走了多久?”
“就幾分鐘。”Lucy回答說。
沈涵立刻拔了手臂上的針管,Lucy大驚,“你幹什麼?你還在輸液呢。”
“我去找他,”沈涵很激動,Lucy本想再勸一勸,但是想到這或許是個竊機她便作罷,有時候苦肉計對男人來說是最致命的。
青琉熏昨天將沈涵送到醫院后又接到左明的電話,有一批在碼頭中轉的貨出了點問題,他又趕往碼頭,和對方交涉了不少時間,一來一回天都亮了,他一晚上沒睡,人有些疲憊,剛剛給白唯心打了個電話,沒人接,昨天將她仍在那裏不知道她怎麼樣了,他揉了揉額頭,覺得胃有些痛。
聽到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青琉熏回頭就見到沈涵,她穿着寬大的病服,頭髮散下來,一張臉因為生病而露出慘白的顏色,臉上脂粉未施,看起來十分狼狽。
她一下子就衝進青琉熏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他,青琉熏心情十分複雜,他是對沈涵沒什麼心思了,這次也只是順道來看看,她人沒什麼危險他也放了心,沒想到現在卻被她攔住。
對於一個剛從車禍中醒來的病人,他下不了手。
沈涵將頭埋在他的胸簽,哭得梨花帶雨,青琉熏無奈之下只好拍拍她的肩,安撫她。
隱約中有燈光一閃而過,接着是越來越頻繁的燈光,不知道哪裏來的一大群記者蜂擁而至,瘋狂地對着他們拍照。
沈涵現在一身病態不能見人,她腦袋剛抬起來一點又被青琉熏壓回去,青琉熏反身摟着她往回走,但是狗仔的速度太快,很快他們就被包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