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你要去哪兒

204 你要去哪兒

趙可心隱隱的,總有些不安,直到她聽到手機嘀一聲是短訊的聲音。她將手機拿過來看,這是一封彩信,沒有主題沒有內容只有一張照片。當看到照片時,她的眼睛睜在大大的,手微微的還在發抖。她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手顫抖的連手機都拿不穩。

當溫天擎進來的時候,趙可心愣愣的將手機給他:“你、你說你在夜色看到的女人,是不是就是這個女人?”

溫天擎拿過手機,這張照片拍的是趙煥晴送夏思蘭回家時,厲問天在門口接他們的情景,連劉鳳新都被拍在裏面。他點點頭:“沒錯,就是這個女人,怎麼了?”

她突然笑了,笑了兩滴眼淚從眼角滑出來:“這個女人是夏思蘭,趙煥晴的母親,那個應該在九年前已經死了的女人!”

溫天擎皺眉:“夏思蘭?怎麼可能,這個女人看着也就三十多歲,怎麼會是趙煥晴的母親。你確定嗎?”

“我見過她,當年我見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一點也沒有變。”她跳下了床,顧不得換衣服就要出去。

溫天擎急忙追上:“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厲家,我要親眼看一看,那個女人是不是已經死了的夏思蘭。”說著,她已經跑到了電梯口,不等溫天擎人已經進了電梯。

溫天擎也急了,追到醫院門口才追上她,他一把將她拉回來:“可心,你冷靜一點,不要衝動。”

“送我回厲家!”趙可心根本沒有辦法冷靜,那個女人的臉對她的衝擊太大了,若不能親眼見到,她怎麼也無法相信那個女人還活着。

溫天擎將車開過來,趙可心急忙上車。“你知道我媽是為什麼坐牢的對不對,你知道的對不對?可是大太太沒死,她根本就沒有死,而我媽還在坐牢。”

溫天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最重要的是當年夏思蘭的死,是不是趙煥晴一手安排。如果是,那等於他故布了一個煙霧彈,讓所有人都以為夏思蘭死了,然後送她出國。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這麼急着要送我出國了,因為他怕我會知道夏思蘭其實還活着。而他還打算這麼繼續讓我媽矇著不白之冤,繼續坐牢。”趙可心要被這個事實逼的瘋了,她受不了這個,一點也接受不了這個!

“先什麼都不要結論,這個彩信是誰發給你的?為什麼會發給你?”溫天擎邊開着車邊安撫她,“可心,你要保持冷靜,不然很可能被人利用。”

她點點頭:“你說的對,發彩信給我的這個人居心的確險惡,估計你就算查也查不到。”

“那也不一定,先到厲家再說吧!”溫天擎已經將電話發到另一邊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到了厲家,他們先按了門鈴,當大門開了,溫天擎開着車進去。他們一下車,便看到劉鳳新。

“溫先生,小陽不在家,你們有什麼事嗎?”劉鳳新看他們來,微微的皺眉,跟他們說話不自覺的有幾分女主人的姿態。

“我們來是見大先生的。”溫天擎說道,“有點小事要跟大厲先生說。”

“厲伯伯現在不在家,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透過小陽來說。”劉鳳新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今天是不會放他們進去的。

趙可心當然是非進去不可的,她要見夏思蘭,她走到劉鳳新面前:“聽說大太太回來了,我想見見她。”

“大太太?”劉鳳新疑惑的皺眉,“趙可心小姐,你說的哪個大太太?厲伯伯自從蘭姨死後,就不曾再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位?”

這個女人可真會裝,說起謊來眼睛也不眨一下。她看了溫天擎一眼,現在如果硬闖絕對沒意思,可是那個照片清清楚楚的顯示夏思蘭是回了這個家,當時劉鳳新在場。她將照片翻出來給劉鳳新看:“那這張照片呢?別告訴我這個女人不是大太太夏思蘭?”

劉鳳新看了看照片,她恍然一笑:“趙可心,你應該也見過大太太。這個女人跟蘭姨是長的有幾分像,可是她不是蘭姨,她不過是夏家一位遠房的侄女,她恰好回國,想念過逝的姑姑,來厲家住幾天罷了。你看這個女人的年齡就知道了,一看這個女人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她怎麼可能是蘭姨呢?”

劉鳳新說的有條有理,連一旁的溫天擎幾乎都要信了。可是趙可心不信,且不論夏家有沒有什麼侄女,她都不認為趙煥晴會把夏家人帶回家。

“新新,發生什麼事?”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那邊花園入口處傳來,後面推着她的是厲幕嵐。

趙可心站在那兒動也不能動,她見過夏思蘭也不過幾面,可是這個女人的面容牢牢的刻在她的腦海里。她美麗高雅的面容,這般溫和細軟的聲音。錯不了的,這個女人分明就是夏思蘭。她睜大的眼睛一步步走過去:“大、大太太!”

夏思蘭目光落到她身上,眼眸里浮現出疑惑,然後緩緩的說:“你、我見過你?”

“趙可心小姐,你不覺得你自己太失禮了嗎?”劉鳳新擋在面前,“這位不是你說的大太太,你請回吧!你有任何疑問可以去問小陽!”她明明叫傭人注意不要推大太太出來,厲幕嵐竟還把她推了出來。

“我是趙可心,大太太,你還記得嗎?”趙可心推開了她,她走到夏思蘭面前,半蹲下身體,“那個懷了小陽的寶寶,要和小陽結婚的趙可心。”

夏思蘭眼眸里的疑惑一點點的散開,她的手突然落在她的臉旁:“惠香?”

趙可心笑了,她抓住夏思蘭的手說:“惠香是我媽,我是趙可心,惠香的女兒趙可心。”

“惠香的女兒趙可心?”夏思蘭自己默默的念了一遍,“你是惠香的女兒趙可心,你有寶寶,你要生小陽的寶寶?”

“對,惠香的女兒趙可心,我是趙可心。”趙可心的眼淚落下來,眼前的夏思蘭看着精神不太正常,她鼻頭髮酸。

“你媽呢?”夏思蘭溫柔的一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哭。“惠香在哪裏?”

她這麼一問,可心控制不住的全身發起抖來,她要怎麼回答。她的母親在牢裏,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她成了兇手,她因為你而坐了牢。

“趙可心小姐!”厲問天走了出來,他站在夏思蘭身邊,握住夏思蘭的手對她溫柔一笑,才對她,“思蘭對過去很多事情都記不得了,現在精神狀態也不太好,她不能受任何刺激。”

趙可心站了起來,她看看他說道:“我只想知道真相。”

“請進來吧!”厲問天讓厲幕嵐推着夏思蘭進去,他哄好了妻子帶可心到了他的書房。

“當年是我求你媽那麼做的。”厲問天緩緩的道來,“思蘭服毒之後,我也以為她死了。當時很是絕也絕望,我抱着思蘭離家,是想跟她一起死的。或許是夏家父子一早就安排好了吧,他們幫我甩掉了我媽的跟蹤,要帶走思蘭。夏文豪突然出現,他說思蘭沒死,他餵了思蘭另外一劑葯,思蘭果然有了氣息,只是當時她身體非常虛弱。夏文豪要求帶思蘭走,當時的情形為了保住思蘭,我沒有任何辦法!夏文豪帶走了思蘭之後,我就裝作去跳海自殺,被我媽帶回來。”

“就算是是這樣,也不用說是大太太被人謀殺,讓我媽來頂罪。”趙可心帶着憤怒的質問。

“是我母親一定要你母來頂罪的,那個時候誰也阻止不了她做任何事情。我怕這件案子會拖下去,所以有讓你媽直接承認。事實上,你媽也知道思蘭沒死。”厲問天回答道。

“我媽知道大太太沒死?”可心根本無法相信,她明知大太太沒死,還要承認殺了人。

“你忘了嗎?你媽跟在思蘭身邊這麼多年,思蘭的每一件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在我住院的時候,她就有委婉的問我,思蘭的屍體在哪裏?她說,思蘭服的見血封喉不是真的見血封喉,思蘭只是一時的休克假死。我這才想起來,思蘭在製藥的時候大多都是你媽在旁邊幫忙,你媽在這方面也相當於半個專家,她當然能猜出來,只是藏着沒說。”

趙可心仔細想當時母親的反應,那個時候總覺得母親總是欲言有止,眼眸里閃爍着別的東西。

“後來思蘭又被認定為謀殺時,為了不再讓人對思蘭這件案子查下去,她就認罪了。”厲問天對惠香是有愧的,她為自己付出很多,這麼多年他不曾去看過她一次,到現在還要她為思蘭承受牢獄之災。

“你太過分了!”趙可心對這個人還有幾分尊重,現在卻是滿滿的恨意,“你明知我媽對你是什麼心思?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她現在還在坐牢,背負着殺人犯的罪名,你卻和你的妻子活的這麼心安理得。”

厲問天眼眸里也浮現出痛苦:“我沒有活得心安理得,思蘭現在過的並不好。前幾天小陽從美國請來的醫生給她檢查過,她有很嚴重的精神病,記憶常常出現錯亂,不能受任何刺激。當年我以為把她將到夏文豪手裏,他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妹妹,沒想到的反而是讓她受很多很多苦,你根本無法想像的苦。可心,我們現在不公佈思蘭還活着的消息,實在迫不得已。只要思蘭的病情好轉,我會讓小陽把你媽救出來。”

“你們太自私了,為了一己私慾可以毀掉別人的一生。”趙可心怎麼也沒辦法去原諒這件事,母親的入獄是她最痛苦的事情,她以為母親不過是被陷害而已,她想像不到的是,這根本就是這些人的蓄意為之。

“我不會讓我媽白白的坐這九年的牢的,我一定要救她出來。”趙可心眼眸里閃過一抹不容動搖堅定,她再也無法忍受母親再在那個監牢裏多呆一天。

“你什麼也別想做,明天你必須跟天賜去美國。”趙煥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陰沉着臉走進來,對父親說道,“爸,媽在找你了。”

厲問天點了點頭,看了趙煥晴一眼才出去。

“我就奇怪,你為什麼這麼著急的讓我和天賜去美國。”趙可心走到他面前,“原來你還藏着這麼無恥的心思,趙煥晴,當年你就知道你母親還活着,對不對?”

“是!”他回答的很乾脆,“當年的決定,是你母親心甘情願,沒有任何人勉強她。”

“好一個心甘情願!”趙可心冷笑,“是不是厲家人都這麼無恥,這麼冷血無情,利用了別人,傷害了別人,還可以冠冕堂皇的說是人心甘情願。趙煥晴,為什麼你們可以這樣來欺負別人!”

“你先冷靜一點,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有了身孕。”趙煥晴對她的指控不置可否,反而擔心她因為太激動而傷到肚子裏的孩子。

“哈,我現在對你趙煥晴唯一的利用價值大概就是孩子了吧!”趙可心冷笑,“不對,這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天賜是我的孩子,我要救天賜。呵呵,呵呵!我媽也是,因為愛着你爸爸,所以任何犧牲也是心甘情願的。這就是厲家父子的厲害之處,真讓人佩服!”

“趙可心,你在污辱你自己。”他的冷然掛不住了,所有的情緒僵着也有崩塌的危險。

“趙煥晴你放心,明天我會乖乖的去美國的。我還是太天真了,我天真的還想回來查明真相,還我媽一個清白。趙煥晴,我第一次跟你說這話的時候你是不是在心裏笑我。趙可心這個女人,當年那麼蠢,沒想到現在仍然這麼蠢。真相是什麼,就算知道真相又怎麼樣?我媽還是要坐牢,她是殺人犯,我是殺人犯的女兒!”她說著,神情渙散的出去。

走到門口,她又停下來回頭看他:“在我們最相愛的時候,在我為我媽坐牢而痛苦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了你媽沒死,是不是?”

他回頭過看她,回答:“是!”

趙可心醒來的時候餓的慌,而且外面漆黑一片。午黋濾覔尕瘕好一會兒她沒弄明白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在天擎的家。她坐了起來,一開燈已經是晚上九點了。興許是今天下午發現的事情太多,她也累了。這一覺睡的特別有紮實,深吸了口氣,開始起床。

穿衣服的時候發現手機黑成了一片,她猜想是天擎給她關的。開了機之後,嚇了一跳,有十幾通的電話,全是從醫院打過來的。可心想起自己回到這裏睡都沒有跟天賜說,一下子大驚,忙按通了天賜房間的坐機。

“終於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兒子了?”電話那頭是趙煥晴的聲音,譏諷的聲音隱隱的還含着怒氣,“你知不知道天賜一個晚上都在找你,他害怕的都哭了。”

她心一緊,握住電話問:“天賜呢!”

“剛睡着,我哄了他很久,告訴他你們明天要去美國的事情,你回家整理東西。”趙煥晴也冷靜了不少,“趙可心,我希望你以後做什麼事情,能有進有退,和條有理。無論你要去哪兒,消失多久,至少你得讓天賜知道。”

“我知道了,我馬上回醫院。”她現在不想跟他多說話,聲音也冷淡了不少。

“不用了!”察覺到她的冷淡,他的口氣更加惡劣,“今天晚上我會在醫院陪天賜,明天你直接去機場就行了。”

“好!”趙可心還想說什麼,可是實在不想跟他分辨糾纏,所以很利落的答應。

一時間兩個人都安靜下來,趙煥晴胸口緊緊的,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沒什麼事,我先掛了!”趙可心說完,把電話掛了。她胸口還壓着一口怒氣,一提厲家,一聽到趙煥晴的聲音,胸口就堵的慌,實在是難受。穿好衣服出去,她餓了,打算下樓給自己煮碗面吃。

“醒了!”溫天擎正坐在樓下,溫柔的微笑看她,“青青給你煮了粥,還濕了菜在廚房,你應該餓了吧!”

“青青睡了?”想着讓青青給她做飯,她小小的有些內門外。雖在以前在天擎的時候青青就常給他們做飯。

“嗯!”溫天擎看她下來,他在走廊留了昏黃的壁燈,這樣的她這麼走下來,寧靜而美好。“我想讓青青跟你一塊去美國。”

趙可心有些費解:“你讓青青跟我一塊兒去美國?”

“是,可心,相信我青青跟你們一塊走是有好處,至少她極少會需要我們來照顧,對不對?”溫天擎看她皺眉,便說道。

“是她自己提議的嗎?”趙可心苦笑,“或者你也想支開她,避免她跟劉鳳新接觸?”

“被你看穿了!”溫天擎無奈的笑了,“我在想,我們查到的事情說不定劉鳳新遲早也會查到。先讓青青避開一陣子,讓我想想該怎麼做,該怎麼跟青青說。”

“最終還是要跟她說的,她有權知道。”趙可心從廚房去拿吃的,溫天擎也跟了進來。

溫天擎不應話,算是認同她說的了。

“趙煥晴打過電話給你,說天賜急着找你。我看你睡的沉,就沒有叫醒你。”他幫着她拿熱的菜出來,到客廳一一擺上。

“我給她回過電話了!”可心的臉色不變,表情淡淡的,顯然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我等一下收拾東西直接回醫院,早上你送青青有到機場跟我們匯合,好嗎?”喝下一碗粥,她這麼對他說道。

“好!”溫天擎還是很擔心她,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可心,放輕鬆一點,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現在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快點把天賜的病治好。”她用力的吃着東西,主要是真的餓的不行,而且她想到了寶寶。她都這麼餓了,寶寶肯定更餓,她得我一點。於是她把把菜全部吃掉,把粥也全都喝掉。深吸了一口氣,很滿足。

“我來收拾吧,你去收拾東西。”溫天擎從她手裏拿過碗筷對她說道。

她感覺的點頭,這才緩緩的上樓。

她不知道,在厲家正經歷一場風暴。

瞿文斌的書房在一天之內就全部處理完,隔牆被敲掉。放了她的床和梳妝枱還有一個大衣櫃。她在夏思蘭住進厲家之前就已經被請進了這個裝修過的書房,以至於她是晚上還能聞到一股裝修的后的香氣,還有那個在這裏睡了幾十年的男人的味道。

她覺得很安心,睡的非常踏實。

可是第二天,她房間的門被推開,給她端飯進來的是厲幕嵐。厲幕嵐極少進這個書房,看到老太婆戴着眼鏡坐在窗前看書,她笑了笑:“奶奶,這麼悠閑,看什麼書呢?”

瞿文斌知道這個孫女恨她入骨,現在她被小陽軟禁在這裏,她會來示威得意非常之正常。她表情淡淡的,只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到厚實的書上。

“紅樓夢?”厲幕嵐看到她在看什麼書,笑的更歡實,“奶奶,你是想再溫習一下王熙鳳那些整治人的手段么?嘖~嘖,現在恐怕是遲了!你沒想到吧,你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被我哥軟禁在這裏,就是會再多的手段心機已經沒有了。你註定要老死在這間房子,永世不能翻身。”

瞿文斌仍不理她,在她看來,厲幕嵐跟她不是一個級別的,跟她說話是浪費口水。

看她仍不動聲色,厲幕嵐怒氣一涌而上:“奶奶,我來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

瞿文斌抬起了頭看她:“小嵐,從一開始你就沒有資格跟我做對,你說什麼,做什麼都不可能影響到我!”

“是嗎?”厲幕嵐湊到了她耳邊說道,“你知道昨天下午誰回來了么?是我媽,我哥把我媽接回來了,我媽沒死!”

這個消息對瞿文斌來說確實強大而震憾,因為她的臉色馬上變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她睜着銅鈴大的眼睛看着厲幕嵐:“你在胡說什麼?”

“怎麼,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厲幕嵐看到瞿文斌的反應,極是得意的笑了,“我哥沒有告訴你嗎?我媽當年根本就沒死,你還費盡了心思冤枉趙可心她媽殺死了我媽,你上當了,上了大當。”

瞿文斌的手握着扶椅,一臉的失神:“你騙我,不可能,我親眼看到她死了的,她不可能還活着。”

“奶奶,你太意了!”厲幕嵐的手落在她的肩上,一副為她不甘着急的模樣,“你忘了我媽是做什麼的嗎?你忘了你把她關在她房間這麼多年,讓她為你做的事情嗎?調製一點假毒藥,對我來說一點也不難,奶奶,你說是嗎?”

瞿文斌咚的傻住了,她沒死,那個女人居然沒死。而且現在還住在這個房間裏,怎麼會這樣,她不信,絕不相信。

“怎麼,奶奶,你害怕了嗎?”厲幕嵐等這一刻等的太久了,她真的要牢牢的記住這一刻,“別怕,我媽不是你,她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傷害,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信?”瞿文斌很快恢復冷靜反問她,“我親眼見她死的,驗屍的還來驗過,她的心臟停止了跳動,她不可能還活着。”

“到這兒來,奶奶!”厲幕嵐將瞿文斌一把拉起來,這個老太婆現在身體虛弱的根本掙扎不了,就被她拖到了窗邊。她一把將厚重的窗帘拉開,外面的陽光照進來。“看看下面,看看下面跟我爸在一起的女人,是誰?”

瞿文斌習慣了長年將書房的窗帘拉的嚴實,這麼一拉開許久不見陽光的她只覺得一陣刺眼。她下意識的別過了頭,緩緩的才睜開眼睛。她真的就往下看,在那一邊白亮的光線下,她看到一個女人,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瞿文斌整個人都僵硬住,她對識人有驚人的本事,有些人只要一個影子她就能認出。比如樓下的這個女人,只需要這麼一個朦朧的影子,再不需要看太多,她就可以確定她真的是夏思蘭。

“認出來了嗎?”厲幕嵐感受到她身體的變化,在她臉上的笑意更深,“看清楚了嗎?那個人是誰?我告訴你,她現在很開心的在家裏生活。她和我爸住在樓下,非常的恩愛。昨晚上我經過他們的房門外,發現他們房間還亮着,我媽和我爸耳鬢廝磨,有無數的悄悄話要說,非常的幸福。”

瞿文斌的眼睛緊盯在樓下,她看到兒子在對着那個女人笑,那個女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兒子突然蹲下了身,親了那個女人的臉頰。那個女人馬上笑的很燦爛,親了兒子一下。她甚至感覺那個女人分明在看着自己,那笑容非常之得意。

“奶奶,你很冷嗎?你怎麼全身在發抖?”厲幕嵐臉上露出的笑容是瘋狂的,她太清楚這個老太婆有多麼痛恨厲家人的幸福。她破壞了父親的幸福,破壞了她的幸福,破壞了小陽的幸福。在她以為她成功了之後,她最不能忍受的便是看到自己的兒子重回了她痛恨的女人身邊!

她緩緩的轉過頭來,看到厲幕嵐瘋狂的笑臉,然後她緩緩的也笑道:“她回來一定是另有目的,難道你認為他們可以幸福很久嗎?小嵐,你太不孝了,你爸這些年受的苦已經夠了,你們居然還讓這個女人回來折磨他!”

“是不是他們的幸福閃到了你的眼睛,別擔心,以後我會天天來看你,告訴你他們做了什麼,有哪些開心的事情。午黋濾覔尕瘕”厲幕嵐一把將她鬆開,看她沒站穩摔在地上,她一點也沒有扶的意思,“你就慢慢享受吧,老太婆,你的報應已經來了。”

厲幕嵐出了書房的門,趙煥晴新請的女傭面無表情站在門口:“大小姐,少爺不喜歡有人去看老夫人!”

“沒關係,你可以跟他彙報,就說以後我打算天天跟奶奶請安。”厲幕嵐根本不把這個小女傭放在眼裏,“對了,老太太剛才摔倒了,你可以進去看一下,但願她沒有摔斷腿。”

厲幕嵐從書房出來,一轉角便看到劉鳳新正看着這邊,劉鳳新只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回房間去了。

從那天以後,厲幕嵐天天都會到瞿文斌的房間,跟她說會兒話。

就連今天趙可心來跟趙煥晴對質,她都一一告訴這個老太婆。

“告訴你哦,原來當年我哥,我爸都知道我媽沒死,是我爸把她送出國的。王惠香的認罪,不過是他們騙放的煙霧彈而已。想想看,你平生最在乎的兩個男人,居然聯合起來騙你。這種感覺,是不是很棒。”厲幕嵐知道這幾天瞿文斌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她要看着這個老女人一天天瘋掉,一天天崩潰。她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瞿文斌呼吸急促,現在厲幕嵐每天都會進來,強迫她看兒子和那個女人在花園恩愛的樣子。她每次都會挑好時間,在厲問天推夏思蘭出去散步時,她就會進來強行拉開窗帘,將她拖到窗邊逼她去看。

“對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在這間房曾經發生過很美妙的事情。聽說你曾經在這裏殺掉了我們的祖父和他的小女傭,你把小女傭扔在後面的花園,把祖父囚在這書房的後面。怎麼樣,現在你天天睡在這間房,爺爺和她的小女傭晚上有沒有來看看你呢?”厲幕嵐看她連嘴唇都發白了,身子瑟瑟發抖,一時間非常之暢快。

這一句話就扣在瞿文斌的痛處,她突然臉色變得紫紅,眼眸露出前所未有的兇狠。午黋濾覔尕瘕也不知哪裏來撂氣,她拿着手邊的拐杖就打在厲幕嵐身上:“我告訴你,死丫頭,沒有人可以贏得了我瞿文斌,你以為她現在回來就能贏嗎?我讓你跟我對對,我讓對我放肆!”

厲幕嵐完全沒有想到,老太婆居然有力氣推開她,而且有力氣打她。她這一棍又一棍的打在身上,疼的厲害。她在一扭頭,看到瞿文斌眼眸里的陰霾狠厲,天生對她的懼意湧上來,她下意的閃開來逃了出去。

趕走了厲幕嵐,瞿文斌精疲力盡的坐在地上,她突然笑起來,這麼笑着笑着,眼角竟還笑出了眼淚來。小陽是故意的,他把他母親接回來,就是要告訴她,她已經不能掌控一切。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之下,小嵐天天來找她他肯定是知道的,可是他放任小嵐這麼做。他這是在報復她,原來連她最疼愛的孫兒現在也在報復她。

晚上,瞿文斌一直在噩夢,冷汗滲滲的。等她一睜開眼,便看到了一個白色的影子立在床頭。那影子穿着的是厲家有以前白色的女傭服,一頭長發垂下來,看不清她的臉。她猛的坐起來問:“你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那影子幽幽的聲音傳來。

瞿文斌如遭雷擊的睜大眼睛,她死死的盯着那個影子:“誰派你來的,讓你來裝神弄鬼!”

“我也不知道,有人引我來這裏,說我就死在這裏,說我在這裏可能以找到老爺!”那白鬼的影子竟開始移動,頭微微的抬起來,露出一張極其蒼白的臉。

瞿文斌在看到那張臉時臉一下子蒼白如死灰,饒是像她這種見慣了大世面臨危不懼的人也開始發抖。她聲音越發的尖厲:“別以為這樣裝神弄鬼可以嚇到我,是誰派你來的,劉鳳新?厲幕嵐?還是趙可心?”

“你是老夫人?”那個影子移到了床頭,“老夫人,你變了好多!老夫人,你可以告訴我老爺在哪裏嗎?二少爺呢?二少爺在哪裏?”

“你是人是鬼?”瞿文斌死死的盯着這個影子,“我根本不認識你!”

“老夫人,你怎麼不認識我了呢!我是影兒啊!二少爺好嗎?老爺在哪裏?”那個影子一臉不解的持着她,“你怎麼不認識影兒了呢?老夫人,我不是要見老爺,也不是要見二少爺,我答應你不見他們的,我不會見。”那張臉突然移她越來越近,“我只想知道他們在哪裏?老夫人,你知道嗎?我漂蕩了太久太久,我進了閻王殿,閻王說我是無主的鬼,不可以投胎。我從那兒逃出來,有人告訴我在這裏可以找到我的主,你告訴我,老爺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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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追妻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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