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別裝了

第187章 別裝了

“別裝了,我就是文啟華的私生女,當年那個小不點兒,難怪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會有種特殊的感覺,原來果然是你……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不想拿回屬於你的一切嗎?文啟華的財產,你一點都不想要?你這些年來,躲着我們,究竟是為什麼?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不知道當年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事情,所以才害怕我們?二小姐,不如你坦白告訴我?”魏榛的一隻手拿槍,另一隻手撫上文菁蒼白的臉頰,他竟然是要去摸她的眼睛!

“你……我沒什麼可說的,財產我不想要,當年的事,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你……拿開你的手!”文菁驚悚了,下意識別開頭,臉上的肌膚猶如被噁心的蟲子啃咬一樣難受,只因魏榛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魔!

“別動!”魏榛手上加大了力道,提醒着文菁她正被威脅着的事實。

文菁驚恐的雙眼裏浮現出血絲,卻再也不敢動了……寶寶……寶寶……媽媽該怎麼辦?寶寶……文菁心底在慟哭,悲鳴!可是她絕不會讓自己在魏榛面前掉眼淚。到了這境地,文菁明白,就算她不承認也於事無補,魏榛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一定是早有圖謀,早就確定了她的身份!

魏榛的手,撫摸着文菁的眼角,他整個人的視線里,只有這一雙眼睛了,一時間,他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神色有幾分痴迷……

“真像……阿芸,你女兒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樣……阿芸,我的阿芸,我的阿芸……”魏榛這幾聲低喃,竟然是在叫着文菁母親的名字。

文菁氣得發抖,憤怒地嘶吼:“你住口!你這個魔鬼你沒有資格叫我母親的名字,不準叫,不準叫!”

魏榛臉上露出猙獰之色,顯然文菁的話觸怒了他。扭曲的面孔陰森恐怖,像地獄裏的野鬼張開了血盆大口!

“你敢說我沒資格?誰有資格?你父親嗎?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他,就算他死了,我也恨!如果不是他霸佔了阿芸然後拋棄她,阿芸怎麼會在鄉下生孩子?就是因為生下了你,阿芸的身體變得很差,沒幾年就熬不過去了……你,還有你的父親,你們,都該死!”

文菁從魏榛的話里聽出了弦外之音,難道說,他居然……

文菁胸口一股血氣在翻騰,差點當場昏過去,強忍住眩暈的感覺,文菁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傳來,讓她清醒了幾分,望着魏榛那一副令人幾欲作嘔的表情,文菁忽然間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你喜歡我母親,所以才處心積慮地害我父親,謀奪文家的財產?魏榛,你難道不知道,我母親從來沒有怪責過父親,她這一生,只愛我父親文啟華,在我母親心目中,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只有他才配得上我的母親,而你……比蟑螂還噁心,比豺狼還狠毒,我母親那樣善良的女人,就算她不認識我父親,也不會喜歡你的!”文菁清冷的目光斜睨着魏榛,她骨子裏天生的傲氣與不屈,不經意地流露出來。在這麼危機的時刻,她支離破碎的意識逐漸在重組,凝聚。

魏榛被文菁的話給刺激到了,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哪裏還有半點平日裏的紳士風度,活生生地撕開了他多年的偽裝。

“你胡說!如果不是有你父親存在,阿芸一定會愛我的,一定會的!”魏榛的心結就是文菁的母親,那是他的初戀,是他心裏的女神,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戳他的傷疤!

魏榛雖然依舊神情兇惡,但是文菁從他眼裏看出了恐慌,原來惡魔也不是那麼無敵的,也是有弱點的。

“你給我過來!”魏榛一把揪住文菁的衣服,將她拽到沙發上,順手拿起座機電話旁邊的紙筆,笑得陰險至極。

“我沒時間跟你耗下去,現在,你想活命的話,就照我說的去做。把我說的話,寫在紙上,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呵呵,我會有很多種辦法讓你肚子裏的孩子消失!”魏榛說著,槍口又再用力三分。

文菁連筆杆子都拿不穩了,無處宣洩的怒火和恐懼,在身體裏衝撞肆虐!魏榛,這個泯滅人性的畜生,他又再故技重施,這套把戲,文菁太熟悉了,當年,魏榛就是這樣用槍口抵在父親的腦門兒!

“發什麼呆,快寫!”魏榛不敢繼續糾纏,生怕出岔子。

文菁死死咬住下唇,嘴上浸透出血絲……寶寶,怎麼就成了壞人威脅的憑仗呢?寶寶……

文菁低着頭,在威震的威逼之下,將他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寫下來……她別無選擇,她不這麼做的話,萬一真的這個男人發狂傷了寶寶怎麼辦?8個多月大了,那是一條成形的即將臨世的生命!

每一個都含着她的血淚,每一個字都讓她心碎無痕,當寫完最後一個字時,文菁已經快虛脫了,今晚連番的打擊,讓她的精神遭受到了重創!平靜的,美好的生活徹底被摧毀,今晚的種種,將是她未來日子裏又一個噩夢!

“哈哈哈哈……成了,今後,你就老老實實被我囚禁起來吧,沒有會知道你的去向,沒有人會救你。我會把你關在一個特製的籠子裏,天天伺候你吃吃喝喝,直到你說出寶庫的下落為止,哈哈哈哈!”魏榛看着文菁寫下的紙條,狂笑不止,原來他的目的,還是寶庫!13345693

“你說什麼?籠子?”文菁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魏榛真是瘋了嗎?

魏榛的狂笑戛然而止,兇殘的面目令人不寒而慄:“沒錯,我想好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寶庫的下落,一定是你,只有你才知道!我只有把你關起來才會放心,不然……呵呵……你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身份,不就是怕被我知道嗎?為什麼怕?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終於給我想明白了。當年我在文啟華的別墅里沒找到你,一定是你躲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看見了文啟華是怎麼死的,我說得沒錯吧?所以你才怕泄露身份。我這個人做事不喜歡太大風險,想來想去,還是把你關起來最好。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個金子做的大籠子,看你到時候還說不說寶庫在哪裏。”

“你……你瘋了!我是人,不是動物!你不能關我……你……畜生!我不知道寶庫!你會遭報應的!”文菁驚悚了,聲嘶力竭地吶喊,奮力掙扎,只可惜,她的力氣是那麼小那麼小……

“帶走!”魏榛吩咐手下。

他的保鏢,臉上有刀疤那個男人緊緊捂着文菁的嘴,為她塞上一團破布……

幾個男人制服一個女人,輕易而居。文菁被帶上了魏榛的車。

她不知道自己將會被帶去哪裏,只要一想到會被這個可怕的魔鬼關在一個籠子裏,像動物一樣活着,每天只能在籠子裏吃喝拉撒睡……

不……文菁徹底崩潰了,絕望了……誰來救她,誰來救她!!

車子在黑夜裏飛速奔馳,文菁看不清楚窗外的景物,只是知道很僻靜,很黑。看來是行駛到郊外了……

“魏榛,你就不怕翁岳天找你麻煩嗎?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我不知道寶庫在哪裏!”文菁顫抖的聲線顯得那麼虛弱無力。

魏榛陰惻惻地獰笑:“有了那張紙條,何來的麻煩?至於寶庫,你以為我會信你嗎?別廢話了,你認命吧!你就算是真正的公主命,現在落在我手裏,你只能去籠子裏當一隻被我圈養的野/獸。”

“你……”文菁後邊的話突然卡住了,緊接着是一聲驚叫……車子在顛簸,文菁撞到前排的座椅,額頭一陣疼痛。

“老闆!剎車失靈了!”保鏢大驚之下失聲高喊。

得芸還一。“混賬!”魏榛也慌了,怎麼會這樣!

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車子已經不受控制地撞向路邊的樹叢!

車子撞到大樹上發出的異響劃破了寂靜的黑夜,文菁只覺得腦子一陣轟鳴,身體不受控制地倒向一邊……魏榛和他的手下全都被撞暈了過去,有人因為頭撞到車窗而滿臉是血,凄厲恐怖的樣子看起來像地獄的野鬼。舒骺豞匫

文菁幸虧是沒撞到車窗,只是撞到椅子靠背,但即使是這樣,她也幾乎被震昏,不知哪裏來的力氣,身體裏有一股潛伏的能量在這一刻爆發出來,支撐着她在短短几秒鐘就做出來一個足以改變她一生的決定!

文菁強撐着移到開門,下車,她不會甘心被魏榛關起來,她絕不會當他圈養的“動物”!tzpg。

魏榛在這時勉力睜開了眼睛,見着文菁要跑,他也沒力氣起來追,全身痛得要散架了……

“你別想跑!”魏榛是強弩之末,只發出這一聲就再也沒了聲息……可是文菁卻以為魏榛要來追她,嚇得魂飛魄散!只顧着回頭看,腳下依舊在跑,這荒郊野外,黑漆漆的,在這危機時刻,哪裏還會去注意自己的腳下!

“啊——!!”文菁腳下一空,驚恐地慘叫聲余留在空氣里,她整個人已經滾落下去……可憐她才剛跑出三步而已……

這一片巨大的堤壩斜斜延伸到江邊,坡度不是很陡,但在另一頭卻是滾滾江水!堤壩距離江水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以文菁滾落的速度,她會直接落盡江水裏被捲走!

夜黑風高,似乎就是適合干點隱秘的事情,這僻靜的地方,想都想不到居然還有人在江邊……

“老大,你有沒有聽見女人的慘叫聲?好恐怖……”黑暗中,一個粗糙的男聲在說話,很輕很輕。

“別廢話,專心盯着,這一次不能再讓人給跑了。”這壓低了聲音的男人,兩隻黑亮的眸子隱隱發出似狼一般的光芒,陰曆狠絕,瞬也不瞬地緊盯着前方江中,他是在等人。

只聽得“噗咚——”一陣怪響……

“我靠!什麼東西!”

“老大,老大你怎麼了?”

“我……什麼不明物體壓住我了……好重……”男人快喘不過氣了,匍伏在地,如果不是因為太黑,一定可以看見他的姿勢十分滑稽,被壓了一個“狗啃shi”。

“老大,好像是一個人……女人……”

“你……”男人差點氣得背過去,這麼笨的手下,不知道快點把背上的“物體”移開嗎!

興慶的是有了他這麼一個墊背的在地上打底,否則,滾落下來的人即使不死也會重傷或者衝進江水裏去!

“老大,好重……”

“。。。。。。”

男人終於可以站起來了,可是……一不小心又閃了腰。

“**!”男人低聲咒罵,怒火中燒,真想一腳踹過去!

“老大是個孕婦!”手機當電筒,能看清楚這“不明物體”是一個人。

“你說我是孕婦?找死呢!”男人扶着自己的腰,橫了手下一眼。

“是是是……口誤……口誤……老大,您看,這是個孕婦,暈過去了。”

男人靜默了幾秒,然後……“呸呸呸!我居然被一個孕婦壓了?m的!人家買彩票都沒這麼準的,我不過是在這兒蹲一會就被孕婦壓了!靠!”

男人極度憤恨,在他看來,這是一件不吉利的事情,很晦氣。

“。。。。。。”

這……這人是鐵石心腸吧?連看都不去看一眼地上暈倒的人,反而還在咒罵。

站在一旁的手下不禁暗暗咋舌……老大看來很忌諱啊。

“老大,我們……現在怎麼辦?還要繼續在這裏盯人嗎?”

“。。。。。。”

男人還沒說話,手機響了……

“什麼?你們抓到人了?好,我馬上來。”男人的語氣里透着幾分狠辣,像是急着趕去將人收拾一頓。

“老大……我們……”手下支支吾吾,竟然有點為難了,那可是個孕婦啊,難道老大就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嗎?

對,沒錯,惻隱之心那玩意兒,“老大”不需要。

“你怎麼還不走,不就是個孕婦嗎,關我們什麼事,快走!”男人很不爽,揉着自己的腰,慢慢往前走,對於這個不知道從哪裏滾下來的孕婦他可沒打算要管。

“是……是……”手下最後再用手機電筒晃了一下地上的人,跟在“老大”後面。

“等等……”男人忽然停下來腳步,驀地轉身,盯着先前他被壓的那個地方。

男人摸出手機,亮光照向孕婦身上……男人蹲下身子,伸出手,襲向人家的胸。

“老大……您……您不是吧?您想要妞的話,一會兒我給您找一打來都行啊,這是個孕婦,您……您不是口味這麼重的吧……”手下以為“老大”要侵犯這孕婦,大感驚詫。

“滾一邊去!”男人低聲呵斥,目光鎖住那一塊晶瑩剔透的玉墜。剛才他好像瞥見她胸前有東西,很眼熟。

男人湊近了看,將玉墜握在手裏把玩一會兒,終於是確定了他心中的狐疑……

“嗯,想不到竟是和他有關係的人……”男人嘴裏念念有詞,將光線移動到孕婦的臉。

難怪這麼重,跟團肉球一樣的,臉部五官的輪廓不明顯,胖乎乎的,只看得出來很年輕,約莫不超過十八歲的樣子……

“禽獸啊……禽獸,這麼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摧殘人家,還把人家肚子都搞大了,再把人給仍在這荒郊野外……實在是太禽獸了。”男人自言自語,竟然將那玉墜的主人,翁岳天,想像成了一個摧殘幼苗的禽獸……

也聲中會。“把這女人帶走!”男人改變主意了,這麼好玩的事情怎能錯過呢。

“帶走?老大……我抱不動……”手下哭喪着臉,心裏腹誹:老大的心思太難猜,剛才還說不管了,現在又要帶走。

“抱不動?信不信我一腳踹你去江里洗澡。”男人悠閑地丟下這句話,慢吞吞地起身,逕自一人先走了……

“。。。。。。”

抱一個孕婦?進江里洗澡?當然還是只能選擇前者了。

文菁可謂是不幸中的大幸,從公路邊滾落下來,壓到了一個男人身上,那被當了墊背的男人一時興起就將她給撿回去了。

這男人,千萬別以為他有多仁慈,多富有同情心,像他這樣喜怒無常的人,做事不按牌理出牌,這救人的事也是率性而為,如果硬是要安個什麼理由,那麼,那塊玉墜就勉強算吧……

與此同時,在這個城市的另一端,市一醫院裏,醫生正在對魏婕進行緊急搶救……

當陶勛滿面憂色地出來,翁岳天不由得心頭一緊,陶勛這表情……

“她還沒死,不過……比死還慘。”陶勛惋惜地搖頭。

“什麼?”翁岳天驚駭了,魏婕怎麼會這樣?

陶勛朝翁岳天招招手,示意他去辦公室。

今晚是陶勛值班,這麼巧就碰上了翁岳天抱着魏婕來醫院。

翁岳天神情沉鬱,眉頭皺得緊緊的,看陶勛這麼慎重,想必魏婕的情況很不樂觀。

“豈止是不樂觀,告訴你吧,初步斷定,她是中毒了,可是她所中的毒,目前在國內還從沒發現過,沒有相關記載。”陶勛長嘆一聲,坐在椅子上,灌了幾口水進肚子,語氣頗為凝重。13345702

“中毒?”翁岳天深褐色的眸子陡然收縮,難以置信,魏婕居然會中毒?那是怎樣霸道而罕見的毒?!

陶勛將窗戶打開,新鮮而冰冷的空氣灌進來,使得人的頭腦清醒了一些,翁岳天不禁微微一顫……

“她會怎麼樣?”

陶勛搖搖頭,無奈地說:“這種沒有見過的毒素,發作的時候,身體上會承受巨大的痛苦,也許比吸毒的人犯毒癮還要更受折磨,她現在昏迷不醒是好事,醒了會更痛苦。至於其他的詳細情況,要等檢查報告出來了才知道。”

翁岳天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瞳仁里閃過痛惜之色,感覺胸口窒悶。魏婕是怎麼中毒的?是在她回來之後還是之前就中的?她為什麼從來沒有提過?是怕他擔心而隱瞞還是有其他原因?

翁岳天腦子裏瞬間掠過諸多疑問……就算現在他和魏婕不再是戀人的關係,可是她遭遇到這麼慘的事,他還是會為她心疼,為她擔憂。她究竟還有多少事瞞着呢?自己想把不幸的事情都扛起來嗎?

魏婕的身影在他腦子裏搖晃着,同時,還有一個胖乎乎的影子冒出來……不知道文菁在家是否已經睡著了?她會不會眼睛都哭腫?她會不會以為他是不想和她結婚?

翁岳天下意識地摸摸衣服口袋,那枚戒指還在提醒着他……

陶勛見翁岳天擰眉的樣子,那般深沉,那般鬱結,他彷彿也猜到了幾分。陶勛清俊的面孔上浮現出關切的神色:“翁少,你先回家去吧,這裏有我盯着,你放心。”

“嗯。”翁岳天也不再多說廢話,兄弟之間和煦矯情呢。魏婕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他現在確實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飛回公寓!

文菁她會在暖暖的被窩裏等着他的,文菁會在他懷裏流下委屈的淚水然後被他逗笑的,文菁會驚喜又興奮地戴上他買的戒指……是這樣的嗎?一定會這樣的!翁岳天在心裏重複了千百遍!可是當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公寓時,等待他的卻是人去樓空,桌子上,有文菁留的一張紙條……

回到家裏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就連空氣都帶着幾分蕭瑟與寂寥,這裏不再有生機,不再有溫馨,不再有任何讓他牽挂着的美好,溫暖。舒骺豞匫留給他的,只有一紙冰冷的文字。

“翁岳天,我走了,不要找我,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對彼此。你既然選擇了魏婕,就不必再有我。明知道我恨她,你還要那麼做,我不想再見到你,離開你,我會過得很好。祝福你和心愛的女人快樂幸福。”

一霎間,彷彿時間停頓,空氣里漸漸凝結出冰霜。翁岳天的大腦一陣轟鳴,視線里的每一個字都化成致命的魔咒!

簡單幾句話,不拖泥帶水,不帶一絲留戀,如此決絕,如此乾脆,比飄忽的風還要自由,瞬間遁去,不留半點痕迹,就好像曾有的過的柔情蜜意不過是你發夢時的幻覺……

這是文菁的筆跡,沒錯,他認得。翁岳天呆立半晌,然後發瘋似地找遍了家裏每個角落……

她真的走了,她居然不聲不響地離開了,大着肚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不!!撕心裂肺的嘶吼,彷彿整個屋子都在震蕩!他那雙深褐色的瞳眸慢慢變成可怕的赤紅!

一聲一聲的悶響,他的拳頭擊在牆壁上,劇烈的疼痛傳來,他卻毫無所覺,因為……心都碎了,裂了。紙條上的字字句句硬生生地破開他的身體,意志,以摧枯拉朽的力量粉碎着他,將他的所有絞成了灰燼。

每個人都有承受的極限,此時此刻這種發自靈魂的悲鳴和恐懼,超出了他的界限,讓他在瞬間跌入萬丈深淵!

這一張紙條猶如索命冤魂,翁岳天不知道那是文菁在魏榛的逼迫下寫的,他以為文菁是誤會了他和魏婕,認定了他不願意結婚,所以才受不了打擊,一氣之下自己跑了。

難道就不能等他回來嗎?他已經再三說過要她等了,不過就是一兩個小時而已,她就那麼心急地離開嗎?一點信任都沒有,對她來說,他究竟算是什麼?口口聲聲說愛他,卻在他決心要將一枚戒指送給她,並向她許下承諾的時候,她不辭而別,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這是愛嗎?亦或他只不過是她在人生處於低潮時期的一個借宿?隨時都可以瀟洒離去,這麼狠心的女人,你是不是太過殘忍!連孕子在。

翁岳天心裏無聲地吶喊,愛與恨這兩種極端的情緒在相互交戰,不死不休。他神情恍惚地坐在床邊,久久不曾有過任何動作。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就像是化石般僵硬,冰冷……他的感受,不是僅僅一個“痛”字能形容,從小到大,只有在父親去世,母親失蹤時,他才有這種感覺……彷彿靈魂已經抽離,感知不到周遭的一切,世界一片漆黑,失去氧氣,在窒息中,他的身體會死去……

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裏,某個男人撿了一個孕婦回去。可是這孕婦昏過去了還沒醒來,他就算是有千百個問題也只能憋在肚子裏。

一群男人見到老大帶着一個孕婦回來,全都好奇得要命,但是又不敢多加言語。老大的脾氣是出了名的怪異,完全無法捉摸,興許這孕婦是個什麼特殊的人物呢。

廳里站了一堆人,個個面態恭敬,跪在中央的一個年輕男人,赤着身體,背上一大片被燒爛的皮肉還在滋滋地冒着絲絲青煙,空氣中令人髮指的味道。這人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肩膀上插着兩把匕首,血淋淋的傷口,慘不忍睹,可沒有一個人為他求情。觸犯了幫規的人,不死也得脫層皮!

“阿廷,我們只抓到人,貨……沒了。”說話的是一個三十齣頭的男人,看樣子他的地位要比其他人高一些,否則也不敢直呼“阿廷”。

坐在上座的男人一身黑衣,皮質的西裝完美地勾勒出他絕好的身材,這麼冷的天氣,他裏邊居然只穿了一件襯衣,可見身體之強悍。這就是幫會的掌舵人——乾廷。

“嗯……貨沒了……貨沒了……”乾廷嘴裏吊著煙,迷濛的煙霧中,看不真切他的表情,更聽不出他語氣里有什麼暗示的東西。

乾廷從椅子上站起來,魁梧的身體像一座山,無端地讓人感到一股威懾力。

“找到下家,把貨全部追回來,敢接手乾幫的貨,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呵呵……如果追不回來,你們……”乾廷的目光淡淡掃過眾人,明明是隨意一瞥,卻讓人禁不住打個寒顫。

“就隨那批貨一起,永遠都別回來。”乾廷不咸不淡的口吻丟下這句話,轉身走上樓去了,留給眾人的,只是一個絕情的背影。這麼殘忍的話,他可以說得不帶一點血腥味。

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視線,一眾人才喘過氣來,背上早已是冷汗涔涔……他們明白,老大的意思就是,追不回那批貨,要麼自行了斷,要麼就滾出乾幫用不出現。

這都是跪在大廳中央那個叛徒干出的事,現在卻要大家跟着受罪!

叛徒是乾幫在倫敦總部的一名成員,前些日子也不知是什麼鬼迷心竅了,私吞了乾幫的一批貨……那是價值連城的鑽石。叛徒不敢再倫敦銷贓,只好跑回國內,但是乾廷卻隨後追到。今晚就是得到消息,叛徒將與人交易鑽石,乾廷才帶了人前去,沒想到在江邊沒逮着人,其餘的手下卻在市區里某個酒吧見到了這名叛徒。幸好乾廷善於四處撒網,為了以防消息不準,他在好幾個可疑的地方都布了眼線。

這一批價值幾億英鎊的鑽石,是乾幫從自己名下所控制的礦場裏開採出來並且已經做完一系列打磨打工,每一顆都是絕佳的藝術品,準備交給皇室貴族成員。最幾年,在乾廷的掌控下,乾氏家族成功與英皇室貴族建立了良好關係,每年都會將礦場裏出產的佳品,以低價賣出,和白送沒什麼區別,這麼大的手筆,也只有乾幫能幹得出來了。每年皇室的各種慶典上,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脖子上佩戴的首飾,上邊的鑽石都是出自乾幫……這麼大的血本,對乾幫來說不算什麼,賺到的,遠遠不止這些……13345693

而今年,偏偏出了岔子,這批貨被人吞了!這對乾氏家族來說,是奇恥大辱,是不能容忍的事情。乾廷與翁岳天恰好在今年也有七年之約,所以他親自前來追回那一批鑽石。

本市的乾幫是乾氏家族的分部,這是遠在倫敦唐人街的乾氏家族根基所在,是發源地。乾廷不在這裏的時候,就由手下代為管理。當然了,代幫主也必須是乾家的人。在這裏,乾幫行事低調,與在倫敦的高調截然相反。低調不等於軟弱可欺,實際上在本市,乾幫雖然低調,但在黑道上,沒有人會去惹是生非。都知道乾家的實力背景,惹毛的話,人家隨便從倫敦掉一批人回來就能把你殺個片甲不留然後瀟洒地撤回倫敦去……tzp7。

乾廷大刺刺地躺在柔軟的床上,這床很寬大,睡幾個人都不成問題,他到是睡得自在,渾然忘記了自己還撿了個人回來。

卧室門口,一個手下探頭探腦地進來,小心翼翼地詢問:“老大,那個孕婦……怎麼辦?”

“嗯?哦……孕婦,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抬進來,扔我床上。”乾廷連眼皮都沒有睜開,懶懶地吩咐。

手下將文菁抬進來,如乾廷吩咐那樣,放到床上,然後輕手輕腳地出去了。老大的行事作風,真是叫人暗暗抹汗……不明不白撿個孕婦回來,也不看看人家是不是有什麼不妥,扔在他床上,同床共枕……這太彪悍,老大能睡得着?

這就不用擔心了,乾廷已經呼呼大睡,只不過,硬是把被單全部整個霸佔,連個角都沒給文菁蓋上。

要是文菁醒着,鐵定要被氣得半死。這男人還能再可惡一點嗎?那麼大個活人,他撿回來就忘了?人家一孕婦,你連被單都不給蓋?沒人性啊!

床很寬,多出一個人,實在不佔地方,乾廷是因他認出了文菁脖子上的項鏈是翁岳天的,以前讀大學時,天天見他戴着的。既然是跟翁岳天有關係的人,潛意識裏,乾廷覺得很好玩,放床上也沒什麼理由,就是率性而為之。他更是連看都沒看就蒙頭大睡了……

原本乾廷是計劃今晚抓到叛徒拿到貨之後,就連夜乘私人專機回倫敦,既然現在貨沒追回,他今晚就不走了。

至於文菁的事,他現在什麼都不去想,他困了,想睡覺,天大的事,睡醒再說。

文菁命大福大,只是昏過去了,肚子還是好好的……多虧乾廷那副魁梧結實的身體當了墊背。

文菁剛被放到床上不久,終於醒了……是冷醒的,連一張被單都沒得蓋,就算有空調也會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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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改嫁大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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