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從天而降的男人

第154章 從天而降的男人

黃昏后的一場雨,驅散了空氣中的燥熱,使得這個夜晚難得的涼快,夜風清爽,吹得窗下那一棵老樹發出沙沙的輕響,這細細碎碎的聲音里似乎夾雜了些aimei的因子,仔細一聽,原來是樓上敞開的窗戶里,依稀傳出隱隱約約的嬌聲淺吟,混摻着粗喘如牛的呼吸聲,不難想像出,屋子裏正上演着xianzhiji戲碼……

客廳里的沙發上,西裝革履的男人俯首在女人胸前肆意撩撥。舒骺豞匫女人的弔帶裙被褪到了腰際,美艷的臉頰上早已是潮紅一片,醉眼如絲一般迷離水湄,張開紅唇急促地喘氣,彷彿只有這樣,她才不至於在男人高超的挑逗下窒息。

男人的五官被淡淡的光線襯托得有些朦朧,只是一個側面已經是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妖異魅力,他的嘴他的手帶給女人最為極致的刺激,若你以為他就此沉迷在慾海,那你就錯了。在女人的視線無法企及的角度,男人眼底的清冷與嘲諷,像早春里未曾消融的積雪,這足以說明他比眼前這情意迷亂的女人要清醒許多。

“別再折磨我了……給我……”女人的受不住了,出聲向男人發出邀請。

他不答話,只是將手滑向她的裙擺之下……

“喔……你太壞了……啊——!”女人放浪地尖叫,有點誇張,但卻是真的在顫抖不已。

男人的眼神像是在欣賞一個充/氣娃娃而不是在看一個活人。他嘴角輕勾的弧度,露出絲絲冷意,深邃的眼眸流瀉出嘲弄的意味,桀驁不馴的氣度,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不曾入他的眼。

男人眼角的餘光里暗影浮動,敏銳地感到異常,驀地回首半眯着眸,視線落在角落處。

那裏站着一個瘦小的身影,穿着白色睡裙,她那雙黑眸在陰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明亮,充滿了驚恐之色,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不偏不倚撞進男人玩味的目光里。

男人停下了動作,沙發上的女人感覺自己好像從半空中跌下,越發yuqiubuman。

“親愛的,別管她,我們繼續……”女人用自己柔軟的身體磨蹭着男人,她連前戲都不想再有,恨不得立刻進入正式的主題!

只可惜她料錯了,無論她怎樣挑逗卻再也勾不起他半點興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角落小身影吸走,確切地說,是她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將他震到了。

沙發上的女人不喜歡身邊男人看向少女時那饒有興緻的眼神,她會嫉妒得發瘋!

女人眼裏浮現出明顯的厭惡,扯開了嗓子朝那瘦弱的少女吼一了聲:“滾進你房間去!”

那少女渾身一抖,一溜煙兒就跑進屋子,從她倉惶的腳步和重重的關門聲里可以窺探出她內心是多麼的懼怕。

“她是誰?”男人看似不經意的一問,眸底的精光一閃而逝,平靜如常的表象下,心湖隱泛微波,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之所以會在yedian勾上這個風/騷的女人,跟她回家,不是為了與她歡愛,而是為了……

“她是我妹妹。我們別被她掃了興,不如,去我卧室吧。”女人輕佻地拋來媚眼,摟着男人的脖子輕輕呵着熱氣,大膽地拉開他的褲鏈,探索……

妹妹?男人心底冷哼,誰有這樣的姐姐都是一種悲哀。

男人如鐵鉗一般的手穩穩抓住女人的手腕,淡淡地說:“我今天沒胃口了,改天。”

女人嬌艷靚麗的面容頓時僵硬,他還算是男人嗎?她的手明明都已經摸到那雄壯了,他居然可以毫不猶豫地抽身而退?

“晚安。再見”男人臨別之際,朝女人揮揮手,卻沒有回頭再看一眼,瀟洒的背影一陣清風似地消失在門外。

他說走就走,乾淨利落。他不會去在意那女人多麼氣惱,他來這裏,只不過為了確定一件事而已,他的目標,本就不是這個賣弄風/騷的女人,而是……

男人摸出電話,迅速撥了一串號碼,壓低了聲音說:“從現在開始,密切注意這裏,不能讓她有半點差池,更不能讓對方知道她的存在。”就這麼簡單地吩咐幾句,男人收線了,回頭望了一眼樓上的某一間窗戶……

那個自閉的少女……事情似乎比想像中更有趣……男人覺得這將是自己面臨的一次嚴峻的挑戰,他還會再來這裏,相信在未來的幾天中,日子不會太無聊。

男人輕鬆地吹起了口哨,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勘不透的,是他眉宇間隱隱的蒼涼之氣……有故事的男人大抵如是。

現在的他們,誰都預料不到,初相遇,驚鴻一瞥,是今生今世抵死糾纏的開始……

老舊的房子,沒有裝修過,天花板上的吊扇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已經開始生鏽。地上連一塊瓷磚都沒有,光光的水泥地面。客廳有一張深紅色的舊式沙發,絨布的,清晰可見上邊有幾處破洞,露出了裏邊淺黃色的棉。電視機不是放在電視柜上,而是放在一張凳子上邊……寒酸得可以。

整個屋子裏陳設簡單至極,就沒一件能讓人賞心悅目的東西,光線暗淡,給人一種沉悶,壓抑,陰霾的感覺。這樣的地方,剛才那個一身名牌的男人,如何會來此呢?這個問題不是張經文會考慮到的,她此刻只有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發,她認定了就是因為妹妹剛才忽然出現,打擾了那男人的興緻!否則,他怎麼會突然走掉?從yedian出來的時候,他男人主動提出說要來家裏的,本來她的意思是去酒店開房……

張經文雖然家境不好,但她對於流行時尚的趨勢還是十分把握得住,她家裏窮酸,可她在出門在外都是打扮得光鮮亮麗,沒來過她家裏的人怎麼都不會想到她家原來是這個樣子。

當她在yedian里注意到那個穿着名牌服裝的男人時,她的眼睛再也移不開視線。他不但長相俊美至極,穿得衣服,戴的手錶,腳上的皮鞋,無一不顯示出他雄厚的財力,根據張經文的目測,男人一身行頭價值不菲,能夠gouda上他的話,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講都是絕大的收穫!

男人似乎對她也有點意思,因此她的搭訕很順利,當兩人摟摟抱抱地走出yedian,沒過多久就到她家了……原以為這次是人財兼得,誰知道莫名其妙的那男人就走了。

張經文想來想去都不甘心,她覺得就是妹妹破壞了她的好事!

張經文火冒三丈,蹭蹭蹭衝去妹妹的房間,那個死丫頭,今天非教訓她不可!

門開了,裏面有一張單人床,上邊縮着一個小小的身影,那少女看起來像是營養buliang,面黃肌瘦,唇色蒼白,長相平淡無奇,只是那一雙眼睛顯得特別明亮,彷彿是聚集了一汪純凈不染雜質的湖泊,澄澈得能映出人的心。

她驚恐地望着姐姐,不知道姐姐為什麼又發火了……她又要挨打了嗎?

不容她思考,雞毛撣子已經如雨點般落下!

“小野種,誰讓你跑出來的!我打死你,打死你!壞我好事!”

“看見你我就來氣!”

“。。。。。。”

張經文像個瘋子一樣將怨怒與不甘都發泄在妹妹身上,漂亮的面孔變得猙獰恐怖。真如那男人想的一般……誰有這樣的姐姐,是種悲哀。

雞毛撣子每打一下,那少女就顫抖得越厲害……數不清是第幾次挨打了,可為什麼還是這麼痛呢?她緊緊咬着牙,不讓自己哭出來,眼淚倒流回身體裏,逆流成河。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摺磨,讓她每每在挨打之際都會對不停地問自己:我為什麼還活着?

她明明是痛到了極點,可就是倔強地不吭聲,一個哀求的字都不曾從她嘴裏鑽出來。她像往常一樣默默在心裏祈禱姐姐快些發泄完,饒過她……

這種苦不堪言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快樂是什麼?如果可以離開這裏,如果可以不用每天都挨打,對於十六歲的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快樂!

女人尖銳刺耳的罵聲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樓上樓下左鄰右舍的人也早都習以為常了,不用說,一定又是那個“小啞巴”文菁在被姐姐打……是的,鄰居們都誤以為她是啞巴,而實際上並非如此。舒骺豞匫

文菁,一個患有自閉症的十六歲少女,她是那麼一個毫不起眼的存在,得不到關懷和關注。在她十六歲花季的年紀,她的人生才剛開始起步,她如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是隨風而逝還是偶然跌落進某一雙眼睛裏被磨礪成珍珠呢?

周圍的鄰居們沒有見過文菁開口說話。有好幾次鄰居經過文菁家的門口都看見她姐姐或者母親在打她,伴隨着不堪入耳的罵聲,可文菁從不會吭一聲。時間久了,大家都誤以為她是天生的啞巴,不然怎麼會有人挨打也不嚎一聲的?即使是大人也承受不了肉/體上的痛苦吧,何況那只是一個瘦弱的女孩兒……人們猜測她不喊不鬧,多半因為她啞的。

不知道文菁年齡的人,會以為她未成年,那是因為她身型比較瘦小的原因,實際上她已經十六歲了。按正常來將,她應該上高中,可是她身處在這樣的家庭,能有片瓦遮身已是不易,哪裏還會有機會去上學呢。

文菁十歲的時候被一個男人收養,帶到這個家裏,剛開始得時候她過得並不像現在這麼糟糕,那時她還能念書,還有人關心她,可是自從收養她的那個男人因病過世之後,他的妻子,也就是文菁名義上的養母就開始原形畢露。

那個刻薄的女人口口聲聲罵文菁是她那死去的老公在外邊跟qingren生的野種,而文菁對此從不解釋。養父死後,文菁被迫輟學,緊接着她的生活起了極大的變化,她成了養母和姐姐肆意發泄的出氣筒,成了家裏的傭人,每天都要伺候家裏兩個脾氣怪異,尖酸刻薄的女人。自那時候她就再也沒有說過話,無論遭遇到什麼樣的事情,她都不開口。活在兩個女人的魔爪之下,她更是把自己封閉起來,除非是必要,否則她不會踏出自己房門一步。

今晚之所以會撞破姐姐的好事,是文菁實在太口渴,忍不住想出來倒一杯水,但是她哪知道會那麼巧……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她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文曉芹走出這個房間的時候,文菁已經縮在床角一動不動。她不敢動,全身痛,被雞毛撣子抽得身上都發紅。就這樣僵硬了許久,她才慢慢鑽進被子裏去,蜷縮成一團,她不是在哭,挨打的次數多了,她覺得自己沒有眼淚可流,只是心臟的位置變得空空的,剩下一股冰冷的風在裏邊肆虐……

文菁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入睡了,儘管身上還是很疼,但是她實在太疲倦,加上黃昏時分淋了雨,頭昏昏,很快就睡熟了。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文菁睜開惺忪的睡眼,瞅見床邊的鐘指向了12點……糟糕!文菁猛地從床上彈起來,睡意全無。這下可有得受了,家裏平時都是中午12點半開飯,不準時開飯的話,那兩個女人又要發火了!

文菁來不及多想,急匆匆地沖向浴室,洗把冷水臉,漱口,梳頭,前後不到五分鐘時間洗漱完畢,沖向廚房!可是為時已晚。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女人看起來是從外邊剛回家,見文菁才剛把米下鍋,凶神惡煞地躥過來一把揪住文菁的耳朵!

“小雜/種,你昨晚偷漢子去了嗎?這麼晚才起來做飯,你想餓死我啊!”女人那血盆大口化得跟鬼似的,滿口被煙熏黑的牙齒,配上她那破鑼一樣的聲音,活脫脫一個母夜叉!這是文菁的養母,在外面打麻將熬個通宵才回來,不能馬上吃飯,她就火冒三丈了。

文菁縮着脖子,眼眶紅紅的,耳朵處傳來鑽心的痛,還沒緩過勁來,養母已經操起了菜板旁邊的擀麵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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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天降男人

掄起,落下,結結實實打在文菁身上,她唯有蹲下來,習慣性地雙手抱住自己的頭。舒骺豞匫身體可以被打傷,但是頭部不能受傷啊……文菁沒有反抗,因為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資格去反抗,這個家雖然對於她來說等於是地獄,可是除了這裏,她一個人都不認識,沒有地方可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實就是那麼有魔力,可以讓人在被逼無奈的時候低下高貴的頭顱。

文菁唯一能保有的那麼一點點自尊就是——不求饒。

無聲的承受着家裏兩個女人的虐待,她不會開口求她們。

痛……渾身都痛!每一次挨打的時候,文菁都會有一種快要發瘋的感覺!

驀地,擀麵杖竟然停下了,與此同時,文菁聽見養母的驚呼聲,下意識地轉頭……蹲在地上的文菁,緩緩移動視線,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雙黑亮不染塵的皮鞋,往上,是兩條修長筆直的腿,被黑色西褲包裹着,再往上,這人穿一件黑色打底,上有深紫色印花圖案的襯衣。最後,文菁看見了一張男人的臉……

文菁認得,這就是昨晚和姐姐在客廳里親熱的男人!他是那種讓人見過一眼就難以忘卻的存在,哪怕即使是驚鴻一瞥……

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凍結,隨着男人輕輕勾唇的動作,淺淺邪魅的弧度,被他握住手腕的女人不但沒有感覺到他在笑,反而如着魔似地嚎叫起來……

“放開我……你是誰……啊——好痛!痛啊——!”文菁的養母殺豬般的叫聲聽起來格外刺耳而凄慘。

男人確實在笑,只不過是笑裏藏刀!

“原來你也會知道痛。”男人溫潤的嗓音如陽春三月的風,可是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減,看不出來他在用力,彷彿是漫不經心地握着女人的手腕而已。

短短几個字,道盡了他此刻的心境以及他為什麼會出手阻止的原因。

文菁仰頭望着眼前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她小小的心臟里,不期然映下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她簡直不敢相信,在她無數次挨打之後,無數次在心裏渴望着出現奇迹可又不斷告誡自己奇迹只是幻想。第一次有人在她挨打的時候伸出援手,第一次有人制服了惡毒的養母,讓養母痛得哇哇亂叫……這對於文菁來說,就是奇迹!

她瘦弱的身子緩緩從地上站起來,身高連他的肩頭都不到,她還是需要仰着頭才能看清楚他的臉。淡淡的光線籠罩在他身上,似乎他渾身沐浴在聖潔的光環里,在文菁眼中,男人這是好比是長出了翅膀的天使……

養母的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沒有能掙脫男人的鐵手,她已經痛得嚎都嚎不出來,就在她以為自己的手腕快要斷掉的時候,男人忽然放開了她,她立即像發瘋似地尖叫着躥上來作勢要掐男人的脖子,一副拼了的架勢!

男人不慌不忙地拿着一張紙在她面前一晃!文菁就看見養母像是被人點了xue,一動不動,緊接着,養母那張令人作嘔的臉,笑得滿嘴都是哈喇子……剛才還想要和男人拚命,現在,她的態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迴旋!

“呵呵……先生,有話好說,咱不傷和氣。”養母這自以為嬌嗲的聲音讓文菁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從來沒聽養母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也從沒見養母對誰有這麼客氣。

確切的說,這個惡女人是在對錢客氣!養母見過這種紙,那是支票!她細細數了一下,是六位數!是八十萬的現金支票!女人擦滿了腥紅指甲油的手,不聽使喚地就朝支票伸去。舒骺豞匫只可惜,她才只觸碰到一個邊角,男人的手一揚……

男人正待開口之際,驚叫聲響起,文曉芹活像是中了彩票一樣興奮得大喊,衝過來一把摟住男人的腰:“你怎麼來了?是來找我的嗎?”

文曉芹的母親驚駭不已,女兒什麼時候認識了這號人物?

男人聞言,不置可否,沒有推開他,卻也沒有伸手摟着她,淡淡地說:“我家在裝修,想找個地方住幾天,這是一張八十萬的支票,就當是我的住宿費。”

他篤定的口吻顯示出他對這件事有着絕對的把握,連詢問都懶得問了,直接表明他要在這裏住下。他想法沒錯,八十萬,對於這對母女來說,無疑是天文數字!

文菁的養母——羅麗華,半點猶豫都沒有,一臉橫肉堆起滿滿的笑:“沒問題!別說幾天,就是住幾十年都行啊!”

文曉芹高興得跳起來,她認為男人這是藉此來接近她,頓時,文曉芹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太好了!人也得到了,錢也得到了,他住下來就是對她有意思吧?以後還能從他身上撈更多!

文曉芹拉着男人的手,歡歡喜喜地去客廳了,羅麗華緊緊攥着手裏的支票,笑得差點岔了氣……老天爺開眼了,天上落餡餅兒了!遇到個冤大頭主動送八十萬到家裏來,走運了走運了!發大財了!

大家都挺開心的,屋子裏時不時傳出歡聲笑語,一點都沒有因為莫名其妙多出來的陌生人而顯得不自在。文曉芹母女那智商,如何會去考慮諸多的細節,八十萬,足夠讓兩個女人暈頭轉向,忘乎所以!

只有文菁一個人沒有感染上這一份喜悅,垂下頭,默默的,繼續做飯。這小小的插曲,讓自閉的文菁從此心裏多了一個人。他是第一個阻止養母打她的人!從沒有人在養母和姐姐打她的時候施以援手,這個陌生男人的形象,在文菁心裏變得無比高大威猛。他好比是黑夜裏一隻螢火蟲,哪怕是一絲絲微弱的光亮,都能讓文菁在漆黑的世界裏獲取一點溫暖……這個世界有好人存在。她會記得他的,默默地感激埋在心裏,不會磨滅。

文菁在廚房裏忙碌着,大熱的天氣,她在廚房沒待多久就熱得汗流浹背,白色的襯衫因為汗水的緣故,胸前那一部分衣料緊緊貼在她的肌膚上,隱約可見胸衣的痕迹,她只顧做飯,渾然沒留意到身後什麼時候多出一道暗影。

一個轉身就撞上一堵結實的肉牆,文菁吃痛地捂着小鼻子,皺着小臉抬起頭……怎麼是他?

男人居高臨下地睥睨這眼前的小不點兒,她實在是太平凡了,毫不起眼,瘦瘦小小的,可是很奇怪,他居然會覺得她這一秒的表情很可愛……有點不滿他忽然出現,可是又不能說他什麼,怯怯的,糾結的樣子居然惹得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她那雙清澈不含任何雜質的眸子,比山間的泉水還要透亮,那是一雙沒有被世俗污染過的眼睛,聚集了所有的美好與純凈,正因為如此,才能將她的內心世界全都映出來。在他面前,她的一切情緒都無所遁形。

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再次看見這雙眼睛所感受到的震撼……

男人凝視了幾秒,稍微蹙了蹙眉頭,冒出來與此情此景十分不搭配的話:“真小,是發育buliang吧……”

呃?小?文菁瞪大了瞳眸盯着他,歪着小腦袋,露出疑問的神色,泛着水汽的雙眼似乎在說:“什麼小?”

當文菁順着男人的目光往下看時,才發現,他是在盯着她的胸!

文菁胸前的襯衣被汗水打濕了一片,隱約可看見她裏邊穿的胸衣。舒骺豞匫不是紋胸,只不過是她把兩件背心剪了只剩上半截,然後再重疊,在中間縫上兩塊海綿……這就是她自製的胸衣。海綿是在姐姐丟掉的紋胸里拆下來的。因為這一對惡毒的母女,連買紋胸的錢都不會給她。這“自製”的胸罩,穿着好熱……

文菁雙臂交叉抱胸,縮着小身子,怯怯的眼神里又帶着一點羞憤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的五官里,最為突出的就是這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純凈不染一絲雜質,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的心情。

絲絲縷縷的光線下,男人頎長而健美的身材堪稱黃金身段,臉龐曲線像雕塑般精緻無瑕,斜飛入鬢的眉毛在略顯凌亂的幾縷髮絲下若隱若現,高挺的鼻樑下是兩片薄薄的唇,誘人的粉紅,有着完美弧度的嘴唇好像總是微微上翹着,彷彿在嘲弄着什麼,既有種桀驁不馴的氣勢,又透着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溫文爾雅。矛盾的兩種氣質在他身上得到最佳的融合,形成獨特的魅力,這樣的男人,能招架得住他一個眼神的女人恐怕亦不多見。

但偏偏他今天遇到一個絕對稱得上是另類的……文菁。

文菁看向他的眼神里,沒有那種他習慣了的痴迷和火辣,這對他來說還真是見稀奇事。他細細打量着她,發現她的五官其實挺端正,俊秀,但是俗話說“要美三分白”,一個人的皮膚如果不夠白皙,是會影響到整體感官,而她的皮膚儘管很細膩,但由於面黃肌瘦,就會讓她本身的樣貌大打折扣。健康才是“美”的基礎。

男人勾唇一笑,斂去眸中的異色,醇厚的嗓音比播音員還要好聽:“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覺得,你太瘦弱了,臉色也不太好,是有貧血,對嗎?”

貧血……他怎麼知道的?文菁清澈的眸子睜得圓圓的,吸了吸可愛的小鼻子,巴掌大的小臉上露出一點驚奇,好像在說:你怎麼這麼聰明?

男人跨前一步,文菁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可後邊是牆啊……男人見她窘迫的樣子,緊緊咬着下唇,明亮的瞳眸里儘是局促不安……是呵,他怎麼忘記了,資料顯示,她是一個自閉的女孩子,對於陌生人的接近,她自然會害怕。

男人微微彎下腰,大手搭上她削瘦的肩膀,感受到她的顫抖,他嘴角的笑意越發溫和:“你很瘦,皮膚蠟黃沒有光澤,唇色淺淡,頭髮也不如同齡人那麼黑亮,這說明你嚴重營養buliang,一般這樣的人都是會患上貧血的。”

他暗自驚訝自己為何會有耐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說這些,可是他不得不承認,面對她,他的心會莫名其妙地變得寧靜,淡然,不知是否被她的安靜和純凈所感染。她實在太不起眼了,或許正因為如此,他才願意和她說話。最起碼,他不用費心思防着她。

文菁那雙黑寶石般的眼睛,驀地開始發紅,嘴唇在哆嗦……男人看得出來她是有所觸動了,但她在強撐着不哭出來。只是,這樣無聲的她,那泛紅的眼眸里蘊含了太多悲傷和委屈,即使她此刻連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摒着……就算是冷酷無情的撒旦也會動容。他讀懂了,不但如此,他生平第一次在腦子裏冒出兩個字——憐惜。

她是營養buliang,她是嚴重貧血,連他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都如此細心,而她的養母呢,她的姐姐呢?她們正是導致這些的罪魁禍首!

男人忽然覺得心頭不舒服,眸光一暗,一言不發地出去了。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在憐憫誰,那不是他還有的情緒!

文菁怔了怔,也沒在意,繼續手上的活兒……養母和姐姐還在等着吃飯呢,她必須動作快些,哪裏還有時間想其他的事。

今天,是幾年來文菁過得最輕鬆的一天。養母和姐姐因為飛來橫財,太高興,太興奮了,目光和話題都集中在那男人身上,心情好了,暫時沒有拿文菁撒氣了。她難得能在不挨罵的情況下吃完一頓飯。

男人的表情似乎沒什麼變化,一直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眼神放在誰身上。

很奇怪,她明明就是那種很容易讓人忽略的人,他怎麼就是會在不經意間去留意她吃飯的動作,包括她吃了多少飯,夾的什麼菜,他都全部瞭然。

男人發現文菁夾得最多的就是素菜,有肉的那盤菜,她只夾過一次,並且只夾了一小塊肉,她的筷子便不再伸向那盤子。

男人只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一定是她的養母和姐姐平時太過刻薄惡毒,文菁多夾幾次肉的話肯定會挨罵甚至是挨打。

他不認為自己是個仁慈的人,可今天,他的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堵着,是為這可憐的小姑娘嗎?

吃完飯,文菁照往常一樣收拾好桌子,洗碗,拖地,打掃乾淨廚房,然後回到自己的屋子就一直悶在裏面不出來。

沒有人會關心她在裏邊做什麼,反正對於那母女來說,文菁只不過是充當傭人的角色而已。而文菁也不會去思考那男人會怎麼打發時間,是出門去還是和姐姐一起窩在卧室里……

到了下午快五點的時候,文菁準備要開始做晚飯了。

打開房間門,一堵肉牆擋在門口,是他!文菁嚇得趕緊關上門縮回去,可是男人的一隻胳膊撐在門板上,輕易就推開了。文菁的力氣那麼小,怎麼敵得過他呢。

文菁如受驚的小鹿,瑟瑟地蜷縮在牆角,她害怕,恐慌,情急之下竟跑去窗戶那裏躲在窗帘後邊……這房間就是她的小世界,她小小的城堡,只有養母和姐姐,還有早逝的養父,這三人進來過,現在,這個在家借宿的男人,他要做什麼!

“別怕,我是有一些東西要送給你。你出來看看。”男人友善親切的口吻,柔得能滴出水來,能把你的心都融了。他彷如太陽般溫暖人心,與昨晚簡直是判若兩人。

文菁緊張得雙腳發顫,從沒有陌生人侵入她的“領地”,她心裏早就尖叫了一百遍!

安靜了好半晌,男人才看見窗帘後邊慢慢地探出一顆小腦袋。文菁看見男人的手裏拿着東西在朝她搖晃……天啊,她簡直不敢相信,那東西竟然是……是胸罩!

文菁胸前的襯衣被汗水打濕了一片,隱約可看見她裏邊穿的胸衣。舒骺豞匫不是紋胸,只不過是她把兩件背心剪了只剩上半截,然後再重疊,在中間縫上兩塊海綿……這就是她自製的胸衣。海綿是在姐姐丟掉的紋胸里拆下來的。因為這一對惡毒的母女,連買紋胸的錢都不會給她。這“自製”的胸罩,穿着好熱……

文菁雙臂交叉抱胸,縮着小身子,怯怯的眼神里又帶着一點羞憤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的五官里,最為突出的就是這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純凈不染一絲雜質,清晰地映照出她此刻的心情。

絲絲縷縷的光線下,男人頎長而健美的身材堪稱黃金身段,臉龐曲線像雕塑般精緻無瑕,斜飛入鬢的眉毛在略顯凌亂的幾縷髮絲下若隱若現,高挺的鼻樑下是兩片薄薄的唇,誘人的粉紅,有着完美弧度的嘴唇好像總是微微上翹着,彷彿在嘲弄着什麼,既有種桀驁不馴的氣勢,又透着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溫文爾雅。矛盾的兩種氣質在他身上得到最佳的融合,形成獨特的魅力,這樣的男人,能招架得住他一個眼神的女人恐怕亦不多見。

但偏偏他今天遇到一個絕對稱得上是另類的……文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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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改嫁大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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