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吃點夜宵也行

第188章 吃點夜宵也行

生日宴結束,之前熱鬧的廳內此時已經有服務人員正在撤場。

白斜卿同崔曼以及崔父崔母還站在送客出去的位置上,這會兒最後走出來的是白易夫婦。

一行人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汪姨眼角瞥了瞥站在最後面的小夫妻,眼珠轉了轉,親熱的挽上一旁的崔母,“剛剛凈忙着應酬了,我都沒怎麼吃東西,親家母,你餓不餓?”

“還行,這會兒吃點夜宵也行。”崔母摸摸了摸胃部,笑着答。

“那咱們去吧?小曼,斜卿,咱們一家人,去吃夜宵。”汪姨笑的更開心,扭頭對着後面的兩人說。

崔曼有些局促,她對汪姨一向都是沒辦法拒絕,但她又不想去,到時沒有外人的庇護,她怕她更沒辦法受得住。

白斜卿目光從她臉上移開,放到自己母親臉上,接過話,“爸媽,你們去吧,我和小曼就不過去了,她明天還要工作的。”

“好,不去就不去了,咱們下次約。”一旁的崔母見女兒面露憔悴,也有些心疼。

出了電梯,再走出酒店大廳,外面的車子早已等候。

汪姨看了看崔曼,似乎有不舍,拉着她的手到一旁,輕聲細語着,“小曼,之前媽媽一直都沒和你說謝謝,斜卿多虧了有你的照顧,你們這些年夫妻感情是怎麼樣的,其實媽媽都知道,但媽媽現在很開心,斜卿雖然出了車禍差點嚇掉我半條命,但知道你們倆一塊,我心裏開心的不得了。你吶,之前照顧斜卿也辛苦了,等着以後讓他加倍補償你,我看你又瘦了,多吃點,沒事的時候,就和斜卿一塊回來吃飯,我親自下廚給你做你愛吃的。”

崔曼手被汪姨握着,在聽着她嘴裏每次自然的說著‘媽媽’稱呼時,心頭是一陣一陣的慌。

汪姨這人對別人一直就比較挑剔一點,嬗笙那裏就能看出來,可這樣挑剔的婆婆,卻對她百般的好,雖然她此時還在不停的說,都有些嘮叨了,但那些都是她的關懷。

白斜卿看着她和母親一塊,那畫面是以前無數次出現過的,不過以後想必會是很難見到了吧。

他們倆是最後離開的,目送着長輩走後,白斜卿開口,“我送你,你今晚喝了不少。”

他剛復原不久,也喝不了酒,所以一些敬酒的都是她來的,他只能端着香檳跟着湊熱鬧。

“不用,我沒事。”崔曼搖頭,今晚她的頭有些要炸。

“我還是送你吧,誰知道你酒量到底有多少,上次……”白東城拉住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就說到了那晚,不禁也有些停頓。

“我真的沒事,上次酒後出了次意外,我已經長了記性,不會再喝多的。”崔曼輕甩開他的手,那邊司機已經將軍車開過來在那等她,她說完便打開車門。p2md。

“意外么?可能對你來說是,對我來說卻是美好。”白斜卿看着她抬腿坐進車內,低淺的聲音被夜風吹拂。

崔曼放在車把手上的手指一僵,呼吸竟然也有些急促起來,甚至連再見都忘記說,她就急忙將車門甩上,不敢去看他眼睛裏的光亮。

白斜卿獨自一人站在那裏,在她車子消失在夜色中久久之後都未動,他的頭,似乎開始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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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秋末,天氣很涼,尤其是風吹拂而來,會有那種灌風的涼。

嬗笙從銀行里出來,摸了摸自己的包,裏面裝着她所有的現金,不到三萬塊,但加上她湊上的這個月工資,勉強可以湊個整,但恐怕之後的日子就難過了,不過能還清一點是一點。

她找了很久的公車,才找到能去流景那裏的線路,然後半個多小時,她從公車上下來,對面聳立的大廈不禁讓她仰視。

穿過馬路走過去,嬗笙對大廈前的建築物有些好奇,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字母l,下面鐫刻着凌氏集團。

她端詳了一會兒,然後才朝大廈裏面走,早上她給流景打電話時,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他那邊沉吟了下,說中午和她一塊吃飯,但是下午有會議要開,沒多少時間,所以就定在了他公司旁邊的地方,然後讓她過來公司等他。

嬗笙是不願來他公司的,但他痞痞的嚷着說,她不來公司,他也不告訴她定在哪個餐廳,而且時間寶貴,他晚上還要出差。

她想要將錢給他,所以也只好硬着頭皮過來,但她也打算好了,不上去,就在大廳等着。

剛要走進旋轉門時,迎面走出來一名身穿職業裝的美婦人,正在和身旁的助手交談着什麼,很有女強人的架勢。

她正想裝作沒看到,對方卻看到了她,白雁細長的眉一挑,隨即又皺了起來,對着助手吩咐了什麼,朝她走過來。

“叫嬗笙吧。”白雁站在她面前,嘴角揚起,笑容不算難以接近。

“是……”嬗笙點頭,想要叫人,卻一時間不知道到底應該叫什麼,驀地想起她是這集團的董事,“白董。”

“嬗笙過來這裏,是做什麼呢?”白雁又是一笑,目光直逼。

“嬗笙過來這裏,是做什麼呢?”白雁又是一笑,眼神直逼着她問。

“我……我和流景約好,有些事情要談。”嬗笙不由的握了握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此時的白雁和她印象里的不太同,似乎有那麼一絲敵意?

“喔,原來是和流景約好了。”白雁微笑。

嬗笙又點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被白雁盯着看的有些發毛。

“嬗笙,我沒見過你幾次面,但對你很有好感,雖然你和東城已經走不下去了,但你還可以叫我一聲姑姑的。”

“是,姑姑。”嬗笙恭敬的喊着,她手心之間都有了些汗。

她忽然覺得,白雁和汪姨真的是兩種人,但她此時發現,她甚至更偏向於和汪姨打交道,因為對方是明着就對她表示出對她的不喜,可白雁她弄不明白,對自己到底是喜歡還是討厭,從她的眼神和神情里,什麼都看不出,不禁感嘆,不愧是在商業打拚的。

白雁聽到她喊自己后,眉眼笑的更加親近,“既然叫我一聲姑姑呢,有些事情,我就得說了,流景這孩子啊,愛玩愛鬧,沒個正型。無論你和東城分了也好,但畢竟還是一起過,要是流景說了或者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你也別往心裏去。”

“……”嬗笙暗暗的吞咽唾沫,看着面前笑容可掬的白雁,她說不出話來,對方的話,明明就都有所指,有延伸出來的意思,卻在表達的時候恰到好處。

難道,白雁是在提醒着她,不要和流景走的太近了嗎。

“我沒別的意思,看把你嚇的,我就是忽然想到這一點,提了下。我知道你和流景私下一直都是朋友,沒說不讓你們倆接觸,只是啊,現在怎麼說也是上班時間,不過你們有事,但是以後可得盡量避免。”白雁伸手很長輩溫暖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着。

“是,我知道的,姑姑說的,我都記下了。”嬗笙連忙點頭,心中已經明白了大概,她有心想要解釋,但恐怕是越解釋越亂,所以只好什麼都不說。

“好,那等改天見面再聊,我還趕着航班。”白雁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眼手機,對着她說著,就朝着一旁等候的車子走去。

去着單你。“姑姑慢走。”嬗笙頷首,目送着她上車后,憋在胸腔內的一口氣才慢慢的吐出來。

白雁坐進車內,歪頭用手支撐着腦袋看着倒車鏡,靜默了半響,問着前面的助理,“我上次讓你查的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快了,還需要些時間,那事有些久遠。”前面的助理恭敬的答着。

白雁沒出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裏卻暗暗念着:穆嬗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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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就坐在一樓大廳靠窗邊的休息區里,她的眼睛一直都看着內部的結構,她到還是第一次來到這種企業的大廈,用氣勢磅礴來形容還真的不為過。

她觀看之際,便也看到了從電梯裏走出的流景,他走在最前面,身旁以及身後跟着好幾個人,手裏都拿着文件夾,目光都凝在他的身上。

而流景穿着剪裁合體的西裝,面上嚴肅,眼睛轉動之間也是沒有什麼情緒的,和平時在她面前玩世不恭的樣子截然不同,她看的不禁有些愣。

其實她見過一次的,上次他買了螃蟹過去她那裏,他接電話,她就看到過,那時他也是在電話處理公事,臉上神情和現在一樣面無表情。

似乎,她所認識的白流景不只是全面的,或者說,他在她面前是不同的,因為他從來沒將他嚴肅一面表現在她這裏。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白流景頓住腳步,又和身邊的人交代着什麼,手微微比劃着,很有架勢,然後一行人頷首,朝着另一邊的出口走去。p2md。

嬗笙意識到自己還坐在這裏是因為看到他拿起了手機在給她打電話,她沒接,快步走了過去,“我在這兒。”

“我告訴秘書讓下面大廳的人帶你上去,怎麼還在大廳里待着了。”白流景看到她從那邊走過來頓時皺眉,他一直都在開會,但卻也抽空交代了下。

“我沒去前台,我進來后就直接在這裏等了,不過在哪不都一樣嘛。”嬗笙看着他說。

“我不想讓你看看我的辦公室么。”流景咕噥。

“臭顯擺。”

見她撇嘴,他也沒像是往常那樣繼續跟她貧,她能主動給他打電話,對他來說已經是雀躍的不得了,總想着時間快點過,這會兒見到她了,就又想着時間慢一點。

“找個地方說吧。”嬗笙看了眼周圍朝這邊投遞過來的目光,有些受不了這樣被行注目禮,忙低聲對着他道。

“走,吃東西去,今兒三少帶你嘗嘗長沙菜。”白流景拉着她朝外邊走。

走出旋轉門,嬗笙不禁微頓了下腳步,指着面前的那建築物問,“怎麼就建了個這麼大的字母啊?而且,這公司怎麼叫凌氏?”

“凌是我爸爸的姓,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一次,最初我媽是走政界的,後來我爸死了,她過來接手,這麼多年,費盡心力才將凌氏發展起來的。”流景朝着她指着的建築看去,眼睛眯了下。

“啊?你爸姓凌啊?”嬗笙驚訝道。

“廢話,那姓什麼?”流景白眼。

“可……可你不是姓白么,你爸難道不姓白啊……”嬗笙有些凌亂了,她是從來都沒問過這方面的,之前他說他姓白的時候,她還愣了下,後來一想,也許他爸爸也姓白呢。

那時在墓園的時候,她也是跟着他在墓地過,但當時光顧着聽他敘說過往了,也沒留意墓碑上的刻字署名,就記着那照片上的樣貌了,流景和他輪廓相似。

“我一歲多的時候他就走了,甚至都沒想過我,我幹嘛還要跟他的姓。更何況,我和我媽從小相依為命,懂事之後,我就自己要求的要和我媽姓白。”白流景雲淡風輕的說,目光瞥着那建築時,眼底光亮還是暗了些。

“呃……”嬗笙眨了眨眼,沒發表什麼言論,她倒是知道流景和其父之間似乎有很大的嫌隙,不過有嫌隙卻也只能憋在心裏,死者已去。

“走啊,啰嗦什麼,一個破字母有什麼好看的,我都餓死了!”說著,流景就拉着她朝對面走,也沒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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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懿的西餐廳。

單子豪在侍者引領着進來時,白東城都已經坐在那裏等了,手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扣着。

“怎麼才來。”白東城見他坐下,也直起了身子,隨手招呼過那邊等候着的侍者。

“醫院最近事情忙,我這剛下了手術就過來了,白立委找我可真稀奇啊,你說說,咱兄弟倆多久沒單獨吃飯了。”單子豪邊脫外套邊抱怨着。

“這不就找你出來了么,不過我出了部隊以後,咱們還真是這樣一塊的時候少了,還真有挺懷念的。”白東城扯了扯嘴,然後手一指,“你點吧,我的點完了。”

“西冷,七成熟,在加個圖林根香腸,紅酒就不來了,上班可不能喝酒,太不敬業了,給我一杯藍山吧。”單子豪將菜單一合,對着侍者說,“快點上,我這肚子早就開始唱空城計了。”

侍者忙點頭應下,便快步走向廚房。

倆人隨意的聊了些什麼,但都沒有重點,待餐都上來后,單子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怎麼著,說吧,到底找我來什麼事。”

“挺上道。”白東城嘴角揚起。

“我就說,這頓飯吶,不會是白白請的。”單子豪看着白東城,眼神開始怨毒。

“我說單大醫生,你這目光,看起來很像是八點檔電視劇里的怨婦。”白東城靠在沙發椅上,挑眉揶揄。

單子豪也一點不示弱,“喲,白立委這麼忙,公務員的領導,又為我們市民辦事的,還有時間看電視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勞逸結合。”白東城笑的更放肆。

兩人笑了一會兒。

“對了,你和穆小姐之間,到底怎麼個情況了?”單子豪看着他,一皺眉。

聞言,白東城臉上的笑意斂去,抬手用拇指撓了撓眉頭,然後放下,看着單子豪認真道,“單子,我其實早就想找你出來吃飯,阿笙工作的事情,謝謝你。”

單子豪臉上有些不高興,嘴角一牽,“怎麼來這話了,我們之間還用得着這麼著客氣么,再說我也沒幫什麼。”

“好,那個不算,但今兒我得讓你幫我個忙。”白東城說著,眼睛眯了一下,然後又伸拇指撓了下眉頭,有些嚴肅道,“有件事幫我查一下。”

………………

“好,那個不算,但今兒我得讓你幫我個忙。”白東城說著,眼睛眯了一下,然後又伸拇指撓了下眉頭,有些嚴肅道,“有件事幫我查一下。”

“說。”單子豪看着他嚴肅的表情,自己也嚴肅下來。

“你在xx醫院應該有認識人,到時你幫我查下,當時大哥車禍,阿笙後來體質虛,被安排在病房裏,到她手術中間,這個過程中都有誰去找過她。”

單子豪認真的聽着,然後點頭,“嗯好,這件事回頭我就給你辦。”

“怎麼了?”

“沒事。”白東城搖了搖頭,有些悶的說。

單子豪也沒再多問什麼,白東城若是不想說的,那麼你刨根問底也別想問出來什麼東西,索性,不如趕緊好好享受這頓飯。

單子豪吃了一半,將刀叉放下,端起一旁的咖啡喝着,忍不住問,“斜卿傷好些了沒?他出院后我還一直沒去看過他,還打算回軍區工作?”

“大哥的傷好很多了,但還是得靜養。工作上有沒有調動我還真不知道,應該得看大哥本人的意思。”

單子豪聽着,慢慢的咀嚼嘴裏的食物,咽下去之後,開口,“他……和小曼怎麼樣了?”

白東城聞言,抬眼看着對面的單子豪,他就知道他其實想問的在這裏,心裏嘆息,他對他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知道。”

“單子,你我雖然沒有血緣,但咱們脾氣相投,在部隊時的感情到至今已是情同手足,我沒辦法說我到底站在誰那一邊,感情的事別人幫不了任何,還得看大嫂怎麼選擇,你和大哥都挺好。”

“你說好不算。”單子豪默默的聽着他說著,聽到最後,微微垮下了臉。

白東城笑着搖頭,想起了當年的事,“不過也真難為你終於是動心了,以前我老以為,你喜歡男的,是gay,當時文工團不是也有好多女孩給你表白,你都拒絕,到現在還一直都單着,原來是沒碰到對的人。”

“我也說不出,總之,她是我見過特別的人。”單子豪歪了下頭,又皺眉又抿嘴角的,最後只能說出來這麼一句。

白東城未說話,只是看着他,兩人互望,眼睛裏都有共同的東西。

是啊,特別。

但着好想。人這一生,總會遇到讓你覺得特別的人,誰都比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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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看着面前已經上來的菜,紅紅的,看着都食慾大增,她其實一向喜歡吃辣,但白東城不能吃辣,頂多也只能是微辣的東西,所以她一直都改着自己的口味。

搖頭一笑,看來,不知不覺中,她還真都是迎合他的。

嬗笙看着對面流景咕咚咕咚喝着碳酸飲料,不禁有些玩味,平時都看着他喝紅酒之類的,倒還真的是很少見他喝飲料。

“沒辦法,下午還有會議要開,我要是滿嘴酒氣回去,豈能服眾!”白流景一眯眼,眉毛抬的特高。

嬗笙撇嘴,不過看着他又不免有些愣神,之前他在下屬面前那嚴肅的架勢,和此時還真的是截然不同。

“你別老看我啊,趕緊吃飯,這菜都是特色。”說著,他湊過來一些,“怎麼,是不是突然發現我好迷人?不會一下子就神魂顛倒了吧?”

“德行。”嬗笙拿起筷子,吃着面前的剁椒魚頭,又忽然想起來今天來找他的原因,又抬眼去看他,“流景。”

“嗯?”

“我今天過來是……”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流景打斷,“你看看,你就不能吃完飯再說,我本來還雀躍呢,你能主動想起我來,跟我吃頓飯,非得將來由說出來,打擊我呢。”

“那好吧,吃完再說,也不急於這一時。”嬗笙聳肩,只好道。

“得,說吧,你說我聽着。”白流景一揚手裏筷子,然後繼續動着,也沒抬眼。p2ix。

“流景,你怎麼幫我繼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真是的,為什麼都不告訴我,你老是這樣,讓我欠你那麼多的情,存心讓過心裏過意不去是不是?我不知道你到底填補了多少錢,但一定很多很多,多到我這輩子可能都還不起,但是……”說著,嬗笙將包里的紙袋拿了出來,放在了桌面上。

流景的動作終於是頓住,目光掃了眼她手下的紙袋,鼓鼓的,他當然知道是什麼,他抬起頭來看着她,臉上的笑也漸漸緩了下來。

“這錢……我目前只有這些,你別說不是大事,也別說不要這錢,你一定得拿着,這錢數目少的可憐,但我以後都會攢着,我能還多少我就還多少。”

“穆嬗笙。”白流景放下了筷子,“你覺得,我當初幫你繼母的時候,就想着到時會要你的錢嗎?”

“就是因為你不會,所以我才覺得欠你的更多,流景,別不讓我心安。”

“你老是會這麼說,而且頭頭是道,但是,欠我的就有那麼不舒坦嗎?”流景覺得,剛喝下去的飲料似乎udou頂上來了,有一種酸意,在胸腔和喉嚨處肆虐。

“流景,我不是這個意思。”嬗笙看着他臉上的陰鬱,知道他已經不悅了。

“那就把錢拿走,你不也說這數目少的可憐,我看不上眼,等你攢夠了再還給我。”流景指着她手下的紙袋。

“那你告訴我到底多少錢?”嬗笙咬唇。

“挺大的數目,慢慢攢着吧,再能還清之前,你就一直記着,欠着我的。”流景面色終於有所緩和,看着她,“阿笙。”

他又這樣叫她,驚的嬗笙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自主的蜷縮起來。

都說今生的債今生還,但她到底要怎麼還,他根本就不接受……

“其實你可以用另一種方式還我的,別用那種驚恐的眼神,我又沒說給你睡覺,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的,之前的房子我定下了,反正你也沒主意,而且施工還要那麼久,先定下來,到時候要是不喜歡可以再換。”

“流景,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們不合適,也不可能,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嬗笙嚴肅了起來,很認真的看着他。

“唔,我知道,趕快吃飯,一會兒我還得回公司,事情多着。”流景點頭,然後拿起筷子繼續動起來,然後還催促着她。

嬗笙嘆氣,每次都是這樣,不是辯論,就是這樣,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什麼反應都沒有。

白雁都已經給過她旁敲側擊了,難不成,她真得失去他這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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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從超市裏走出來后,又多走了幾趟街,去了附近比較大的菜市場,出來后,手裏拎着的都是袋子,天色已近傍晚。

下班的人潮開始多起來,車輛以及兩邊街道走着的人都很多,嬗笙也插在人流當中。

走到一半要過馬路時,前面很長的國際信號燈,她將手裏的東西放下,伸張了下自己的手指,又活動了下自己的肩膀,偏頭時,被一旁吸引住。

身邊站着的是一位媽媽,推着嬰兒車,裏面的嬰兒應該也就一生日多一些,渾身裹着的像是個小粽子,但依舊很淘氣,手裏拿着的玩具不停的甩着。

“是兒子吧?”嬗笙見孩子媽媽目光看向自己,笑着問。

“嗯,淘氣的狠。”孩子媽媽點頭,嘴上雖那麼說,看向車內的目光卻是掩飾不了的笑意。

嬗笙忍不住蹲下,看着車內的小孩子,臉頰肉嘟嘟的,眼球特別的黑,看到陌生人也不怕,還回望着她,“真可愛。”

她的小白崢,最近有沒有長大,有沒有胖一些?

他什麼時候也會變成這麼大,可以推着出來走動?

看着面前的小孩子,她就無法控制住自己心底拚命壓抑的思念,她每晚都想兒子,只是最開始連一眼都未看過,而又被白東城傷成那樣,所以她也沒敢多奢望。

再後來,白東城將孩子抱給她一晚,她就幾乎每晚都能夢到孩子在她懷裏,她每天都努力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她怕自己會什麼都幹不了。

“以後小姐要是當媽媽了,一定很喜歡自己的孩子。”孩子媽媽看着蹲在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孩子的嬗笙,笑着道。

嬗笙起身,沒什麼可以回復對方的,心裏有些澀。

對面信號燈已經變為綠色,孩子媽媽推着孩子離開,她卻沒動,半響后才彎身去將袋子拎起來,手機也同時響了起來。

她用一隻手將袋子都拎起來,空出一隻手接電話,還未來得及出聲,那邊就已經先行開口,“阿笙,先別過道,往左邊看過來,這裏,看到了嗎?”

嬗笙朝着左邊看過去,只見一輛車停在路邊,但被前面的車子擋着,不過卻還是能看到那輛黑色的越野車,車窗開着,裏面有一隻手揚出來。

嬗笙不理,想要掛斷電話繼續過道。

“白崢接回來了,現在在家,你要不要過去看?”白東城似乎也看到她要過道且掛電話,急忙說著。

嬗笙邁出去的腳又退了回來,這個躊躇之間,綠燈過去,面前的車輛又開始流動起來。

越野車也開了過來,卻在快臨近斑馬線時停在那裏,他越過去打開另一邊車門,對着她喊着。

嬗笙咬牙,想要當做沒看見,可他似乎就沒有要走的意思,跟在後面的車子也都被迫停下,喇叭聲此起彼伏。

她緊了緊手裏的袋子,只好走了過去。

身不的面。*****************************************

嬗笙跟在他身後,一直默默的出了電梯,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周圍令她呼吸有些不穩,尤其是一會兒可以見到孩子,她心就跳的更快。

鑰匙轉動,門被白東城拉開,“進吧。”

嬗笙站在原地猶豫了一秒,但想看孩子的渴望還是太大,她抬腿走了進去。

裏面的容阿姨聽到聲音迎出來,看到嬗笙直接驚愣在原地,臉上神情驚的夠嗆,嘴角抽動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有些滑稽。

“容阿姨。”嬗笙見到容阿姨,忽然也有種久違的感覺,抿了抿唇叫人。

“哎呀,我還以為我老花眼了吶,還尋思呢,這大白天的應該不是做夢,白太太,你可快進門,站在門口做什麼!”說著,容阿姨激動的拿拖鞋,拉着她進門。

白東城在身後,看着她穿着那雙她以前就慣穿的拖鞋,心情說不出的愉快。p40s。

“我去做點好吃的,做點白太太愛吃的,我這就去!”容阿姨說著,就激動的朝着廚房走。

嬗笙在後面喊着她,想要說不用了,她只是來看看孩子。

白東城走過來卻擋在她面前,嘴角一扯,“別掃容阿姨的興了。”

她咬唇,感覺忽然有些身不由己的感覺。

“白崢在以前的書房,走,我帶你去。”白東城看着她的手,猶豫了半秒,拉起,然後不由分說的帶她朝書房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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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房間的門,映入眼帘的暖色黃。

嬗笙有些驚呆,之前聽他說那麼一嘴,還以為他是隨口說的,原來真的將書房改成了這樣,真的是很溫暖,想必就算是下雨陰天,着屋內也會像是沐浴陽光一樣。

“白先生回來了。”正在嬰兒床旁邊照看的月嫂聽到動靜起身,看到白東城微微點頭。

這月嫂是容阿姨找來的,說是遠房親戚,一直都做月嫂來着,他想着找個和容阿姨熟識的,他不在家時,兩人都能處的來,這樣也能更好的照顧孩子。

月嫂對着白東城打過招呼以後,有些好奇的看着他身後的嬗笙。

“噢,這是我太太。”

嬗笙聞言,頓時瞪向他。

“原來是白太太,我說怎麼沒見孩子的媽。”月嫂一笑,臉上有着質樸。

“您先下班吧,明天早點過來。”

“好的。”月嫂點頭,隨即又和他們說了聲再見后,出了房間。

“你剛剛亂說什麼?”月嫂一走,嬗笙就怒聲質問。

“不是有外人么,目前不是還沒公開我們倆離婚的消息么,所以我才那麼說啊。”白東城面不改色,眼神甚至有些無辜。

嬗笙真心不願和他掰扯下去,朝着嬰兒床走過去,臨近時,還是忍不住慢下了腳步,小傢伙沒有睡,也不知道在瞅着什麼,眼珠這裏轉轉,那裏轉轉的,特別靈。

看着孩子身上穿着的嫩黃色小衣服,包裹着像是一隻小雞一樣,她伸手去撫摸,白天時看到的孩子就很可愛,可一比較,自己的兒子才是最可愛的。

“這衣服,都是那天我們一塊去買的。”白東城湊過來站在對面,和她一塊瞅着裏面的小白崢。

“可你怎麼都弄成黃色了。”嬗笙聞言,抬眼看了下他,然後又看了下屋內的擺設,雖然說黃色很溫暖,但是要都弄上,是不是太……

“你不是喜歡么?”白東城有些錯愕的看着她。

嬗笙無語,她什麼時候說喜歡黃色了,只是當天在挑選的時候,覺得他選的顏色都適合小女孩,所以才選的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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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大人好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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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吃點夜宵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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