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姥姥留下的客棧
我不知所措的看向那個年輕男人,似乎期待他給我答案。
年輕男人看了看我,又將目光轉向那個白衣女子:“我勸你不要耍花樣,你有現在這個下場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白衣女子並不理會年輕男人的話,只是用一種祈求的目光看着我,那目光里有着深深的悲哀........
我咬了咬嘴唇,走到了那個白衣女子的身邊。
“小妹妹,我.......剛才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的。請你相信.........無論是活着.....還是死去的.......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害過人......”看來白衣女子真的受了很重的傷,說話已經開始斷斷續續的。
聽了她的話我我無語了,看了看天,看來是我流年不利啊,莫非我還有那挑逗公牛的紅布功效?竟然讓一個女鬼動了殺心。
白衣女子接著說:“我.....只是想求你........幫我問問我的思遠,他......為什麼要那樣對........我,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不等我說什麼,我面前的白衣女子已經漸漸飄起,變成了一片細小的沙塵一樣的亮點......
我驚訝的看着這一切,一陣風吹過,那些細小的亮點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回,她是徹底的消失了,灰飛煙滅......”我身邊的年輕男人說。
我感覺我的眼睛變得有些溫熱,我看着她消失的那個地方,忽然喊道:“如果我見到你的男朋友,我一定會幫你問他的!”
“她,聽不見了.....”年輕男人輕聲說。
我轉過頭,愣愣的看着着他.......
年輕男人忽然笑了,對我說:“你可真是個奇怪的人,你竟然同情一個剛才要殺你的人。”
“可是,我沒有死,她卻消失不見了。”我喃喃的說。
年輕男人指了指前面:“好了,已經很晚了,快走吧。”
我垂下眼帘:“怎麼,這回不要送我回家了嗎?”
年輕男人聳聳肩:“你這不是快要到了嗎?”
我想來想問道:“你是不是剛才在ktv的門口就知道我會遇見她所有才要送我回家的?”
“看來你的確有幾分小聰明。”年輕男人笑着說。
“看來你人並不壞嘛。”我忽然覺得他的笑容很溫暖........
他皺着眉頭看了看我說:“沒有人和你說過嗎?頭髮太長容易遇見鬼。”
我又愣住了:“頭髮長就容易看見鬼?你在講冷笑話嗎?”
年輕男人搖了搖頭。
“那古時候那些留長辮子的人不少天天要見鬼?這算是我今天聽見的最好笑的笑話了。”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散落到身前的髮絲,的確很長了,應該是已經過腰了吧?記憶中我的頭髮還真沒有這麼長過。
年輕男人認真的說哦:“你最好還是相信我的話。”
我剛要問為什麼,卻聽見前方傳來呼喚我的聲音。剛剛死裏逃生的我緊張的看着那個方向,不知道那個呼喊我的聲音來自誰。
年輕男人見我如此緊張,搖了搖頭笑着說:“看不出你膽子這麼小啊,剛才在ktv門口你不是挺列害嗎?”
我白了他一眼:“拜託,你是人,我怕的是鬼好不好?”
年輕男人低着頭說:“其實,人比鬼更可怕。”
“你說什麼?”由於他低着頭,我沒有聽清楚。
他聽見我問他,便抬起頭笑着說:“我說你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別緊張,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應該是真正送你回家的人。”
他剛說完,我就看見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子從遠處向我走來。我鬆了一口氣,因為他是我的鄰居李天佑。
李天佑看見我便跑了過來:“暖暖,我叫你,你怎麼不回答啊?”
我笑了一下說:“這麼晚,我又沒有看見你,我怎麼知道是誰在叫我呢?我敢亂答應嗎?”說完,我不經意的看了看旁邊的那個年輕男人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李天佑聽我這樣說點點頭:“那倒是,你應該時刻保持這種警惕性,知道不知道?”
我無奈的答應道:“知道了,警察先生。”
可是我的良好態度並沒有換來李天佑的寬度處理,他接着碎碎念道:“知道還這麼晚才回來啊?一個女孩子家多危險啊。要不是我今天加班回來的晚,我都不知道你這麼晚還沒回家。”
李天佑的家就住在我家的旁邊。他比我大兩歲,是我從小到大的玩伴,和我也算是青梅竹馬了。說實話,姥姥去世的這一年多時間多虧有他照顧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會是什麼樣......
“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李天佑不愧是一名警察,觀察力的確很好,這麼暗的燈光他還能將我看的這麼清楚。
我有些猶豫,不知道剛才的那些事應不應該對他說,如果說又怎麼說才好?畢竟這種事情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會是難以置信的,弄不好還會把我當成是精神病患者。
李天佑忽然回過頭向我剛才站的那個位置看了看,然後問我:“對了,剛才我好像看見你身邊有個人影,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李天佑在找那個年輕男人,我遮掩着說:“只是一個送我回來的朋友。”
李天佑看了看我:“暖暖,結交朋友要慎重啊。你應該知道現在社會很亂,你涉世未深,千萬不要被人給騙了。”
我有些汗顏,這李天佑不會把我當成了懵懂的純情蘿莉了吧?我可是標準的女漢子一枚啊?“我不騙人家就不錯了,你認為還有人能騙我嗎?”我反問李天佑。
李天佑掃了我眼:“我還不了解你嗎?你呀,紙老虎一隻。別看你平時張牙舞爪的凶得列害,可是膽子比兔子還小呢。”
我不得不承認李天佑很了解我,畢竟十幾年的交情在那兒擺着呢。
說話間,我們倆個已經走到了我家的門口。姥姥留給我的是一座獨立的三層小樓開的客棧,整體結構和古代的那種客棧差不多。門前是並列的幾根朱漆欄杆,高高的房脊,向外探出的房檐上的四個角各掛着一串銅鈴。整棟小樓,無論是外部還是內部都保持着那種古香古色的風格。
我抬起頭看了看小樓上掛着的招牌,夜色中黑色的底襯已經完全不見。可是招牌上的四個金字‘皇權客棧’在路燈的映照下散發出一種朦朧的光芒。
我家這間客棧已經有些年頭了,聽說在姥姥帶我來這裏之前就是客棧,名字也是一直延續下來沒有改過的。從前的客棧都是這樣多以地名為名字的,既簡單省事聽着又大氣。
“唉!”我看了看這散發著幾分鬼魅的四個金字,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嘆完,我有些愣了,我是不是被那個白衣女子給傳染了,不然怎麼會這樣咳聲不嘆氣的?這也不是我的性格啊!
不過想了想今晚才遭遇,我打了個寒顫,今天還真的差點兒就死於非命,到時候我走上真正的黃泉路就知道這黃泉路上到底有沒有客棧了。
李天佑似乎發現了我的不適,忙上了門前的台階將門推開:“快進來,我給你煮點薑糖水,你出了汗又吹了風,不感冒才怪。這麼大的人了,也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我抬腳準備跟着他進屋,卻又不經意的抬頭看了一眼門楣上的那道橫匾,誰知那‘皇權’兩個字卻慢慢的在我眼前漸漸模糊,隨即又漸漸浮現出兩個字,由模糊到清晰,卻是‘幽冥’二字。這下‘皇權客棧’變成了‘幽冥客棧’,真的是應該開在黃泉路上的了。我被嚇的不輕,頓時‘啊!”的一聲,驚叫出聲。
已經進屋開了燈的李天佑聽見我的叫聲,第一時間從屋子裏面沖了出來,見我表情怪異的站在台階下面。忙一躍而下,拉住我問:“怎麼了?暖暖?”
我被嚇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用手不停的指着那道招牌讓他看。
李天佑不解的抬頭看向我手指的招牌,然後疑惑的看着我:“怎麼了?沒有什麼啊?”
我看了看他,然後看向那塊詭異牌匾,半晌才緩緩開口:“你看那招牌上的字......”
李天佑又看了看:“皇權客棧,怎麼了?”
我的唇有些發抖,但還是說:“怎麼會這樣?明明是變了啊!”
李天佑看看我,又看了看那塊招牌:“變了?沒有啊?都掛了這麼多年舊一點兒是應該的啊。”
我認為是李天佑沒有看出端倪,於是不甘心的說“我是說客棧的名字不一樣了呀?”
“不一樣?哪兒不一樣了?不就是皇上的皇,權利的權嗎?有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