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找替身
白衣女子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可是聲音卻無限的悲哀:“他竟然不等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我想對他說的是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這時,那個司機把車停住了,然後就轉過頭看着我,我看見他的手上有一把閃亮的匕首,他對我說:“小姑娘,有道是:那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到了陰朝地府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有眼無珠信錯了人。”
聽他這樣說,我想我不能坐以待斃,便瘋狂的跳下車往前跑.......我聽到了汽車引擎的聲音,然後我看到那輛車狠狠的向我撞來,這時我才看清,那輛出租車並沒有車牌.........
那輛車見我倒地就揚長而去。如果就這樣死了也算解脫了,可是不知過了多久,我又醒了,我發現我的身體在不停的流着血,四周就像現在這樣黑,沒有一個人。
我已經站不起來了,於是我只好一點兒一點兒向前趴,希望可以遇見一個好心人能將我送到醫院。可是,最終,我爬不動了.......
我知道自己的血越流越多,我也知道自己能做的只剩下等死了,但是我死了不要緊,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啊,他還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就被他的父親給害死了......
原來真的像小說里說的那樣,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就這樣我死在了現在你站的這條路上,忘了告訴你今天是我的祭日.......”
這時,我發現她頭髮凌亂,眼眶下出現了兩道鮮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淌,滴落到她那慘白的衣服上是那麼驚心的刺目。而她的身體也變得支離破碎........這應該是她臨死時的模樣,好好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變成這個樣子也的確夠慘的。
我嘚嘚瑟瑟的問:“你死了不是該去投胎了嗎?怎麼還會來找我聊天啊?”
白衣女子用她那冒着鮮血的眼睛,兇狠而冰冷的看着我:“因為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我那麼愛他,他為什麼要恨我?他怎麼可以買兇殺我?就算是他要殺我,可是那個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肉啊,他怎麼能將自己的孩子也殺掉,讓我和他的孩子變成了一灘血水呢?”
“他應該是不知道你有了他的孩子吧?”我勸說道:“再說,姐姐,你也知道你自己已經死了。所謂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你死了,你們之間的一切也該結束了。”
白衣女子的情緒十分激動:“不,我不要結束,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美女姐姐,您別激動啊。淡定,淡定。你看世界如此美妙,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但是無論喊那個女人美女,她都是願意的。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嘛。
果然白衣女子忽然對我笑了:“不錯,你說的對,世界如此美妙。所以你就幫幫我好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一定會幫我的是不是?”
看着白衣女子一身血跡斑斑的向我飄來,邊飄還邊往地上掉血珠兒.......這回換我不淡定了,我顫抖着問她:“你,你,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白衣女子慢慢悠悠的說:“你沒聽說過,凡是橫死的人都不不能轉世投胎,所以要來陽間找個‘替身’么?我每年的這一天都會在這條路上尋找,可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今天我終於遇見你了.......”
果然,非我族人其心必異。看了這古人是誠不欺我啊。這白衣女鬼前一分鐘還和我聊得好好的呢,可是就這麼一轉眼的功夫竟然說變臉就變臉了。這翻臉的速度比翻書的速度還快啊!
我又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蒼天啊,大地啊,每年一天啊,都過去五年了,這是什麼概率啊?怎麼就讓我趕上了呢?不知道我現在要是買張體彩或福彩什麼的會不會中五百萬啊?
我用略帶着顫抖的嗓音說:“我說美女?姐姐?姑奶奶?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我和你往日無怨今日無仇,你不能讓我這麼不明不白的給你做了替身不是?這不道德。
你看我都陪你聊了這麼半天,聊的口乾舌燥的,我們也算是有緣不是?這樣吧,咱們打個商量成么?”
白衣女子轉着她那往外淌血的眼睛看着我:“商量什麼?”
我忙應聲說到:“您看,我回去多給你燒點兒點錢,燒他個百八十億,順帶再給您送上汽車、洋房,讓你在那邊也做個富二代。
如果您覺得一個人太寂寞我在給您弄幾個紙人陪着您,沒事聊聊天啊,打打牌啊什麼的。對了,你剛才說你喜歡玩手機,我再給您燒幾個最新款的iPhone6怎麼樣?”
“不行,我要報仇。我要去找他,問他為什麼這樣對我。”也不知道是我那句刺激到了白衣女子,還是她又不定時的抽風。
我哭喪着臉:“不帶你這麼玩的,做人要憑良心,做鬼也要講道理不是?說好了是聊聊天的。可是聊着聊着怎麼還把我的命聊進去了呢?你就要是索命也應該去找那個買兇殺你的男朋友啊,他種的惡果怎麼也輪不到我替他嘗不是?”
“找他償命?”白衣女子似乎愣住了,喃喃的說:“我沒有想找他償命,我只是想要問問他為什麼?”
我看着她的神情就知道她還沒有對人家忘情,還說什麼要找人家報仇,原來你說的報仇就是問句為什麼。雖然說什麼冤家宜解不宜結,可是這天下要都是這麼個報仇法,早不就天下天下太平了嗎?
真是痴心女子負心漢,人家害死了她,她就只想問人家一句為什麼。但是我這沒招她沒惹她的、好話說了一籮筐卻要給她當替身?真是叔能忍,嬸也不能忍!
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沖那白衣女子喊道:“我什麼害人的事都沒做,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白衣女子可不管這些,‘嗖’的一聲像我撲來。那速度,堪比衛星上天啊,原來剛才人家那飄飄悠悠的動作只是為了隱藏實力,增加美感和神秘感。
可是這鬼的速度真不是人類可以媲美的。要知道人最快的速度也就是個奔跑,人家那叫飛。飛啊,你懂嗎?我真想問問那白衣女子:“姐姐,您這是要和我飆車吶?您老人家這得有五百多邁吧?可惜,我是不能陪你玩了,因為我沒有駕照。”
我想跑,可是雙腳卻像被訂在了地上。我的心裏升起了一股絕望,轉念一想,古代那個叫xx的詩人說的好: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死就死吧,早死早托生,何況死了我還能看見我姥姥呢。
於是我無望的閉上了眼睛,然而就在這時,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放生了——就在那白衣女子伸出了十指尖尖的兩隻手,堪堪的要碰上我的脖子時,我的眼前爆發出一片強烈的光芒。
那白衣女子瞬間後退了數丈,驚叫道:“定魂玉?”隨即仰天哈哈大笑:“老天對我還算不薄啊,這上萬年的寶貝竟然讓我無意見碰到了。看來是老天幫我。”
隨後她又轉過頭看着我:“小妹妹,你不要怨我。既然你身上有這樣仙家的寶貝護體肯定也不是凡人,說不定是什麼神仙轉世。弄不好你這一死就飛升成仙了。沒準兒到時候你還會謝謝我呢。”
說不定?弄不好?沒準?我呸!從小老師就教育我們要實事求是,不要用一些不準確的詞語來應付別人。而且我們偉大的領袖不是也說嘛,要科學嚴謹、與時俱進、務實求新、無私奉獻。當然這個無私奉獻肯定不是要奉獻給眼前的這個女鬼。
那白衣女子目光熾熱的盯着我胸前那塊潔白的白玉,注意力已經全部轉移到了那上面。我心想:月暖暖,你不能坐以待斃啊?要不逃個跑試試?咱不能就這樣輕易的向惡勢力屈服不是?有棗沒棗打三杆子不是?
白衣女子的眼神已經變的痴迷。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於是我是兩腳生風,健步如飛,撒開丫子使勁的往家的方向跑去。拜拜了您吶,你還是在等上個三年五載吧。
這時候我只怪我老媽當初生我的時候怎麼就那麼吝嗇,就不能我多按幾隻腳嗎?你看人家千足蟲,那數不清的小腳丫,跑起來那叫一個爽。不過我還是暗自慶倖幸虧我今天沒有臭美的登上我那雙‘恨天高’要不然,我只有等着挨宰的份兒了。
身後傳來了白衣女子那帶着顫音的聲音:“小-妹-妹,你-是-逃-不-掉-的。”
我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沒趴在地上。靠,誰又把這音效給打開了?
我也沒心情理會那白衣女子的話,只是一個勁的狂奔,人都說:逃命,逃命。我現在就是這種情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