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結局
趙炅已然大醉,根本沒有聽清鈴鐺在說什麼,只動作利索的翻了個身將她禁錮在身啊下,毫無章法的去吻她的脖子,口中聲聲喊着花蕊,花蕊……
鈴鐺氣的一口老血梗在喉口,不上不下,心中很是鬱結。
身-上的男人還在摸尋她的衣帶,怒火染上水眸,鈴鐺一時間突然變得力大無窮,面色猙獰地將趙炅摔到一邊,指着門口的方向怒了,“你有完沒完!要上也要看清我是誰!口口聲聲喊着其他女人的男人本姑娘不稀罕,你給我滾出去!”
腦袋撞到了chuang板,後腦勺一陣刺痛,趙炅一個激靈清醒了三分,待看清旁邊橫眉豎目的女人時,他的臉色也跟着青下來。
“怎麼是你?”
“呵,看到是我讓你有些失望了吧。”鈴鐺看都不看他一眼,話語間儘是嘲諷。
“誰准你進我房間的。”趙炅怒目而視。
“看清這是誰的房間,你趕緊給我滾出去!”鈴鐺覺得口乾舌燥,一股鬱火在月匈中烈烈燃燒,她恨不得抽這個男人一巴掌解氣才好。
聞言,趙炅眯了眯眸子,醉意又上來了,“讓爺滾?”
鈴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趙炅一把掀到了榻上,胳膊不知撞到了哪裏,痛得她呲牙咧嘴。
“兩天不教訓你,你就敢上房揭瓦。”男人低頭狠狠地咬了她的肩頭一口,力道之大,疼的她直接就兩眼淚汪汪了,“你這個人渣!秦獸!”
“哼,我是人渣,秦獸,你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連自己的姐妹都算計。”趙炅用腿壓制着鈴鐺,直起身子來月兌自己的衣裳。
鈴鐺眼睜睜看他月兌光了自己,露出精-壯的月匈膛,常年打仗,他的身上傷口不少,卻更襯得他英俊挺拔。
鈴鐺的臉沒出息地紅了紅,尷尬的移開眼。
趙炅現下可沒心思觀察她的小女兒女喬羞,只知道這個女人膽兒肥了,需要條教。於是,廢話不多說,直接奔主題~
鈴鐺原本還有些不願,推拒兩下便作罷了。她現在需要一個孩子來拴住趙炅的心,大好機會不可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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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趙匡胤在御花園設了宮宴,邀請了朝中親王和幾位后妃,鈴鐺作為晉王正妃亦在列。
趙炅與鈴鐺仍舊是分房而睡,一大早起來,丫鬟給鈴鐺梳頭的時候,特意給她挽了個比較正式隆重的髮髻,她看着奇奇怪怪的,問:“今日又沒什麼事,挽這髮髻做什麼?”
“呃,王妃,皇上下旨讓您跟王爺進宮赴宴。”臨了她小心翼翼又問了句:“王爺沒告訴您嗎?”
鈴鐺的臉瞬間就沉了下去,這個可惡的男人,他還真就沒告訴她!!
見主子變了臉色,那小丫鬟也不敢再亂說估,手腳麻利地挽好發,給她換了一件玫紅的裙袍,送她上了馬車。
車簾捲起,鈴鐺抬眸便看到了趙炅那張欠扁的臉,此時他正坐在馬車裏,眉頭蹙得老高,一臉的不耐煩,“怎麼這麼慢。”
鈴鐺心思,還不知是誰的錯,也不提前支會一聲,遂心裏有氣,理也沒理他,兀自落了座。
趙炅瞪她一眼,今日出奇的沒跟她一般見識,只閉眸假寐,只要一想起今日能有機會見到徐蕊,他心裏就抑制不住的激動顫抖。
鈴鐺不知這是什麼宴會,想問問他,又不願搭理他,硬是憋着沒出口。
二人一路無言,直到馬車停在宮門,趙炅先一步跳下車,笑容和煦地對着鈴鐺伸出了手。
鈴鐺站在馬車上蹙了眉,這男人搞什麼?
等了半晌不見她遞手,這麼多人看着,他面上有些掛不住,微沉着一張臉一把將她拉下來。
鈴鐺無防備,登時就嚇得花容失色,好在趙炅穩穩的接住了她,“娘子怎麼這麼不小心。”
言罷,大手擰了她的腰一把,貼在她耳邊道:“本王警告你,待會兒給我機靈點,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唯你是問!”
來來往往的人都往這邊看,鈴鐺羞憤不已,抿着嘴沒說話。趙炅又掐了她一把,“本王跟你說話,你耳朵聾了?”
“知道啦……”不情不願的聲音。
趙炅瞪她一眼,強攬着她的腰往宮裏走。
鈴鐺被來來往往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揮掉趙炅的胳膊,道:“這裏,還有人呢……”
“就讓他們看。”趙炅勾一勾唇,再次將她捉回來禁錮在懷裏,二人一起往御花園走去。
趙匡胤與其他幾位親王早就到了,趙炅夫妻是來的最晚的,大家都在等。
見夫妻二人如膠似漆的模樣,趙匡胤探究的目光上下巡梭,最後在鈴鐺身上停了一下,眸光晦暗不明。
鈴鐺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悄悄往趙炅懷裏靠了靠。
“晉王,你可是來的最晚的,難不成是跟王妃在府里溫存了,快,罰酒。”在座的一位親王見他倆到了皇帝面前還一副難捨難分的樣子,忍不住打趣。
趙匡胤笑笑,沒有出聲。
趙炅拿起面前的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道:“今日我確實來晚了,讓大家久等了,我自罰三杯。”話落,又給自己倒了兩杯,一口見底。
趙匡胤適才眉開眼笑,幽幽道:“看來宮外傳言都是虛的,皇弟與王妃感情很好啊。”
鈴鐺聞言身體一僵,身上出了一層冷汗,趙炅倒是沒什麼,他落落大方的笑了笑,道:“宮外那些人就喜歡亂嚼舌根,這種話當不得真。王妃聰明賢惠,我怎會不愛她。”
這般赤衤果衤果的話,瞬間便讓鈴鐺紅了臉,雖然她也知道,這話里虛假的成分居多,從他知道她陷害阿蕊的那一刻起,他就恨極了她。
徐蕊坐在趙匡胤身側,扯了扯唇角低頭不再看這場面,鈴鐺那女喬羞的模樣,當真讓她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她還是原來那個鈴鐺。
可笑她如今的情境,皆是拜她所賜。
……
眾人依次落座,徐蕊坐在趙匡胤旁邊,趙炅就坐在她斜側方,微微抬頭,她所有的表情都能盡收眼底。
酒過三巡,眾人都已微醺,鈴鐺在桌下掐了趙炅一把,低聲道:“別喝了,待會兒喝醉了又跟那天一樣丟人,我可不會管你。”
趙炅聞言又想起了那天他去花樓買醉,回去錯將鈴鐺當成了徐蕊給睡了,臉色黑了黑,果然放下了手裏的酒杯,拿起玉箸來吃菜。
鈴鐺忍不住扯唇笑了笑,無意間抬眸看見前面徐蕊幽幽看過來的目光,笑容一僵,她眯眼拿起面前的酒杯,遙遙敬了她一下。
徐蕊見此忍不住冷哼一聲,垂了眸沒搭理她。
旁邊的趙匡胤聽到她悶哼一聲,忍不住低頭詢問:“愛妃,怎麼了?”
“唔,沒事,臣妾不小心咬到了舌頭。”徐蕊捂着唇一臉痛苦,趙匡胤面上有絲擔憂,又顧忌着在場那麼多人不好俯身察看,只捏了捏她的手,道:“小心點。”
“謝皇上關心。”徐蕊心裏虛的很,忙低了頭。
下面有兩道視線掃過來,一道來自趙炅,他擔憂的看着她,猜測她是否是哪裏不舒服。
一道來自鈴鐺,她冷眼瞧着徐蕊在那裏做戲,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玩味的看着她。
徐蕊抬眸對上趙炅的眸,見他直盯着自己不放,眉頭一蹙,別開了眼。
趙炅有些失落,鈴鐺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眸中漸漸染上嫉妒的火,當年不過沐蓉居驚鴻一瞥,趙炅就對阿蕊念念不忘多年,即便她後來入了蜀宮為妃成為孟昶的人,他也不曾死過心。
如今她搖身一變,又在宋皇趙匡胤身邊起起落落長袖善舞,他的目光仍舊是在阿蕊的身上,半點情-愛都不願給她。
思及此,鈴鐺垂了眸子,藏在袖中的手漸漸緊握成拳。
酒喝的差不多了,便有人提議來點娛樂活動。
“光有酒還不夠盡興啊,不如我們來比試一下箭法好了,輸了的那方自罰三杯,看誰最先爬不起來!”
趙匡胤本也覺得這宴會無聊,聽這提議,當即便來了興緻,撫掌叫好,於是下令讓人去搬了箭靶來,每人得九支羽箭,分三局,每局可射三箭,每失一箭,便要自罰三杯。
三局兩勝者可得黃金萬兩,三局三勝者可向皇帝要一個願望。
每個人都欲欲躍試,趙匡胤也離了座位,跟趙炅他們現在一起。
起身前,趙匡胤低頭對徐蕊道:“愛妃,等朕給你贏個頭籌回來。”
徐蕊笑笑,“臣妾祝皇上‘旗開得勝’。”
趙匡胤聞言大笑,趁人不注意,在徐蕊唇上偷了個香才過去。
那個吻雖然沒有加深,只是蜻蜓點水,徐蕊的身子還是僵了僵,心裏的反感和排斥翻江倒海,她蹙眉坐在那裏,沒有動。
幾個男人站在一起比試,家眷和后妃們則在一旁抿唇淺笑,無聲的給自己的男人助威。
鈴鐺目光在趙炅和趙匡胤之前來回了兩下,起身來到徐蕊旁邊坐下,道:“你覺得誰會贏?”
“我從不做如此過早的結論。”徐蕊瞥她一眼,語氣冰冷。
“呵呵,阿蕊,你還是老樣子。”鈴鐺沒再說話,認真的看着場中的比試。
第一局,自然是趙匡胤贏,趙炅與其他人都罰了酒,他只有一箭未射中,罰酒三杯。
接着開始第二局,趙炅第一個出箭,剛剛三杯酒下肚,他已經醉了,眼神迷離,怎麼都對不準箭靶中間的紅心,瞄了半天,手指一松,羽箭斜斜的射在了邊角,接着便是哄堂大笑。
趙炅氣惱的丟了羽箭。
鈴鐺輕笑着轉過頭來,風-情萬-種眸子看向徐蕊,“阿蕊,你在皇上身邊開心么,你這樣快就委身與他人,孟昶在天之靈,會不會死不瞑目啊,哈哈!”
“你給我住口!”徐蕊沉了一張臉,誰都可以說孟郎,唯獨這個女人沒有資格!是她害死的他!!
“呵呵。”鈴鐺笑了兩聲,將目光轉到場上,道:“我說的是實話,你這算是惱羞成怒么?”
徐蕊壓抑怒氣,不再同她講話。
趙匡胤射完箭回來喝口水,見鈴鐺坐在徐蕊旁邊,目光一頓,鈴鐺起身給他讓了座位,福了福身子去了一邊。
“愛妃,你臉色不太好,是否是哪裏不舒服?”趙匡胤坐在徐蕊旁邊,捏了捏她的手心,發現竟冰涼一片,當即便蹙起了眉頭。
“嗯,臣妾有些頭痛,想先回去歇息了。”徐蕊扶着額頭,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趙匡胤方想點頭答應,那邊忽然一陣喧嘩,側耳細聽,原是大家都在開趙炅的玩笑。
他第二局完敗,無一箭射中靶心,按規定要自罰九杯,這下趙炅不幹了,坐在那裏趁着酒意耍起了無賴。
眾人起鬨起得厲害,趙炅被逼到份兒上了,嗚嗚泱泱的整得他頭疼,最後,他索性道:““若花蕊夫人能為我折枝花來,我就飲酒。”
話落,眾人一愣,鈴鐺變了臉。
趙炅心裏卻是打着這樣的算盤:若是徐蕊真的給他折了花,他也好趁機與她近距離接觸一次,若是不折,也沒關係,至少避過這次罰酒了,九杯啊,他現在就有些上頭了,再喝下去還了得?!
眾人默了會兒,有人扯着嗓子問趙匡胤:“皇上,晉王說若花蕊夫人給他折枝花便喝酒,這花折是不折啊?”
徐蕊咬了咬唇,心裏糾結,她就是老老實實在這裏坐着也能扯到她,那晉王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匡胤聞言看了一眼徐蕊,眸光閃閃,片刻后他笑着道:“有何不可。不過這酒不夠了,愛妃,你再去拿些酒來。”
男人一玩的起興就將女人當丫鬟使,徐蕊心中憋悶,逼不得已起身跟着宮女去拿酒。
趙炅不過隨口一說,他沒想到趙匡胤真的會答應,一時間激動不已,眸光亮得不可思議。
鈴鐺冷眼瞧着,要多不甘就有多不甘。
拿酒的時間有些長,其他人都不過小輸幾把羽箭,他們輪番喝了罰酒,最後只有趙炅沒喝,他的酒,還沒來呢~
……
徐蕊去了酒窖,領路的丫鬟接了她手裏的酒壺,去酒窖里裝滿了又遞給她。
徐蕊端着一枚金盤,微微蹙眉,看丫鬟又裝了一壺。
主僕二人一人端着一壺酒往御花園走。
眾人因等不及,御花園裏此時已經開始第三局比試了。
趙匡胤酒喝的少,此刻還是清醒的,他征戰沙場多年,騎射出類拔萃,當年軍中無幾人能跟他比,就算是做了皇帝,這本事也沒見有落下。
毫無疑問,他這次又是箭箭正中靶心。
其他人都罰過酒,該醉的都醉了,自然不能全中,到了趙炅,他箭箭都端不穩了,瞄了幾下箭也沒射出去。
旁邊有人說風涼話,“晉王,你這是怎麼了,怎的還猶豫不決了,是不是男人啊,快點快點,好等會兒你的酒來了,這次輸的跟上一局湊一塊兒喝,哈哈!”
提起上一局,趙炅就有些懊惱,眼一閉心一橫,鬆了手指,羽箭飛一般射出去。
徐蕊和丫鬟拿了酒回來,二人一前一後,趙炅胡亂射出的那隻羽箭像長了眼睛一樣往徐蕊的方向飛去!
眾人變了臉色,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小心!”
“蕊兒!”
“花蕊!”
人群之中響起不同的驚呼,徐蕊端着酒壺低頭走着,忽覺面前一股子凌厲的風直衝而來,還來不及抬頭,那隻羽箭準確無誤的沒入她的月匈口。
跟在她身後的小丫鬟抬頭看到她背後莫名鑽出的一直箭頭,當即嚇得三魂丟了七魄,腳一軟,啊的一聲驚呼,丟了手裏的托盤跌坐在地上。
她指着徐蕊月匈前那隻羽箭,驚得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慘白,似乎隨時都可以暈過去。
徐蕊低頭看了一眼插在月匈口的箭,又看了看那射箭的人,唇角扯起一抹苦笑。
還真是巧啊,鈴鐺害死了孟郎,如今她的丈夫又親手射殺了她……
趙匡胤見徐蕊倒在地上,眼眸赤紅,瘋了一般衝過去將她抱起來,“愛妃,愛妃!”
徐蕊閉了眸,唇角掛着一抹笑,月匈口的位置湧出大量的鮮血,把她的衣裳都染了一片刺眼的紅。
“傳太醫,傳太醫!快給朕傳太醫!”趙匡胤抱着氣息微弱的徐蕊急急地吼,旁邊的奴才們才反應過來跌跌撞撞的跑去請太醫。
趙匡胤想要把徐蕊抱起來,目光觸及那隻穿透她月匈口的羽箭,最後還是沒有敢動,只抱着她坐在地上。
很快,在徐蕊躺着的地方,血把地上的泥土都染紅了,她眼睛半垂着,一張臉雪白雪白。
“愛妃,愛妃,朕不准你死,你聽到沒有,沒朕的命令你不準死!”趙匡胤慌了,抱着徐蕊的手臂也開始抖,他明顯感覺到懷裏的女人氣息越來越弱。
徐蕊聞言扯唇笑笑,勉力抬了抬眸,從趙匡胤的臂彎里去看鈴鐺的表情。
她以為這個時候她該高興的,卻看到她獃獃站在不遠處,滿眸不敢置信,臉色蒼白,不見得比她好到哪裏去。
她就笑了。
趙炅手裏拿着弓駑,亦是愣愣地看着她,酒瞬間酒也醒了大半。
他方才做了什麼?
他居然親手殺了他最愛的女人?
踉蹌着退了兩步,趙炅心痛的不行,此時他恨不得死掉的那個人是自己!!
太醫聞訊趕來,徐蕊已經處於彌留之際,太醫見這箭刺得這樣深,不用察看便知無救,便對着趙匡胤搖了搖頭,道:“夫人這箭正中月匈口,恐是回天無力……”
徐蕊聞言就想笑,嘴角動了動,卻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來。
她顫抖着撐開眸子,罷了,一生這樣長,若她活着,還要再過多少年沒有孟郎的日子,還要再壓抑自己婉轉承又欠多少次,還要再受世人多少白眼?
她真的累了。
“愛妃,愛妃,你回應朕一聲,愛妃……”趙匡胤聲聲深情的呼喚,徐蕊自始至終一句話沒說,直到咽了最後一口氣,她都半字不留。
鈴鐺眼睜睜看着她的手垂下去,淚流滿面,阿蕊真是狠心啊,當真狠心,這世上最狠心的莫過於她了。
半字不留。
徐蕊徹底沒了氣息,趙匡胤瘋了一般,將徐蕊放下,起身躲過永親王手裏的弓箭,搭箭對準趙炅的月匈口,眸中迸出一道冷光。
“皇上!”
眾人又是一驚,皇帝這是要晉王給花蕊二人償命么?
趙炅渾身一個激靈,站在那裏僵直了身子,這下酒全醒了。
鈴鐺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一時嚇得臉色蒼白。
好在趙炅反應迅速,在趙匡胤還未將箭射出去前,他痛哭流涕的上前抱着趙匡胤的腿道:“大哥,臣弟也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是為了您啊,您方才打下這江山,應以江山社稷為重,遠離酒-色!”
他這話說的玄妙,趙匡胤若是今日拿箭射死了他,那就等於承認了女-色終於江山,就跟昏君無異了。他心中雖痛雖恨,卻也不能發作。
半晌,他緩緩放下手中的弓箭,道:“朕跟皇弟開玩笑呢,來人,將夫人帶回花蕊宮。”
李拓連忙帶幾個奴才上前來將徐蕊的屍體抬走,眾人心有餘悸,方才嘻嘻哈哈的場面再也沒有了。
趙匡胤笑笑,再不去看方才徐蕊躺過的那個地方,道:“都愣着幹什麼,繼續吧。”
眾人面色凝重,卻還是配合的扯了扯唇角,鈴鐺面無人色跌回座位,看幾個奴才抬着徐蕊的屍體離開,眸光複雜,不知此刻該喜還是該悲。
她是恨阿蕊的,她搶了她的男人,害她失去了第一個孩子,她睚眥必報,暗助趙炅擁兵大蜀,讓她從天堂跌至地獄,讓她此後的生活只余痛苦。
她用一把鴛鴦壺害了孟昶性命,又用一顆墮胎藥同樣讓她失去一個孩子,這場報復,才剛剛開始……
她就這麼死了,呵,死在那個男人手裏,這輩子,他都不會忘記她了。
阿蕊,真是狠啊,她的幸福折在她手裏,她便以死來換得她這一世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