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方丈當頭棒喝
看着漸漸關上的別墅柵欄門,看着一行人談笑風生走向屋內,單衝天感到無比的失望,他沒想到自己所喜歡的女人對感情竟會是如此草率之人,
而今再聽到師傅故去的消息更令他萬念俱灰,罷了,罷了,情也,愛也,什麼玩意,名也,利也,有什麼用,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連續航班,旅途輾轉,鐵打的人也受不了,當邊平的車子停到嵩山腳下時,單衝天彷彿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回家的氣息,猛然從夢中醒來,
不及跟邊平打招呼,單衝天沿著兒時的小路提氣狂奔而上,
行風大師的小院門口有很多身穿灰布僧衣的僧人,看到一個俗家之人飛速而來,忙出聲阻止道:“什麼人,報上名來,”
單衝天對此視而不見,三兩步來到門前卻見兩隻胳膊擋了過來,出手含而不露,帶着凌厲的勁風,單衝天心急如焚那裏顧得了這許多,他揮臂一擋順勢而進,只是手臂處卻傳來陣陣疼痛,
小院並不大,驚呼聲早已驚動屋內眾人,就在兩名僧人像單衝天身後迫近之時,聽得不遠處台階上釋言出聲道:“二位師兄,手下留情,”
單衝天飛撲到師兄身前含淚道:“大師兄,師傅他老人家真的......”
釋言黯然點了點頭,指向身後大殿,
此時那兩個僧人望着蹣跚走向大殿的單衝天,向釋言問詢道:“釋言師弟,他是什麼人,”
由於行風大師輩分太高,近年來深居簡出,是故很多人都不知道單衝天的存在,釋言合十道:“二位師兄,他便是我師的俗家弟子,單衝天,”
“哦,竟然是他,果然不凡,”其中一人道,另一人也暗暗點頭,這二位跟釋言一般,同位達摩院弟子,只是入門更早三年,單衝天能從他們二人身前搶身而過確實不簡單,
大殿內還有三名年老僧人,單衝天大多不認識,他欠身合十向諸位見禮,然後跪倒在蒲團上,
看着師傅端莊釋然的面目,單衝天無聲的眼淚如開閘的洪水,瞬間便遮住了視線,一個頭嘣的磕到地上,
遙想當年師傅路邊施救於他,生活中無微不至的關懷,學武時嚴厲的監督呵斥,外出后對他的殷殷囑託,單衝天的彷彿感到往事就如昨天一般......
可如今慈祥的他老人家竟然圓寂了,世間又少了一位令他牽挂,待他如子如孫的長者,若不是在這大殿之上,單衝天定會痛哭如訴,可他不能置佛家的尊嚴於不顧而獨顧自己的感受,這樣做無疑會為故去的師尊臉上蒙羞,
釋言返回大殿看着肩頭抖動的師弟也是心生悲意,他知道師弟已經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悲慟了,可他又何嘗不是呢,已經幾次哭暈在偏廂的釋行師弟又何嘗不是呢,
白天儀式繁多,大殿裏人員走動頗多,單衝天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撥人勸他起身了,可他實在不想起來,只想跪在師傅追憶那過去,
黃昏時分釋言醒來,見到單衝天又是一番光景,釋言見到沒有外人在場,也跪倒在地,師兄弟三人抱頭痛哭,
可縱然哭聲震九天,也無法喚醒閉目的師傅,
一連三天,單衝天始終跪拜在師傅法座前,任憑所有人相勸都不起身,他也喝退了幾撥想要搬動師傅法身的和尚,三天來他只喝了幾口水,一粒米都沒有進食,更是沒有合眼,
三天後釋信方丈聞訊而到,單衝天曾多次資助寺內草藥和修繕,是故他對這個俗家弟子還是有點印象的,
望着精神恍惚的單衝天,釋信方丈也是動容,雖是方外之人,可他也能體會到那份濃濃的情意,不過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行風師叔的法座需要另行安置,單衝天老是阻止他人已經誤了不少事,
“你師功德圓滿,煩惱盡去,何悲之有,”
釋信方丈聲若洪鐘,單衝天身子動了一下,雖然現在感到極其虛弱,可他聽得出這是方丈大師到了,雖然方丈的話令他無從作答,但是現在愛誰誰,任誰都不能驚擾師傅,
“你師洒脫一生,你等學的幾成,”
單衝天依然不為所動,只是方丈的話再度喚起了他對師傅的追憶,
“你年華如此,正是大有可為之時,為何執迷於情感糾纏,哼,還不覺醒嗎,”釋信大師最後一問暗含佛門獅子吼,感情失意外加師傅圓寂,單衝天被直擊心事,一時氣急攻心,身體直直地倒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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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天過去了,單衝天身體已經恢復了,只是食慾不好,還有些虛弱而已,師傅去了,他也悟了,方丈說的對,師傅功德圓滿,自己何故再打擾他老人家清靜,躺在床上休息了兩天,他始終在向方丈的最後一問,
是啊,我單衝天闖蕩歐洲足壇,踏着光環而來卻寸功未立,何以面對世人,何以面對米蘭,何以面對鍾愛他的萬千球迷,
我雖立志振新華夏足球,基地即將投入卻不盡心此事,何以面對數億殷殷華夏球迷,何以面對跟他一樣把身心獻給足壇的熱血球員,
可是,我竟然為情所困,一直以來內心難以取捨,念念不忘,感情雖然美好,可事業也更加重要,是時候放開了,既然是真愛,那就隨緣吧,從今以後,足球才是我單衝天的唯一,唯一所愛,
拜別二位師兄,單衝天起身上路,二師兄也進入了達摩院,雖然晚了幾年,可也算如願了,跟大師兄在一起,他們並不孤寂,
離開米蘭一周多了,單衝天現在最是迫切回到那個時尚之都,回到熟悉的聖西羅球場,許久沒有聽到紅黑軍團球迷唱響米蘭之歌了,他的心裏十分想念,
從米蘭機場出來,單衝天撥通了張喆的電話,荷蘭訓練基地就是他的另一份事業,他沒有理由不關心那邊的進展,
“小天,即哀順便,你的任務還有很多,振作些,”張喆的話音劈頭蓋臉傳了過來,他知道單衝天對行風大師的感情,是故率先關切道,
“張哥,謝謝,我明白,那邊情況怎麼樣,”
張喆感到單衝天跟往日有些不同,可那裏不對卻又說不出來,聽到單衝天的問話,他忙回道:“還是那句話,等賽季結束時我給你一個可以完美運行的訓練基地,最近一切都在緊張有序的準備中,”
單衝天心下大定,他很乾脆道:“那就好,辛苦你了張哥,回頭我親自感謝你,再見,”
聽着話筒中傳來的嘟嘟聲,張喆搖頭嘆道:“這小子,”
邊平打開車門等到單衝天上車后,迅速坐到副駕駛座,胖子司機好半天才從驚喜中清醒過來,他沒想到米蘭新王子會登上他的出租車,這真是一件值得紀念的事情,
滿足了司機的合照簽名請求后,歡快的出租車一路飆行駛向米蘭市區,
在米蘭內洛基地,單衝天見到了滿頭大汗的皮克,可卻不見馬克的身影,
看到單衝天走過來,已經一個人訓練了一個多小時的皮克忙迎過去:“嗨,夥計,你回來了,”
熱情地擁抱令單衝天心頭升起一股小感動,這便是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不過單衝天先問的卻是馬克:“皮克,為什麼沒見到馬克,試訓怎樣了,”
皮克撓了撓頭道:“嗨怎麼說呢,有些不理想,我被安切洛蒂先生暫時安排到青年隊,不過......馬克卻被放棄了,”
單衝天拍了拍皮克的肩膀嘆了口氣,這就是職業足球,他問道:“夥計,馬克怎麼樣,”
皮克笑道:“那傢伙說如果羅馬也看不上他,那他就去拉齊奧或者國際米蘭,不要工資也行,就跟米蘭或者羅馬對着干,”
“哈哈哈哈,這傢伙,”單衝天露出了近些日子來的第一次笑聲,暢快笑聲,馬克這傢伙還真是狂妄,不過據單衝天估計,如果馬克表現足夠好,那麼極有可能留在羅馬,因為他們正缺少有天賦的前腰,
“努力,我們一起在米蘭干一番成績,”單衝天說完,伸出了手掌,皮克狠狠地點了點頭,‘啪’兩隻大手發出短促而充滿力量的響聲,
單衝天跟驚喜交加的隊友們打過招呼后,來到安切洛蒂的休息處,聽說昨晚他並沒有回家,
“先生,很抱歉,我又延誤了一場比賽,向您表示歉意,”
安切洛蒂沒有答話,他上下左右看了個遍才略微放心道:“單,一切還好嗎,”
望着主帥關切的眼神,單衝天微微點頭道:“我很好先生,您最近瘦了好像,”
安切洛蒂聽出單衝天中氣十足,情緒穩定方才放下心來,雖然上一場聯賽米蘭被逼平了,可安切洛蒂知道米蘭早已患上‘單衝天依賴綜合症’在他缺席的情況下能取得平局已經是燒高香了,而萬幸的是聯賽領頭羊也打了一場平局,比分差距並沒被拉大,
“你好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這個賽季我們很不容易,先是罰分,后是傷病,可是大家很拚命,在這麼艱難的境地卻也取得了聯賽第二的成績,還有九輪聯賽,我希望你能帶領米蘭創造奇迹,”
安切洛蒂眼中充滿了期望與鼓勵,單衝天沒有向往常一般發出豪言壯語,他點頭道:“先生,這也是我的願望,我無法給您一個肯定的答案,但是我會努力的,”
單衝天走了,安切洛蒂卻笑了,華夏精靈成熟了,米蘭新王子成熟了,這是一個可喜的變化,他相信單衝天只要說到,就必定會拼盡全力,如果米蘭真能登頂聯賽冠軍那將是一個令所有人嘆為觀止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