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嬰試藥
老人如同枯樹皮的手示意無言回去準備，無言叫聞去見娘親使勁地點了點頭。老人從前是照顧自己娘親的管事，但自從自己的娘親走了后，其它下人都離開了，就只有他留了下來悉心照料着自己。
因為母親的事情，家族中的功法自己並沒有得到，現在的武功全是老人一手一腳教的。而且對於無言的修為，寧老特別交代過自己，沒有達到天境九重，不要向別人露出自己的實力，所以在楊家，到現在都沒有幾個人知道自己的武功情況。其實能這般隱藏了幾年，原全是因為主家對自己一直不管不問，沒有幾個人理自己的生活才得以這樣的。
也因為如此，無言對寧老的態度很是尊敬。
無言走到內屋並沒有用多少時間，無言就重新打扮了自己一番，看到無言出來，老人點頭笑笑后，轉身離開。穿過暗黑的叢林，夜蟬在長鳴，兩人在村樹間幾個躍身，如同兩道白光在林中而過。
“不錯，天境一重天了。”寧老頭在後方不急不慢地跟着無言，他雖然看上去年老，但是武功可是相當了得。
無言在前方左閃右避，聽到老人的讚歎聲后，回身一笑道“這都多得爺爺你的教導。”
“嘴挺甜的，別等下到你母親那又像個大哭貓一樣。”老者說完向力一蹬樹釵，直接越過無言向前走去。其實這些年裏，寧老是一手一腳教自己練武，但是自從自己達到天境修為後，無言感覺到寧老發生了些許變化，有時候一些心法他只講一次或一半，就讓自己去悟，無言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當他是想自己去領悟，磨練自己的悟性才這樣的。
“我才不會了。”無言羞罵，自己已經是十五歲的小男人了。腳下發力，奮起直衝，皓月當空，火花閃亮，兩人並沒有去楊家的祖墓地，而是向著一座小山嶽去。
楊家犯了族規的人，死後不得進祖墓這是規定。無言的母親死後，本來要被楊家安葬在亂葬崗里的，但是四叔與羅爺爺的據力而爭，終是在下葬時，才免於此等下場。
經過一個時辰的匆忙奔波，兩人終是到了，犯族規的人不得祭拜這是一條規定，所以無言兩人也只有在楊家所有人沒有時間管自己的時候才會來這裏。
這裏夜色很深，承天城上空的煙火聲到了這裏也成了沉沉的悶響。蝕光點起，一座孤墓靜靜地躺在山間，無言鼻子很酸，但是他咬了咬牙，強忍着不要流下淚來。
“娘，我今年十五歲了，還記得今天也是我的生辰嗎？爺爺為我們做了秋餅，很好吃。”
“娘，我武功到了天境了，爺爺說，我天質很好，在楊家沒有幾人能做到。”
“娘親，爺爺說我長得似你，怎麼可能，我可是長得男人的，對不？”
。。。。
這一夜，秋圓之節，無言就在這裏不斷自言自語，寧老頭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老眼裏儘是憐愛。
當蝕火化為煙霞時，無言才站了起來，俊俏的臉容向著墓碑一笑：“走了，娘親。”
無言轉身離開的一刻，他握了握身上掛着的伴生石。無言對它視若珍寶。每當自己心煩意亂時，這伴生石都會發出一種莫名的幽光平靜自己。所以無言對它很是愛惜。
“走吧，別太久了。”寧老頭看到無言祭祀完，率先離開。無言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再次看了一眼身後的孤墓時，也離開了。
無言心中很痛，當年的事，他一直相信母親沒有做，他要真相，他現在日夜不斷練武就是想有一天，親自將當年的真相昭告天下，還母親一個清白。
楊家的盛典現在才開始，百大宴度宴請各方。楊岳笑逐顏開，完全忘了今天是亡妻的忌日。
無言回到自己的庭落，寧老頭也離開了，只剩下自己一人獨對四面牆，空中的歡笑聲久盤不散，無言雖然怒，但是他沒有去找楊岳責罵，抽出手中的寒劍再次動了起來。
嬌健的身影在夜裏輕舞，帶起的劍光，映射四周，時間如流水逝去。月色越來越明亮。但庭落里的無言表情越來越怪。
“嗖”無言舞動的身影突然向著某一方向激射出一道劍氣，劍氣如虹，撞在地上，炸了個深坑出來，轉而收劍色變：“誰，給我出來。”
無言警惕着四周，雖然沒有動什麼改變，但他天境的靈覺告訴他，這裏絕對隱藏有人。
“嘻嘻。”不多時，在樓殿頂上的一個倚角處，一道白影瞬間出現，一個頭髮灰白，身高八屍的壯朗男人笑意不斷，眼珠子轉來轉去地看着自己喃喃道：“寧老鬼不是說，你這小子資質很差的嗎？怎麼幾年不見都到天境了，不過算了，嘻嘻。”
無言看着他，雖然沒有從老人身上感覺到殺氣，但是還是握劍仰首，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你是誰？為何闖我居所。”
那老者聽到無言問道，摸着下巴坐在樓殿上，“唔，我是寧老鬼的朋友，你忘了？”
無言拉下臉來，他可從來沒有見過寧爺爺帶過這樣的朋友來：“既然是爺爺的朋友，為何不光明正大的走進來，我看你定是小偷一個。”
“哦。”老人聽到無言這樣說后，猛地生起了些許興趣，對着月亮高仰着頭，嚴聲地道“爺我就喜歡這樣，怎麼著？”
無言聽到他這樣說，臉色大變“能怎麼著，我能把你打下來。”
老人聽到無言放狠話，眼裏儘是戲笑“唔，不錯，這眼神我喜歡，看來天嬰還真不錯，拐你回去幾天，到時再送回給寧老鬼，嘻嘻。”
“哼。”無言聽到他這樣說收起了笑容，握劍冷眼看着他。老人身上雖然沒有強勁的氣勢，但是自己心裏很是不好受。
“小子跟我走吧。”老人臉容嬉笑，一手向下抓來。
無言聞言心中咋舌罵道：“欺到我頭上，算你這小偷倒霉。”
說完無言舉劍直刺，尺長劍身包裹着真氣，踏月而上，瞬間對着老人一劍直砍而落。但是一劍落下，卻沒有碰到老人的半點衣角，讓他輕鬆閃了過去站在殿堂倚角處。
看到老人嬉笑的樣子，無言心中怒火不已，自己在他眼裏看到的儘是輕視。全力湧起體內的真氣，寒劍在無言內力運轉下，漸漸變得白蒙蒙。氣勢比之剛才強了不至一個等次。當劍芒達到一個臨界點時，無言加速直刺。
感覺到劍芒的犀利，老人一個閃身，如同一縷輕煙般消失在原地。
“很快。”無言看到自己一劍刺空，心頭微顫，知道老人的力量絕不在自己之下。就在無言四處找老人隱身在何處時，在庭落的某個角落老人如同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小子，我就不陪你玩了，等下寧老頭回來就不好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無言府身衝下，直接向其甩出一段劍芒，嗡的一聲，破空聲響起
劍芒止不住去勢沖落，直接洞穿了老人的身體，但是未等無言高興，緊接着，老人那被擊中的身體幻影般飄散開來，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無言此時只覺頭顱上被人一手抓着，危險氣息如淵臨身。
“睡一下吧。”老人緊抓無言的一手，泛起靈光，一道莫名的波動進入無言的腦袋裏。靈光沒入無言只覺一陣暈眩，接着跌倒在了地上。
老人看到跌在地上的無言，拍了拍手大笑：“天嬰，看看我的藥效果如何？”
老人抓起無言，兩眼溜溜直接消失在了黑夜，這個秋圓節當是多事之秋，無言昏昏沉沉，當自己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全身赤祼，坐在半人高的大木桶里。
無言臉色訝然，四顧而看，只看到自己正在一間灰瓦黃牆土屋裏，土屋極其破敗，四面牆皮都已經開經脫落了，但此時在內屋飄出各種葯香味，無言深深吸了一口，神情一松，只見一排排的藥罐子有序排列在四圍，半數的藥罐下面此時更是爐火鼎盛，仆臉而來的葯香一浪接着一浪。
無言看清楚四周的環境后，就想逃離木桶，可是任自己如何運轉心法，身上的經筋就像被人一節節封鎖了似的，運不上力來。就在無言試嘗了無數次都失敗后，木門吱吱帶着轉軸聲打開了，那個拐自己而來的老頭手中正拿着一燒沸了的藥罐，臉色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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