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十三 章
自己呆的縣城雖然離漢城不遠,但是走起來路也不近,再走回去對於疲憊他的真是個艱巨的任務。而且都敏俊走的路不比他少,他應該也很累了,不想讓他背的李在熙說:“我們在這兒露宿,明天一早去漢城。”
兩人找了個粗一點的樹木,坐下背靠着。
“夜露深重,別凍着。”都敏俊扯了扯披在少年身上的衣服,將少年攬在懷裏,讓他靠着自己。
“嗯。”乖乖地靠着的李在熙聽着耳邊沉穩而有勁的心跳聲,規律的聲音像是催眠曲,再加上身體的疲憊,他的眼皮子越來越重越來越重,終於睡著了。
很快就聽見少年平穩下來的心呼吸聲,都敏俊抬頭望着星空:遇見讓他在意的少年,真的很幸運。
第二天,天蒙蒙亮,夜晚的蟲鳴隨着天亮也消失了。清晨的樹林,被霧氣籠罩着,宛如仙境般朦朦朧朧看不真切。待太陽徹底升起后,整片樹林露出原貌,鳥兒在樹枝上嘰嘰喳喳地叫着,從這邊的樹枝飛向另外一邊,樹葉上、草地上沾上了晶瑩的凝露,在陽光的折射下像顆顆寶石亮着。樹林裏清新的空氣,深吸一口氣,讓人心曠神怡。
感受到金黃色的陽光的照射,睡了一小宿的李在熙睜開眼皮子,揉了揉眼睛,有點睏倦地打着哈欠。
“不睡了?”見略顯疲憊的李在熙,都敏俊微低頭問。
“不了,我們早點進城坐馬車早點回去。我想念那張軟乎乎的大床。”雖然可以靠着免費的肉墊睡覺,但終歸沒有躺在床上舒服。
“起來吧。”李在熙做起來,聽到關節發出的聲音,做了幾個動作伸展身體,扭身見都敏俊沒有跟着起來疑惑問:“怎麼不起來?”作勢要拉着對方的大手起來。
“麻了。”都敏俊微抬頭,暖色的金色陽光灑在少年的身上,宛如天使般純潔美好,藉著少年的力,起身,一個不穩直愣愣地撲在少年身上。
“哎呀。”不設防的李在熙趔趄地後退幾步,“都敏俊,你好重。”感受到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的重量,真是吃什麼長大的。
緩衝一會兒,待都敏俊身上的麻意消失了之後,捏捏少年腰間的軟肉,看見李在熙像只兔子一樣迅速麻利的跳開。
“呵,敏、感點在這裏。”發現了弱點的都敏俊像只狐狸一樣笑着,作勢再來一次。
“都敏俊,放開,別動!”少年一邊哀嚎着,一邊靈活地躲着。
見着少年如泥鰍般滑溜,抓也抓不住,都敏俊“怒”了,停止步伐站定,盯着李在熙的背影。
“哎哎,怎麼跑不動了。”連連感慨的李在熙看着身邊倒飛的景物,自己則懸空飛騰着,然後一轉頭就發現離都敏俊越來越近,李在熙叫嚷起來了:“都敏俊,你個混蛋,耍賴皮!”
“耍賴皮怎麼了,你看,現在不是捉到你了。”都敏俊的話讓李在熙一陣氣悶:你這個小人,你變壞了!!
被捉弄着的李在熙乘都敏俊一個不注意,立馬蹦躂開,行程在兩人鬧騰的奔跑、追趕下,他們終於到了漢城城門口。
“累了?”拍拍氣喘噓噓的少年,不滿意地皺着眉,“你該多運動運動。”
“是你體力超於常人了,好吧。”扶住都敏俊,李在熙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外來星球的人不是我等騷年可比的。
有些進出城的百姓看了眼站在城門口的兩人,都是俊俏非常,十分養眼,讓一些適齡的少女羞紅臉頻頻張望。
“我們進城。”歇了口氣的李在熙已經聞到城門內飄蕩的肉包子香,摸了摸癟癟的肚子,肚子很人性化的發出“咕嚕~”的響聲,舔了舔嘴唇,好餓啊。
看到這幅樣子,哪能不知道少年想的是什麼,估摸着現在的腦子裏全是肉、肉。捏了捏少年的手,吃進去的肉都長到哪裏去了,還是這麼瘦巴巴的。
兩人坐在路邊的攤子上,蒸籠一打開,熱氣騰騰的白霧衝天而起,老闆熟練地夾了四個包子,端上兩份泡菜湯,放在兩位客人面前。
“來,快吃。”
李在熙垂涎欲滴地咬了一口,濃濃的湯汁溢出來,差點燙到舌頭的他“呼呼”地吹着肉包子,幸福地眯起眼。
照例,李在熙將眼前的泡菜湯推到都敏俊面前,而都敏俊也不在意接下來,一口一口地喝着。
自從第一次李在熙嘗了酸酸的奇怪味道的湯,難得不怎麼挑食的他露出一副嫌棄的模樣,轉而推給都敏俊。
“不好喝,味道怪怪的。”
“怎麼會?挺好喝的。”都敏俊嘗了一口,沒有詭異的味道啊。
“不要。”少年嬌氣地扭頭,“就是不要。”一大早就喝這麼酸酸辣辣的東西,真的很奇怪。
“你啊。”沒有下文的都敏俊也不在意少年在湯里留下口水的泡菜湯,自然地喝下。(教授不能接觸地球人的體、液對李在熙無效哈。)
之後,凡是有泡菜湯,李在熙都給都敏俊喝。問他為什麼不直接跟店家說別上泡菜湯,他也不知道答案。
給了錢離開攤子的兩人打聽着去市場看看,打算租一輛馬車,到處瞅着的李在熙發現了一個身影。
“都敏俊,那個是不是你昨天救下來的徐宜花。?”李在熙扯了扯都敏俊的袖口問。
順着李在熙手指指出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徐宜花背朝着兩人站在一個石墩旁。
站在那兒妄想前方房屋的徐宜花正猶豫着該怎麼解釋自己失蹤了一夜的事情。她的婆婆叫她在房間裏抄各種死法,但是她卻消失了,而且是一夜未歸。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沾滿泥土與雜草在白色的衣服上顯得尤為醒目。
撣了撣衣服,沒見到什麼好效果,反而將一小團的泥巴暈開,擴大到一大團,徐宜花泄氣地瞧着髒兮兮的孝服,更加拿他沒轍了,想到該用什麼話解釋更加的頭痛。
但,事情還是要面對的,在煩惱猶豫中,草草地編出了理由的他終於下決定要上前敲那緊閉的們。
當邁出第一步的徐宜花眼尖地看見門內出現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熟悉的婆婆,另外一個是……昨天晚上害她的人!!雖然火把照起來的燈光不是很明朗,但男子的模樣化成灰她也認得出來!
婆婆怎麼跟他在一起?!驚疑中的徐宜花心中隱隱猜測到某種真想,心裏不禁升起一股濃濃的不好預感。
收回邁出的那一腳步,緊貼着身邊的石墩,徐宜花豎起耳朵認真聽着。
先見婆婆環顧了下四周,確認周邊沒什麼人,對話不被人聽見后小心翼翼地問:“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那丫頭逃走了。”那男的垂頭喪氣地說,“原本好端端地進行到一半,中途她突然不見了。”
“什麼叫做突然不見,怎麼會不見的。”婦人一聽事情沒成功,聲音不由得拔高,但意識到這裏是在門口,太大聲會被人聽見,於是壓低聲音接著說:“怎麼會不見的?”
“不知道!”被人這麼一叫,原本就有點煩躁而又略帶驚恐的男子地撓撓頭對婦人吼道。
被吼了的婦女跺了跺腳,露出一副“你怎麼這麼沒用的表情”。之後又低聲對男子說:“算了,管她怎麼逃走的,就當她傷心過度,為了隨丈夫而去上吊自殺。”一副猙獰、陰狠的模樣說著這些話。
“行,就這麼辦!”男子彷彿也想到什麼,一改剛剛的情緒,嘿嘿地與婦女對視而笑。
站在不遠處的石墩旁的徐宜花雙手捂住嘴巴,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吊著眼淚聽着他們的對話。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就當做我“死”了。我明明還活着,怎麼就能胡謅說“為了隨丈夫而去上吊自殺”。
原來,在這個朝代,那些望門婦隨丈夫而死去,為了歌頌他們的忠貞的行為,朝廷都會給夫家一大筆安慰費。徐宜花的婆家正打算着這筆費用的盤算。
原本她的婆婆打算着讓徐宜花抄各種死法,隱晦地明白其中的“奧秘”,但是沒想到她這麼“不知趣”,於是他們就動手幫她了。
雖然李在熙和都敏俊兩人站得有點遠,但是還是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李在熙有點同情地看着那個抽噎不止的背影,想當初他是被養他的李家所迫,與現在徐宜花意見的場景何其相似。
“徐宜花。”李在熙出聲叫道。
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徐宜花抹了把眼淚,像只兔子一樣紅腫着眼睛轉身,不其然就瞧見了站在不遠處那醒目的人,還有和他……關係密切的少年。
“大人。”徐宜花囔囔出聲,再次見到這位兩次救了自己的人,她像是水中的浮木找到了依靠,小跑着上前,雖然她知道大人身邊已經有人陪着了,而且她還是一個被人說“已死”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靠近,靠近這位天神一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