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她跟少婦已無異
“我記住了,大姐,太謝謝你了。”剛才的倦意一掃而光,戴妍滿臉春風,充滿感激地說:“說實話,我已暈頭轉向。如果不是碰到大姐,今天我的罪可遭大了,我一定會選擇從大路那邊走。”
“平時上街,那些當兵的都是從小路那邊過來的。”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沒錯,葉飄揚禁不住又加了一句,“當地老百姓和部隊裏的人都知道這條路。”
“我知道了,大姐,你回去吧。”戴妍合不攏笑口地說,“謝謝你送我到這裏,如果最近幾天有空去部隊,請一定來找我。我叫戴妍,我男朋友的名字叫顧明波。”
“好的,有機會,我一定會去找你。”葉飄揚一語雙關地說:“因為我們姐妹有緣。”
“對,我也有這種感覺,彷彿一見如故。”
戴妍確實感到奇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萍水相逢的葉飄揚面前,話會那麼多,居然把平時根本不可能向外透露的一些秘密,都毫不保留地說了出來。
這一切是由於葉飄揚的美貌絕倫熱情洋溢所致,還是由於自已昨晚整夜未睡引發的神志錯亂,一時糊塗?戴妍想了想,顯然都不是。
如果不是顧明波隔在中間,葉飄揚也許會像戴妍一樣,爽快地將自己的名字說出來,並邀請去她家作客。從一見到戴妍,葉飄揚的心裏就對她充滿好感。就是知道她是顧明波的對象后,她的心裏仍然有一股親切的感覺,沒有絲毫的嫉妒與厭惡。
直到戴妍拐向田野,消失在長長的巷子裏,葉飄揚才意識到,顧明波的身影並沒因他和女兒的分道揚鑣而完全從她的心中掘去。尤其他在床上的那些出色的表現,以及帶給她的那種欲醉欲仙的爆炸般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靈深處,沒有遺忘過半點。因此,愛屋及烏,將本是排斥的情敵,也當成了朋友。
如果時光能倒流,她是姑娘,她一定會嫁給他,跟他去世界的任何天涯海角。如果不是因為他是丹象縣人,她一定不會幹涉他和女兒的相愛。可是,這一切,除了來生,今生是再也沒有可能了。
“冤家……”想到顧明波和自己沿着各自的人生道路,已越走越遠,再也無法走到一起,尤其想到她打他的那兩個響亮的耳光,葉飄揚懊悔不已,也傷心不已,眼眶不禁有點濕。
葉飄揚和顧明波的感情糾葛,戴妍再精明,也不可能察覺和想到。他們一個是老百姓,一個是軍人,葉飄揚雖風韻猶存,畢竟已徐娘半老。作為未婚的顧明波,且是部隊的提乾的對象,是不會不置軍紀與身份而不顧,跟這樣的有夫之婦不清不白,攪在一起的,這從他和杭東北的關係上可以看得出來。
當時,她總以為他和杭東北的關係非同尋常,後來才知道事情不是她所想像的那麼糟糕,他們只不過萍水相逢,他出手救了她一次而已。這使她放心了不少,也使她更加堅信,身在部隊就像進了保險箱,就是想變壞也難。
戴妍走在長滿青草的田埂上,偶爾翹首瞅瞅那條隨着山坳起伏繚繞時隱時現的大路,又時不時地望望已近在眼前的營區,暗自估摸了一下彼此的間距,不覺嚇了一跳。
大路和小路離營區的路程,相差幾乎三分之二也不止。戴妍對葉飄揚充滿了感激,同時心裏不免有一絲遺憾。不是因為時間倉促,再加初來乍到,戴妍真想問問葉飄揚的名字以及她的家庭地址,跟她交個朋友。顧明波就在海陽鎮,以後她少不了要經常來這裏,如果能在當地結識一個人,無疑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戴妍不無期待地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村落,暗想葉飄揚這時能突然趕上來,出現在她的身後,該有多好。好果是這樣,她一定會緊緊抓住這一機會,再也不會讓它錯過,將這一心愿告訴葉飄揚。她相信,惺惺相惜,葉飄揚一定會痛快地一口答應下來。
儘管這是一幅很動人,很美好的前景,但戴妍知道這隻不過是自己的異想天開和一廂情願,葉飄揚也許早已到家,將她忘了,她們畢竟萍水相逢。想到這裏,戴妍不覺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很快,葉飄揚的身影便被戴妍拋在一邊,她開始憧憬到部隊見到顧明波后的一些情景。
戴妍想的最多的,當顧明波見到她的一剎那,會怎麼做?原來以為,他會徑直跑過來擁抱她,親吻她,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顧明波是戰士,一定跟許多戰友住在一起。礙於一邊有人,他不可能會放任感情。只有兩人獨處一室的時候,他才會放浪形骸,像鄭天佑一樣,將她往死里折騰。
鄭天佑曾說她是羔羊,顧明波是餓狼,她來部隊,無疑是羊落虎口。當時聽了,她只是一笑置之,沒去理會。可是,這會兒,隨着已越來越近的營區,她的心卻漸漸地提了起來。她越來越感到,這個可能是完全存在的。
結束探親回部隊的那天早晨,時間那麼緊迫,顧明波就想速戰速決要了她,想必這次在他的地盤上,他絕不會放過她。
面對顧明波咄咄逼人的進攻與侵犯,她該怎麼辦?是拒絕,還是接受?
接受顯然不行。
昨夜剛和鄭天佑有過,且持續長久,轟轟烈烈,為了在萬一懷孕時有個區別,戴妍心想,自己是無論如何不能再讓顧明波涉足這趟混水的。何況此刻,一想起這些,除了膽怯與厭煩,她幾乎沒一點和顧明波去做這件事的興趣。
如果是以前,這樣的時刻,她的大腿根部早就潮潤了。
這可不是她的想當然,每當鄭天佑約她,還沒去幽會的地方,她的心就會莫名奇妙地躁動起來,身上就會隨之出現許多難以羞言的景象。戴妍不知道其她女性面對異性的約會,心理與生理的反應是否跟她一樣,反正她每次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