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他鄉偶遇分外親
當有一天知道自己心愛的未婚妻在與他相愛的同時,還與一個有婦之夫保持着一種不清不白的關係時,不知他會作何種感想?這可是誰都知道誰都忌諱害怕的綠帽子啊!雖還不是正式的妻子,只是准未婚妻而已,但那帽子的顏色是綠幽幽的,卻千真萬確。
不久,局裏接到通知,派人去甬城參加會議。那幾天大家在單位里都很忙,有家庭牽連的人一聽說要去外地開會出差,更是能推只推。因此,這次差使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還是單身的戴妍身上。
戴妍嘴裏推辭,心裏卻是說不出的高興。甬城和奉城近在咫尺,開過會後,她正可趁此機會去部隊看望顧明波。自從他走後,她可是日裏夜裏想着他。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考慮到她和顧明波剛定下關係,戴姸早就聽從他的建議,留在他房裏不回去了。早晨,當他伸手拉她時,她幾乎沒什麼猶豫,便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仰臉將吻主動送往他的嘴邊。
這情形與昨日判若兩人,頗使顧明波受寵若驚。
然而,這只是片刻的茫然。顧明波很快便適應了過來,像以往對待葉飄揚和趙紅靜一樣。邊吻邊將手伸進戴妍的衣服里,去撫摸她的前胸。
也許刺激強烈,戴妍一邊氣喘吁吁,一邊語無倫次莫名其妙地叮嚀顧明波不要忘了她,到部隊后,一定要經常給她寫信。
戴妍的真誠,戴妍的柔情令顧明波感動,他緊緊地擁抱着戴妍,深為自己擁有如此全身心相愛的女友而自豪與幸福。
顧明波走後的最初幾天裏,戴妍有點神不守舍,一有空就給顧明波寫信。有一次,白天已寄走了一封,到了晚上又禁不住提起筆來。她告訴顧明波,那天送他從車站回去后,她沒去上班,一個人難過得關在房間裏哭了一場。
戀人的心是相通的,顧明波也一樣想念戴妍,剛到部隊沒幾天,他的信就飛到了戴妍的手裏。
呵,這誘人的但又折磨人的戀情。
甬城報到后的第二天,會議就開始了。戴妍人在會場上,心卻已飛到了顧明波的部隊裏,憧憬着和他相見后的甜蜜和歡樂。
會議就這樣在戴妍的思念中結束了,她本想當天就走,但最後一場會拖得很遲才結束,她怕這樣匆匆忙忙地去,顧明波在部隊裏沒有準備,給他帶去麻煩。再加晚上搞會餐,她也就改變了主意,決定等明天早晨再去部隊。
戴妍從會場出來,準備回招待所拿些錢,會餐后直接去街上買些東西,替顧明波帶去。沒想到剛踏進門口,就見鄭天佑坐在大廳里,正笑咪咪地等着她。
“你怎麼來了?”在這裏遇見鄭天佑,戴妍既高興又意外。
“我去上海出差,順路來看看你。”鄭天佑看了一眼一旁進進出出的其他人,悄悄說:“你不用去房裏了,我們去外邊吧。”
戴妍默默地點了點頭,只覺得心口一陣怦怦亂跳。她知道,鄭天佑來了,那麼今晚的時光無疑是屬於他的,去商店為顧明波買東西的計劃,不可避免地就要落空了。
這是戴妍和鄭天佑第一次在外地單獨見面,由於不用再擔心有熟人會發現,走路時,兩人靠得很近。
“這會兒去哪裏?”
“去我住的地方。”聽得出來,鄭天佑連說話的聲音都輕飄飄的,透着興奮。
“你不是說去上海嗎?”晚上有客輪去上海,戴妍還以為他只是路過,一會兒就要去碼頭。
“想你了,想住一個晚上再走。”
“上海那邊會不會耽誤事?”溫存管溫存,工作還是應該放在第一位,戴妍不無擔憂地問。
“不會。”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雖只短短几天沒在一起,只因在甬城相見,換了一個環境,鄭天佑感到說不出的新鮮與刺激。去上海早一天,晚一天,他是領導,一切由他掌握,無關緊要。要緊的是,在外地偶遇這樣的機會,不是說有就有的。他可不想錯過自跟戴妍有關係以來,第一次在外地的良辰美景。
“會議已結束,如果你遲來一天,我就要走了。”
“我知道,明天你就要去部隊,看你的那個白馬王子。”
“你怎麼知道的?我可沒跟你講過。”戴妍很是驚訝。
“那假是我批的,我能不知道?你們主任說,會開好后你要請假幾天,我就知道你想去幹啥。”
“你吃醋了?”
“我還沒那麼自私,不過天可憐我,讓我在你去受刑前,能有機會再次擁有你。”
“別說得那麼難聽,他可不是劊子手,我也不是罪犯。”
“在我眼裏,他貨真價實,就是一個劊子手。”鄭天佑深情地望了一眼戴妍,酸溜溜地說,“你雖不是罪犯,但你是一隻羔羊,你去部隊看他,無疑羊落虎口,沒有好的結果。”
“你也太誇張了吧。”
“事情明擺着,到了那裏,能有什麼好果子等着你吃?還不是那點破事。當然,這事不排除你也是嚮往的,否則你不會主動興沖沖地送上門去。”
“你別太下流了,人家可不像你。”
“我下流嗎?”
“這還用問嗎?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我就知道,你有了他,就會嫌棄我。”
“別討人嫌,我可沒這樣說。”戴妍不由得掐了一把鄭天佑。
“一想到你去部隊,就要被他糟塌。像團面似的,被他揉來揉去,折騰個不停,我就感到心痛。說他是劊子手,一點也不過分。”
“既然你那麼心疼我,那我就不去了,乾脆跟你一道去上海得了。”
“別言不由衷,哄我高興了。我知道此刻你早已歸心似箭,就是十頭牛也休想拉你回來。縱然你願意跟我去上海,心裏也一定一百個不願意,恨我破壞了你們的好事,牙恨得吱吱響,恨不得咬上我幾口。”
“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所以知道得那麼清楚。”戴妍不禁挖苦道,“也許上海那邊也有像我一樣的傻瓜在等着你,因此你才會倒打一耙,企圖讓人家無話可說。”